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坑害而死的修真天才六(1 / 2)

雲月璽不願意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告訴新朋友, 如若告訴彆人, 彆人隻會對她抱有同情, 說不得在平時交往中,還會小心翼翼, 生怕戳了她的心。那樣的同情,毫無用處。

修仙者,與天爭, 與命鬥。雲月璽更希望她和她的朋友之間,是在修道上有所交流,她們可以一起做任務賺靈石, 也可對著天空說些自己的理想。至於淩雲宗的齷齪事, 何必說出來令大家都煩心。

草藥盛典是修真界一年一度的盛事, 這段時間正是草藥繁茂鬱鬱蔥蔥之際, 會有許多大宗門、大煉丹師在盛典上以丹藥換取草藥, 而且,采摘了最珍稀的草藥的弟子,還會獲得由大煉丹師贈送的神級丹藥。

因此,幾乎每個弟子都會投身去尋找草藥,借以換取最優渥的報酬。

雲月璽和白雲宮的楚河、陳誌以及方天問一路, 他們都是白雲宮的弟子, 其中,方天問模樣英俊,不輸淩雲望,陳誌則是個胡子拉碴的男修, 看起來非常頹廢,實則做得一手好菜。

楚河模樣中上、修為也隻是中上,更不會做飯,但是,他是單一木靈根,對草藥非常敏感,換句話說,相當於尋寶鼠。

雲月璽雖未築基,但戰鬥力非常強,於是,幾人合作起來非常愉快。

他們挖了好幾簍草藥,不說多珍稀,但勝在數量,想必得到的報酬不會少。

此時,陳誌正支了一個石鍋架,裡麵汩汩地冒著熱氣,雲月璽則動作麻利地打理剛獵來的獐子,五臟全都不要,隻要獐子肉。

她去掏動物肝臟,楚河在另一邊找柴。

此時月明星稀,清風拂來,格外涼爽怡人。一旁的方天問猶豫了好一會兒,問雲月璽:“月璽……你的手洗了嗎?”

雲月璽整個人都快鑽進獐子肚裡,聞言,她伸出腦袋,舉手看向方天問:“我洗了,很乾淨!”

方天問一陣暈眩:“你的指甲縫裡還有點泥。”

雲月璽看向自己的手,一片血汙,她根本看不出來:“是嗎?那我再洗洗。”

“算了算了。”方天問起身走過去,“我來。”

他從腰間抽出一把雪片似的匕首,非常乾淨,蹲下身對那獐子大卸八塊。

雲月璽雙手都是血:“那我乾什麼?”

現在,好像沒有活兒了。

方天問指指另一邊:“你卻歇著。”

雲月璽有些不好意思,她剛認識他們不久,不好意思吃白食。楚河卻抬頭,道:“月璽,天問都這麼說了你就去歇著吧,我們幾個男人在這兒還搞不定一隻獐子嗎?”

正在做飯的陳誌也憨厚道:“對,你還沒築基,多休息會兒,明天還要接著采藥呢。”

雲月璽這才點頭,對他們說了謝謝,坐在另一邊休息。

她這才覺得心裡暖,來了這個世界那麼多天,淩雲宗的人都會因為她修為低微欺負他,這些剛認識的朋友,卻會想著幫她揚長避短。

這才是一個正常的世界。大千世界,有好也有壞,可是,壞是會傳染的。當你所在的環境對你來說全是惡意,那麼,你就得離開,去另外的地方,總能碰到釋放善意的人。

可惜這個道理,隻有等她完成了任務才能去地府告訴原身。

雲月璽知道,不怪原身雲月璽懦弱,周圍的惡太多,她被吞噬了很正常。如果因為她被吞噬了,而在心中嘲諷她太軟弱,那便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很快,獐子肉烤好了。

幾人飽餐一頓,還剩下最後一塊獐子肉,方天問直接遞給雲月璽。見幾個男修都吃得差不多了,雲月璽也不客氣,接過來準備吃。

這時,樹林裡鑽出來一個白衣男修,他看見雲月璽手裡的獐子肉,眼睛一亮,走過來:“幾位道友,你們的烤肉拿多少靈石能換?我和我的同伴們有些餓,想拿靈石向道友們換。”

一塊獐子肉能換來多少靈石?還不如飽餐一頓,留著力氣去挖草藥。

楚河搖頭:“我們不換。”

他好心指了指山林的方向:“裡麵還有好些,你們自己去獵。”

那男修皺眉,有些嫌棄地道:“我們修煉的時間都不夠,怎麼願意把時間浪費在打獵身上?”

這話一出,楚河他們的臉色都變了。這是什麼意思?這男修的時間寶貴,不能浪費去打獵,他們的時間就很寬鬆嗎?

方天問直接道:“不換。”

“可是,這個女修都吃不下了。”那男修指著雲月璽手裡的獐子肉,他這個角度,隻能看到雲月璽的小半個側臉,認不得她。

方天問道:“吃不下沒事,扔了也不換。”

“你!”那男修似乎是從沒被這麼冷語諷刺過,雙目一冷,撂下話來:“你們給我等著。”

他急匆匆地離開,看樣子是去叫人了。

楚河他們老神在在地繼續吹風聊天,雲月璽好奇地看著他們:“我們要不要做好打架的準備?”

楚河道:“不用。”

陳誌憨厚一笑:“白雲宮的弟子出門在外,是沒有人敢欺負的。”

雲月璽這才點點頭,她對這個世界知之甚少,果然,要多出來和人接觸,才能知曉更廣闊的世界。

不多會兒,那個男修叫的人就來了,男修一路給他們解釋:“他們太囂張了,說把肉扔了也不給咱們。”

淩雲望皺眉:“當真如此?你之前可有說什麼不得體的話?”

男修道:“我可什麼都沒說。”

他們這行人都是淩雲宗各長老、管事的後輩,在淩雲宗內便橫行霸道慣了,出來了也改不了。

淩雲望仍是持懷疑態度,雲如煙笑道:“雲望,我去看看,想來他們再凶也不會對著我一介女修凶。”

雲如煙從樹林中走出,彬彬有禮道:“幾位道友……”

“不換!”楚河認得她,這不就是那天那個偷人大還丹的女修?

楚河不善地看向雲如煙,雲如煙向來在男修那裡無往不利,哪裡受過這種冷待。她正不明所以時,便覺得楚河的模樣有些眼熟。

那天上大課時,這個男修也在!雲如煙想起來,繼而臉色一紅。

那天大課的事情發生後,她帶著禮物一個個地去籠絡上了大課的淩雲宗弟子。那些弟子們受了她的好處,紛紛覺得她有苦衷,沒一個人往外傳。

淩雲宗內,雲如煙的名聲仍然好得不得了,但是在其它宗內,她的行為早就為人所不齒。隻是其他宗的人不知道雲如煙的名字罷了。

雲如煙輕咬唇瓣,隻是一顆大還丹罷了,她又不是沒有。這個楚河看她的表情,就跟她是一個小偷一樣。

雲如煙不想和楚河說話,轉而想溫柔地同其他男修交涉,結果,她一轉頭便看見了雲月璽!

雲月璽仍然扛著她的大布袋,麵無表情地在那裡啃一塊獐子肉。雲如煙看著都覺得粗俗,女修吃飯,不應該拿小刀一塊塊地把肉割下來?她這麼拿著啃算什麼?

雲如煙心裡正不屑,就見到一個模樣英俊,不輸淩雲望的男修給雲月璽遞了張帕子:“一拿去,一會擦擦手,肉臟。”

陳誌也憨厚道:“我熱了些水,一會月璽就可以洗手了。”

雲月璽道:“謝謝。”

她並不是不懂禮儀,隻是這樣吃肉快,她可以節約時間來修煉。而且,楚河他們都是直接啃的獐子肉。

雲如煙在一旁站著,就像一個徹徹底底的外人。以往,她都是眾星捧月,為什麼這幾個男修會對其貌不揚的雲月璽這麼好?

雲如煙心中有些不得勁,勉強笑著道:“月璽,你怎麼和其他宗門的人混在一起?你……”

雲如煙聽到淩雲望他們來此的腳步聲,輕輕道:“你一個女孩子,和其他宗門的三個男修混在一起,晚上也一起住,成什麼體統?”

身後的淩雲望頓住腳步。

雲月璽跟看白癡一樣看著雲如煙:“我們是來挖草藥的,我們是修士,不是凡塵界的人,你怎麼滿腦子男盜女娼,能不能正常點?”

雲如煙萬萬沒想到雲月璽說得如此粗俗,一言就戳破了她的未竟之語。

這下,彆人就不會想著雲月璽和其他男修搭夥采草藥,反而會想著雲如煙一個口口聲聲冰清玉潔的女修,為什麼見到事情就想得那麼歪。

雲如煙身後的淩雲宗的男修們,都在心底有了考量。他們本來就覺得雲如煙說話溫溫柔柔,看起來也漂亮,家世也不好,說沒點心動肯定是假的。不過,雲如煙有淩雲望和渡寒真君護著,他們不敢動。

如果雲如煙主動要和他們廝混,那麼淩雲望和渡寒真君就管不了了。

淩雲望正要護著雲如煙,雲如煙便趕緊自救,勉強道:“月璽,我隻是隨便問問……”

“隨便問問?”楚河怪叫,“你一個女修怎麼什麼都能隨便問問?”

方天問也是修二代,半點不給雲如煙麵子,指著竹簍裡的草藥:“看不出我們是在采草藥的話,就治治眼睛,彆毀壞了彆人的名譽,還說你是不小心的。”

方天問見多了像雲如煙一樣的女修,並且深惡痛絕。

雲如煙滿臉漲紅,淩雲望終於看不下去他善良的救命恩人被這麼諷刺,道:“幾位道友也說夠了,小女孩的無心之失,沒必要大做文章。”

雲月璽冷冷道:“我們隻是不給你們獐子肉,你們來了一群人,看樣子文章做得也挺大。”

淩雲望這便沉了臉,這時,楚河拿出白雲宮的令牌,展示給淩雲望看:“誰家的宗門弟子沒點脾氣,大宗欺壓小宗,要是我們是小宗門,可能今天真要被你們那麼多人給欺負,可是,不好意思,我們是白雲宮的。為了一塊獐子肉,你們想對我們做什麼?”

白雲宮……

中南十二郡第一大宮,或許,也是修真界第一大勢力。

淩雲望深深蹙眉,他本來就沒想為了一塊肉大動乾戈,隻是聽著覺得這些人氣人,才想著帶人來交涉交涉。可惜,他們是白雲宮的人。

淩雲望道:“不做什麼,一場誤會。”

他不想在小事上浪費精力,帶著淩雲宗的人欲離開。

楚河冷笑一聲,對雲月璽道:“這塊獐子肉就是你的,你拿著當零嘴吃,咱們也不換出去。”

雲月璽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