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1 / 2)

集團一把手的離婚案,說小不大可大,李蘭芬不敢馬虎。

先查了如運律師事務所,發現還真是個沒名的小律所,比草台班子也好不到哪去。再往背後查,李蘭芬把鼠標放下,開始揉眉心了。

一開始查負責人,發現廟雖小,但規矩卻一點都沒廢,明晃晃三位夠資合夥人在冊,隻是往深了一查,金宗這個名字赫然出現在李蘭芬的眼前。

金宗這個名字,同行業同名的可能性不大,李蘭芬對他太熟悉了,同校同屆同係同研究生,一路走過來,兩人在校軌跡完全相同,但,步入社會個人命運卻截然不同。

李蘭芬現在如何一目了然,名氣金錢,該有的都有了,而她這位老同學曇花一現,從此銷聲匿跡。李蘭芬以為他早就不在這行混了,沒想到他還是沒有離開。

看來是真愛,律師執照都被吊銷了,依然走了暗路,成了隱名合夥人。

李蘭芬揉的眉心都紅了,她是真不樂意跟這位老同學打交道。金宗這人太剛太硬,行事剛烈,不行中庸之道,如果是彆人,她可能三言兩語一個暗示,對方就會放棄這個案子。

但,金宗?李蘭芬可以預見,找了還不如不找。

李蘭芬不喜歡這種感覺,開頭就不順。她是法律人,並不迷信,但有時辦得案子多了見得多了,外人眼中的玄學,其實隻是經驗之談罷了。

很少有讓李蘭芬糾結的時刻,糾結了一天,她終於做了決定,不找對方,先走程序碰一碰。其實比起律師律所,當事人才是最關鍵的。

確定了目標,李蘭芬給閆圳彙報了。李蘭芬彙報的時候,閆圳一直在默默地聽。

“總之,我的意見是,您先要給我個底線,哪些領域是一步都不能讓的,哪些可以有商量,最後的數目也要......”

閆圳抬了下手,示意李蘭芬停下:“我不離婚。”

李蘭芬眨了眨眼,推了推眼鏡:“好,我明白了,但是,”

“沒有但是。”閆圳看著她:“如果有一天是我要離,到那時,李律師再來跟我商量細節吧。”

對於不是法律專業出身的客戶,無論他們有多高的學曆,在自身領域裡取得了多少輝煌的成就,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都是法盲。

所以,李蘭芬沒再爭辯,點頭順著閆圳的意思,而後麵的工作卻是她在做,不是單憑閆圳個人意誌就能解決的。

第一步就是約見當事人,李蘭芬需要明白安拙的訴求,真正的訴求,不是落在白紙黑字上的文字遊戲。

安拙接到李蘭芬的電話後,馬上找陳慶谘詢她該不該去。陳慶的意見,全看她個人想法。離婚這種民事訴訟,當事人是可以不理對方律師邀約的,當然,也可以談一談,探一探對方的想法。

安拙是急迫的一方,所以,閆圳那邊做出的任何反應,她都急於知道,她決定去。

李蘭芬來到約定地點環視周圍,閆太太很好認,她一眼就認了出來。確認後坐下,大家簡單打了招呼,沒有寒暄直入主題。

“是這樣閆太太,我當事人閆先生的意思,他並不想結束這段婚姻。不如,我們看看是不是可能協商一下,您有什麼條件可以直接提。”

陳慶有點激動,李蘭芬李大律竟然坐在他麵前,他吞了吞喉嚨剛要說話,旁邊百聽不厭的天籟之聲響起:“李律師,你可以叫我安拙,我馬上就要不是閆太太了。”

說完這句,安拙看了陳慶一眼,陳慶接到眼神,重新麵對李蘭芬:“您可能有什麼誤會,我們沒有任何條件,我們的訴求隻有一個,能儘快解除掉閆圳先生與我當事人安拙小姐的婚姻關係。”

李蘭芬麵向安拙:“閆,安小姐,既然您帶了律師來,想必他也清楚,我們現在說的話作為不了什麼證據。隻是個民事訴訟,又是以家庭為背景的離婚案件,您想說什麼都可以說,不用有任何顧慮。”

安拙發現,閆圳是不是太魔性了,怎麼連他身邊的人都跟他一個毛病,自以為是,自說自話,聽不懂彆人在說什麼,他們平常到底接觸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李律師,我也沒有彆的意思,叫我律師跟過來是因為,對於我一個小老百姓來說,打官司是天大的事情,我一個人來見你,實在是有些心虛。”安拙說完,喝了一口飲料。

放下杯子,她接著說:“還有,您才是誤會的那一個,陳律師剛才說的就是我的真實意願,不是心理戰

,沒有討價還價,我什麼都不要,就想離個婚。”

李蘭芬審視地目光盯著安拙許久,她現在終於明白,閆總所傳達的“我不離婚,沒必要談細節”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