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1 / 2)

恐懼感漫上心頭,根本顧不得觀察車裡的情況,安拙開始劇烈地掙紮。

抓她的人不費吹灰之力,幾下就困住了她。離得近了,安拙聞到了熟悉的氣息,回首一看果然是閆圳。光不讓他上門還不行,還得讓他保證不會再當街擄人,安拙首先想到的是這個。

她抬手想繼續掙動,閆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還弄,上次就是這樣抓傷我的,你看看,都留疤了。”

安拙聞言回頭,閆圳把右邊臉側過來給她看:“看見了嗎?眼尾。”

真的是一道疤,是她上次劃的,見血後她沒暈,確定了她不再暈血的那次。很淺,一道印從閆圳的右眼眼尾一直延伸到發際。

安拙愣了,這也太巧了吧。她的代表作裡,女主的眼尾就有這樣一道疤,同樣是右眼,同樣的位置,唯一不同的是為了戲劇效果,安拙故事中的主角的這道疤是淡紅色的。

“有正事找你談,你冷靜下來我就放開你。”看她專注盯著自己的眼尾,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閆圳心裡好受了一點,至少還知道愧疚。

上次被她抓傷後,他沒做什麼處理,誰知後來結痂掉落後,落疤了。留疤就留疤,他身上的疤比這嚇人多了,閆圳根本沒往心裡去,沒當回事。但看安拙反應不小,可能她們女的比較在意這個吧。

巧合,這隻是巧合而已,安拙這麼想的時候,閆圳放開了她。

車裡這種空間小的密閉環境,令安拙有些不安,她看了眼前排司機,好在還有第三人。不想,下一秒,隔音的鏡麵玻璃升了起來,後座與前排被徹底隔離了開來。

“我看到了花籃,知道你是讚助商了,你還有什麼事?還有,下次不要這樣,我被嚇到了。”安拙倚著車門,儘量離閆圳遠一些,她雙手抓著裙擺,雙腿緊緊並攏,這裙子不長,坐下後才發現,腿露得有點多。

閆圳哼了一下,沒理她,他的注意力都被安拙的妝扮吸引了。知道她長得顯小,今天的發型與衣著,更是讓她看上去像個高中生。

白球鞋、半高筒的學生襪,超短的裙擺,中間露出的一截纖細美腿......閆圳忽然覺得家裡給她買的那些衣服,風格還是

單一了,原來,平價的東西也能穿出誘人的風味。

“你離我那麼遠乾嘛,坐過來一些。”

如果是以前的安拙聽到閆圳用這種語氣說話,早就蘇了半邊身子,現在卻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安拙用手搓了搓胳膊,提醒閆圳道:“不是有正事要說嗎,是什麼?”

閆圳坐正移開了視線:“你先跟我回家,到家再說。”

安拙拒絕:“我不去,你現在說吧。”

閆圳瞥她一眼,語氣輕佻:“你確定要這個樣子......跟我談?”

她什麼樣子?安拙低頭看向自己,心裡一驚,這衣服的質量也太差了吧。應該是剛才掙紮的時候弄的,衣服的第一顆扣子掉了,領口開得很大,已經到了不能穿出去的程度。原本抓裙擺的手,改抓衣領了。

有什麼可遮擋的,他早就看到了,白色運動款式的,品味雖有待商榷,但配上安拙這張青春亮麗的學生臉以及校服加持,閆圳覺得還是挺飽眼福的。

“回家你換件衣服,另外,我一會兒本來還有個重要的跨國電視會議,我需要回家把它先忙完,然後我們再談。”

安拙現在的樣子確實沒法見人,需要換件衣服。車子一路駛向海闊公寓。

閆圳按了指紋開了門,安拙正預備往臥室衣帽間去,趙姨竄了出來,在看到閆圳身後的安拙後,她臉上的笑容硬生生僵住了。

“啊,安小姐回來了。”趙姨平靜地敘述著這個事實。

低頭換鞋的閆圳,眉頭皺了一下。

他囑咐安拙:“我先去忙,有事書房叫我。”

安拙沒理,快步去到臥室。正在找衣服,聽到身後趙姨跟了進來。這位老資曆的閆家保姆,永遠改不掉不敲門直接進屋的毛病。當然,她也挑人,閆圳如果在這屋,嚇死她也不敢。

以前安拙會說,現在這個房子都跟她沒有關係了,她愛怎麼地就怎麼地吧,安拙看都沒看趙姨一眼。

可你不理她,架不住她主動來找興你。

“安小姐,你這是什麼裝扮啊?”一開口老陰陽怪氣了。安拙依然不理她,隻專心找衣服,平常穿的常服基本都被安拙拿走了,留下的,都是閆圳給置辦的,貴且正式。找了一排,安拙還沒有挑出想穿的。

能是自己離開的時間有點久,趙姨長時間沒有對手,寂寞了。趙姨並不介意安拙對她的漠視,繼續圍在她身邊打轉:“你看到閆圳眼角的疤痕了嗎,也不知是被哪個小妖精給撓的,你這好長時間不著家,回頭位子怎麼丟的都不知道。”

安拙終於扒拉出一件,扭頭看向趙姨:“我撓的。”

趙姨的嘴張成個“O”形,跟在安拙身後,不停地問:“你為什麼撓他啊?都留疤了,那可是臉上,按老話這就是破了相了,不吉利的。”

安拙在內室門前站定:“我換衣服,你也要進來?”

趙姨停下腳步,看著馬上要被關上的門,搖頭:“你可太不懂心疼人了。”“砰”的一聲,門在她眼前被拍上。

“什麼臭脾氣,連個蛋都不會下,彆說閆家,就是戚家上下也看不上你啊。”小聲嘀咕後,大著嗓門接著說:“前些日子我回越市,戚家二爺家的小子又得了一個男娃,可給他們高興壞了。你彆看戚家閆家人不多,架不住生的都是男孩啊,像我們太太,生了阿圳一舉得男後,還懷過一個,因為國家政策不讓生,加上自己事業也忙,就沒要。可惜得很啊,醫生說還是個男孩。安小姐你說你吧,也不求能得兩個男孩,哪怕是個閨女也,”

“趙姨。”身後傳來閆圳聲音,陰沉壓抑,趙姨嚇了一跳,馬上回身,見閆圳臉色也沉了下來,她溜著邊朝外走,邊走邊說:“我先出去,準備晚飯。”

趙姨走了有一會兒了,閆圳還站在原地,麵色陰沉。直到內室門被打開,換好衣服的安拙走出來,看到他如刹麵閻羅一樣怵在那一動不動,隨口說了句:“嚇我一跳,你站這兒乾嘛,不是有會嗎?”

閆圳這才邁步,進到裡屋,在床頭櫃上拿起一個文件:“拿點東西。”出來後打量她,最後看著她的頭發說:“洗一下吧,這種染發劑對身體不好。”想了想又說:“我儘快完事,一會兒有很嚴肅地原則性的問題要跟你談,等著我。”

安拙覺得以她現在的身份,不適合呆在臥室裡,她去了自己的小書房。參加漫展,她平常乾活的家什都沒帶,隻得把電腦打開,拿出被她棄用的以前的老板子,做日常練筆

這可能是閆圳開得最快的一次電視電話會議了。忙完後,找了一圈人,在小書房找到了安拙。

安拙太過關注,閆圳走了過來,她都沒發現。閆圳在她身後看了幾眼,長久縈繞在他心頭的疑問脫口而出:“怎麼從來沒見你用畫紙畫筆作畫?”

安拙嚇了一跳,回頭怪他:“怎麼走道沒聲音的?你倒是敲下門啊,主子下人都一個毛病。”

閆圳挑挑眉,什麼時候,她敢挑他的刺兒了,沒理她,繼續剛才的問題:“問你呢?為什麼家裡連個畫架都沒有?我還以為你畢業後就不畫了呢。”

安拙放下畫筆,邊收拾邊跟他說:“紙上作畫需要很多東西,稍微大一點的篇幅很費時間,而且一旦畫起來,我就顧不了彆的了,衣服上頭發上手上都會沾上顏料,你說過......”

“算了,沒什麼,你開完會了,可以談了吧。”他說過,這些顏料看著臟兮兮的,還有味道,不要在家裡搞這些,他不喜歡。

自己說過什麼?閆圳怎麼不記得他就她畫畫的事發表過意見。不過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他也隻是隨口一問,還是說正事要緊。

“這屋談?”閆圳問。

“就這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