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再見的(1 / 2)

夏目貴誌呆愣的表情逗笑了的場靜司,這個總是對他警惕警戒的少年此刻露出了少年稚嫩的表情,失措,懵然,非常有趣,他張了張嘴,表情有些僵硬,聲音乾巴巴的說道:

“什,什麼,你在說什麼啊。”

他是不是聽到一句奇怪的話。

的場靜司勾了勾唇角,用感歎似的口吻悠悠的說道:

“啊,真是少年啊。”

夏目貴誌睜大了眼,表情微妙,眼神遊離,實在是對方玩味的眼神讓人不自在,夏目貴誌輕咳一聲說道:

“請不要開玩笑了,的場先生。”

的場靜司勾勒的笑容是那麼的不懷好意,即使他說出來的話是那麼的有道理,夏目貴誌都想對此保持疑惑,尤其男人是那樣說的:

“玩笑?我可不是在開玩笑喲,貴誌君,她身上已經畫過一次符了,在十年前,但是那道符,不足以抵抗那麼多的妖怪,所以,她需要更強大的符咒。”

的場靜司說的很是誠懇,他攤了攤手,很是隨意的說道:

“當然,貴誌君不放心我的話,我可以教你怎麼畫,一步一步……一筆~一筆~”

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最後的話語,壓低聲音,幾乎用氣音在一字一句加重音說著,每說一個字,夏目貴誌的身子就顫了顫,他整個人顫著身子,提高了聲音喊道:

“不行!!!”

少年激動的拒絕,他現在更想捂住男人的嘴。

的場靜司挑了挑眉,他輕笑著,一副看待小鬼的表情悠悠的說道:

“哦?那隻能我來。”

“你也不行!!!”

夏目貴誌的反應更加激烈,就他那副不懷好意的樣子,他就不想讓他接觸棲川鯉,更不要說他還是個成年男人,夏目貴誌的拒絕讓的場靜司低笑一聲,他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和服,他的視線停留在少年那雙清澈的眼睛上,他笑著問道:

“那怎麼辦?”

夏目貴誌怔了怔,然後看著的場靜司,慢慢的將視線從男人的身上轉移到了身邊的貓咪老師身上,這隻肥貓一副和他無關的樣子,舔著爪子悠悠哉哉的坐在地上,夏目貴誌蹲下身子,對貓咪老師說道:

“貓咪老師,要不你……”

夏目貴誌猶豫著說著,但是貓咪老師反而炸毛了似得,一爪子拍在了夏目貴誌的臉上:

“我不要性彆了是麼!!!!”

老子可是公的!!!!

夏目的臉上留下貓咪的爪印,夏目揉著臉扯了扯嘴角,不過,這讓他清醒了很多,他們並沒有更多的時間去猶豫了。

“……你們……在乾嘛?”

棲川鯉突然的聲音讓夏目貴誌的心臟跳得更快了,這樣更沒有時間了!!!!!

她怎麼醒了?!!!

夏目貴誌猛地看向了的場靜司,似乎在用眼神詢問他,的場靜司雙手攏著袖子,他微微俯下身子打量了睡眼朦朧的棲川鯉一番,看著女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懵懵懂懂的坐起身,眼睛眨巴眨巴孩子氣的模樣,的場靜司笑了起來:

“醒了?那我話也不多說了,我要給你畫符,為了防止妖怪發現你。”

棲川鯉還有些迷糊,她歪了歪頭,聲音軟軟的:

“恩?是十年前那種符麼?”

棲川鯉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睡眼朦朧的樣子都沒有了,一雙眼睛清醒極了,她斬釘截鐵的拒絕:

“我不要!!!”

棲川鯉的反應是那麼的激烈,夏目貴誌一怔,為什麼這樣的反應,他皺了皺眉反問向的場靜司:

“畫符對她有傷害麼?”為什麼她那麼抗拒?

看著夏目大有一副如果有害的話,就不給畫的表情,的場靜司被少年的天真和溫柔給逗笑了:

“如果我說有害呢,你就要阻止麼?然後讓所有的妖怪都聚集過來,圍攻她麼?”

的場靜司帶有笑意的話語,卻冷酷殘忍的說道:

“少年啊,畫符所受的傷害,可是比不畫來的低呢,小小的代價得到更多的利益,有什麼不好。”

夏目貴誌皺起眉,他並不喜歡這樣的言論:

“為什麼要選擇一定要受傷這個選擇。”

“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可以保護她。”

的場靜司並不意外少年天真卻又溫柔堅定的話語,這個少年總是這麼做,這種最大的溫柔,給與人類,也給與妖怪,是個非常有趣又奇怪的存在,但是比起的場靜司,棲川鯉卻驚訝的看著夏目貴誌,少年即使長大了,不再是小時候那麼單薄的模樣,棲川鯉還是覺得,少年很是單薄,很容易被欺負,那種溫柔的氣質讓人舍不得去傷害,他現在那麼擲地有聲的說要保護她,用他單薄的身子保護她?棲川鯉輕笑了起來:

“夏目,你比以前誠實了呢。”

以前的夏目,隻會悶聲不吭的擋在前麵,現在可以直白的說出口,保護這個詞呢。

“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棲川鯉發誓她剛剛好像聽到了妖怪這個詞!!

“但是……的場大壞蛋又提到畫符的話……”

的場靜司挑了挑眉,男人意味不明的說道:

“你倒是直白的喊出的場大壞蛋這個稱呼呢,鯉醬,真是讓我傷心。”

夏目貴誌不理會的場靜司那種意味深長的口氣,他隻在意一件事,他認真的問道:

“真的沒事麼?棲川,如果會受傷的話……”

棲川鯉嘶了一聲,的場靜司發出一聲嗤笑,棲川鯉鼓著腮幫聲音弱弱的說道:

“受傷倒不至於……”

“恩??”

“就是……癢。”

“恩??????”

夏目貴誌瞪大了眼,等等等等等,癢?

隻在手心被畫過符的夏目貴誌,根本不知道,被全身畫符時,筆尖在身上遊走的那股瘙癢,那種酥麻感,那種莫名的有股力量,順著下筆後的咒文,有什麼在皮膚上流動的那種奇怪的感覺,棲川鯉幼年時,感受過的那種感覺,她其實害怕再次感受到。

夏目貴誌並不懂棲川鯉為什麼會有那種感覺,他抬了抬眼看向的場靜司,想讓他給出解釋,但是男人隻是從袖子裡拿出一支準備好的毛筆,他撩起袖子,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手執著筆杆,他俯視著榻榻米上的棲川鯉,清淡的對棲川鯉說道:

“躺下,彆亂動。”

說著,他又對夏目說道:

“啊,貴誌君,如果她亂動的話,請你壓住她彆讓她亂動,畫錯了很糟糕的。”

“……”

夏目貴誌狠狠的皺起眉,他對於的場靜司的話隻想拒絕,但是沉默了一會,少年咬牙切齒的跪在了棲川鯉的身邊憤憤說道:

“的場先生,你是變態麼?”

“嗬嗬嗬,貴誌君,你這麼稱呼我,我得付出點行動,才能符合呢。”

棲川鯉瞥了的場靜司一眼:“你本來就是變態。”

這個時候,棲川鯉和夏目貴誌是統一戰線的。

“趴好,彆動。”

的場靜司瞥了棲川鯉一眼,年少時,他就很想那筆在哪小姑娘肥肥的臉蛋上畫上一筆,可惜,沒機會下手。

******

棲川鯉趴在榻榻米上,眼睛眨巴眨巴的,她看不到的場靜司和夏目貴誌在一邊做什麼,但是散開的浴衣,背脊暴露在空氣中讓她不自覺的縮了縮肩。

夏目貴誌的視線不敢在棲川鯉的後背上停留太久,沒有燈光的房間,隻靠著月光的銀輝照亮房間,女人白皙的後背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潔白甚至好似在發光,漂亮精致的蝴蝶骨勾勒出完美的線條,夏目貴誌羞澀的移開眼,但是餘光下,他注意到了一樣讓他吃驚的存在。

“那是……”

棲川鯉的後背上有一個印記,隱隱看著像一條鯉魚一般的胎記,這抹黑色的印記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那麼惹眼,夏目貴誌忍不住盯著那抹印記多看了一會,然後,那抹印記在少年的眼中鮮活的動了起來。

“!!!!”

什麼?!

那條黑色鯉魚般的印記開始在棲川鯉的後背上遊動了起來。

夏目貴誌心裡一墜,這個情景,他見過,名取先生身上那個奇妙的痣也是這個樣子,會動。

難道,棲川……也是……

“……”

夏目看到的畫麵,的場靜司當然也看得到,的場靜司低低笑了一聲,他做了個禁聲的示意,然後提起手中的筆,開始在棲川鯉的後背畫下符咒的第一筆。

棲川鯉顫了顫身子,冰涼的筆尖在皮膚上遊走,棲川鯉整個人從脊椎竄起一股酥麻感,她忍不住弓起身子,那後背的蝴蝶骨也展現出漂亮的姿態,雖說不讓棲川鯉亂動,但是真當棲川鯉在亂動的時候,的場靜司卻沒有任何障礙的,一筆一劃毫無顧忌,順暢流淌的姿態好似在畫一幅畫。

白皙的背脊就好似一張蒼白的紙張,暗紅色的眸子眼神深邃的看著他筆下的‘畫布’,比紙更加細膩的紋理,每一筆的勾勒都在完成一條完美的符咒,明明沒有再添過墨,但是那隻筆尖似乎總會有墨水沁出,皮膚上留下畫下的符咒,白皙的皮膚被一道道符咒填滿,後背已經沒有其他空白。

夏目看不懂符咒的意思,但是寫在棲川鯉的身上,仿佛這個符咒就變成了某種禁忌,被畫下符咒的女人,變成一種碰不得的禁忌。

“貴誌君,你防備的不該是我。”

的場靜司畫符的時候,眼神深邃,幾近冷漠,那種毫無情感放空一切畫符咒的模樣,真真切切的有了那種稱呼的感覺,沒有心的除妖人,他垂著眸看著手下滿滿畫著符咒的背,他仿佛在看著自己手中的藝術品一樣,冰冷的筆尖在棲川鯉的脖頸處停頓了一下,詭秘的符咒好似蜿蜒的藤蔓一樣在棲川鯉的脖頸上蔓延,棲川鯉咬了咬唇,顫顫巍巍的身子,似乎讓背上的符咒都活了起來,都在一起顫動。

“咚,咚。”

窗被用力敲響,夏目貴誌驚了一下,看向窗口的位置,門外的妖怪都聚集在一起,都圍著窗戶開始敲打,刺耳的聲音好似就在耳邊回響,夏目貴誌又看向了棲川鯉,她似乎也聽到了。

“怎麼了?夏目?”

棲川鯉看不到外麵情況,她隻聽到不停響的敲打聲,的場靜司停下了手中的筆,他抬起另一隻手開始念咒,棲川鯉聽不懂,也看不到,隻畫在背部的符咒隨著男人念咒的咒文,那些符咒鮮活的動了起來,開始自動蔓延到四肢,遍布整個身體,女人白皙的皮膚上留下黑色的咒文,就像禁忌的存在,讓人覺得不可靠近,又覺得神秘的想要靠近。

“……”

夏目疑惑的看向了的場靜司,男人慢條斯理的收起手中的筆,他優雅的起身,淡然的說道:

“時間不夠了,隻畫一部分能夠抵抗一段時間了,我該去做我要做的事了。”

的場靜司的話讓夏目貴誌反應過來,原本,的場靜司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能夠願意和他到這裡來,給棲川鯉畫符咒,已經是男人詭異的好心了。

“該走了,貴誌君。”

外麵的妖怪,開始等不下去了。

“好的。”

棲川鯉坐起身,攏了攏身上的浴衣,她皺巴著小臉問道:

“你們要去做什麼?”

她有不好的預感,關於這方麵的直覺,她一向感覺很準。

“怎麼,你是想把我留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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