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給鐵罐刷治療的第九十七天
喬林畫蝙蝠俠時看過一些相關漫畫, 他認出眼前的人。
狂笑！殺死小醜後的黑化蝙蝠俠！
喬林心中略有些遲疑，瞬間又冷聲喝道：“不管你是誰，離開我的世界！”
“我是應約而來。”狂笑咧嘴笑著, 神聖淨化的光焰對他來說好像跟烤暖爐一樣舒服，甚至不懼喬林擴大的聖光泡泡一步步靠近。“這光未免太弱，難怪吞噬世界時會被神靈硌牙，拒絕消化。”
頭頂傳來轟隆響聲。那是鋼鐵俠走最近直線，破壁靠近的聲音。
狂笑抬頭，看著聲音響起的位置，抬起手。
他殺過無數人！不能讓他出手！
喬林腦中一激靈, 迸發出強烈的願景，一把閃耀的聖劍在心中具現，同時也無視物理的阻隔從天而降, 狠狠插入狂笑的頭頂將他刺穿。
【審判之劍：神聖淨化的終極版。審判之劍從天而降, 瞬間消融敵人的身體與靈魂】
沒有學過的技能, 但想要用時卻自然而然用出來。
喬林有一刹那精神恍惚，他好像隨著審判之劍進入了狂笑扭曲的靈魂, 看到了他的一生。
作為人時，他是值得敬佩的蝙蝠俠，但他被小醜用邪惡殘忍手段刺激得失去理智，從而踏破底線。
蝙蝠俠殺死了小醜, 然後被小醜病毒感染。
成為小醜的蝙蝠俠不能再稱之為人，他殺死了自己的前代羅賓, 將親子達米安轉化成小醜羅賓，屠殺整個正義聯盟，連一直陪他長大的管家阿爾弗雷德也沒放過，甚至毀滅了自己所在的世界, 然後接受黑暗多元宇宙邪惡魔神的招募，成為黑暗騎士團的成員。
狂笑蝙蝠帶著黑暗騎士團毀滅了很多世界，還曾入侵主宇宙，隻是踢到了鐵板。
他們剛進入主宇宙就被強大的光籠罩，整個黑暗騎士團連著他們入侵的主宇宙一起被神秘存在吞掉。可惜的是，他們這些黑暗邪惡的反派，包括強大的神靈，都被神秘存在嫌難吃，像噴沙子一樣吐出來，而主宇宙卻被帶走徹底吞噬。
黑暗騎士團回到自己的黑暗多元宇宙，巴巴斯托開始更瘋狂的入侵彆的世界，但它開始畏懼光，命令繞過美麗光明的世界，專門進攻注定會毀滅的世界，加快毀滅的速度，將世界拉入自己的黑暗多元宇宙。
大概是被神秘存在咀嚼碾磨，外加聖光照耀過，狂笑蝙蝠的靈魂深處，偶爾會蘇醒蝙蝠俠的意誌。每一次蘇醒對蝙蝠俠來說都是折磨，但他不能輕舉妄動，因為敵人是自己，而且是比小醜更瘋狂扭曲，更沒有底線的自己。
蝙蝠俠的存在最終還是被狂笑發笑，因為黑暗多元宇宙成為邪神聯盟的核心，有神從狂笑體內發現聖光痕跡。狂笑曾被多次抹除記憶，蝙蝠俠卻偏偏頑強的留存了下來。他默默製定計劃，布局數千年，挑撥巴巴斯托與眾神的關係，把自己送進了這個世界。
……
喬林意識融入審判之劍，詢問在狂笑靈魂深處靜靜站立的蝙蝠俠。
“審判之劍將消融你的肉/體和靈魂，你有話想說嗎？”
“時間是一個圓，當你吞噬主宇宙時，請將渣滓碾碎淨化。”蝙蝠俠仰起頭，就像迎接冬日的暖陽一樣，迎接審判之劍的處決。
“好。”喬林答應了他。
蝙蝠俠笑了，笑容很像小醜，他已經是狂笑的模樣，最後化作虛無。
靈魂世界漫長的時光，外界卻隻是一刹那。
巨大的聖劍憑空插在阿卡姆上，磅礴的聖光照亮了整個哥譚，連鏡像空間也籠罩在聖光中。
好消息是，不用再浪費藥劑給哥譚全麵消毒，喪屍們正逐漸恢複正常。壞消息是，哥譚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將變得格外熱鬨。
凡是被審判之劍光芒照射的人，心中都浮現一個手持鏡子的天使光影，鏡中播放自己從出生到至今的畫麵，甚至包括那些他們曾經忘了的記憶。
鏡框稱量善惡，最初都是原木，隨著罪惡積累，有人的鏡框顏色變黑並腐爛朽壞；有人的鏡框顏色越淺，質地宛如白玉，散發瑩瑩光輝如同天使頭頂的光環……
喬林意識回歸，審判之劍卻沒有消失，那些變異羅賓們的光焰也還在燃燒沒有熄滅。
十個羅賓，代表十個跟蝙蝠俠有關的平行世界被毀滅。
而狂笑的記憶裡，被巴巴斯托毀滅的世界何止十個，百個都不止。
“嘔——”
喬林反胃乾嘔，不止是因為狂笑的邪惡殘忍，還因為被咀嚼噴出的畫麵。喬林代入了吞噬世界的那個存在，一想到可愛的世界泡泡吃掉的世界裡有巴巴斯托邪神等東西，他就覺得惡心。
最大的問題是，他還答應了蝙蝠俠，未來再吞噬世界，不能隨便亂吐邪神，要在徹底淨化後吃進肚子。
“嘔——”
喬林更反胃了。
鋼鐵俠打穿一個大洞衝下來，穿過審判之劍散發的聖光抱住喬林。
“彆怕，我在這裡。”
“沒事，我就是看到不好的東西，惡心，嘔——”喬林搖頭，不說還好，一說又想起來，更想嘔了。但他的身體是光，吃下去的東西早在聖光中消融，根本嘔不出什麼。
“看著我，隻看著我。”鋼鐵俠抱著喬林的手臂微微用力，將他整個人抬高，打開麵罩低頭吻了下去。
阿卡姆地底不是親吻的好場所，但審判之劍淨化了邪惡黑暗，用血液描繪的傳送陣都從黑色變成淺淡白痕，原本汙濁腥臭的地下空間，現在隻有大地被太陽照射後的泥土芬芳，邊上還有燃燒變異羅賓的光焰渲染氣氛……
如果不算陸續趕來的蝙蝠俠等人，還挺浪漫的。
喬林跟托尼接過很多次吻，但從沒有像這次這樣激動過。他心裡充滿了憤怒但無從發泄，試圖用自己喜愛的金色靈魂來撫平憤怒。
天使羽翼合攏，形成小片獨立空間，讓這個本來應該淺嘗輒止的吻變得漫長。
“你剛才看到了嗎？審判之劍，天使，善惡鏡什麼的。”
“原來真的有審判天使，所以靈魂戴上光環的上天堂，靈魂朽壞的人下地獄？”
“天堂不知道，地獄肯定不是路西法的那個。”
“所以喬真的是神？”
“你不知道聖光天使有神格？”
“神有很多種，神奇女俠是半神，雷神也是神，超人是人間之神，還有華夏的肉身神，島國的鬼神，以及上帝那種……喬跟他們都不一樣。”
“我隻知道天堂的大天使提起聖光時會行禮。”
“想不通為什麼是斯塔克？”
“感情沒有為什麼。”
“我們應該感謝斯塔克，想想聖光剛來地球的時候。一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刷聖光，要是一直這麼刷，以聖光現在的實力，世界早就亂套了。”
“總覺得斯塔克不靠譜，讓他當聖光的錨，熱戀時當然好，過個幾年來個情變或出軌，地球不會被聖光揚了吧？聽說聖光有個溫度能讓宇宙塌縮湮滅的火球，怕不小心毀滅世界都不敢出羽符。”
“想要。”
“我也很帥啊，天使看上的為什麼不是我？”
“滾，如果選美就能上位，輪得到你？”
“啊，我不求長久，也不求親密，希望死亡前能夠抱抱天使摸摸他的翅膀。”
“是聖光的話，在下方我也可以。”
“如果時間能重來，我要比斯塔克更快一步拉住天使。”
“量子通道穿越時空是個好項目。”
“……”
超英們拉起小群譴責鋼鐵俠，討論挖牆角的可行性，畢竟天使翅膀看起來手感真的很好。
地下空間的光焰已經熄滅，理論上光焰燃燒的是靈魂，但光焰的主要功能是淨化邪惡，所以身懷邪惡能量和病毒的變異羅賓隻留下一小堆塵埃，塵埃中藏著幾顆紅色小石頭。
蝙蝠俠埋頭采集數據和樣本，被說塵埃和石頭，他連附近的泥土也沒放過，最後還在隱蔽的角落發現一個水晶瓶。
瓶子裡裝著水銀一般的液態金屬，瓶底下，壓著一個小小的蝙蝠存儲器。
這個位置，完全是蝙蝠俠按照自己思維尋找到的最隱蔽之處。
正義聯盟很久以前就發現了平行時空。
最早跟平行時空打交道，是領主世界的蝙蝠俠為了解決黑化超人穿越過來求援，而巴巴斯托還有黑暗騎士團的消息，來自另一個已經被毀滅的平行時空蝙蝠俠。
他從沒有親眼見過那個沒有家的蝙蝠俠，每次接受信息都依靠蝙蝠存儲器，跟眼前這個一模一樣。
蝙蝠俠捂著心口，在黑暗角落裡靠牆坐下，窒息和幻痛讓他幾乎蜷縮成團。他將臉埋進攏住自己的披風裡，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息。
原來是你……狂笑。
彆人在審判之劍的光中看見了什麼蝙蝠俠不知道，但他看到了狂笑的過去。畫麵遠比簡單的數據更直觀，毀滅世界說起來輕巧，但過程實在太過了，真的太過了。
溫暖的光驅散寒冷黑暗，疼痛正在遠去，連那些瘋狂的畫麵也像舊照片一樣逐漸褪色。
‘不，請彆讓我忘記，我需要銘記，銘記這些跨越底線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