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隻是隨意問，以為喬林會像以往那樣。害羞低頭避過不回答，最好的情況也是輕輕點頭，或者“嗯”一聲承認。
沒想到能得到如此肯定的答案。
“如果不是特事辦的人在等著，我真想現在就回去。等等，我去催他們，合同都改過幾十遍了，沒必要再討論，早點簽完早點走。”
托尼找特事辦的人催合同，兩人的通訊卻沒有掛斷。
喬林聽著對麵的聲音，感覺寂靜的心底被填滿。
感情真的很奇妙，喬林從沒有這麼期待過時間門快點過去。
上午刷日常，順路送小怪獸玩偶給特事辦，喬林還隔著會議室窗戶看了眼托尼。
進太陽練習編織，喬林也讓聖光時刻關注托尼。
當聖光傳來會議結束的反饋，喬林收起編繩，隨手撿了幾顆太陽石光速回地球。
“斯塔克先生，很高興能與您合作。我們略備了薄酒，請……”
“我也很高興能跟你們合作，但等下有人來接我。鋼鐵俠可是很忙的，斯塔克國際以及複仇者，你們懂的。”托尼快步走出特事辦，剛出大門就看到熟悉的圈圈傳送門出現在對麵，於是一邊讓埃德溫通知飛機自己回去，一邊跑向傳送門。
喬林朝對麵的特事辦負責人揮手，接住跑過來的托尼。
複仇者大廈高層露台上，小彆重逢的兩人互相擁抱。
喬林忘記是自己先抱住托尼，還是托尼先抱住他。當不屬於自己的體溫逐漸侵潤過來，原本不畏寒暑的身體感覺到涼意散去的溫暖。想要擁抱得更緊一些，哪怕臉被貼麵吻蹭得酥麻發癢也沒有放開。
空間門門早已消散。大廈能夠扭曲磁場屏蔽衛星，高空沒有無人機拍攝。但遠處高樓有記者正聚焦對準露台，大廳裡克林特正端著一碟蛋糕隔著玻璃揮手打招呼，史蒂夫也在樓上訓練室的窗邊俯視露台，娜塔莎帶著一群小精靈趴在沙發靠背上舉著手機朝露台拍照……
還是不行。
喬林在托尼將唇移到他嘴角時避了過去，垂著眼皮回親了托尼的臉，然後結束了這個過於黏糊的貼麵吻。
唉——
歎氣聲從多個地方響起。
兩人牽著手進了客廳，路過落地窗時，克林特衝托尼怪聲怪氣的嘖嘖搖頭，那調侃的表情太過明顯。
喬林甩開了跟托尼十指相扣的手。
“托尼你不行啊……”克林特大聲歎氣。
要不是你們這些看熱鬨不嫌事大，我會連個吻都沒賺到？
托尼翻了個白眼，給自己倒了杯酒靠再那抬頭問埃德溫：“複仇者的搬家補助加進這個月工資表沒有？變戲法的沒有搬，補助給他翻一翻。布魯斯最近的消耗挺大，實驗室的補貼給他加個百分之五十……”
“托尼，我突然想起神盾局還有個任務。”克林特將蛋糕一口塞進嘴裡，把娜塔莎拉起來，“親愛的，來吧，我們應該多做任務給孩子多攢點奶粉錢。”
娜塔莎順著克林特的力道被抱起來，兩人摟著來了個法國式深吻。
喬林看得目瞪口呆，幾乎捂眼睛。
托尼吹口哨，“哇哦，你們什麼時候？”
“噩夢醒來之後。”娜塔莎搭著克林特肩膀，展示她帶著戒指的左手，朝托尼眨了下眼睛，“老板，複仇者有育兒補貼嗎？”
“有，不僅有育兒補貼，還有退休養老金。”托尼放下酒杯，原地轉圈圈，“懷孕了是不是要暫停任務？是不是該準備嬰兒房？還有你們的婚禮……”
“托尼等等，這裡沒有誰要當爸爸！”克林特大聲提醒已經準備設計嬰兒房的鋼鐵俠，“我跟娜塔莎說好，等紫薯精的事情結束再備孕，婚禮也在那以後。”
“好吧，確實不能太急。”托尼停下轉圈圈，下意識看向喬林的方向，手插進口袋裡摸了摸裡麵的小錦囊。
喬林的手也放在口袋裡，指尖纏著一根玉繩，正看著托尼發呆。
兩人視線對上，就好像膠合在一起，誰也沒有移開。
克林特朝娜塔莎聳了聳肩膀。
“走吧，不是說做任務？”娜塔莎用指尖挑了挑克林特下巴，笑容風情萬種。
克林特親了親大美人的手指，將人抱起來走向電梯。
“陪美人逛街也是任務。”
偌大的客廳裡隻剩默默對視的兩個人，頗有些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意境。
托尼向來擅長說甜蜜的騷話，眼下看著喬林卻有些說不出口。就好像那些‘喜歡’‘愛’都變得淺薄輕浮，不適合這雙清風明月一樣皎潔但纏綿的眼睛。他開始理解華夏古詩裡那種含蓄的情意。
不用說出來，他能懂你。
“我覺得有些熱。”托尼扯開領帶，端起旁邊的酒杯一口乾掉。
“先生，當前室溫二十三度，需要……”
“閉嘴，埃德溫，去給神盾局那些弱智當最後一天保姆。”托尼打斷智能管家的話。
喬林明白托尼‘熱’的意思，見他被埃德溫‘欺負’，笑意從嘴角爬上了眉梢。
托尼上前雙手卡在喬林腰側，嘴唇貼在喬林耳畔：“笑什麼？”
喬林也覺得熱了。
“親愛的，雖然心靈交談的感覺很棒……但半個月不見，真的不想更深入的交流嗎？”托尼的聲音像引誘天使墮落的惡魔。
喬林抿著唇，眨了下眼，手指在空中虛畫一個圈。
托尼聽到身後滋啦作響，臉色微變，下意識以為那個變戲法的又來找他拯救世界，轉頭往後看。
下一瞬，托尼被喬林推得歪倒。
兩人摔進了傳送門，落在毛茸茸的柔軟地毯上。
喬林趴在托尼身上，雙手撐在托尼耳側。在他身後的傳送門悄然消失，消失前的最後刹那，隱約能看見史蒂夫正從訓練室下來。
“well，親愛的……”托尼眨了眨焦糖色的甜蜜大眼睛。
喬林抬起一手，將掛在臉上的偽裝眼鏡扯下來丟到一旁，然後捂住托尼的眼睛，衝那張總喜歡說讓人害羞話的嘴親下去。
彆說話，來做！
今天要讓你知道，華夏學生認真起來老師都會怕。
一個熱情而漫長的深吻結束。
“真，真棒，乖男孩。”
托尼氣喘籲籲，舔了舔嘴角。那一臉回味的饜足表情，讓剛剛還狂熱無比的喬林變成找到了殼的蝸牛，耳朵上的緋色湧到了脖子根藏進衣服裡。
“老師隻教了你這些嗎？”托尼仰頭親了親喬林的下巴，手伸進衣服裡慢慢遊動梭巡，用鼻音哼道：“我的好學生。”
高層臥房裡，室內是恒溫的二十來度。初夏的陽光從落地窗外照進來，柔軟的毛絨地毯讓人感到燥熱。
太明亮了！
臉上的表情、嘴角的弧度，睫毛眼睛，以及眸中的一切，都在光照下完完全全暴露出來。托尼的大眼睛就像覺醒了熱視線魔力，被他看著好像衣服正一件一件被剝掉，他卻西裝革履穿著全套正裝。
喬林咬住了下唇，跨坐在托尼腿上，一聲不吭開始扒拉對方衣服。
領帶，外套，襯衫扣子有些難解。
托尼看著專心致誌對付襯衫紐扣的喬林。
逆光中的青年籠罩一層光暈，哪怕此時沒有翅膀也如同天使一般美麗，瓷器一般細膩的皮膚白裡透紅，因為緊張鼻尖膩著細小的汗珠……
這是一個男人，沒人會認錯他的性彆。
他是我的，我親手抓住的天使。
“看來好學生需要老師補課。”
托尼突然翻身坐起，雙手用力一扯。難住喬林的紐扣迸飛，寶石袖扣也不知落在何處。
喬林不甘心從主動變成被動，於是換成聖光天使形態。他頭頂光環，張開了兩對潔白羽翼，幾片聖光凝聚的羽毛在空中飄灑。
托尼對翅膀光環有奇怪癖好，當溫暖的羽毛拂過他鼻尖，他果然看得失了神。
窗外落日餘暉，仿佛連夕陽都在為他們的愛情做畫。
晚霞穿過落地窗投影在天使身上，在聖光之外增加一層金色光暈，連他頭頂的光環也染成淡淡的金色。
這本該是聖潔的，但天使眼中的愛意太過明顯。那是屬於人類的炙熱情感，坦坦蕩蕩毫無遮掩……那溫柔纏綿的眉眼、緋紅的耳、輕啟的嘴唇，連每一根飄動發絲上跳躍的聖光，都在無聲邀請人去寵愛品嘗。
托尼神情迷亂地摩挲著他愛極了的柔軟羽翼，心中鼓起強烈衝動。
想讓天使從空中落下，讓他用細碎的聲音求饒，讓他眼睛發紅流下難耐的眼淚，讓他每一片羽毛都染上自己的氣息……
……
喬林蜷縮著腳趾微微蹙眉，抬手遮擋著緊閉的雙唇，將短促的呼聲壓回舌底。他的眼角已經染上濕意，靈魂仿佛脫離身體飄上天空，又因為托尼的急促心跳和喘/息聲拉回來。
他累了？
喬林腦子仿佛變成漿糊，竟然下意識親了親托尼在耳旁廝磨的嘴唇，送出一個天使祝福。這也就算了，他還習慣性刷了所有正麵的聖光技能。
比如能強化體質的聖光榮耀和聖光洗禮。
“看來我還不夠努力，”托尼將喬林從水中抱起來，將戰場移動到臥室，“親愛的，我會努力讓你感到滿意。”
“沒有，不是，托尼，夠了！”
喬林開始後悔，卻已經太遲，他終於還是哭出來。
——如果有天我死了，我一定是笨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