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1 / 2)

閆圳要求李蘭芬去讓對方律所知難而退,做到沒有人敢收安拙做客戶,但李蘭芬並不同意這麼做。她告訴閆圳,如運律所的負責人是個不與大眾同流之人,整件事,她有全麵考慮過,威脅這樣的人沒用,還可能起到反作用。

李蘭芬說一半藏一半,威脅金宗確實會更麻煩,但他也的確有可以威脅的地方,就是他失去的律師資格。

但李蘭芬沒說,她隻說:“離婚案件是要走程序的,如果沒有家暴出軌等明顯的過錯,輕易不會判離。像您這種情況,最後可能會落在事實分居兩年這條法理上。但分居兩年這個條件不好界定,很難走得通。所以,如果您不想離的話,我的意見是采取拖字訣,逼得太緊,反而會被對方抓住漏洞。”

閆圳聽完沉默了,最終他接受了李蘭芬的建議。聽到律師說離婚需要時間,不是馬上就能離時,閆圳心中莫名鬆了口氣。所以,安拙是怎麼想的?她會不會也像自己一樣,以為提起離婚訴訟就會馬上判離?

如果她真這樣想的話,那事實恐怕會讓她失望了。閆圳解氣地想,讓現實來教育她吧,當她發現這條路不好走時,也許就會明白,她選錯了路。

想通了這一點,閆圳覺得安拙去工作也沒什麼不好,在他閆家的港灣下這麼多年,她哪受過社會的搓磨。慢慢地她就會體會到身在職場的辛苦,又受氣又掙不了幾個錢,哪有做閆太太滋潤。

閆圳覺得安拙還是年歲小,單純,她現在就像個青春期叛逆的孩子,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飛了,而他作為家庭裡的掌舵人,有責任修枝剪葉,適當的時候可以讓她走些彎路,才能知道家庭才是她最好的港灣。

總之,李蘭芬說得對,這件事不用操之過急,時間會慢慢磨光安拙的銳氣,教會她如何向現實低頭。正好最近,公司有一個新業務要展開,他馬上要投入到緊張而忙碌地工作中,安拙,就先淡淡吧。

陳慶不知為何金律師會點名要見他,說心裡話,公司那幾位領導,他最怵的就是金律師了。敲門進入,辦公室裡除了召見他的金律師,另一位老總唐律也在。

陳慶彎腰叫人

:“金律好,唐律好。”

“過來坐。”金宗笑眯眯地衝他招手。陳慶小跑過去坐下來,內心忐忑。

“最近接了個新案子?”依然笑眯眯。陳慶謹慎地問:“您說的是那樁離婚訴訟?有什麼問題嗎?”

金宗終於不笑了:“問題?可不是有問題那麼簡單,年輕人不錯嘛,很會惹麻煩啊。”

“金律,有話您直說,我怎麼了?”陳慶屁股底下跟長了針似的,快要坐不住了。

“我們接案子的第一要律是什麼?”金宗問。

陳慶答:“有把握的,好賺的。”

“所有,這個案子你有把握?”

陳慶回避金宗的眼神,還是說了出來:“我又不當這是準則,如果人人都挑案子,那普通人還打什麼官司,自認倒黴得了。”

金宗一個卷宗飛過來:“學會頂嘴了還。”

陳慶接住,一頁頁碼好,規規矩矩地放了回去。金宗跟老唐對視一眼,唐律笑了:“是個老實孩子,你彆把人嚇壞了。”

金宗把煙掐滅:“你接的這個離婚案子沒的可打,對方是誰你都沒弄清楚。”

陳慶小聲反駁:“我弄清了。”

“弄清了你還......“沒等金宗把話說話,陳慶搶道:“律師的職業操守就應該是不歧視客戶,不畏強權,不在資本麵前下跪。維護法律的尊嚴,守正扶弱......”

“停停停,草,比我年輕時還傻。”歎口氣,金宗語重心長地說:“你可算是給我添了大麻煩了。”

陳慶一下子就萎了,他自己怎麼都好,但若是因為他的個人行為給金律師惹了麻煩......想到此,陳慶底氣開始不足,腦袋耷拉了下來。

金宗看他這樣又笑了:“行了,不嚇你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要是怕麻煩,十幾年前也不會丟了證。”

陳慶猛地抬頭,唐律也衝他笑笑:“小陳啊,沒事了,金律就是問問,你去工作吧。”

走出辦公室的陳慶,內心受到了鼓舞,他以為老總們會讓他放棄這個案子,那樣的話,他怎麼對得起信任他的“天籟之音”。

屋裡,老唐問金宗:“真的沒關係嗎?對方可是李蘭芬。”

金宗嘴上逞強:“李蘭芬怎麼了,當年的千年老二,我的手下敗將。我會怕她?”

老唐搖

頭:“她要是不找上門來,那就還算顧念舊情。”金宗又點了一根煙,慢慢吸了起來,沒有說話。

對於安拙來說,這段日子的生活還算平靜,閆圳沒有再來招惹她,也應該沒有在背後做什麼小動作。陳慶跟她聯係過兩回,跟她彙報案子的進展,讓她安心等待,一切都在走程序。

安拙排除一切雜念專心工作,月底的時候,看著如期到賬的第一筆賣版權的收益,她嘴裂得像花一樣,哪有一點曾經擁有過千萬存折的樣子。

周末這天,安拙拒絕了郝維亞兩口子的邀約,專心趕一版稿子,忙到天夜徹底黑了下來才停筆,揉著畫酸了的手,安拙準備收拾收拾歇息了。

剛把頭發吹乾,正準備上床時,門外傳來敲門聲。這麼晚會是誰,安拙輕手輕腳走到門口,打開可視電話,看到一團黑乎乎的人影,看不到臉。安拙問:“誰在外麵?”

那人影動了,閆圳的臉赫然出現在屏幕上。

安拙雖知有一門之隔,卻還是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隻聽閆圳說:“開門。”他舌頭像是打了結,說話聲音非常不清楚,安拙結合他剛才在門口毛毛蟲般鼓秋的樣子,判斷他是喝酒了。

“你怎麼上來的,哪來的門卡?”

閆圳吐出口氣:“一個門禁卡,你以為可以攔住我。”說著安拙就聽到門外按密碼鎖的聲音,她真是要瘋了,耍酒瘋耍到她這裡來了。

閆圳先是按了自己的生日,他知道安拙手機、平板以及電腦的開機密碼都是他的生日,她喜歡用這個密碼。

可惜,提示錯誤。閆圳愣了一下,聚焦目光,打起精神重輸了一遍,還是不對。結婚紀念日,這個他前一陣翻衣帽間保險箱時剛查過,現在還有印象。輸入,還是提示錯誤。

難道是她自己的生日,閆圳的手停了下來,安拙的生日,是在六月吧,還是五月?他不能百分百確定,可就算他確定了,他也不知道具體日子。

閆圳心裡湧上一陣異樣,他竟不知自己老婆的生日。突然間,閆圳開始覺得煩燥,這件事情令他焦躁得想要馬上解決。他打給陸誌強:“安拙生日是幾月幾號?”

這大晚上的,這個電話內容像半夜撞鬼一樣讓陸誌強

心驚肉跳,老板娘的生日為什麼問他?想到上次車庫裡,“純白的衣裙,微紅的眼圈”......陸誌強打了個寒顫,不是吧,圳哥這是來倒後賬的?

“快點查,給你五分鐘。”說完閆圳就掛了電話。

沒用五分鐘,安拙的身份證號出現在閆圳的手機裡,他找到年月日一段,剛要往門上摁,就聽安拙在裡麵說:“你再不走我報警了。”

閆圳聽到她這麼說,收回手,拿出一個文件袋衝監控鏡頭晃了晃:“購房合同,你這兒的。”還覺不夠,他用手機照了裡麵的一頁,給安拙傳了過去。

其實在閆圳晃的時候,安拙就信了,閆圳這人從不說大話,不做沒把握的事,把她住的這間房子買下來,然後再來找她,這種事他做得出來。

看著手機裡閆圳傳來的房產證正頁照片,果然。

安拙一下子把門打開,憤怒地質問他:“你有病吧。”閆圳直接進屋,並把門帶上。

“早點開門不就結了,現在這裡,可是我家。”

安拙真是快要被他氣瘋了,拿過他手中的文件袋扔了出去,不解恨地上前去踩了幾腳。閆圳就這麼看著她鬨,沒有製止。他最近真是忙壞了,出了幾趟門,開了無數的會,見了兩個城市的領導,期間還騰出時間,把這套破房子以高出市值兩倍的價錢買了下來。

他走過去,攬住安拙的肩,哄她道:“彆鬨,彆氣了,我的不還是你的。我今天不好受,你讓我住一晚,就住一晚,醒了酒我就走。”安拙回手掙開他,指尖從他臉上劃過。

“嘶”閆圳呼痛,緊接著安拙就看到他眼尾被她劃破了,血珠冒了出來。閆圳拿手一抹,手指頭上有血。他猛地抬頭看向她,表情激動,安拙後退了兩步,隻聽閆圳說:“你不暈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