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2 / 2)

他與阿爹什麼都能給妹妹,卻永遠也給不了她本該擁有的身份和地位,和她本該擁有的阿娘。

盛煊看著盛歡,眸色複雜,千言萬語道不儘。

妹妹突然與生母相認,皇後親自為她賜名,定下正月十五就讓永安侯夫婦接她回府,所有事情接踵而來,快得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阿爹看到永安侯夫人後害怕不已,整個人像失魂了一樣,妹妹以為阿爹過於傷心才會如此,為此拚命說服永安侯夫人,讓自己再待在盛家幾日再走,以安撫阿爹。

永安侯夫人拗不過她,勉強同意她在盛家待到初十,再將她接到慈恩寺。

這幾天,阿爹不停地和妹妹道歉,與她說了許多體己話,但當她問起當年他是從哪裡將她帶回來的,卻支支吾吾避而不答。

妹妹素來溫柔體貼,善解人意,詢問三次無果,再也不提。

離開前,毫不知情的妹妹還笑眼彎彎地同他與阿爹說,就算自己回了侯府,他們也永遠都是她的親人。

她是這麼的好……

盛煊閉眼,痛苦難耐,這幾天,他內心可謂飽受煎熬。

他曾聽寧紹提起過趙舒窈的事,知道她嬌縱跋扈,身邊的大丫鬟更是仗勢欺人慣了的。

他怕妹妹回侯府後再受趙舒窈欺淩,苦苦掙紮數日,終於決定將一切全盤托出。

盛歡聽完兄長最後一席話,忽地一陣茫然無措。

她寧願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原來她以為的幸福與親情,原來阿爹與阿兄對她的好,極大一部份都是出自於愧疚與虧欠。

“阿兄,你將這些事全都跟永安侯夫人說好不好?”盛歡眼圈一片通紅,有點兒可憐巴巴的看著護了自己兩世的兄長。

盛煊見妹妹知悉一切之後,還願意喊自己一聲阿兄,渾身一震,眼裡滿是酸澀,越發覺得愧疚難當。

他艱澀的咽了口涶沫,痛苦的撇過頭去。

他就隻有盛父一個親人了,這件事說出來不止盛翊臻有事,他的父親也會牽連其中,他再如何不孝也不能陷自己父親於萬劫不複之地。

盛歡知道兄長的沉默代表什麼。

自拾回前世記憶就一直被她故意忽視、強壓在心頭,錯愕,無助,憤怒,委屈,痛苦,不甘,重重說不儘的複雜情緒,在這一瞬,再也壓製不住,完完全全決堤而出。

少女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咬著嘴唇,眼角劃下一道淚來。

盛煊看了心疼不已,還想再說什麼,盛歡卻突然哽咽道:“阿兄,你老實跟我說,姑母是不是還有個孩子?趙舒窈她是不是姑母的孩子?”

盛煊沉默不語。

有些話,他不能說也不能答。

他突然覺得自己無法麵對妹妹,再也待不下去,匆匆起身告彆。

盛歡看著兄長毅然決然離去的身影,心頭一空,重重的閉上眼,不發一語。

再抬眸,眼中淚意已不複見,淚痕也被儘數擦拭乾淨,短短幾瞬便心有所決。

她不想再逃避,她要拿回屬於她的一切。

想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後謀劃一切將她抱出侯府,害得她前世落了個去母奪子的下場。

也想知道究竟是永安侯夫人過於強橫不講理,還是永安侯假深情真哄騙。

倘若趙舒窈真為她生父永安侯的外室所生,那麼她的生母有權利知道,不該兩世都白白被蒙騙其中。

“小姐……”

如意將盛煊送走後,不放心跑進客堂,見到自家小姐平靜的麵容,登時一愣。

如意從小就伺侯盛歡,兩人感情亦極好,她離開盛宅前,便將如意給要了過來,打算帶著她一塊回永安侯府。

方才她見少爺離去時模樣狼狽,眼中帶淚,擔心小姐躲在裡邊偷哭,沒想到小姐居然一點事也沒有。

“我累了,先回房歇息,今日是上元節,時間尚早,你且自己尋樂去。”盛歡起身。

如意吶吶道:“還是讓奴婢陪著您……”

說完就要跟上,盛歡卻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莫要跟來。”

少女天生軟.綿的嗓音帶了平時沒有的淩厲與冷意,如意頓下腳步,果真不敢再跟上。

這還是她頭一次見到小姐如此模樣。

盛歡越過竹林掩映的小路,盈白的月光灑落在她精致絕色的五官上,襯得她眉眼越發嬌豔明媚。

她原想回到侯府後與趙舒窈和平相處,可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阿兄雖對趙舒窈隻字不提,她卻道趙舒窈的身世肯定也有問題,且極有可能就是盛翊臻的女兒。

可憐她前世被奪身份枉死刀下,可憐她母親被騙兩世,上輩子更渾然不知自己的親骨肉被人調了包,真心實意的疼愛彆人的女兒一輩子。

盛歡神色凝重,不發一語的推開禪房木門。

才剛進門,木門就被重重地關上,一雙冷涼透骨的大手捂上她的嘴。

盛歡雙眸愕然瞪大,落入一道熟悉的懷抱之中。

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被.壓.在門板上,帶著涼意卻又充滿濃烈情感的吻,不由分說朝她襲來。

她被迫仰起頭,唇.瓣被來人無情肆掠,於她口中胡攪蠻纏,似欲將她吞食一般。

他的吻強勢而瘋狂,卻又帶著難以言喻的恐懼與隱忍。

後院靜謐,落針可聞,漆黑的禪房裡,響起令人臉紅心跳的曖.昧吞咽聲。

縈繞於鼻尖的氣息極為熟悉,盛歡幾乎馬上就猜出這登徒子的身份,瞬間將趙舒窈一事全拋諸腦後,憤怒的捶打起少年肩頭。

淩容與這是想趁她回侯府之前,再輕薄她一次嗎?

混蛋!

大混蛋!

這登徒子居然又不顧身份偷偷翻牆進來,夜探女子閨房!

盛歡簡直要氣炸,掙紮得厲害,腰肢卻始終被緊緊握住,牢牢被禁.錮在少年的懷抱之中,動彈不得。

直到她快不能呼吸,腦袋暈乎一片,幾乎站不住腳,少年的吻才終於輕.柔起來。

黑暗之中,淩容與雙目猩紅,眼底壓抑著不為人知的恐懼和暴怒。

他抬手,緩緩撫上她浮現嫵媚緋紅的臉頰,貪婪而溫柔的摩.挲著。

而後伸向她的襦裙係帶,一扯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