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誣陷私通的姐姐二十二(1 / 2)

文國公的生日宴仍在繼續。

柳若顏被安排坐在女眷席, 有些不滿,覺得文國公府的人太不會辦事。她跟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會仗著男人活的古代女人可完全不一樣。她是自在客, 憑什麼和古代女子坐在一起?

柳若顏伸長脖子看向男子那邊的席位,她想坐過去, 和稍有見識的古代男子談天說地。在這女眷席,她並不想和任何一個人交流。

而且,柳若顏眼中閃過一絲冷毒的光,這些女人也沒有幾個主動找她攀談的,想來, 是妒忌她的名聲和才學。

柳若顏心底冷笑,她和男性文人相處時,每個人都簇擁著她,而這些女人卻故意無視她,想來, 古往今來的女人,不懂得妒忌男人, 隻有在看到優秀女人時, 才起妒忌之心, 狹隘, 難怪被男人奴役那麼多年!

實則,柳若顏完全想岔了。

男文人一是醉心自在客的詩詞才學,二是他們大都想在文壇、官場有所作為,自然要追捧著柳若顏,期待得上幾句美評, 或是被點撥點撥文章。

而閨秀們不敢和柳若顏交談,實在也怪不得彆人。雲小姐不過是因為有婚約在身,就被柳若顏點評懦弱迂腐,彆人說什麼就是什麼。這些貴女們可就不懂了,定國公府的慕容煜家世才學樣貌都好,全然是如意郎君的化身,雲小姐為何要抗拒這樣的良緣?

還有侯夫人,侯夫人不過是管教了一個光天化日在田莊同人無媒苟合的丫鬟,就被柳若顏寫文辱罵。

這些閨秀們可沒有雲月璽和侯夫人那麼好的承受力,她們怕這位才女又冷嘲她們迂腐或是彆的什麼,壞了她們的名譽。

因此,柳若顏哪怕才名加身,彆人也對她懷有懼意,早早提防她。

柳若顏一個人待得無聊,便仔細盯著男子席位那邊,想出風頭的心都飛了過去。在文國公府,柳若顏暫時克製著自己的快言快語,倒不是為彆的,而是清貴冷漠的燕昭太子還在主座。

文國公似乎在和燕昭太子說著什麼,燕昭太子稍微傾身,作仔細聆聽之狀,冷淡的眼好似寒潭,黑曜石一般惹人探尋。宴席上香袖堆雲,閨秀嬌俏,他竟然一個都不在意。

柳若顏萬分心動,既向往燕昭的模樣權勢,又對他起了征服欲。燕昭這樣的人,不是每個穿越女主的標配男主?

柳若顏想到燕昭太子上次命人送她的熱茶,心都熱了。可惜,燕昭太子神出鬼沒,這麼些天,那麼多文人聚會,燕昭太子居然沒有一次出現。

看來,文國公的生辰宴,她必須再度加深燕昭太子對她的印象,徹底引起他的注意,讓他更喜歡她。

柳若顏的眼珠滴溜溜地轉,這時,她忽而發現,對麵的男子席位有人裝作不經意地偏頭往女眷席這邊看。

柳若顏對這種目光並不陌生,稍稍挺直腰板,清秀的臉上更顯得肅穆,想做出高貴不容侵.犯的姿態。她今日一襲白衣,冷豔出塵,便是為了博得眾人目光。

結果,那些目光並沒往她身上來,反而紛紛越過她……

柳若顏追尋著這些視線,便看到雲月璽正在吃一塊糕點。

雲月璽眼如春水,稍帶魅意,細雪似的肌膚宛如吹彈可破。她沒有特意選白色來引人目光,但天生的臉就在那兒擺著。

柳若顏的心底馬上湧起妒忌,之前在雲府的時候,縱然她思想不凡,但每每見到雲月璽這張臉,她都會生出自慚形穢和惱火之感。現在她成了自在客,聲名斐然,而雲月璽被流言蜚語所擾,被流言傷害過一次的柳若顏自以為雲月璽這一生都已經廢了,結果沒想到,那些男人是傻嗎?這麼一個懦弱迂腐的女人,也值得他們偷看?

柳若顏久違的火氣又上來了,她冷毒地看向雲月璽,目中有不屑,有憤恨,襯著她今日的白衣,不像仙女,倒有些像森森惡鬼。

雲月璽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視線,抬起眼,朝她淡淡一笑,真正是美不可方物。

柳若顏心底更添了三分妒忌,她馬上不屑地想,雲月璽生得再美又如何?會看她的男人不過是好色之徒。

而她柳若顏,才是能堂堂正正在文國公生日宴上受萬眾矚目的人。

柳若顏思及燕昭太子,有些擔憂雲月璽的模樣會引得燕昭太子的注意。懷著這樣的想法,她打定主意今日必定要展現自己的與眾不同。

眾目睽睽之下,一襲白衣的柳若顏忽而站起,對文國公道:“文國公,敢問可否為小女子在對麵席位上加個座位?”

她直直地站起來,既不加敬語,口氣也不謙卑,倒像是在質問文國公。

四周頓時安靜下來,有人甚至忍不住摒住呼吸。

柳若顏名聲再大,可對麵是文國公,相當於本朝元老。不說文國公在文壇上的地位,便是他如今的歲數,都擔得起柳若顏一聲前輩。

文國公府的人臉色已經有些勉強,今日先是這自在客柳若顏白衣似孝,空手來參加生辰宴,倒不是他們想柳若顏的錢,而是太不尊重人。再是這柳若顏當著眾人的麵,居然半點麵子不給他們家老國公。

文國公府邸的人原本對身有奇才的柳若顏多有好感,今日這好感算是敗壞完了。

須知柳若顏目前處於極盛之勢,不懼得罪人,但等她牆倒眾人推之日,她便會知道什麼叫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柳若顏也並非全然不會察言觀色,她看到某些庸人似乎對她的行徑不怎麼滿意,心底不屑,這些人懂什麼?麵對權貴,當然要不卑不亢,要是伏低做小,豈不和眾人一樣,怎麼凸顯得出她的清高孤傲?

反正,如今她名聲那麼大,文國公也不可能罰她。

文國公活了大半輩子,心胸開闊,雖然不喜柳若顏,但也不會和她發火。因此,文國公撫須而笑:“不愧是自在客,好一個率性狂士,隻是不知小友為何要換座?”

柳若顏換座,當然是為了在燕昭麵前展示自己。

但是她冷冷勾起嘴角:“小女子天生不受拘束,同身後的諸位閨秀們毫無共同語言,深覺壓抑,故要換座。”

這話一出,身後的閨秀們麵色都變了幾變。

千躲萬躲還是躲不過被柳若顏點評?這話不就是說她們沒有學識,不配和她柳若顏坐在一起?

隻有雲月璽暗暗搖頭,她倒是知道柳若顏的確看不起其他女子,但今日倒不是刻意譏諷她們,而隻是為了凸顯她自己的特彆。

關鍵是柳若顏愛出風頭沒錯,想凸顯自己也沒錯,次次都踩著彆人算怎麼一回事兒?

侯夫人恰巧也是這麼想的,她位高,在這樣的場合也能假作玩笑,實則批評道:“柳姑娘可真是與眾不同,當初我的賞花宴,柳姑娘伴著雲小姐來賞花,幾次朝我前麵湊,那時倒是不嫌我們這些女子壓抑了柳小姐的天性,可能這就是事隨時移吧。”

“噗嗤。”好幾個貴女都忍不住笑起來,而且毫無掩飾。

她們都覺得侯夫人說得太對,當初那麼汲汲營營地想討好侯夫人,可不見得半點沒有共同語言的樣子,不過是如今草魚翻身做龍,就不認曾經的行徑了。

雲月璽不願侯夫人獨自麵對柳若顏,也微笑道:“昔年若顏才學不顯,現在她和我們自是不同,我們也不該和若顏坐在一起,請國公海量,允了若顏的請求。”

她說話溫聲細語,長得美麗如姑射神女,彆人都覺得她溫和自嘲。

隻有燕昭,不知何故,黑曜曜的視線在她麵上停留一瞬。

這個插曲無人注意,其他貴女們也跟著道:“是啊,我們和柳姑娘也坐不慣,還請國公您允了柳姑娘的請求。”

所有被柳若顏踩了一腳的貴女都出聲,紛紛替柳若顏“說話”。

這些貴女們在家中都是千尊萬貴被寵大,剛才不說話,隻是沒人起頭,她們在文國公的生辰宴上不敢放肆。

不得不說,柳若顏得罪侯夫人,實在不是一項明智之舉。

侯夫人一起頭,雲月璽再添一把火,這些貴女們便都紛紛出言為柳若顏“說話”。

女眷席這邊嬌聲軟語,男子席位那邊話都不敢說一句,皆覺得氣氛有些詭異。

柳若顏的臉色青一塊白一塊,這些愚蠢的女人怎麼回事?她們現在這樣的做派,倒不像是她柳若顏嫌了她們不和她們一起坐,反而像是她們在趕她走。

柳若顏有些下不來台,頗覺那些女人們不識好歹。

她是來自千年後的靈魂,隻要隨便點撥她們一句,她們都會受用終身,不會白白被男子奴役。

柳若顏在心底瞧不起貴女們,來掩飾自己的難堪,到底還是文國公爽朗一笑:“好,換個座而已,不是什麼要緊事。”

柳若顏聞言,心中稍安。她抬起頭,看向主座燕昭的方向果然,他看見燕昭太子剛才看了她一眼,表情明顯和看彆人時不同。

柳若顏瞬間興奮起來,她更加堅定,這位燕昭太子欽慕她。

柳若顏心中劃過絲冷笑,等她成了東宮太子妃,那些古代女人們還不得拜倒在她腳下?今日她們看她不起,明日她讓她們高攀不起。

柳若顏的胃口一步步增大,下定決心要讓這燕昭太子對她魂不守舍。

因此,柳若顏冷著臉,娉娉婷婷走到男子席位間,她柳眉稍蹙,對座位旁邊的男子道:“麻煩閣下也離我遠些,我今日身子不適,受不得濁氣。”

男子席位上的人也有些掛不住臉色。

他們中有的是文人,有的不是,哪怕是崇拜自在客的文人,都覺得在文國公的生辰宴上被這麼說,十分丟臉。憑什麼他們就是汙濁不堪的濁氣?

可是,柳若顏是自在客,外麵有千百個崇拜她的文人,可謂是一呼百應。再加上誰都不是傻子,早從柳若顏這些日子的行徑中看出她睚眥必報,他們不敢得罪她,無聲地離她遠了遠。

見狀,柳若顏淡淡落座,裝作不經意地瞥向主座,果然見到燕昭太子專注地盯著她。

她心中得意,表麵對太子的青睞不屑一顧,移開了視線,嘴角勾起一個冷笑的弧度。

柳若顏心想,燕昭太子身居高位,身邊肯定有許多孟□□子不知羞恥地勾引他,他見慣了主動的女人和平庸的古代女人,自己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讓燕昭太子主動追逐她。

燕昭輕點手指,他的手指白皙如玉,戴了一枚看不出價值的祖母綠玉扳指。燕昭深如幽潭的眼瞳閃過一絲寒意,他身為太子,最重國臣。

底下那女子,屢次不尊重文國公,現下不尊重他的其餘臣子,反而洋洋得意,絲毫不知羞恥。

燕昭強自忍下心緒,等生日宴過後,他定命人教那女子規矩。

今日是文國公生辰,不宜罰人。

壞脾氣的燕昭如微微斂眸的龍,暫時收斂自己的爪牙。

這時,正端著姿態的柳若顏忽而瞥見院外走過一個熟悉的人影,她臉色一變,顧不得在燕昭麵前裝相,悄悄起身離開座位。

侯夫人朝雲月璽淡淡一笑,給她挾了一塊糕點:“多吃些菜,少用些水。國公府請的表演班子一向精彩,你少離席,多看會兒。”

雲月璽心知侯夫人是在提醒她此刻彆去院子裡,她點頭:“謝夫人提點。”

兩人不知不覺,距離便近了許多。

柳若顏端著清高的姿態出去,到了院內一處假山後,再也憋不住了,驚怒地提聲質問那小廝模樣的人:“你來這裡乾什麼?這裡也是你能來的地方?”

小廝模樣的人滿麵挫敗,但依稀看得到身上的書卷氣。

他哀求道:“柳姑娘,我這也是沒辦法,上次我給你代那筆……說實話,以你的地位,你給的錢太少了,才一百兩銀,柳姑娘,你能不能發發慈悲,再多給我點?”

柳若顏萬分驚恐,代筆的事情也是能隨便說出來的嗎?

她怒而低喝:“你閉嘴,想咱們兩個都死不成?”

代筆書生這時才知道怕,鬼鬼祟祟地左看右看,柳若顏見他仿佛知趣了,這才道:“如果你嫌棄價格少,當時怎麼不說?現在才來說,擺明是來訛人。”

代筆書生這也沒辦法,他本來就品行不端,愛好喝酒逛青樓,才接了代筆的事兒。

結果沒想到,好端端的一百兩銀子怎麼還沒捂熱,就沒了呢?恰巧這時候有人給他指了明路,說文國公生辰,國公府內人手不夠,文國公體恤天下讀書人,像他這樣清貧的文人去國公府找事做,國公府一定會采納。

更巧的是,這時他又聽到有人說代筆的秘辛,彆人代筆,被代筆的人名氣越大,代筆的人所得銀兩就越豐厚,聽說有人得了整整五百兩雪花銀。

代筆書生的心登時熱乎了,自在客的名聲得多大?豈止五百兩雪花銀,一千兩都還少了!

代筆書生被利益熏了眼睛,完全沒想到為什麼他會丟銀子,又為什麼有人給他指路。

想來平南侯夫人若是連這點門道都沒有,怎麼撐得起高門侯府?

代筆書生陰測測道:“柳姑娘,話是如此說,但誰還沒點難處?現在我難處到了,以你我的關係,你若是不給我點說得過去嗎?”

柳若顏聞言,氣怒交加:“你敢威脅我?”

她這時才恍然意識到,這種地痞流氓,也許一開始就不該找。但她不找不行,她又不會作賦,拿什麼寫文來罵那個假正經的侯夫人?

柳若顏這時更恨侯夫人間接害她,同時也恨上這個地痞。

她眼中閃過一絲怨毒的光,那代筆書生離她近,哪裡看不清楚,當即呸了一口道:“柳姑娘,你可彆想著什麼,我給你代筆那事兒,我可把信給了我一兄弟,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明兒就能把事兒給你宣揚出去。到時候,嘖嘖,聲名斐然的自在客請人代筆也要辱罵平南侯夫人,柳姑娘,聽說你之前名聲不大好,這事兒要是捅出去了,嘿嘿。”

柳若顏更怕,不得不收斂自己眼裡的惡光。

柳若顏道:“可是,我真的沒那麼多錢。”

她的錢都拿去聚會用了,自在客一擲千金的名聲可不是假的。

代筆書生眼裡閃過一絲不耐煩:“誰信?你那詩集就賣了多少錢,彆給我裝可憐,你惹惱了我,我一窮二白,不要命了也給你嚷嚷出來,今天是文國公生辰,柳姑娘你不想出這個風頭吧?”

柳若顏被他的話說得滿麵發白,她不敢想象如果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被揭穿找人代筆,那時她的一切就都成了笑話。

柳若顏不惜哀求道:“我現在身上真的沒有錢,我的錢都花了。不過……我可以找彆人借,你知道的,那麼多人崇拜我,我要錢很容易,而且我住在雲府,雲府的家業你難道不知道嗎?”

雲府世代書香,家業當然豐厚。

代筆書生沉吟一番,他的目的是拿錢,也不是揭穿這個自在客,當即道:“我怎麼信你拿錢給我?你身上有沒有什麼值錢首飾?”

柳若顏今日為了突出她的與眾不同,頭上連簪子都沒有一根。

代筆書生找了半天也沒看到個值錢的,不由罵道:“你是來給人戴孝的嗎?穿成這樣?”

這要是平日,要是有人敢那麼對柳若顏說話,她早一耳光打過去了。

可她現在哪裡敢,甚至連一貫的放狠話都不能,所謂穿越女主遭受欺負時眼裡的冷毒、怨毒她全都不敢表現出來。

代筆書生找了半天,柳若顏擔心自己出來太久會被人懷疑,想了想,主動把自己其中一條腰帶解開遞給他:“你拿著這個,到時候直接來雲府找我,我會給你錢的。”

代筆書生這才心滿意足離開。

柳若顏在假山中收拾好情緒,又端著首回席間。

她現在更知曉了權力的重要性,如果她是東宮太子妃,那樣的地痞流氓,連帶著他的朋友,她全能殺了。

還有那侯夫人、雲月璽、那些出言譏諷她的貴女,她都能輕而易舉踩在腳下。

柳若顏心中的欲.望一步步增長,幸好,燕昭太子同樣覺得她是特彆的,柳若顏堅定想法,定要勾.引到燕昭。

柳若顏回到席間,也沒人說什麼。

大家現在都不想這柳姑娘再回來作妖,看見她,眼神都有些異樣。

柳若顏則暗自得意,她今日這樣的打扮,當然會令人傾心。但隻是傾心臉還不夠,柳若顏知道雲月璽素有皮囊,所以,她必須在其他地方壓過雲月璽才能讓燕昭太子更知曉他的好。

柳若顏清了清嗓子,看似平靜,卻用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語氣道:“歌舞有什麼好看的,什麼宴席都用歌舞,平白俗氣。”

這話,大家都聽到了。

文國公心中暗自搖頭,心道自己看中的奇才小輩,或許沒自己想的那麼優秀,今後,還是遠著些。

文國公讓歌舞停下:“依,柳姑娘之見,在老夫的生辰宴上,什麼才不俗呢?”

燕昭身為太子,尊重文國公,當即冷冷道:“國公,歌舞賞心悅目,今日是你生辰,不必為無關緊要之人煩心。”

燕昭的聲音清冷華貴,有淡淡的磁性,像是金玉敲擊,貴不可言。

有太子殿下發話,場上的歌舞當即又要繼續。

沒想到,柳若顏不怕死地來了句:“慢著。”

燕昭的利眸馬上望向她,握著酒杯的手逐漸發緊。

場上所有人都沉默了,這位太子殿下的凶名向來和他的賢能持平。

柳若顏正想找機會和燕昭太子對話呢,怎能錯過這機會。她心道,燕昭太子這樣的天之驕子,要想徹底征服他,便必須讓他了解到自己千年後的思想。

這樣,他才知道她有多寶貴。想必堂堂太子,不會悟性還沒雲時青、慕容煜高吧。

柳若顏俏皮道:“太子殿下說錯了,歌舞賞心,但隻是一時之樂,看完也就忘了。哪有詩詞能口嚼餘香呢?太子殿下平日醉心政務,在這些事上,未免沾了些俗氣。”

所有人:……

席間的展煜已經不敢看燕昭的臉色,心道今日見不見血,全看太子殿下對國公有多看重了。

就連雲月璽都驚了,她知道柳若顏愛表現自己,之前在護國寺特意杠過主持,但主持是方外之人,涵養極好,而燕昭……柳若顏憑什麼覺得燕昭不會罰她?

雲月璽想到,曾經的雲月璽活著的那一世,雲月璽隻知道柳若顏最後成了七皇妃。

但現在按雲月璽的判斷來看,柳若顏哪怕在前一世,應當也沒什麼好下場。畢竟,不是人人都能包容她,尤其是在皇家。其實,假如不在皇家,柳若顏也沒有好下場,她的前半生闖的禍事,全給無辜的雲月璽背了。雲月璽承受了她所有的壞名聲,含恨而終,而柳若顏自去享福,雲月璽的父親死,柳若顏都沒去看一眼。

席間針落可聞,文國公府一家人已經冷汗上頭,全在心中恨上了柳若顏。

為什麼要在這種生辰宴上得罪太子殿下?如果出了事情,太子殿下遷怒國公府可怎麼辦?

你不怕死,也得考慮考慮彆人。

燕昭從未被這麼冒犯過,他黑幽幽的瞳孔飛快閃過怒意,藐視太子這一條,他就能打柳若顏幾十大板。

燕昭心中激蕩著怒火,到底,文國公對朝有功,在他生辰宴上大動乾戈,傳出去對文國公不好。

因此,燕昭心裡那火揚了好幾次,到底是生生被他壓下去。

見他沒發作,所有人心中提著的那口氣都放下,文國公的兒媳婦連忙打圓場:“歌舞也好,詩詞也好,我們今日便雙管齊下如何?”

所有人為了打圓場,都紛紛說好。

柳若顏則瞥向燕昭,燕昭的喉結微動,身上似乎還帶著怒意,十分性.感。柳若顏暗道這樣的男人最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