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王爺從前也不會這樣對我!”林文表情冷漠。
榮王臉又紅了。
林文低頭整理了一下裙擺,“王爺打算如何做?”
榮王剛才還因林文的話羞憤難當,如今聽了這話,又迅速抬起頭來,“王妃答應了?”
“我就快不是你的王妃了,王爺還是喚我楊清吧!”林文說道,然後又問了一句,“既然話都說開了,王爺也不必再裝模作樣,王爺隻需告訴我你的安排,王爺究竟打算以什麼樣的方式將我獻給皇上?或者說,以什麼名分將我獻給皇上?肯定不是以榮王妃的身份吧?王爺應該沒那麼蠢。”
一旦真以榮王妃的身份將林文獻給皇上,那麼榮王也徹底於大位無緣了。
榮王沒那麼蠢,他身邊的人也沒那麼蠢。
“自然。”榮王還是有些心虛,可就像林文說的,既然話都說開了,也沒必要再遮遮掩掩的了。
榮王直起身子,眼神有些貪婪的落在林文身上,這樣的美人,以後就不屬於他了,不過沒關係,隻要當了皇帝,還愁沒有美人嗎?他才十八歲,以後的歲月還長,有的是機會!
“我想,讓你假死脫身,再以其他身份送你入宮。可好?”榮王盯著林文說道。
林文冷哼一聲,“王爺就不怕我告訴皇上嗎?”
蘭心和幕僚聽了這話臉色都變了。
榮王卻笑了,“不會的,我們夫妻一場,我最了解清兒了,你不會這麼做的。對嗎?”就算你不顧惜我們多年夫妻情分,也得顧忌楊家上下十幾口人的性命吧!
林文嫣然一笑,“王爺果然最懂我了。”
以後的事誰知道啊。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你的太子夢乃至皇帝夢,是肯定做不成了。
沒多久,榮王府就放出風去,說榮王妃身染重疾。
宮裡還派了禦醫來,結果還是無濟於事。
楊家遠在河西府,聽到這個消息後立馬趕往京城,誰知還未到,就傳來噩耗,說榮王妃薨逝了。
不過數月之間門,榮王先後喪母喪妻,皇上知道了,未免也憐愛了幾分,賜了不少金銀珠寶,還有幾個美人。
等楊家人到了京城時,榮王妃已經下葬了。
楊安泰站在侄女兒的墓前,哭成了淚人,他不明白榮王為何不等他們到就匆匆將文兒下葬,可侄女婿到底是親王之尊,他心中有疑惑,卻也不敢當麵問。隻是後悔,當初不該帶文兒去洛陽玩。若不去洛陽,便不會遇到城陽夫人,文兒也不會當這個榮王妃,這麼年輕就沒了。
不遠處的山頭,一襲黃杉,帶著麵紗的林文,站在遠處,看著楊家人傷心欲絕的樣子,心中歎息。
“和王爺說,我要楊家人安然無恙的回到河西府。”林文說道。“楊家離開京城之期,就是我前往洛陽之時。”
“是。”
半個月後,楊家啟程,離開京城。他們心中個個憤憤不平,認為榮王太過無情,文兒才死多久,榮王就對他們沒了耐心,催促他們離開。人情冷暖,果真如此。
城門口,兩個車隊相遇。
楊家有意避讓,畢竟京城處處是貴人,他們得罪不起,誰曾想對方先避讓了。楊安泰騎在馬上,拱了拱手,然後先走一步,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林文坐在馬車裡,隔著車簾看著楊安泰一行漸漸走遠,自此一彆,再見無期,惟願安好。
“姑娘,該啟程了。”丫鬟春杏說道。
林文放下車簾,“走吧!”
從此後,這世上再沒有楊清這個人了,隻有她,林文。
到了洛陽,林文住進了榮王的外祖家何家。在何家,她再次見到了那個改變原主一生命運的女人,城陽夫人。
城陽夫人今年已經六十一了,原本保養得宜的她看著仿佛四十上下,可愛女的去世,讓她備受打擊,一下子老了許多。還在還有個外孫。如今何家上下將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榮王身上。
榮王的一切計劃,何家也都知道。
城陽夫人接過了調教林文的重任。
她曾是皇上的乳母,自然知道皇上喜歡什麼樣的人,淑妃就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自打進宮就是專房之寵,年就從小小的美人升到了妃位,生了榮王之後,更是成了僅次於貴妃的淑妃。
眼看著假以時日,以淑妃的聖寵,太子之位必是榮王的囊中之物,誰知道,淑妃正當盛年,竟沒了。淑妃一死,榮王的恩寵也不大如前,何家多年的期盼落了空,傷心失望自不必說。
誰知,從前一味安享富貴的榮王,竟突然改了性,變得積極起來,大約是沒娘的孩子早當家吧。既然外孫有這樣的抱負,何家上下自然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