林文睜開眼睛, 恰好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又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林文情不自禁的摸了上去, 真美啊。
隻可惜在這個年代,擁有這樣的美貌, 卻沒有匹配的家世和保護自己的能力,這可真是太悲哀了。
其實原主運氣還算不錯,雖偶有波折, 可也算順風順水的長大了,少年喪父, 可伯父沒有女兒, 視如己出,從小也是在家人的寵愛下長大的。長大後因容貌傾城, 被淑妃生母城陽夫人一眼看中, 帶入宮中,淑妃一眼就看中了, 替自己的兒子榮王聘為王妃。
原主和榮王夫妻載, 雖無生育, 卻夫妻恩愛。
可惜, 好景不長,淑妃突然薨逝,皇帝失去寵妃, 自然鬱鬱寡歡。榮王失去生母,聖寵也大不如從前,急於複寵。
這時,有人給榮王出了個主意,說王妃有傾國傾城之貌, 何不將其獻於皇上?原主十四歲嫁於榮王,如今不過才十七歲。
榮王自然舍不得,可那人隻問了一句,江山美人,孰輕孰重?
榮王就動搖了。
隻是獻美固然容易,如何不使原主怨懟榮王,且心甘情願的為榮王爭寵,成為榮王的眼線,這才是重中之重。
於是,在榮王的安排下,皇上在驪山彆院見到了原主,當晚,榮王就一臉痛苦的表情來到了原主的屋裡,說出了讓原主大驚失色的一句話。
“父皇要納你進宮!”
原主大驚失色,心神動蕩,搖搖欲墜。
榮王又立馬表示自己情願抗旨,也不會將她獻出去的。原主這才安心了些。
可隨後幾日,榮王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每每半夜起來,對月長歎落淚,沒幾日就瘦了一圈。
丫鬟蘭心便開始敲起了邊鼓,勸原主為了王爺,進宮伺候陛下。
原主痛苦難當。
又過了幾日,榮王承受不了壓力,病了。
榮王身邊的幕僚也跪在那裡陳情,說聖上施加壓力,王爺實在沒辦法了,請王妃顧全大局,不要讓王爺為難。雲雲。
原主心神激蕩,幾乎要暈死過去。
林文就是這個時候來的。
身後,榮王還在繼續表演,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文兒,我······”一言未了,掩麵哭泣。
旁邊‘忠心’的丫鬟蘭心也在說話,“王妃,自從淑妃娘娘薨逝後,王爺的恩寵就大不如前,從前,王爺每日都能見到陛下五次,可如今,五日也見不到陛下一次。那可是陛下,是王爺的父親,陛下開口,王爺也無能為力啊。王妃!王爺隻有您了,若您也不肯幫幫王爺,難道真的要讓王爺抗旨嗎?”
林文站起身來,慢慢走到蘭心身前,“王爺許了你什麼?庶妃?還是側妃?”
蘭心臉色大變,“王妃,您怎麼能這樣詆毀蘭心呢?蘭心可是您的陪嫁丫鬟啊!”
“是嗎?那你發誓,若你說謊,你這輩子就隻能為奴為婢,永遠也不會成為王爺的妃妾!”林文居高臨下,俯視著蘭心。
蘭心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林文的話一下子戳中了她的心事,王爺答允過她,事成之後,會封她當側妃,她怎麼肯發這樣的誓言。
蘭心不由自主的看向榮王,希望榮王能替她說話,替她解圍。
榮王卻避開了她的視線。
林文冷笑一聲,“你彆忘了,你是我楊家的丫鬟,你的身契還在楊家,敢背棄舊主?誰給你的勇氣?”梁靜茹嗎?哦,不對,這個時代沒有梁靜茹。
蘭心臉色蒼白,癱坐在地上,她沒想到自己的身契居然還在林家!忽然反應過來,膝行幾步,抓著林文的裙擺,“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榮王見狀,微微蹙眉,果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家夥。
林文甩開蘭心的手,走到幕僚跟前,“你說王爺壯誌難酬,那麼請問,王爺的壯誌是什麼?太子之位,還是皇位?”
幕僚自然不敢接這話,隻能低頭。
“按您的意思,王爺壯誌難酬,是因為沒人在陛下跟前為王爺張目,是嗎?可有句俗語說的很好,是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若隻靠女人······”餘下的話,林文雖未明說,可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一時間門,榮王麵紅耳赤,羞憤難當。
可更讓榮王羞憤的還在後頭呢。
林文走到床前,替榮王蓋好了被子,“我和王爺夫妻載,見王爺隻寄情於山水女色之間門,沒想到王爺竟然誌不在此啊。也怪我,沒體察到王爺的深意,才使得王爺壯誌難酬。”
這一番話,成功讓榮王一口氣梗在那裡,上,上不去,下,下不來,幾乎憋死。
好容易喘勻了氣,榮王艱難開口,“王妃,你從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怎麼如今這般說話帶刺,和從前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