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對麵的鹵味她也吃了的,大致有個數。
老板也說了,聞著的味道是一樣,嘗出來的味道卻不一樣,那肯定是配料是有一點區彆的。
對麵那家店用了什麼配料也差不多清楚。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結合這一碗鹵汁,進行調整。
宋冬梅可不清楚她侄女都逆天到了這個程度,隻是覺得白微說得對,既然喜歡這家店,努力一把也是應該的。
更何況這老板剛剛也親口答應了。
隻要白微能做出和他老婆做的鹵味一樣的味道,店鋪就租給他們。
凍牛肉放到一旁解凍,陳白微就開始在一旁包鹵料。
廚房裡還保持著之前的樣子,老板沒有做過改變。
基本的鹵料都有。
八角山楂甘草紅寇白寇草果玉果陳皮足足十八種鹵料,按配比裝好。
乾辣椒和花椒都要清洗一遍。
她取了根筷子,沾了點黑乎乎的鹵料嘗了嘗,然後吐了吐舌頭,搖搖頭。
都要變質了。
宋冬梅看著火,陳白微則走了出去。
陳躍和老板倆坐在店裡,居然還泡起了茶來喝。
“老板,您老婆之前是不是經常會去中藥店”陳白微問道。
老板喝了一口茶,想了想,“嗯,她身上是經常有中藥味來著。”
隻是那時候他老婆總是說她頭疼,買了中藥熬藥喝的。
他也看過他老婆倒一些中藥渣,隻是那時候他自己也早出晚歸的有自己的事情做,並沒有太關注這些。
陳白微確定了,對陳躍招了招手,然後在收銀台那拿了根筆寫了點東西交給陳躍。
“咱們來的路上不是有個中醫館嗎到那去抓點中藥回來。”
陳躍下巴肉一甩,領了任務,“得令。”
老板放下茶碗,跟著陳白微後麵進了廚房,“這中藥難不成其實是放到鹵味裡的”
“嗯,是用來去異味腥味還有出鹵香的。”陳白微說道。
她也不管這老板和他老婆究竟是怎麼回事了,說喜歡他老婆吧,似乎是真的喜歡,不然也不會堅持不轉店。但要說不在意,也真的不在意,這麼多年居然對店裡的事一無所知。
不過,也可能是失去後才知道珍惜。
老板神色複雜,他還一直以為是他老婆頭疼吃的。結果店都開了十年了,他才知道這中藥不是他老婆自己吃的,而是放到鹵味裡的。
冰櫃裡有一隻雞,陳白微直接拿出來熬高湯,鹵味可不是單純用水就能煮出鮮美的味道的,其中高湯必不可少。
濃白的雞湯在鍋裡翻滾著,陳白微把雞撈出來,湯留著備用。
中藥早就買回來,陳白微一邊嘗那碗快變質的鹵汁的味道,一邊調整著中藥的配比。
在鹵料中,每一味配料的比例都是非常重要的,有時候就差那麼一點點,可能味道就有天差地彆的差距。
陳白微不想再調整,就準備仔細點,一次性做到位。
中藥也要洗一遍,第一遍的味道太重了,直接煮鹵汁的話,其他香料壓根就蓋不住它的味道。
就像泡茶,第一遍水不一定能泡出最好的味道,有時候第二遍第三遍其實味道更能泡出來。
鹵料也有這方麵的講究。
宋冬梅一直給她燒著火,熱得她出了一身的汗。陳躍溜進來給宋冬梅扇了會扇子,又出去了。
陳白微也熱,這廚房不大,還不怎麼透風,水煮開的時候水蒸氣熏得她滿臉通紅,額頭細密的汗珠也冒了出來。
她計算著時間,一點點的將分開裝的鹵料包放下去。然後將解凍好的牛肉,切成四塊,放入鍋中,最後再把留下來的那一鍋高湯放下去。
乾辣椒在鍋裡翻滾,濃濃的香味已經隨著越來越旺的火飄散開來。
陳白微往鍋裡倒了一些冰糖,就蓋上蓋子,將味道全封鎖在鍋內。
“嬸嬸,把火調成小火。”
宋冬梅趕緊的調整火候,然後站了起來,露出笑容來。
“這就好了”
陳白微點點頭,“差不多了,小火煮兩個小時就行。”
她也不是煮太多,就是煮一點牛肉而已,兩個小時足夠了。
宋冬梅也不是很懂,反正白微厲害,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邊一鍋決定他們能不能租下店鋪的牛肉正煮著呢,另一邊的沈清岩和沈清越從車上下來,走進院子。
“外婆,我和哥回來了。”沈清越走進門,喊了一聲。
結果他們外婆鄧徽沒出來,廚房裡做事的嬸子出來了。
“清岩清越都回來了你們外婆在後院種花呢,看到你們一塊過來肯定開心。”
沈清越對嬸子點點頭,“那行,我和我去後院找她。”
兄弟倆一前一後的走到後院,沈清岩的靴子踏在石板路上發出聲響來。
後院的花圃裡頭穿出個聲音,“誰啊”
沈清越笑嘻嘻的走過去,“您最愛的乖孫孫啊,喲,這誰家的大美人呢,莫不是天上掌管花的仙女下凡了”
沈清岩眼裡含著笑,看著他弟弟逗樂。
鄧徽嫌棄的揮揮手,“去去去,玩笑都開到我身上了。”
“清岩也來了你外公前兩天還說起你去京城的事呢。”
“讓您和外公擔心了。”沈清岩一板一眼的說道。
鄧徽從知道這大外孫沒死而是去出任務之後,心情就痛快了很多,擔心倒不擔心,她也知道大外孫去京城是好事。
沈清越扶著鄧徽出來,將鄧徽手裡的一捧花遞給沈清岩,“拿著。”
高壯的男人手裡捧著一束豔麗的花,怎麼看都有種猛虎嗅薔薇的既視感。
鄧徽看著都樂,她看了看沈清岩又看了看沈清越,想到了前些日子大孫子半夜回來讓嬸子燉湯的事。
幾個人到了客廳,沈清岩把花放下,給鄧徽倒了一杯水。
沈清越則站在鄧徽身後,給她按肩膀。
鄧徽滿足的享受著孩子們服務,放幾個月前,她都不敢想大外孫居然還能給她倒水喝。
現在嘛,她就圖孩子們開心就成,什麼成就不成就的,都不重要。
“我聽說你和海城金家的小子杠上了”鄧徽問沈清越。
沈清越看了他哥一眼,有點心虛,“也沒什麼,生意上的正常競爭,不是什麼杠不杠的。”
“哦,那你可不能輸了,不然你外公非得脫鞋子抽你不可。”鄧徽語氣淡淡的。
這金家老爺子和他們外公下過幾次棋,還贏過他們外公幾次。這棋場上失意了,孫子們的生意場上可得贏回來。
沈清越一聽不是找他麻煩的,瞬間抬頭挺胸,捏肩膀捏得更帶勁了。
“放心放心,金家那小子我都沒放在眼裡,之前海城電視塔的項目不就沒搶過我,那點小手段,我都懶得看。”
鄧徽笑眯了眼睛,“話你可說了啊,輸了彆來解釋。”
她說完,又看向沈清岩,“最近身體怎麼樣都好全了吧”
沈清岩點點頭,“已經好了。”
“你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其實你爸還打電話過來了,讓我們勸你回京城。你也知道的,我和你外公都不在意這個,全隨你個人意思走。在哪都行,隻要你想。”鄧徽眼眸柔和的看著大外孫說道。
“我爸嘖。”沈清越嘖一聲,有些不屑。
鄧徽拍了他一巴掌,“怎麼著也是你們父親,肯定還是為你們好的。他也就是打電話來,想讓我們勸一勸,被你們外公懟回去了,他也不敢再說什麼。”
沈清岩端正的坐著,“我明白的。”
隻是現在他有了不能離開海城的理由,所以京城那邊他就不回去了。
祖孫幾人坐在客廳聊了會天,等沈清越到樓上去的時候,鄧徽突然對沈清岩招招手,“清岩,你過來。”
沈清岩坐過去,還沒坐穩呢。
鄧徽就眼睛亮亮的看著他,小聲問道,“你跟外婆說說,是不是有對象了對方是哪裡人上次你還帶她去看了醫生,聽說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就是年紀有點小。”
“你不會是在學校找的剛上大學的女孩子吧這年紀相差太大了,老牛吃嫩草呢。人家家裡人肯定不滿意。我倒是沒什麼意見,就是怕你滿臉皺紋的時候,人家還青春漂亮,你都抓不住人家。”
沈清岩看著他外婆,“外婆,在你眼裡,我就那麼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