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全票通過了這個見了鬼的提議。
……
盛以回答薛曉:“還沒收到。”
葉星瑞“咦”了聲,還挺奇怪:“不應該啊,我上周五就寫完給舟哥了,就差他沒寫,他還沒給你嗎?”
教室裡寂靜幾秒。
池柏幽幽地接了話:“剩下的半本同學錄,夠舟哥寫的嗎?”
曾越一摸下巴:“舟哥是要寫一本《史記》嗎?”
薛曉回頭看他們一眼:“你們怎麼不當著舟哥的麵編排他呢?”
幾人頓時齊齊訕笑一聲。
拜托,他們隻是愛湊熱鬨,又不是真想死,背後過過嘴癮就行了。
正說著呢,那位哥終於姍姍來遲。
一進教室門,他稍一抬眼,環視了教室一周:“看什麼呢?”
盛以:“看你什麼時候把同學錄給我。”
教室裡寂靜了三秒。
幾人相互對視幾眼——
要不怎麼說還得是盛姐呢!
江斂舟一頓,嘴還挺硬:“哦,同學錄啊,我沒寫幾句話,早寫完了,就是忘了拿給你。”
他走到座位上,當著眾人的麵,從單肩包裡拿出來那本同學錄遞給盛以,“喏,給你。”
江斂舟坐了下來。
盛以確實挺好奇這位哥會給自己寫點什麼,直接打開了同學錄。
但這一翻開,她愣了愣。
——裡麵有一個袋子。
半透明的,折得很規整。
從袋子外麵依稀可以看出來裡麵的東西,但盛以都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乾脆利落地把袋子倒了個乾淨。
……
倒了一桌子的照片。
江斂舟以拳抵唇,輕咳了一聲。
臉皮厚成這樣的人也難得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半晌,他咕噥出來一句:“怎麼樣,哥是不是很帥?”
嗯,是很帥沒錯。
但盛以就是沒想明白,再怎麼帥,他也用不著往袋子裡塞這麼多照片吧?
這是要讓她製作一本寫真集嗎?
再看看這些照片,讀書的、打籃球的、打遊戲的……
應有儘有,比高一盛以專程給他拍照那次齊全多了。
每張照片都神采飛揚,瀟灑肆意。
要說這些照片的共同點——
所有的照片上,全都無一例外地,簽著江斂舟的大名。
江斂舟招牌的字跡,跟他本人一樣的狂妄灑脫,潦而不草。
正兒八經的簽名照本照。
盛以逐張瀏覽完畢,沉默著看向了江斂舟。
她自覺已經足夠自戀了,沒想到今天還能碰見自戀成這樣的人。
江斂舟打了個響指,吊兒郎當的:“等哥幾年後紅遍大江南北,這些簽名照千金難買好吧?你記得好好保存,到時候能指著這些發一筆橫財的。”
盛以一頓,一瞬間啼笑皆非。
“笑什麼呢?”大少爺還不滿了起來,“是不覺得我能紅嗎?”
那當然不是。
如果江斂舟都沒辦法紅透,這個娛樂圈還能有什麼值得期待的人嗎?
沒有了,江斂舟才是那個眾望所歸的星星。
但盛以並沒有說出口,隻是點了下頭:“到時候等你成了頂流,記得帶我發財。舟哥,我就指望你了。”
江斂舟心頭猛地一跳。
渴望太過熱切,他甚至沒辦法跟盛以繼續暢想未來。
腦海裡閃過千千萬萬句台詞,可哪句都能嚇到麵前的女孩子。
比如。
等他成了頂流,她想發筆橫財的話……
跟他結婚難道不是最快的方法嗎?
可他最終隻是點了下頭,故作平靜地應聲,挺勉強的語氣:
“行吧。”
“我罩著你還不行嗎?”
-
盛以跟外公外婆一起回了明泉。
她又轉回了之前的高中,無視因為她而起的一番風雲,全力衝刺高考。
盛母這天早上問她:“阿久,你這樣學校家裡來回跑,太累了,要不然你住到學校旁邊的公寓裡?”
盛以答應了下來。
離高考隻剩下最後10天的時候,她終於把那本同學錄讀到了江斂舟那頁。
把最大的期待留到了最後最後。
和大家想象的很多很多文字不一樣,江斂舟那頁,是最短的。
很簡單,簡單得有點過分了。
——就連池柏也沒想到江斂舟會寫得這麼少,問起來的時候驚訝得不行。
江斂舟掀了掀眼皮,看向旁邊已經空了的座位。
“那怎麼辦呢?”江斂舟說,“她要學習的。”
他想了很久該說什麼,每次提筆的時候又會猶豫斟酌。
斟酌時,想她在乾什麼、會不會嫌自己吵,想會不會耽擱她的時間,想隻能在這裡說會不會顯得太不正式又太懦弱。
江斂舟怎麼能想那麼多。
所以他最後寫。
……盛以翻到了江斂舟那頁。
她投過去視線。
“阿久:
請不要忘記我。”
江斂舟敢提的最大膽、最奢侈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