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井挖河渠(1 / 2)

“糖寶,你在家……”

“我也要去。”蘇棠不想一個人在家裡呆著。

“石頭,你看好杯子和銀子,我跟糖寶到河邊看看。”

不少的人都往河邊趕,紅柳河灌溉著村子裡的田地,養活了附近的村落,如今卻斷流了。

紅柳河兩岸的村落全都站在岸邊,看著已經乾枯斷流的紅柳河,雖然還濕潤著,可暴曬幾天,它一樣會乾裂。

“爺,奶……”

蘇樹也是第一次見紅柳河一點水都沒有的樣子。

“回去吧。”早出晚歸的一家子,這一次提前歸家了。

“老天爺啊,這是要乾什麼啊。”

“河水斷流,我們怎麼活啊……”

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和老頭全都噗通跪在地上,老淚縱橫的哭喊著。

蘇家一陣沉悶,蘇鐵柱一直抽著旱煙,眉頭緊鎖可以夾死蚊子的那種。

“爹,現在怎麼辦?”蘇大牛第一次見紅柳河斷流。

“咱家,打個井吧。”蘇棠忽然說到。

家裡用水都是到村子裡的唯一的井去挑的,若是……真的乾旱,那麼水資源一定很緊缺。

“你說說看。”蘇鐵柱把煙熄滅,讓蘇棠說說理由。

蘇棠抿著唇十分的嚴肅“紅柳河斷流了,村子裡的井能維持大家的吃喝,但是洗衣、澆灌呢?萬一真的乾旱了,村子裡的人不會為了井水而打起來嗎?”

在災難麵前,人心是最不值得考驗的,在生死麵前,前一刻可以談笑風生,後一刻能相互捅刀。

“糖寶說的對,我讚同。”蘇樹站蘇棠這一邊“其實,咱家找就該打井了,咱家人多,用水的地方也多,一天要挑兩次。”

“既然這樣,明天大牛你去找……”

“爺。”蘇棠打斷蘇鐵柱“最……”

“最好我們自己打,不要讓外人來。”蘇樹趕在蘇棠開口的時候打斷了她要說的話。

蘇鐵柱皺眉“紅薯,你的意思我懂,可家裡沒有人會打井。也不知道哪兒能打出水來啊。”這得要老師傅才能看的出來,不是隨便打一個,就有水的。

“這個我知道。”蘇石忽然開口。

“石頭,彆話說八道。”蘇大山嗬斥這蘇石,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兒瞎搗亂。

“爹,我沒胡說八道,我看過一本書就將怎麼看能夠看出這個地方有沒有水的。”蘇石十分慶幸,夫子的書房裡有不少雜書,他就愛看一些關於石頭的書,剛好那本書叫尋石,可看到最後就成了尋水,也是被書名給騙進去的,結果現在居然用上了。

“爺,讓石頭試試吧。”蘇樹不認為蘇石在撒謊,他顯然再為自己能幫上忙而興奮。

“那就試試。”蘇鐵柱不是個固執的人,他十分的開明,讓蘇石試試,並且讓蘇大山和蘇南蘇西幫忙挖井。

蘇棠十分好奇“七哥,你真的知道哪兒有水?”

“咱家後院就能打井。”蘇石低聲的跟蘇棠說“書中說土地濕潤,青苔明顯,咱們後院不就是嗎?”

蘇棠:……

後院那塊地,大伯娘她們每天都澆灌,能不濕潤嗎?能沒有青苔嗎?

“還有嗎?”七哥,你能不能靠譜點。

蘇石點點頭“咱們抓一把黃豆,用碗扣住,第二天黃豆濕潤泡脹,意味著底下有水。”

“那我們試試。”蘇棠心想,若是不行,她就到淘寶上買個測水儀,她看了一眼十分小巧,不怕彆人發現。

“鐵柱叔,我爹讓你去一趟。”劉長力他兒子劉華喘著氣。

“華子,來喝點水吧。”蘇鐵柱讓劉華進來,先歇會兒。

劉華搖了搖頭“不用了叔,我有兩三家沒去,您現在就去吧,在大壩上。”

“成,我現在就去。”

“那我先走了。”劉華擺了擺手,他趕著去通知下一家。

“估摸著是關於紅柳河斷流的事情,你也一起去看看。”蘇鐵柱叫上蘇大牛,叮囑蘇大山“打井的事你看著,沒準石頭還能摸出點門道來。”

“交給我了。”蘇大山應道。

蘇鐵柱去了挺久了,卻一直沒回來“老三啊,你要不去看看你爹,這都什麼時候了。”趙老太十分的不安,有啥事要說這麼久麼?

回來的蘇大牛眉宇間隱約帶著喜事“大山,明天跟我們一起去紅柳村的上遊,村長說南山河一定有水,應該是水位低了,導致沒法流入紅柳河,才讓紅柳河斷流的。”

蘇棠一聽,她拉了拉蘇樹的衣服。

蘇樹探了探蘇棠的腦門“瞎操心。”雖然這麼說,但他還是走到蘇大牛麵前詢問道“大伯,去了上遊找到了源頭,村長打算要怎麼做?”

“挖開口子,讓南山河的水流入紅柳河啊。”蘇大牛忽然惆悵的看著蘇樹“紅薯,你這書……”是不是讀傻了?

這麼聰明的一個好孩子,咋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呢?

蘇樹:……

他不傻!!

“爺,大伯,這樣能緩一時,可到了開春雨水充足的時候,南山河的水位上漲,口子太大,機會決堤,那麼紅柳河的水就和蔓延到村子裡,到時候就是發大水了。”蘇樹提出這件事的最致命的地方。

若是南山河的水位越來越低,意味著紅柳河的口子就必須越挖越大,那到時候怎麼填補呢?

“大牛,你去跟村長說這事。”蘇鐵柱聽著蘇樹說的話,臉色越來越凝重,他們不能隻看著眼前,聽過這一關,下一關呢?

發大水的時候,怎麼辦呢?

“大牛,你還是帶上紅薯吧,他說的比較清楚。”怕蘇大牛表述的不清不楚,他還是讓蘇樹去處理。

蘇大牛點點頭“紅薯走吧。”

蘇棠給蘇樹豎起大拇指點了個讚。

“奶,你怎麼了?”蘇棠注意到趙老太一直很沉悶,好像從紅柳河斷流開始。

這樣悶熱的天,趙老太的手十分的涼,蘇棠搓了搓她的雙手“奶,是不是不舒服啊。”

“奶沒事。”趙老太的聲音有一些乾,她搖了搖頭。

“奶,我沒做夢。”

趙老太抿著唇“奶也沒有。”自從上一次噩夢之後,她就沒有做夢了,她以為饑荒、乾旱不過是一場噩夢而已,可是紅柳河斷流了,田裡的莊稼枯黃,奄奄一息。

仿佛老天爺開了個大玩笑,一切都回到最初,乾旱、饑荒會如約而至。

“咱,咱們點點地窖裡的糧食吧。”蘇棠覺得要給趙老太找點事情做,讓她轉移一下注意力。

趙老太一拍大腿“這是很重要。”

“奶,我幫你。”蘇南和蘇西哪裡能讓趙老太乾重活。

“走開,走開。”趙老太趕了趕蘇南兩兄弟,隻帶了蘇棠到地窖去。

地窖放的東西不少,一袋袋的糧食碼的整整齊齊的,蘇棠粗略的數了一遍應該有五千多斤的米麵,還有一地的紅薯和玉米碴子,省著點吃估摸著可以吃兩年左右。

“還好。”數了一遍家裡的存糧,趙老太揪著的心也鬆了一些。

蘇棠也沒想到,居然能攢那麼多糧食“還是奶有先見之明。”她給趙老太豎大拇指。

趙老太捏了捏蘇棠的臉頰“嘴巴抹了蜜,這麼甜啊。”

從地窖出來,趙老太直接讓家裡的兒媳婦交出地窖的鑰匙,今天開始她要掌管一切的糧食,免得有人將她家的糧食送回娘家去。

夜裡,蘇棠拿著測水儀在後院的自留地上轉悠著,看著測水儀上麵的數值變化。

我去!

蘇棠捂著嘴,不可置信的看著手裡的儀器,還真的被七哥蒙對了,這裡真的有水源,而且……十分的充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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