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憋暈(2 / 2)

如果是朝臣鬨出類似的事,他剛好可以隨著自己的心意,打壓想要打壓的那個。

但換成了自己的兒子,就不能這樣以功利了。

“罷了,這段時日,你就好好養著吧,沒事不要亂轉。”

這就是把二皇子給禁足了。

然後,齊覃又吩咐田保,“找人給老大傳話,讓他把《禮記》抄上十遍,好好學學什麼叫兄友弟恭!”

這算是各打五十大板,和

稀泥把這事兒給混過去了。

二皇子才謝了恩,就聽見五皇子的疑惑的聲音傳了過來:“父皇,什麼叫做兄友弟恭呀?”

父子二人扭頭一看,便看見五皇子牽著齊晟“噠噠噠”地走了進來。

待走得近了,兩人各喊了一聲“父皇”,吳嬤嬤和劉嬤嬤則是代他們行禮。

“罷了,都起來吧。”

得了這話,兩人就笑嘻嘻地跑到齊覃身邊,一左一右各扒住了一條大腿。

齊覃伸手摟住兩個小兒子,聲音立刻就柔和了八度,你們兩個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齊晟道:“來看二哥。”

五皇子:“六弟說來看二哥。”

齊覃有些詫異地看了看齊晟,捏了捏他的臉頰,“小六真乖,不愧是最像朕的兒子。”

齊晟無語了一瞬:你這是誇我呢,還是誇你自己呢?

但他早就從爹娘的日常相處中總結出了經驗,想刷親爹的好感,就得順毛摸。

於是,他笑得頰邊梨窩兒深深,仰頭看著齊覃,“母妃說,要向父皇學習,友愛兄弟。”

“喲嗬,”齊覃樂了,“你知道什麼叫友愛兄弟嗎?”

“知道。”齊晟滿臉的炫耀之色,“就是要對哥哥們好,哥哥們也要對我好。”

五皇子驚歎道:“哇,六弟好厲害!”

他又想到了剛進門時聽見的那個“兄友弟恭”,又問道:“那你知道兄友弟恭是什麼意思嗎?”

齊晟果斷搖頭:“不知道。”

然後,他又一臉崇拜地看向齊覃,“但父皇辣麼厲害,一定知道!”

被一歲多的兒子童言童語地誇,可比大臣們拍馬屁的奏折舒暢多了。

齊覃就忍不住想多逗逗他,“哦?父皇有多厲害?”

縱然已經在鐘粹宮被摧殘過很多次了,但齊晟還是不能習慣這種逼著他誇自己的操作。

但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母妃說,父皇是最最好看的人,也是最最厲害的人!”

侍立在一旁的田保忍不住覷了齊晟一眼,暗道:真不愧是淑妃娘娘的兒子,這吹彩虹屁的能力,當真是一脈相承。

而齊覃已經是紅光滿麵,感慨道:“滿宮上下,還是淑妃最懂朕。”

他決定了,回去之後,就先去看看淑妃。

一旁的五皇子不高興被忽略,搶著說話,“父皇,父皇,我以後會很厲害噠。”

“哦?”齊覃又捏了捏五兒子的臉,“怎麼說?”

五皇子得意地說:“兒子今天和六弟一起去找了單大人。單大人說,隻要學會了《易經》,就會很厲害噠!”

嗯?

齊晟一言難儘地看著五皇子。

——我的五哥誒,您彆斷章取義行不?人家隻是說有天賦的可以。

可很顯然,五皇子直接就把自己當成有天賦的哪一種了。

齊覃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易經》?單元讓你讀的?”

話雖是問的五皇子,但他的目光卻是看向吳嬤嬤的。

畢竟,五皇子還小,許多事情都說不清楚。

天子垂詢,吳嬤嬤哪敢隱瞞?隻得把此事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齊覃無語了片刻,一巴掌拍在五皇子的後腦勺上,頗有些哭笑不得地問:“是誰告訴你,朕是因為欽天監的話才令典禮改期的?”

“昂?不是嗎?”五皇子瞪大了眼,明顯的不信。

齊覃道:”當然不是。”

但更具體的,他卻不會和一個奶娃娃說。

因為,也說不清楚啊。

見他不肯再說了,齊晟隻能自己猜測。

但他雖然多活了二十多年,卻實在沒啥政治素養,對如今朝中的形勢又不了解,也隻能猜測到古人迷信這一條。

至於更多的,他就不知道了。

他們三個說的熱鬨,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站在一旁的二皇子,那說不上是羨慕、是妒忌還是糾結的神色。

這一刻,二皇子的內心十分複雜。

對於兩個弟弟敢和父皇撒嬌,得到父皇的縱容愛撫,他自然是羨慕甚至有些妒忌的。

但是,若真的讓他和兩個弟弟易地而處,他自己又不願意。

因為他害怕,害怕父皇摸他頭、捏他臉的那隻手,會突然掐斷他的脖子。

現在,他隻想讓這三個人趕快走。和他們呆在一起,被迫聞著三人佩戴的香袋裡散發出的香氣,讓他覺得有些窒息。

這讓他忍不住懷疑:莫不是誰的香袋裡摻了毒,打著探望的旗號賴在他這兒,就是為了讓他更多地吸入毒-氣?

古人說疑鄰盜斧,這個詞用在此時的二皇子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有了這樣的懷疑之後,他就暗暗憋氣,儘量避免毒-氣的攝入。

但他本來就頭上有傷,有些失血過多,又這樣憋氣,沒過多久,就“噗通”一聲,暈了過去。

齊晟大驚失色:“二哥!”

五皇子也是目瞪口呆:“二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