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2 / 2)

安拙始終警惕地看著他,沒接話。閆圳又說:“我最近忙死了,今天的酒席上有貴客,妥不開,喝得有點多,現在頭腦發昏,你就彆跟我鬨了。給我煮碗解酒湯吧,好久沒喝了,想了。”

發泄也發泄了,跟個酒鬼計較沒意思,何況剛才那麼一下,差點傷到他的眼睛,安拙也著實嚇了一跳,怒氣隨之泄了。

剛還跟小獅子似的,這會兒聽了他兩句好話

,馬上就溫順了,這是閆圳眼中安拙的樣子。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閆圳哄上癮了:“給我煮一碗吧,就一碗,喝完我就睡。我什麼都不做。”

以前閆圳也不是沒醉過,他的醉相從來不是這一款的,今天這是怎麼了?像鬼附身似的,怪嚇人的。

安拙倒不想給他做什麼解酒湯,隻是想離奇怪的閆圳遠一點。閆圳也不客氣,躺到她的床上,熟悉的氣味一下子把他包圍了,他覺得好舒服,舒服到開始想,哄人的感覺竟然還不錯,看著對方的情緒被自己左右,讓一貫喜歡掌握主動權的閆圳從中得到了一絲滿足。

哄女人,閆圳並不覺得丟人,他做事的準則是,隻要自己樂意,隻要是他想做,那就是對的,不需任何人來多嘴。

回想以前,他可能是太硬了,對安拙是習慣性的下命令,少了些溫情。不如,借此機會改變一下,不能一味強硬,當然也不能太過軟弱。閆圳覺得他終於摸索出重新與安拙相處的方法了,恩威兼濟軟硬兼施。

反正如李律師所說,這場離婚鬨劇全部表演完也要不少時間,也許他改變些方式方法,或許等不到開庭,人就被他弄回家了。

安拙端著碗在臥室找到閆圳,心想完了,被醉鬼沾染上酒氣,所有床單被罩又要重新洗了。外麵沙發他又睡不下,這種小型公寓,家居都是贈的,為了顯房子大,家具尺寸比一般的偏小。客廳的沙發,她睡都有點費勁,更彆提身長腿長的閆圳了。

正在閆圳思考的時候,聽得安拙說:“起來喝藥了。”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一股謀殺親夫的調調,閆圳撐起半邊身子,眯著眼看她:“就這麼恨我?想要藥死我。”

安拙真是覺得他醉得不清,她以前也是習慣把解酒湯說成解酒藥的,也沒見他這麼多事。

閆圳拿起碗,沒有像往常一樣一飲而儘,而是先喝了一小口,喝完又喝了一大口,臉上沒了剛才的笑意,卻還是調侃道:“真下藥了,味道不對啊。”不止味道,時間也不對,以前她煮這一碗,要用上好長時間,每次他都等得不耐煩。可她說,用心做的效果好,還不傷身,就得這麼長時間。

可她剛才從

進廚房到端碗過來,也就夠煮壺咖啡的時間。

安拙垂下眼,低聲說:“以前這一碗湯前期要熬煮材料,要分批放入,順序不能亂,時間不能多也不能少,這些做完,最後煮的火候也要調整,很費工夫的,當然也有簡便的方法,你這一碗就是簡便方法做出來的,效果應該差不了多少。我不知道,原來味道也會變嗎?”

閆圳早就坐了起來,臉上哪還有一點醉意,他把碗中剩下的湯水一口乾了,把碗放到她手上:“差一分也是差。”說完站起身,朝外走去。

安拙跟上他,閆圳走到門口,沒有回頭,他說:”這個房子是不是我的跟你沒有關係,你住你的,記得按時交房租。”

他有些後悔把房產證給安拙看了,如果她再跑了呢,當然不存在找不到她的問題,隻是費事麻煩。想到此,他又補了一句:“以後我不會不請自來,你放心住你的吧。”

閆圳走後,安拙看了看手中的碗,怎麼看也不可能,自己煮的解酒湯已經出神入化到一喝就靈的效果,所以,他根本沒醉。

剛還吵著要住下的人,這就走了,就因為一碗沒有深加工的解酒湯?安拙覺得她應該向閆圳學習,如果以前自己也像他這樣玻璃心,也不可能委屈了自己這麼多年,早讓他哪涼快哪呆著去了。

不堪回首的過去,現在想來,可能從一開始她就是在乎的,敏感的,隻是因為太愛閆圳,才忽視內心的傷痕,任它一點點堆積,把一顆全心全意愛他的心磨成了渣,找尋不見了。以至於安拙意識到,離開是自保,離婚是自救,再與閆圳走下去,她恐怕心臟真的要出問題了。

關於房子的事,安拙最終決定不搬。搬哪去也沒有用,以閆圳的財力,她搬家的速度絕對趕不上閆圳撒錢來得快。

閆圳這人,說他大男子主義也好,直男也罷,但他有一個優點,就是說話算話。他說不會不請自來,就應該不會了。

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安拙改了密碼鎖的密碼,從自己生日改到了一個對她來說很有意義的日子,她提筆畫《她的域》那天。

安拙不知道剛才閆圳在外麵按鎖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試一試她的生日,當然他試了也不會

成功,因為她知道他不記得她的生日。以前傷心傷肺的事,現在觸及竟沒什麼感覺了。因為安拙已經想通,記得又如何,不愛還是不愛,重要的是自己愛自己就夠了。

閆圳今天確實是喝酒了,來找安拙是拿到房本後的心血來潮,他從自認找到了與安拙新的相處方式,到一碗湯把他喝醒,不過一個晚上。

她提到以前,提到以前是怎麼煮湯的,閆圳也想到以前,原來一碗湯之所以好喝是因為做的人用了心。

那麼他呢?他連她的生日都不知道,如果說閆圳從來不注重這塊倒也還好,偏偏他極重視家族、重視家人,父母,姥爺以及去世的姥姥的生日,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閆家與戚家人丁都不旺,兩家加起來,小輩不過二三,這些他的侄女外甥的生日,他都記得,雖然禮物不是自己親自挑,但他會看手下提出的建議,親自從中選取。

而安拙呢,他沒有給她送過禮物,他隻是在她生日那個月多打些錢而已,現在看來,還有可能連打錢的月份都弄錯了。而這些錢她根本沒帶走。

閆圳第一次發覺,他對自己的枕邊人,他的小妻子了解的太少了。從沒像現在這麼迫切地想要了解一個人,閆圳覺得自己有好多事可做。

回到家,他睡不著,去了安拙的書房,他很少來這裡,因為他的書房沒有他的允許,彆人是不能隨意進出的。所以,安拙的書房他也基本不進來。

他打開電腦,看到密碼兩字,心中一悸。好在這個他知道,是他的生日,輸進去電腦開了。裡麵都是畫畫軟件,閆圳想到安拙就職的公司的名稱,輸入九團漫,進入網站,他眼花了。

裡麵都是漫畫封麵,哪個才是安拙畫的呢。他現在後悔當初沒有讓陸誌強查得再細一些,隻知道她在這家網站畫畫,卻不知畫的什麼,用的什麼名字。

望著花花綠綠的電腦屏幕,這是閆圳第一次沉下心來想他與安拙的關係,也終於明白了一點安拙為什麼不想跟他過了。

因為他的忽視吧,她感覺自己不受重視,她的付出得不到他的回應,如果她的要求是這些,那他以後倒是可以注意一下。

閆圳關掉電腦,今天太晚了,明天及

以後,他有的是時間來了解她,此時的閆圳還是不懂,有些事他做得太晚了。

馮燕拿著需要閆圳簽字的文件進來的時候,看到閆總在打電話。他看到她,衝她伸出了手,馮燕把文件遞了過去。

閆總邊看邊說著電話:“對,她在九團漫,有名嗎?我去看了,裡麵東西太多了。對,就是筆名,我要的就是這個。閆鼠?哪個閆?”

對方不知說了什麼,閆總翻開第二頁,愣了一下道:“鼴鼠?挖洞的那個,你確定?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還不如直接叫安拙呢。”

閆總把筆擰開:“吹太高了吧,一個漫畫網站而已,我是不樂意她搞這個,還是希望她弄些說得出口的,辦個畫展,開個工作室之類的。說完這句,閆總大筆一揮,把文件合上遞還給她。

馮燕出去後,越想越不對勁,她再一次聯係了仝玲。

“九團漫,真的提到了九團漫嗎?”仝玲知道九團漫,國內第一批隊做漫畫的,算行業姣姣者。

馮燕:“我應該記不錯,上百家公司的名字我都弄不錯,這個我剛聽到的,絕對沒錯。還提到了筆名,我的理解是安拙的筆名叫鼴鼠,在九團漫畫畫。閆總不太樂意,嫌畫漫畫不上台麵,想給她辦畫展,開工作室。”

電話那頭好半天沒動靜,馮燕:“喂,喂小玲?”

“我聽著呢,謝謝你了,以後我們再聯係。”

馮燕聽出仝玲有些不對勁,可今天這事和往常說給她聽的比,沒什麼不同啊,閆總依然看不上他老婆,日常嫌棄。

仝玲掛了電話,許久沒動,她臉色不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給她辦畫展開工作室嗎?憑什麼,安拙她憑什麼?她幾年沒提畫筆了,一個連當初夢想都可以拋下隻要男人的賤人,卻有可能得到她靠努力得來的一切。

仝玲在感情上一直糾纏著閆圳,期間多有不理智不自愛的時候,但相對於她的事業,仝玲一直以來最大的驕傲,就是她從沒有要求閆圳幫助她。

她今時今日取得的所有成就,都是自己努力得來的,是一份以後站在閆圳身邊足夠格的滿分試卷。而安拙就因為嫁了閆圳,她可以輕而易舉地得到這一切。

她可真貪心啊,男人要,事業也要。沽名釣譽,還要不要臉了?!如果有一天,她敢來,那她仝玲也不是吃素的,有得是揭穿她荒廢技術的辦法,到時就讓她這個前輩學姐來教她做人。

作者有話要說:問你們個問題,有人管狗崽子叫閆川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