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這事來得猝不及防,誰都沒意料到,但不得不說照片確實拍得很不錯,用評論區的話來形容就是“極有氛圍感”。
——雖然盛以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語文學得不算好,所以怎麼都搞不明白“氛圍感”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付承澤喜滋滋地來回劃拉新聞和評論區,好半天才得意地退出這條新聞的界麵:“回家就跟我爸媽說我上新聞了,真不錯。”
江大少爺一貫的毒舌:“這點新聞就這麼值得高興?小付同學,你未免太沒見識了。”
付承澤據理力爭:“有本事你再上一條給我看?”
江斂舟懶洋洋往椅背上一靠:“放心吧,以後保證讓你看我的新聞看到煩。”
盛以“嗯”了一聲:“是準備以後每天去河邊放一次煙花嗎?”
江斂舟:“?”
其餘人都沒忍住,一個接一個地笑了出聲。
……還是那句話,雖然新同學脾氣不是特彆好的樣子,但看她懟人簡直自帶樂趣一樣。
隻要被懟的人不是自己。
這頓飯的氛圍吃得很不錯,但江斂舟的目光卻總是落在盛以的手上。
他微微仰了下頭,回憶了一下盛以寫字時的場景。
——沒錯,寫字是用的右手,但他幾次見到盛以吃飯,似乎都用的左手拿筷子。
盛以沒注意江斂舟隱約的目光,又吃了一口飯,無意間瞥到了付承澤還沒暗下來的手機界麵。
她稍稍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叫了付承澤一聲:“我看一下你手機。”
付承澤雖然滿臉疑惑,但還是依言把手機遞了過去。
盛以的目光停頓在頭條新聞下麵的那一條上,點開來細致看了看。
旁邊的孔懷夢也有些好奇地圍觀了一下,卻沒太明白盛以為什麼這麼關注這條新聞:“周六晚上20:42分,警.察抓到了魚白街一個搶.劫犯……這條新聞怎麼了?”
盛以:“……”
周圍幾個本來正在聊天聊得熱鬨的男生:“……”
等等,魚白街。
那不就是他們吃燒烤那條街嗎?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們吃完飯的時間,差不多就是不到九點的樣子……
盛以丁點都不想提他們那場丟臉的逃跑,冰冷又無情地放下手機,無差彆地掃射了在場的每一位男生:“認識你們真是我的福氣。”
大家:“……”
江斂舟“咳嗯”一聲,有些不自在地輕摸了下鼻子:“沒事,是你應有的福報,不用多謝。”
盛以:“……嗬。”
-
雖說盛以依舊覺得那天被黃毛當眾叫“盛姐好”是件太過丟人的事,但不得不說,那天過後,她本就挺舒服的日子過得更舒服了起來。
——盛以對“舒服”的定義很簡單,風平浪靜,沒有人惹麻煩。
這天上午第一節是數學課。
景城這邊數理化的深度明顯比明泉市的要高不少,文科科目對於盛以來說還好,但理科科目她明顯要吃力上不少。
數學老師老吳推了推眼鏡,眼看著大家這會兒可能都不太清醒的模樣,拍了拍桌子:“都給我醒醒,彆一會兒就睡著了,今天的知識點掌握了嗎?!”
下麵一群也不知道真掌握了還是假掌握了的,全都稀稀拉拉拖著長音:“懂——了——!”
老吳都被氣笑了,順手丟了個粉筆,正好砸中最後一排昏昏欲睡的一個男生,這才繼續講起了自己的題目。
盛以也困得不行。
她昨晚做物理作業做到了淩晨一點鐘,盛元白給她講了半天她才懂了,連盛元白都開始同情她:“景城這題目比明泉市也難太多了。”
老吳今天講的知識點對她來說也好像是全新的一樣,尤其是老吳一口一個“這一塊你們初中數學老師已經講過了,那我就不講了”,眼看著大家都齊刷刷地點頭,她整個人呆若木雞。
……為什麼我的初中數學老師沒講過?
老吳這會兒講出來的話對她來說,那就如同天書一般——
倒也不是因為盛以笨。
老吳講,“A你們應該知道,那由A立即推可得B,B想必你們也知道了,那我們今天就來講C”。
盛以開始試圖去找A到底是什麼東西……
越講越困,她整個人都昏昏欲睡的。
江斂舟瞥她一眼,壓低了聲音:“你昨晚做賊去了?”
盛以:“嗯,偷了點物理題回家。”
江斂舟:“……”
他都看得於心不忍了:“要不你眯會兒吧。”
盛以迅速搖了下頭:“不行,我可是個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的好學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斂舟的錯覺,他總覺得盛以好像特地在“美”字上加了點重音。
他一陣無語凝噎,看著盛以的眼皮子都快要撐不住了,江斂舟沒說話,在桌肚裡翻了一下,拿出來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吃點東西吧。”大少爺覺得自己可太善良了,懶洋洋地把那根棒棒糖遞過去,“估計會好一點。”
是個不錯的主意。
盛以大大方方接了過來,瞄一眼講台上的老吳,小心翼翼地、儘量不出聲音地緩緩撕開棒棒糖的包裝紙。
老吳一回頭,她立馬停下手裡的動作;等老吳再開始寫字時,她才會繼續拆包裝紙。
江斂舟覺得好笑:“你在玩123木頭人呢?”
盛以:“那是什麼?”
江斂舟:“……你沒玩過?”
盛以搖了搖頭,問:“小朋友們的遊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