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 89 章(2 / 2)

她當時心裡那個痛快啊,對著那三個綁匪,說的話卻是給閆圳聽的“一會兒人來了,你們就知道我沒有騙你們,人長得可好看了,到時候要溫柔點啊。”

再看閆圳,表情嚇人得很,饒是他被綁著,仝玲都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想到那時閆圳的樣子,仝玲到今天依然心有餘悸,她雙眼慢慢回了神,看著安拙“你不知道吧,當時房間裡還有彆人,花錢找的人,錢可沒少花,買你們兩條人命呢。”

安拙深深吸了口氣,平緩著情緒“繼續。”

後來發生了什麼呢,情勢怎麼一下子就變了呢。閆圳沒有理仝玲的挑釁,隻字不提安拙,隻對那些綁匪說“你們要什麼?錢嗎?我有,比她多多了。車牌號,海aj09xx,海b62xxxx,兩輛車都是你們的吧。你們兩個是西市人,你是懸川的,目前隻拿到了她的首款五十萬。我說的對吧?”

這是什麼情況?!三個綁匪慌了起來,盯著閆圳語無倫次“你你,你怎麼知道的?!”

仝玲到現在還能感受到當時她的震驚與絕望,她再次回神,對安拙說“閆圳是被他們綁來的,而你,是我用他的手機騙來的。”

安拙“我猜到了。後來呢?”

“後來嘛,他為了救你,主動提出給那些綁匪錢,亡命徒嘛,見錢眼開,竟然同意了放你走的請求。再後來,你不是知道了嗎,他開門把你氣走了。”

安拙眼睛紅成了一片,被水霧襯得淡了一些,看上去悲傷極了。而仝玲的表情也不好看,過往的回憶並不美好。

閆圳的一番話嚇到了那些綁匪,原來他們的跟蹤、計劃對方早就了如指掌,其中一個人二話不說,揪起仝玲的衣領質問她“這是什麼情況,你騙我們?!你

給我說清楚!”

仝玲喘氣都費勁了,拍打著對方的手,終於對方鬆開了,她邊咳邊說“我也不知道,我錢都給你們了,我怎麼會騙你們。”

仝玲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回憶中斷,她接著跟安拙說“你走後,他開始跟綁匪們談判。”

閆圳當時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喂,談談吧,我開的條件很豐盛。”

仝玲快聲製止“彆聽他的,你們先答應我的。”

綁匪一把推開她,對著閆圳“你說。”

閆圳氣定神閒“還有什麼可說的,你們的一切我都提前知道了,我的人如果在今天定好的時間裡見不到我,你們恐怕尾款都沒有拿到就會被抓。當然,我之前沒有報警,那之後也不會報,前提是你們把她交給我,我要的始終是她,那些錢就當是謝謝你們幫我引出仇人的報酬吧。”

他越說仝玲心越涼,而綁匪們各自看看,其中一人對閆圳說“好,你要想活命就彆耍花招,錢怎麼給?”

閆圳又說“但我有個條件,一會兒過來的女人與這事無關,我會把她弄走,不會讓她有所察覺。”

“嗬,行,還想看看到底有多漂亮呢,本來以為今天能開個葷,算了,有了錢老子什麼女人找不著。”

閆圳臉色沉了一分,他要求綁匪給他鬆綁,一會兒好打發人走。仝玲抓住機會說“不能鬆,他會散打,沒了束縛你們打不過他。”

綁匪哼了一聲,不屑道“知道我們是乾什麼的嗎?會點散打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我還不信了。”說著給閆圳鬆了綁。閆圳活動了下手腕,慢慢道“她騙你們呢,我就是花錢買了個俱樂部,況且,我剛說了,我早知道你們要綁我,卻還是來了,我的目標從來不是你們。”

話音剛落,門鈴響了,閆圳臉色一緊,他一把抓住仝玲,衝綁匪使了個眼色“借她一用。”下一秒,他就暴力地把仝玲的上衣撕掉了,拉著隻著內衣的她走到門前,其中一名綁匪輕聲吹了個口哨,而閆圳在她耳邊惡狠狠地威脅道“你知道該怎麼做,做錯了,我就把你身上的這最後一層也撕了,讓他們開葷。”

仝玲知道他是認真的,後麵虎視耽耽的亡命徒的口哨聲

猶在耳邊,她除了配合閆圳彆無選擇。

安拙發現仝玲的眼神變得狠戾起來,她心裡一驚,是回憶到她行凶的一幕了嗎

安拙呼吸變得急促,仝玲語氣不善道“那些見錢眼開的玩意兒,放走你以後,就跟閆圳商量錢數了。那幫傻子,跟他們說了他會拳腳功夫,偏不信。結果被他反殺,全被打趴下了。”

這點上仝玲說得是實話,但細節她沒有說,閆圳之所以能一下子乾掉三個同樣有功底的亡命徒,是耍了些手段的,但這個手段卻是仝玲永遠不願提及的恥辱,她當然不會說給安拙聽了。

當時,氣走安拙關了門後,閆圳一把把仝玲推給了吹口哨的那位,語氣輕浮道“不是要開葷嗎,誰花樣玩得多,我給誰加錢。”

哪還有猶豫,兩個綁匪拉著仝玲把她拉到了裡屋,期間伴隨著仝玲的咒罵。被扔到床上的仝玲想到了死,但這種想法沒有遲續多久,恨意燒滿了她全身,她不能死,她要看著閆圳死。

兩個身強體壯的男人在她身上上下齊手,仝玲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她像案板上待宰的魚,痛苦無助。

就在仝玲絕望的最後時刻,身上的束縛沒了,她坐起來,拿起旁邊的被單蓋在了身上,看著眼前扭打在一起的三人。驚魂未定的情況下,本能地,她穿上了衣服,一邊穿一邊觀戰。

閆圳如果輸了,他會死,而她也不會有好結果,閆圳如果贏了,他不會死,而她恐怕比死還難受。

並沒有給她多長思考的時間,外麵那個在閆圳進來前就被他乾掉了。屋裡雖然是二對一,但他們都不是閆圳的對手,全部被他打得起不來,失去反擊的能力。

就這樣閆圳還不停手,對著那個說要開葷的綁匪下手尤其狠,眼見著是朝著要他命去的。仝玲忽然發現,三個人都已被閆圳打得失去了行動力,而閆圳現在卻還沒來及顧上她,這真是個好機會。

她環視一圈,發現了台燈,她拿起來照著閆圳的後腦就是一下,閆圳流血了,回頭看向她。

他站起來,朝著她走來,好像除了流了些血外,他什麼事都沒有。仝玲害怕了,嘴裡吼著“這不能怪我,是你,是你讓他們侮辱我,我恨你!”

閆圳打掉她手中台燈的底托,對她說“你也知道這是侮辱,同樣身為女性,支使他們綁人不算,還要毀了她,你太惡毒了。我隻是讓你嘗了你慫恿彆人要對她做的十分之一,你就受不了了。怎麼樣,這滋味好受嗎?”

閆圳甩開她的手,好像那是什麼臟東西,他拿出電話在打之前又說“我真是做對了,就知道留下你是禍根,今天你的表演,讓我看到了你的底線,我真是被嚇到了,怎麼可能再給你傷害她的機會。仝玲,一切都結束了,做好一輩子出不來的打算吧,這次可不是□□那麼簡單了。”

說完,閆圳電話通知了他的人,這通電話剛打完,閆圳聽到身後有異響,回頭一看,仝玲把他身旁的一個大鐵架子拉倒了,嘴裡喊著“去死吧!”

閆圳反應奇快,拉著她想給自己做墊背的,變故就發生在這一刻,架子應聲而倒,把他們兩個人都砸在了底下。仝玲第一時間就沒聲了,在失去意識前,她看到閆圳滿手是血的手在摸索著什麼,視線漸漸模糊,她閉上了眼。

“然後你就殺了他?”安拙的質問拉回了她的思緒。

仝玲笑笑“怎麼會呢?我不是殺人犯,說了是不小心了。閆圳打急了眼,我怕他連我都打,推了旁邊的架子去擋他,他也不是善茬,臨了拉了我一起墊背,我也受傷了,隻不過比他運氣些,沒死而已。”

安拙聽不得這個死字,忍著剜心的感覺又問了一遍“所以,就那樣死了?”

“嗯,連砸帶戳,大鐵架子,上麵有鐵勾,他再厲害也是肉眼凡胎,人對鐵沒得救。”

安拙看著桌麵,低語道“十六年,為什麼才十六年,綁架殺人,你不該償命嗎?”

仝玲湊近一些,小聲說“噓,彆瞎說,哪裡要殺人了,那三個人都還活著呢,我們口供一致,就是看他有錢,想綁了來弄點錢。沒想過要殺人,怪他命不好囉。”

話音剛落,安拙揚起右手,狠狠地扇了仝玲一巴掌,一巴掌不夠,第二掌第三掌接連落了下來,被跑過來值守的獄警摁住了。安拙沒有掙紮,惡狠狠地瞪著仝玲。

外麵湧進更多的獄警,查看仝玲的情況,問她“你有沒有事,

需要醫療嗎?要追究嗎?”

仝玲捂著半邊臉,那裡已經腫了,而她卻樂了,滿臉不在乎地說“不需要,我不追究。”說完回視安拙的視線“知道我為什麼不追究嗎?這裡有攝像頭有人證,而你卻沒了閆圳,沒了他你什麼都不是,我是看你可憐,看在他死我手裡的份上,饒你一回。你瞧,他都死了,還能幫上你呢。”

仝玲在樂,而安拙在哭,仝玲在被帶出去前,衝著安拙說了最後一句“我再做把好人,知道他葬在了哪嗎?城西的安眠園。”

仝玲徹底被帶離後,獄警放開了安拙。而此時,安拙的腦中隻有安眠園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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