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 92 章(1 / 2)

<ulcss=tent_ul>

要怎麼去找一個根本無法知曉其存在情況的人呢?

記憶中沒有相關的碎片、想不起他的聲音、找不到他的痕跡,甚至連彆人提起時都無法獲得信息。

一般來說,這大概是連最厲害的偵探也無法解開的難題。當然江戶川亂步不算在內,那個人已經是某種程度上的非人了。

但對於太宰治來說,隻需要解決第一步,剩下的問題就容易了。

那第一步是原來他怎麼也得不到的回答——是否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存在,而不是他的臆想。如果不能確定這一件事,無論做什麼都是沒有意義的。

最後這一步也得到了重要的答案。

來到武裝偵探社的選擇果然是正確的,他可以不再沉淪在無止境的黑暗中,來到幫人的這一邊,還順利從那位的確厲害得不得了的偵探先生那裡得到了情報,確定了——有過這樣一個人存在。

太宰治這麼想著,打開了耳機裡播放單詞的錄音,無視了搭檔不滿斥責他又不務正業的聲音,閉上眼,好像休息一般舒適地躺在沙發上。

阻礙他得到那人信息的事物,並非異能力、也不是其他什麼人為的特殊能力,而是類似於規則一類的東西。用遊戲來比喻的話,大概就是設定了。

雖然很好奇到底是怎麼才能觸發這樣的設定的,但當務之急,果然還是先得到那人的姓名,才能繼續下一步的計劃。

日語的單詞包含人名在內,大概有十萬個,每個單詞類似發音的至少會有一百個。

如果說他無法知曉“不存在先生”的一切,那當聽見那個名字,或者聽見同樣的發音時,一定什麼都聽不見,是忽然靜音宛如被隔絕的狀態。就像當初亂步先生對他說了什麼,他卻什麼都沒有聽到的狀態。

但利用前後相似的讀音,他可以順藤摸瓜得到那個詞大致的讀音,再確認具體的字詞。

十萬個單詞每個三秒,需要三十萬秒,相當於三天半。

除去完成偵探社派發的必要任務和不能翹班的時間,再減去幾小時的睡眠,大概一星期內,他就能得到和那個人名字接近的單詞了。

計劃如太宰治所想一般進行著,他很快從大量的單詞中圈出了發音無法被聽見的部分——鏡子、腳下(きのもと)。

如果說這兩個詞就是組成姓名的部分,那必然是姓氏與名字。比起鏡子,腳下這個詞還有作為姓氏還有另一個含義——木之本。

最能驗證他猜想的就是,當他嘗試著把這兩個詞按照姓氏順序寫在一起的時候,他寫下的字跡很快消失了,關於他寫下了什麼的記憶也不見了,就連錄像裡拍攝的畫麵也怪異地出現了雪花,無論如何都無法複原。

但消失不見的記憶證明了這個名字的正確性。

雖然他無法說出口,也無法把這個名字書寫下來,更不能做出相關的回憶,但他也發現了一些規則上的漏洞——如果僅僅是說作為物品的鏡子,就不會被屏蔽記憶。如果把木之本視作“腳下”的含義,就不會忘記。

作為遊戲的規則而言,還真是嚴苛又謹慎的條件,要不是他一開始就抱著獲取名字的想法來選取單詞的話,大概也無法發現吧。

太宰治這麼感歎了一下,下一刻果斷作出了一般人難以想象的決定——對自己進行催眠,忘記是在找一個人,而是在找丟失了的腳下的鏡子。

結果相當喜人,他的的確確認為自己是在找一麵鏡子。

雖然不記得為什麼丟失,又為什麼會有在腳下這樣特地的限定,但他總算能在國木田獨步問他低頭尋找什麼的時候,毫不在意地笑著說出“在找一麵鏡子哦”的話了。

當時那位偵探先生也聽見了這句話,止住了吃零食的動作,戴上眼鏡睜開翠色的眼眸,打量了黑發鳶眼的青年一會,若有所思:“原來如此,想辦法規避掉了嗎?可惜……”

他沒有說出到底在可惜什麼,隻是不再說話,摘掉眼鏡仔細收好,又哢嚓哢嚓地吃了起來。

太宰治當時還不清楚他在說什麼,隻是坦然地向周圍的人散播著自己在尋找一麵鏡子的消息,然後從他們的回答獲得更多的情報。

隻要能夠把名字說出口,其他人就會做出反應。

比如當他告訴福澤社長自己在找“腳下鏡子”這件奇怪的東西時,麵容嚴肅的社長先生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才皺著眉問了他:“你就是【】的人?”

就算聽不見具體的形容,按照社長先生的性格,再加上這不讚同的表情,太宰治也能猜到,大抵是他做了什麼不好的事。

而把同樣的事情傳達給國木田獨步的時候,那個一貫崇尚理想、認真嚴謹的青年時,得到了同樣帶有指責性的表情,和一句“你怎麼能【】?”

性格外向的與謝野醫生倒是更為直接,拿出了一把巨大的柴刀,冷笑了一聲:“原來就是你這家夥啊,敢【】,先來死一次試試吧!”

問了作為秘書的春野小姐,那位外表溫婉的女性也下意識做出了抵抗的動作,看著他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有點複雜,說了句“太宰先生,你做了那樣的事,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還有許多細碎的情報,太宰治都笑眯眯地一一整理,並得出了相應的結論。

首先能確定那人和偵探社關係匪淺,至少很多社員都是認識他,並且知曉一些事的,不然不可能會做出那樣的反應,也不可能第一時間聯想到這個人,而不是真正的鏡子。

接著能確定這裡起碼算是那家夥的主要活動範圍,因為某個人一句話中有過“這幾天”這樣的前綴,也就是說來往很密切,說不定其實一直都有聯絡。甚至把之前亂步先生恰巧不回來的事情也聯係起來的話,還能得到一個當時亂步先生正好和那個人在一起的結論。

能和偵探社的核心江戶川亂步那麼接近的人,又常常會出現在偵探社,甚至聯係很頻繁,除了外編人員或者內部人員之外,隻能是甜品店的外賣員了。

可外賣員絕不能夠讓這些社員了解到這份上,所以——那家夥其實也是偵探社的一份子,隻是他從未見過而已。

從另一方麵看,這麼多的人都做出了認為他錯得更多的表現,排除他一貫不著調的輕浮讓人不滿的條件後,隻能說明,這是個很容易得到大家喜歡的家夥。而且總體上是偏向於善的那一邊,才能博得立場更白方的偵探社的好感。

為什麼這樣容易被人喜愛的人,會讓他連名字都無法記起呢?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變成這樣絕對禁止的狀態?

而他又是什麼時候有機會認識這樣的人的?

太宰治覺得自己原本熄滅了些許的好奇,宛如見風就長的火苗,重新燃燒了起來。他繼續推測有用的信息。

如果是從PortMafia的那段時間算起,是不是那邊也有記得那人過去的人?不過如果是和他有關的回憶,很可能也會被忘記,獲取不到有用的東西。

至少得知道“不存在先生”認識人的範圍,才能推測出更多的情況。

黑發鳶眼的青年停住了筆,把紙張嚴密地收好,做出了下一步的規劃,匆匆忙忙踏出了門。

但很快,他就明白當初偵探先生到底在可惜什麼了。

就算得到了名字,旁敲側擊弄清楚了那人可能行動的軌跡和目的地,也預測到了或許會出現的地點,太宰治還是沒有見到那個人,一次都沒有。

而從後獲取的情報又明明白白地顯示,並非是情報出錯,那人沒有來這裡,而是每一次他都和“不存在先生”擦肩而過,從未相見。

不能見麵的原因很多,有時是突發的意外天氣,有時是臨時改變的行程,有時甚至是他前腳剛剛離開,那人就從另一方向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