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這才是她的世界(1 / 2)

坐在辦公桌前,一雙長腿架在辦公桌上,愜意的姿勢幾乎躺平了,男人撅起嘴巴,把筆架在上麵把玩著,這種不認真辦公的樣子可把人氣的不行,但是能怎麼辦,人家帥,破案率也高,能力優秀到,可以無視他這些輕狂的動作。

男人的身後走過來另一名穿著西裝的男人,他一邊走進這個辦公室,一邊笑著和女同事們打著招呼,男人那一個笑容一個眼眸都帥氣的讓另一邊角落裡的男人們礙眼。

又來了,這個家夥。

萩原研二拿著手中的文件板敲了敲背對著他的鬆田陣平,這兩個人男人在一個空間下,讓旁邊的女刑警們忍不住臉上露出紅暈來,嗚嗚嗚,真的好帥呀。

鬆田陣平腦袋被突然這麼一襲擊,他沒好氣的轉過頭對著男人說道:

“乾嘛,研二。”

“還乾嘛,趕快把報告給寫了,等會喝酒去。”

鬆田研二不耐煩的嘖了一聲,表情慵懶的又換了個姿勢,他仰著頭反著看萩原研二那張俊臉:

“啊,好煩,你幫我寫吧,研二。”

“好啊,到時候管理官讓我陪著你一起寫檢討。”

想到管理官的黑臉,鬆田陣平嘖了嘖嘴,男人不羈的態度一如既往,他把筆往前一丟隨意的說道:

“也沒說今天一定要交,先去喝酒吧!走!”

嗬,說的倒是豪氣,萩原研二輕笑一聲但是還是拿鬆田陣平沒辦法,這家夥就是這樣的脾氣。

“行,我還約了航,他說他事情處理完了就過來。”

萩原研二把手中的文件丟給了鬆田陣平之後,兩個人一起離開辦公室,這兩個人光是從背影看去都覺得帥氣無比,該說不愧是警視廳最帥刑警top3麼。

因為之前辦案的時候追捕犯人把車給撞壞了,導致兩個人出門的時候都是走路的,鬆田陣平有些不習慣,他雙手插著口袋往前走,一邊走著一邊問道:

“喂,研二,我的車修好了嗎?”

萩原研二家裡之前沒倒閉之前是一家修車廠,萩原研二修車的技術可不比專業的差,鬆田陣平把車撞壞了之後沒給修車廠去修,而是交給了萩原研二,不過男人也隨意的回答道:

“不是說了之前在通宵處理那起爆炸案麼,過兩天給你修好,這兩天我累死了。”

“累你還去喝酒。”

鬆田陣平咕噥了一句,他看了一眼萩原研二的雙眼,哦,確實有黑眼圈了,不過倒是不妨礙這男人的顏值。

萩原研二一把勾住鬆田陣平的肩膀,他咧起嘴爽朗的笑道:

“這不是慶祝你這邊剛剛處理完一個大案件麼,不錯啊,剛調到搜查一課就解決了那麼大的案子。”

鬆田陣平翻了個白眼:

“慶祝個什麼啊,又要寫報告還要寫檢討,搜查一課的這幾個家夥,都不知道之前怎麼破案的,動作磨磨蹭蹭的,有那個功夫等待蹲點,我炸彈都拆了三個了。”

說到這裡,鬆田陣平又寫了研二一眼,男人雖然語氣輕描淡寫,但是那語句確實異常的認真:

“喂,研二,你最好拆炸彈的時候給我乖乖的把防爆服穿上。”

萩原研二挑了挑眉,這家夥怎麼一臉凶相啊,那雙銳利的眸子,並不像是玩笑,萩原研二聳了聳肩:

“嗨嗨,你這家夥明明自己拆炸彈的時候也不穿,現在倒是來說我。”

兩個都是做事不羈的男人,但是鬆田陣平微妙的沉默了一下,完全一副自己可以乾,但是不允許萩原研二乾的賴皮姿態:

“因為我現在已經不在機動隊了,你還在,我前兩天還夢到你這家夥不帶防爆衣被炸了的畫麵。”

這一次,聽到鬆田陣平這句隨意的話語,萩原研二怔了怔,他一貫嘴角溫和的笑容勾勒出一抹苦澀,他玩笑似的說道:

“什麼呀,你做夢也好歹夢到我一些好的事啊,比如美女環繞什麼的。”

鬆田陣平翻了個白眼,他冷笑一聲:

“抱歉啊,我對美女的想象很匱乏。”

這下,萩原研二壞心眼的摸摸下巴調侃自己的好友:

“喂,小陣平,你見識也太少了吧,我們警視廳就有好多漂亮的美女哦,就比如你們搜查一課的佐藤桑不就是個大美人?”

鬆田陣平皺著眉疑惑的‘啊?’一聲:

“有麼?”

在鬆田陣平的印象裡,那個佐藤桑,可是各方麵都超越了男人的存在,他的印象可不是漂亮,而是強悍了。

鬆田陣平聳了聳肩,他往前不緊不慢的走著,隻是突然間,嘴裡喃喃的念著一個名字:

“鯉。”

萩原研二沒有反應過來,他同意的點點頭說道:

“哦,小鯉醬確實是個美人胚子,長大之後,應該特彆好看吧。”

剛說完,男人閉上了嘴,這個剛剛讓他誤會的呢喃,是因為鬆田陣平看到了對麵的少女。

棲川鯉。

萩原研二顫了顫眸子,最終他在鬆田陣平看不到的角度露出難言的笑意。

隻是下一刻,他們看到了街對麵的少女怔怔的看著他們的方向,那是在一貫沒心沒肺的少女的臉上很少見的表情。

恍然,茫然,不知所措,又……可憐兮兮的樣子。

然後,她朝著他們跑過了起來了。

******

棲川鯉茫然的站在路邊,明明太陽很燦爛,但是棲川鯉好像感覺不到陽光。

來來往往的人,棲川鯉看著他們和她擦肩而過的人,棲川鯉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一件她沒有記憶買過的裙子,但是她很喜歡。

棲川鯉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應該做什麼,她竟然一點都想不出,想不到,接下來該做什麼,甚至,她為什麼在這裡,她就感覺自己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棲川鯉往前走著,茫然的往前走,路邊都是她陌生的建築,她不知道在哪。

她該去哪。

對了,他們在哪……

呃……他們……棲川鯉腦海裡的那幾張臉瞬間變得模糊,什麼也想不起來。

棲川鯉疑惑的站在街口,她木然的想著,她到底在這裡乾嘛啊,她到底要做什麼……

突然,棲川鯉怔怔的看著前方,人群中的兩個人往這個方向走來,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們是唯二的兩人相反的方向,隻有他們兩人逆著人群朝著她走來。

這一瞬間,棲川鯉有點想哭。

【啊,她在這裡的原因……是因為……在等他們麼?】

【是……因為,再看一眼,他們麼?】

【是因為……她……內心深處,一直一直,一直一直……想見他們麼。】

棲川鯉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發熱,她的眼角的酸澀有些阻止不住想要流出來的淚水,這也是為什麼她一直不去回想他們兩個的原因,因為,隻要一想念就想哭,一想念……就委屈。

“噠噠噠。”

棲川鯉的身體比大腦決定的還要快,她朝著鬆田陣平跑了過去,她直直的衝進了鬆田陣平的懷裡用力抱住了他。

【啊,這是夢麼?】

【是真實的呢。】

【她碰觸到他了。】

******

鬆田陣平被這個小丫頭炮彈似的衝進了懷裡,他猝不及防的後退了兩步,差點踉蹌的摔在地上,甚至胸口都感覺被狠狠的撞了一記,男人呲了呲嘴,剛想開玩笑似的和棲川鯉說話,但是他感覺到了少女的不對勁。

她緊緊的抱著自己。

仿佛,抱著什麼重要的存在。

他……麼?

“怎麼了呀,小丫頭,今天那麼撒嬌。”

鬆田陣平抬起手揉了揉懷裡的少女的腦袋,感覺到棲川鯉抱緊他的力度,他能夠感覺到從少女的身上傳遞過來的猛烈的情緒。

棲川鯉抱著鬆田陣平,清晰的感覺到了屬於男人的溫度,屬於男人的觸感,是真實的,他的心臟是在跳動的,棲川鯉覺得,自己這個夢境,真實又讓她歡喜。

她真的,好久沒有夢到陣平了。

每一次夢到他,她隻會有模糊的記憶,似乎夢到他了,但是,清醒之後什麼都不記得。

就連模糊的記憶,都沒有。

棲川鯉抬起頭望著低頭看著她的鬆田陣平,男人一如既往那張帥氣的臉蛋,那副放肆不羈的姿態,棲川鯉在逆光之下,看見了男人嘴角那抹溫柔的淡笑,棲川鯉想著那過去幾年的思念,她喃喃的喊出她念了好久的那句話:

“我好想你啊……陣平……”

這是她無數次想著在夢中見到了鬆田陣平後想說的話,但是那麼多年來,她幾乎沒有夢到過鬆田陣平。

懷裡的少女幾乎帶著梗咽的聲音說出這句話,鬆田陣平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像是被砸了一拳,有些疼,有些酸,他有些不知所措,這個小姑娘怎麼了,他張了張嘴:

“怎麼了?”

怎麼了?

他這樣問著。

四年了,棲川鯉倒是很想問一句,為什麼。

他可以那樣的慷慨赴死。

【抱歉啊,鯉醬,我好像不能陪你去遊樂園了。】

【我真的,很想看著你長大啊。】

這個男人最後留給她的話語,是冰冷的郵件。

他答應過她的,全部食言了。

【遊樂園?好啊,我這次假期了陪你去。】

【成年禮那天,我會送你個驚喜的。】

【放心,畢業那天,我絕對穿的帥帥的來接你。】

【等你長大?嘖,行,也就十年而已。】

每年去墓園的時候,棲川鯉都會對著冰冷的墓碑去質問那些問題。

明明都約定好了啊,為什麼要離開。

但是她不會得到答案了,她隻能在之後的日子重新規劃自己的人生,去習慣不會再有鬆田陣平的日子了。

“為什麼……”

“???”

鬆田陣平聽到小姑娘軟軟糯糯的質問,為什麼?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食言,說好的,要陪我去遊樂園的,說好的,要去參加我的畢業典禮的,說好的……”

棲川鯉覺得現在的自己是在夢裡,這是一場夢幻,是清晰的夢幻,所以,她把憋了好久的話,想要對活著的,會動的鬆田陣平說出來。

小姑娘抬起頭,眼裡泛著淚水,那梗咽的聲音不知道有多少委屈在裡麵:

“你說,會來看我的畢業典禮的,但是,不止國中的畢業典禮你錯過了,接下來的高中畢業典禮,你也不會參加了。”

棲川鯉握緊鬆田陣平的西裝前襟,她眼裡的淚水毫不收斂的落下來:

“我的成年禮你也會錯過,我長大的樣子你也看不到了……”

你當初選擇的時候,真的沒有一點後悔和猶豫麼。

鬆田陣平聽不懂棲川鯉的話語,她哭的太可憐太委屈了,聽著好像被一個男人騙了的樣子,他張了張嘴,抬起手揉了揉棲川鯉的腦袋,他露出一抹輕鬆的笑容對棲川鯉說道:

“聽著像是個很過分的男人呢,怎麼可以這樣欺負鯉醬你,是哪個家夥,我去揍他。”

想著他一個人不夠解氣,他還補一句:

“我和研二一起揍他。”

“是哪個家夥,竟然錯過了你的國中畢業典禮,還想錯過你的高中畢業典禮,不可饒恕。”

棲川鯉怔怔的看著鬆田陣平,她張了張嘴,但是眼淚更加多了。

“那種男人,丟了算了,我們鯉醬怎麼可以為了這種混蛋哭,你的成年禮,我和研二一定會參加的,我們鯉醬,長大了,一定是個漂亮美人,會遇到更好的男人的,你啊,現在遇到的,都是欺騙小姑娘感情的。”

棲川鯉聽到鬆田陣平這樣說著,棲川鯉的嘴角動了動,那是酸澀想要哭的感覺,她喃喃的說道:

“他沒有騙我,他從來都沒有騙過我,他說會等我長大的。”

“但是他沒有,鯉醬,你可以忘記那種男人了。”

“他不是故意的。”

棲川鯉喃喃著,她正在對著鬆田陣平為鬆田陣平開脫,太可笑了,明明是自己在埋怨他,但是她又不想聽到他的任何不好。

“但是讓你哭是事實,鯉醬,你在難過。”

鬆田陣平隻想哄好棲川鯉,這個小姑娘哭的讓他難受,真的好奇怪。

身後的萩原研二看著鬆田陣平和棲川鯉兩個人的對話,他的表情,從不解慢慢的變成了一抹驚訝,他的目光停留在棲川鯉的身上,從一種恍然緩慢的變成了一抹懷念,他就在鬆田陣平的身後不言一語,但是目光卻是沒有移開過。

“我在難過……是的,忘不掉,每年都在難過,一想到就會難受,我忘不掉,陣平。”

“??你……什麼時候遇到的這種男人!是不是趁我和研二忙的時候認識的野男人?!”

鬆田陣平腦仁有點炸,他家的大小姐什麼時候遇到這樣的男人,趁他不知道的時候還那麼欺負她,竟然能夠為了一個臭男人哭成這樣。

他……可是從來沒見過棲川鯉哭成這樣,這個少女總是過的沒心沒肺,懶懶散散,怎麼快樂怎麼來。

看著鬆田陣平一副炸毛生氣的樣子,棲川鯉笑了起來,她的淚水一邊落下,一邊露出笑容,她抿著粉色的唇瓣,抿到發白,那雙漂亮清澈的眼眸認真的看著鬆田陣平,說出她不曾用少女的心境對鬆田陣平說的話語,她說:

“陣平,我真的好喜歡你啊。”

“……”

鬆田陣平怔了一下,小姑娘說喜歡總是那麼直白,鬆田陣平爽朗的笑著,他揉揉棲川鯉的腦袋,收斂著帥氣不羈的語氣,也寵溺的回道:

“嗨嗨,我也喜歡你呀,鯉醬。”

棲川鯉的嘴角扯起一抹難過的笑容,她垂著眸輕輕的說道:

“但是……你不是我的陣平啊。”

“……”

這一次,鬆田陣平怔住了,他不懂少女的話語。

棲川鯉有些難過,她越是看著鬆田陣平,越是貪婪,但是,越是看,又越難過。

眼前的鬆田陣平,和她記憶中的鬆田陣平一模一樣,一樣的外貌一樣的習慣一樣的語氣,但是棲川鯉還是有感覺的。

他不是她的鬆田陣平。

那雙眼裡的喜歡,並不一樣。

棲川鯉好難過。

他不是。

好不容易看到的幻境,好不容易再看到活著的鬆田陣平。

但是,不是她的。

不是那個……她喜歡的鬆田陣平啊。

或許,她真的,永遠都見不到了,她的陣平。

“你在說什麼啊,鯉醬?”

鬆田陣平有些納悶,不是她的鬆田陣平什麼意思,男人在疑惑,內心的酸澀莫名的加重。

“……”

棲川鯉上前再次抱住了鬆田陣平,她低聲的對著男人說道:

“你要好好活著,陣平。”

這個世界的你,請好好活著。

“……”

萩原研二聽到了棲川鯉的話語,他閃了閃眸子,忍住了他內心的衝動,棲川鯉放開了鬆田陣平之後,她看向了一邊的萩原研二,真好,這裡的夢境裡,研二也是活著的。

研二離開的太早太久了,棲川鯉又上前抱住了萩原研二,她聲音悶悶的說道:

“研二,你也是,好好活著。”

萩原研二抬起手也揉了揉棲川鯉的腦袋,他玩笑似的語氣倒是讓棲川鯉有些恍然,這是她記憶裡的研二。

“嗨嗨,大小姐說什麼我都聽。”

棲川鯉咧起嘴,笑容卻沒有那麼燦爛,這一次,她對著兩人笑著,然後轉身離開。

“再見了,陣平,研二。”

“呃……鯉醬……”

鬆田陣平有些恍惚,等等,這到底什麼情況,她到底因為什麼在哭啊,到底誰欺負她啊,鬆田陣平全都不知道,他一臉疑惑的問道身邊的萩原研二:

“喂研二,鯉醬她……確實被人欺負了吧,你知道是誰麼?那丫頭哭成那樣,不知道是被欺負成什麼樣。”

萩原研二望著棲川鯉離去的背影,他黯了黯眸子,回頭看下鬆田陣平,他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的說道:

“應該是你吧。”

“啊?我什麼都沒有乾啊!!”

“她隻會因為你哭。”

“???你在說什麼蠢話。”

他怎麼會欺負鯉醬!欺負鯉醬的隻有那兩個不會當成年人的教師!

萩原研二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

【隻有你了啊,陣平。】

【我沒想到……你會離開的那麼快。】

【陣平,看樣子,我們都沒有保護好她,最傷害她的,或許就是我們。】

******

棲川蠻守著自家的小姑娘已經兩天了,雖然醫生說會醒,但是隻要她一天不醒,他就心情暴躁。

病房裡沒有明顯的消毒味而是帶著淺淺的水果香味,這讓人輕鬆一些,棲川蠻睜開了眼,睡眼朦朧的雙眼隱約之間看到了病床旁邊的一抹身影,他打了個哈欠,淡淡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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