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馬文裡的天下第一美人九(1 / 2)

太陽宮明說是宮殿,但這裡視野遼闊,大地廣袤,天空泛著深藍色,介於夜色和白晝之間,就像是天晴時的傍晚。

微風拂過,將綠樹上的樹葉味、青草味全部送過來,芳香撲鼻,令人神定。在這個原野上,有些粗獷的大石佇立,有的大石連接成壁,分布得錯落有致,大石上還刻有古樸的花紋,有的石璧早已斷裂,殘骸滾落在地,已經布滿青苔。

昆吾宗的弟子們這時候也已經上來,他們背後還跟著骨心兒的護衛、醫女綠芽以及周身不能動的骨心兒。

宋成璧吩咐道:“我們進去。”

昆吾宗弟子們愕然看著麵前的石柱、石壁和牌匾,被它的壯觀所吸引,所有人心底都生出一個念頭:這片原野,都屬於石壁的勢力範疇,但是石壁又屬於什麼勢力?

宋成璧修為高深,不去想這麼多:“既來之,則安之,修習本是危險同機遇並存,我們出發。”

雲月璽倒是為昆吾宗弟子解釋:“你們仔細看石頭上的花紋,雖然筆畫簡單,但也大致看得出是鳥和一個圓,我們腳下踩的是太陽,那個圓極有可能是太陽,鳥便是金烏,我們進入的很有可能是太陽神殿、或者太陽皇宮。”

石頭上那麼古樸的花紋,說明當時的人、或者說修士並沒什麼能力,生產力極低,而極低生產力的社會花費大量人力、財力所構建的建築,要麼服務於神權,要麼服務於皇權。

雲月璽傾向於前者。

昆吾宗弟子道:“是了,《火祖典籍》曾說太陽生火靈,我們火靈根的力量來源於太陽,火靈定然是藏身在這裡。”

雲月璽頜首,她見宋成璧從一個石壁間隙直接走進去,倒也不攔,正要無所謂地走進去,便見到之前那個射日的修士從遠處走過來,他手裡拿著弓箭,遠遠望去,也是一個極精壯的漢子。

射日修士見到雲月璽,眼睛一亮,朝她走過來,倒是一臉赤誠,不見半點被美色迷惑之心。

雲月璽和宋成璧說去去就回,宋成璧微微皺眉,見周圍全是弟子,倒沒多說,頜首應允。

雲月璽走過去,仰頭看著射日修士,從儲物玉戒裡拿出之前用的鑰匙給他:“還你的東西。”

近距離看,這大塊頭分明長了雙極美的鳳眼,眼尾銳利,是精明的弧度,但是他個性憨直,將那雙眼睛的氣質給破壞了乾乾淨淨。

射日修士臉一紅,擺擺手:“我不是來要東西的,我是來給你說謝謝,剛才你讓我第二個上光柱,謝謝。”

可那本來就是你的權益啊,雲月璽默然。

她不容分說地把鑰匙交給射日修士:“這是你的機緣,你拿好,可彆再給彆人,說不定之後用得上。”

“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它有用。”射日修士似乎還要拒絕,見雲月璽一臉嚴肅後,才紅著臉把鑰匙接過去。

這多不好意思,羞死人了,送出去的禮物還得收回來。

他躊躇一會兒,又低著頭道:“……這位仙子,秘境中極是危險,在下不才,空有一把好力氣,我願意保護仙子。”

雲月璽目光灼灼地看著射日修士,不知道他為什麼表現得這麼彆扭。

下一刻,她就知道原由了。

這射日修士難堪地垂頭,又抬起頭來直視雲月璽:“……我雖然喜歡仙子,但絕不會因為我願為仙子出力,就非要仙子回報,請仙子不要因此而拒絕我。”

他好擔心雲月璽因為他目的不純而拒絕他。

關鍵是他不說出來,雲月璽也不知道他動機不純……

雲月璽才和這射日修士見一麵,也不過幫了一下他,沒想到就收到一張喜歡卡。想來也是,射日修士不善言辭,他在漫天火流星之中,被雲月璽所救,當時射日修士的眼中便翻湧著比火流星還熾熱的光芒,更彆說之後雲月璽替他出言解圍,還那般幫助他。

雲月璽猝然被表白,她陷入沉默,這……

射日修士方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他臉色非常難看,從齒縫裡憋出幾個字:“抱歉……在下太過唐突。”

雲月璽輕咳一聲,目前太陽神殿危機四伏,前有未知凶獸,後有宋成璧,她實在沒什麼心情談論其他的事情。

雲月璽道:“我目前已有心上人。”

她沒有,隻是說來讓射日修士死心,射日修士腦子不好,雲月璽怕不說清楚,他衝動地去找宋成璧對壘,繼而被出竅巔峰的宋成璧暴揍一頓。

射日修士這麼一聽,眼裡的苦澀都要溢出來,他搓搓眼睛,似乎還想說話,雲月璽便道:“寶物不等人,你自去尋寶吧。”

她晦澀提醒道:“你如今狀況不大好,還是從正門口進去,沿途沒那麼些石壁,道路會平坦些。”

射日修士垂頭:“仙子說的,我都聽。”

他讓雲月璽保重,悵然離開,像一隻蔫搭搭的灰狼,爪子踩在地上,輕飄飄。

雲月璽也轉身離開,內心一片平靜,呼吸裡如攜著風和火,既然是神殿,自是規矩極多,從正門進入規規矩矩,從其餘的斷壁殘垣處進去,指不定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

雲月璽特意趁人不備以靈力深入地下探查過,這麼多年的變化,除了正門那條路底下屍骨極少外,其餘的路地下,堆滿了白骨。

不敬神者,死。

雲月璽偏要宋成璧去走那條路。

她重新歸隊,宋成璧似乎目有不悅:“月璽,你們說了什麼?”

雲月璽聽他這質問的語氣,道:“還鑰匙。”

宋成璧皺眉,他到底秉持著宗師氣度,不願在眾人麵前發火:“你要記得,你是我的女人。”

雲月璽險些想把他的頭給擰下來,這狗男人,他是給了她什麼逆天機緣,還是給了她什麼愛?什麼都沒有,隻知道從她手裡摳機緣,給人下情蠱,還要張嘴製約人。

她出去和彆人談話,就要被提醒:你是我的女人?

雲月璽存在的意義是身為修士而存在、為自己而活,而不是某某宗師的漂亮女人。

雲月璽懶得捧宋成璧,道:“你也要記得你的身份,宋真君,你周邊的女人什麼時候清理乾淨?你每天和彆的女人說話,有沒有注意自己的身份?”

她眸中冷光斜睨宋成璧,宋成璧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一時失語。

一旁的昆吾宗弟子睨了眼宋成璧的臉色,忍俊不禁,捂住臉讓自己不笑,宋真君確實不注意身份,身邊的女人比蒼蠅還多,按照宋真君的說法,他就是那等水性楊花的娘子,噗哈哈哈,太搞笑。

宋成璧隻以為雲月璽是吃飛醋,他道:“你又多想。”

說完,便立即不放在心上。宋成璧並不是很在意女人的話,反正她們都愛他。

緊接著,他看向不敢做聲的綠芽,給雲月璽道:“綠芽和骨心兒皆沒什麼修為,她們是我邀請來的,月璽,我想讓她們在我身邊,我好保護她們。如今你已有元嬰修為,可照應隊尾。”

昆吾宗弟子們不禁朝他惻然,上一刻還說彆人多想,這一刻立即便把女人都調到他身邊去了。

宋真君這朝三暮四的本事和他的修為一樣強。

雲月璽站著沒動,宋成璧喟然一聲:“月璽,她們我都認識,你……”

來了來了,昆吾宗弟子們心想,所有女人,宋真君都認識,都動不得。

雲月璽立即走去隊尾,她安撫好心裡的怨氣,曾經,宋成璧不隻一次這樣對過原身,他拿情蠱控製了原身,又讓原身保護他的紅顏知己,因為那些知己有的修為並不高深。

雲月璽把怨氣撫平,她當然要去隊尾,才好讓宋成璧一人獨擋危險。

雲月璽立即去了隊尾,果不其然,他們沒從神殿正門進去,被視為入侵者,大地震顫,自土裡鑽出無數渾身燃著火焰的巨人、舉著長劍朝它們砍過來。

宋成璧猝然出劍,精準地刺向它們的咽喉,原本,這些巨人都應該立即受雷暴靈力的攻擊而死去,可是它們又黏合起來,火焰再燃。

宋成璧習慣了洞虛期的靈力,此下居然沒能徹底殺死火焰巨人。

他再度提劍,從火焰巨人中間穿湧而過,昆吾宗的弟子們為了曆練,也上去劈砍。

但是,大頭還是在宋成璧那裡,他牢記雲月璽透露給他的秘辛,開始斬殺這些火焰巨人。宋成璧的修為實在是高,而且戰鬥經驗非常豐富,這些火焰巨人頂多隻能拖住他一會。

打鬥中途,宋成璧除了照看綠芽和骨心兒,也關注著雲月璽,他看到雲月璽極少出劍,冷著臉極為冷豔,更為欣慰。

月璽果然將機緣給了他。

她知道多殺火係凶獸能得到淩駕於火靈之上寶物的好感,故意不殺,便是不與自己爭鋒。

這一路,宋成璧殺了不少火焰巨人或者巨馬、巨鳥、巨魚,虧空了好些靈力,如果是以前,宋成璧絕對不會在這些小嘍羅上浪費這麼大的精力,但是,他被雲月璽告知了錯誤的信息。

宋成璧毫不懷疑被情蠱控製的雲月璽。

他察覺到自身的靈力被壓到一個值,不得不停手,如果再打下去,他靈力虧空,在太陽神殿會很危險。

宋成璧此時已帶著昆吾宗弟子們走入一個地宮之中休息,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一道陰寒的長鞭憑空甩過來,要甩到正休息的綠芽臉上去,宋成璧正閉目休息,忽然睜眼,握住此鞭往後一擲:“誰?!”

他冷喝。

一個頭戴黑冠的男子滿麵憤怒地出現,立即不要命地再朝綠芽甩一鞭子過去,他有元嬰頂峰修為,宋成璧如今靈力雖乏,卻還能和他纏鬥。

宋成璧冷聲:“閣下見麵就是殺招,總要有個理由。”

綠芽捂著嘴,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她連毒都沒來得及掏出來,綠芽仔細辨認這男子,忽然驚問:“你是王鶴?”

王鶴一臉戾氣:“還認識我呢?狗賊,真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今日,我便要你血債血償。”

“你明知我母親的病藥石無醫,為何還要讓我父親服下你的斷腸散,你拿我父親試藥,我父親生生被你折磨七天才死,臨死,他問你我的母親多久才好,你才充滿鄙夷地告訴他,我母親那樣的病根本沒救!”

王鶴的鞭子一道快過一道,幾乎要發泄出心裡的恨。

“我一夕之間,沒了父親沒了母親,成了一個無根散修,我做夢都是殺了你!”可惜之前請這個惡毒醫女治病的人實在太多,王鶴不好下手,也不知道她的行蹤。

綠芽確實做過那些事情,見這王鶴質問,昆吾宗的人都覺得倒進了胃口,本看不下去他和宋真君對壘想要幫忙,現下也坐了回去。

他們就知道這醫女不是好人,哪有人一上來就投.毒的?

昆吾宗弟子都不插手這檔子事兒,有些脾氣差些的,要不是因為宋成璧,他們能出手幫忙殺了綠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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