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歡喜(1 / 2)

從年少到歡喜 筱露 10764 字 4個月前

陸允手機上從未提示過的定位係統突然響了一聲,並伴隨著上麵的紅點在網格線上亮起,他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打從他送給單季秋那塊表以後,她就從未打開過這個定位係統。

這突如其來被打開,那一定不是無緣無故或是手滑這麼簡單。

他第一反應是給單季秋打電話,無人接聽。

再打,就已經提示關機了。

這前後結合在一塊就像是一個明晃晃的警示牌似的,讓他腦子裡蹦出的第一個人就是盛茂武。

陸允立即聯係了段博弈,將事情長話短說,讓他趕緊去法院調監控查看情況,確定到底是不是盛茂武。

而他則是開車跟隨定位先去追蹤。

大約半個小時後,段博弈的電話打了過來。

果然如陸允所料,監控裡能看到單季秋身側有一個男人,身形很像盛茂武,手上掛著件衣服,打一眼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但是,根據警察的專業判斷,這一看就是被挾持了。

監控裡隻能看到這麼多,盛茂武後麵有意避開監控,應該走的都是死角盲區。

陸允聽著段博弈所告知的一切,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他那雙漆黑的眼睛裡淬滿了寒冰,明明是七月盛夏,可在這車廂內裡仿若是冰天雪地。

陸允對段博弈說:“我現在能追蹤到單季秋的實時定位,我把我的定位給你,你帶人跟上。”

“好,我讓交通部的同事協助盤查。”段博弈頓了頓,又提醒,“等我們過來,彆輕舉妄動。”

“我知道。”陸允說完,掛了電話,將定位同步給了段博弈。

……

單季秋被盛茂武反綁住雙手,嘴上粘了膠布,丟進了後備箱裡。一路平順一路顛簸,她卻動彈不得。

一片黑暗,空氣稀薄,整個人變得昏昏沉沉的。

她不知道到底開了多久,也不知道天是否已經黑了。

她隻知道她會等到陸允來救她,莫名的堅信著。

一個急刹車,單季秋的頭“砰”地一聲撞在了後備箱的內壁裡,整個人都被撞恍惚了。

隨即是額頭上的疼痛傳來,頭昏腦漲。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後備箱被打開。

重獲天日,首先映

入單季秋眼簾的是漸漸壓下來的灰黑天幕,月亮爬上來了,星星也要閃爍了。

隨即,他就被盛茂武給扯了起來,她人坐在後備箱裡,但也足夠她看清四周的環境。

這是一片草木橫生的地方,隻有一棟廢棄已久的框架樓。

“好奇?”盛茂武見單季秋的目光在這樓裡,他笑道,“拜你所賜,這就是我東躲西藏的地方,也讓你感受一下。”

單季秋被黏住了嘴,說不出話來,隻能看著他。

盛茂武知道單季秋的疑惑,幫她解惑:“以為我逃離錦南了?”

“……”

“那是我故意迷惑警方和你們的。”盛茂武說到這兒似乎還有些得意,“不然的話,陸允怎麼可能放鬆警惕,你又怎麼可能落到了我的手上。”

“想說話?”盛茂武把單季秋從後備箱裡拖了出來,然後拽著她往廢樓裡走,一邊走一邊說,“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讓你死個瞑目。”

……

陸允看到定位沒在動了以後,預估著位置,避免打草驚蛇,將車停在了百米外。

他跟著定位走,就看到了黑暗中一棟廢棄的框架樓隱藏在一大片比人還高的野草中。

饒是這夏夜,也顯得陰森恐怖。

不過,確實是個藏匿的好地方。

再往前走,陸允發?現了一輛黑色的車,他委身過去一看,車裡沒人。

他伸手再摸了摸引擎蓋,還?是燙的。

應該是沒錯了。

這裡太過於安靜,安靜到能聽見草叢裡的蟲鳴聲和樓裡隱約傳出來的說話聲。

陸允聽清楚了其中一個熟悉的聲音,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在這一刻落了下來。

他循著人聲往上走,每一步都走的異常的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樓裡的人。

終於,在盈盈月光透著殘破的窗梁打了進來,兩個人影落在了月光裡,又攏在地上點著的一盞燈裡。

陸允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被綁了雙手的姑娘,迎著微弱的光亮能看清她一身狼狽,和額頭上的傷痕。

但好在,一切還?算是安然無恙。

而盛茂武立在單季秋跟前,風一吹,他看見了他腰間彆著的槍。

單季秋還?在發問:“所以,當年開車的根本就是你,張猛也隻是替你頂罪?”

盛茂武:“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單季秋:“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殺他。”

“因為他貪得無厭,他還?威脅我。”盛茂武手裡把玩著一把刀,蹲下來在單季秋的臉上拍了拍,“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我?你不揪著不放不就沒這些事了麼,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不挺好。”

“那我外婆好好的為什麼就應該給你撞?你憑什麼可以逃脫法律的製裁?”單季秋反問。

“那是你外婆倒黴。”盛茂武毫不在意地說。

“盛茂武你還?是人麼?”單季秋聽到這話,恨不得殺了他。

“我不是人,你就是?不是因為你,警察也不會懷疑到我頭上。不是因為你,陸允能讓我們盛氏的基業毀於一旦?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你造成的,你不會以為你真就是正義的使者吧?”

“強詞奪理,你跟你爸都犯了罪,這是不爭的事實。你們觸犯了法律,就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這也是不真的事實。”單季秋偏著頭,臉頰上是刀的冰涼。

盛茂武笑了起來:“又怎麼樣,你是好人你以為你就能長命了嗎?不過你放心,殺了你,我還?會讓陸允下來陪你,這麼想你外婆,你們不就正好跟你外婆一家團聚。”

單季秋:“你以為你能跑得掉?”

盛茂武:“我根本就沒想跑,要我一輩子東躲西藏,我寧願找你們一起陪葬,這輩子榮華富貴我也享受了,不算虧。”

單季秋正想說話,眸色一頓,就看見了暗色中陸允特意給她的那一瞬而過的臉。

也就是這一下,宛若一顆定心丸,她整個人都不再害怕了。

單季秋立即垂眸,她不能讓盛茂武發現陸允的存在。

於是,她繼續用談話轉移他的注意力:“那既然你想殺我,又何必等到現在。”

盛茂武的刀暫時離開單季秋的臉頰,遂摸出手機,點開錄像,不疾不徐地說:“因為我要錄下你垂死掙紮的過程給那個愛你的男人看,讓他親眼看著你是怎麼斷的氣。他越痛苦越恨我,我就越開心。”

“變態。”

“我變態?對,我是變態,那也是你們逼出來的。”

盛茂武來了氣焰,拿刀在單季秋的脖子和手腕上比劃:“你說,我是

在這兒割一刀,還?是在這兒呢?”

他舉著手機一直在錄像,視頻裡的單季秋卻絲毫沒有怯意:“盛茂武,你一定會受到法律的製裁,我說的。”

“那就試試吧。”盛茂武慢慢將刀往單季秋的頸動脈放,“那就這兒吧。”

就在盛茂武說話的同時,單季秋餘光瞥到了陸允給她的一個手勢訊號,是他們小時候玩躲沙包的慣用手勢。

她心領神會地往後躲的一刹,一塊磚頭不偏不倚地砸中盛茂武的腦袋,刀尖輕輕劃過單季秋頸脖的表皮,人和刀先後落地。

一切宛若電光火石般,還?根本來不及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