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傲天文裡的第一美人二十三(1 / 2)

雲月璽和其餘修士一起被投入一個海底城之中。

玉符上再次出現晉級規則:“殺死最多的海底機關獸者獲勝”,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這也就說明總規則仍然存在,即殺死參賽修士者直接淘汰。

但是,這條晉級規則可以延伸出兩個勝利的方向:第一個,老老實實擊殺海底機關獸,誰殺的最多誰獲勝,第二個,通過各種手段阻撓彆人擊殺海底機關獸,保持自己的擊殺數量為全場最多,一樣能獲勝。

如今能到第三關的,都是既有計謀又有能力的修士,他們不著痕跡地打量對手,卻沒一個人出手。

誰會做率先攻擊彆人的人呢?等他們掐得烏眼雞一樣,其餘虎視眈眈的修士不正好坐收漁翁之利?所有人都知道,現在不是對對方出手的時候,他們得尋一個合適的時機,不著痕跡地淘汰彆人。

幾位修士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裡看見了心照不宣。

幾人各有密謀,卻不約而同忽視掉雲月璽,他們都以為雲月璽同飛影城主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當然不會先對雲月璽出手。

大家陸陸續續進入海底城中,快到一個矮胖修士時,那修士回頭,笑眯眯地道:“仙子,城主早定了仙子是最終的魁首?仙子可否告知在下,此賽是有三名優勝者,按上中下劃分,還是隻有一名優勝者?”

來者不善的笑麵虎。

雲月璽抬眸:“第一,我同飛影城主的關係並不像你們想象的那樣,城主他並非好美色之人。至於第二個問題,我不知道。”

那修士笑笑:“城主不是好美色之人?恐怕隻是彆的美色不夠美。”

“即使美,他也不會影響比賽規則。”雲月璽道,她心知這些人的打算,如果他們認定,她是飛影城主的情人,為了爭奪那個優勝名額,他們隻怕會聯手淘汰她,畢竟,法不責眾,他們估計認為月昭再生氣,也不會一次性淘汰掉所有人。

那修士又道:“城主率性而為,沒什麼一定不一定的。”

雲月璽見他認定,唇角便勾起譏誚:“既然你認定他是烽火戲諸侯的昏君,那也該知道天子之怒,血流漂杵,伏屍百萬……我難道還能阻攔你們找死?”

“雖說法不責眾,但如果妖妃進讒言,屆時,一定會有一個替罪羊被推出來。”雲月璽同樣微笑,豔光四射,“替罪羊人選,我看你便不錯。”

笑麵修士的臉色終於改變,拂袖進了海底城內。

雲月璽看他離開,也收起不善的微笑,她適才的意思便是說,想對她動手可以,法不責眾也可以,但,她一定會選一個人接受懲罰,至於那人是誰,就看誰在淘汰她的過程中最賣力。

雲月璽此刻麵無表情,幻化出霜雪似的長劍,走進海底城內。

一進去,她便感受到龐大的威壓,整個海底城密密麻麻居然全是海底機關獸,有的體型笨重,但是力氣巨大,一拳下去可鑿一個深坑,有的體型靈巧,擅長遠距離進攻,這些機關獸攻防兼備,非常難纏。

雲月璽再一看,那些之前還想著到了一定時機對其餘人出手的修士已經自顧不暇,被機關獸追逐奔逃,連舉劍都吃力。

雲月璽忽而有些想笑,這果然是月昭的風格。

他的考核內容非常直白,說得清清楚楚,想要獲勝,就儘量多殺海底機關獸,但是,他也不把彆的路堵死,有些愛鬥的修士動歪腦筋,他也不認為這是錯,隻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把海底城內的機關獸弄得極強、極多,生存都困難,更彆提動歪腦筋。

這樣的情況,便解了雲月璽被眾人圍攻的困境,難怪當時月昭不解釋他和她的關係。

雲月璽想通此關節,劍身上生起無相冰焰,投入和海底機關獸的廝殺中。

海麵。

月昭冷眼瞧著海底城的景象,見到眾修士對抗海底機關獸,他眼底的風雪才算消了些。

“本君從不喜歡看螻蟻自鬥。”月昭抵唇,他覺得那些無趣極了,而他的護衛,也不需要時刻防備著自己人。飛影城不喜歡那些自鬥、防備、反間的戲碼。

他選拔的人才,可以會那些,有足夠的能力判斷那些陰謀詭計,但是,月昭絕不會將此做為考核的內容。

第三關隻有一個目的:廝殺,怎麼在廝殺中保持清明活下去。畢竟,隻有真正時刻保持清明的修士,才能活得更久、也能更清醒地判斷一切。

月昭垂眼,注視海底。

慢慢的,殺不完的海底機關獸和鮮血,便會衝擊修士們的內心,屆時,定會有人被殺戮迷了眼,不分敵我攻擊,而他們因為這麼強的攻擊性,要麼殺死修士被淘汰,要麼被清醒的修士使計淘汰。

所以,保持清明很重要。

月昭從來不喜歡玩文字遊戲,他隻會一環扣一環,迫使著修士展露出他想看到的那麵,從而判斷出誰的素質最佳。

無止境的廝殺已經過去三日,海底城幾乎已經成了人間煉獄。終於,有一個修士迷失自我,在不分敵我攻擊時,被人以手段反彈傷害出局。

月昭有些不想看雲月璽所在的方向,他的思緒格外複雜,第一點,這是他和雲月璽的比試,他必須關注雲月璽,這也是他身為主考官的職責,可第二點……他又當真不想看到她廝殺的模樣,雖然他明知雲月璽不怕那些,但就是不想,這樣的不想中還包含著牽掛。

似乎是牽掛她會否受傷,又會否覺得自己殘忍?

月昭桃花眼微冷,果然,情愛使人變得猶豫。

他似乎偏要和這樣的情緒作對,一揮水鏡,麵前登時浮現雲月璽此刻的動作:她眼底除了狂熱的殺意外,還保持著極強的理智,這理智和她沒進第三關時一模一樣,屠戮和無望似乎都不能改變她。

月昭卻隻看了她的眼一會兒,又將視線移到她的手上,她受傷了,手背上有一道極長的箭傷。

月昭白衣烏發,一臉冷色,本抵著唇的手指早已放下去,此刻在寬大的袍袖內握成拳。

“咦?”一個護衛看著雲月璽的動作,沒忍住發出驚歎聲,月昭收神,抬眼一看,明明見雲月璽有類似的違規動作,但是,他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想如何處理,而仿佛借坡下驢般,瞬間消失在原地。

她違規了,主考官有權出現。

雲月璽正在海底城內同機關獸周旋,這些機關獸無窮無儘,她非常容易被耗光,必須得找地方短暫休息,才能投入新一輪的屠殺。

不知道為什麼,雲月璽第一次進入海底城,卻像是來過一次般,腦子裡有模模糊糊的地形圖,雖然基本忘了個乾淨,但還記得一處。

雲月璽逃入海底城內的一個窖內,她抓緊時間恢複靈力,看了眼上麵湧動的機關獸,不出一刻鐘,這個窖就會被攻破。

她隻有一刻鐘的時間。

這一刻鐘,雲月璽不隻想全拿來恢複靈力,她要找到對海底城熟悉的原因,她在什麼時候接觸過海底城的地形圖?

雲月璽忽然想到一個東西,她從儲物戒指中拿出此物,正是射日修士也就是傻版城主給她的書,他給她時說我脾氣不好,但我是真心喜歡你,如果我到時對你不好,你便翻開此書。

……

雲月璽眼皮跳了跳,這裡邊記載的是什麼?

她現在翻開書,仍然一個字都不認識,但裡麵有些圖,她一眼就能看懂,其中甚至包括飛影城主府的設計圖紙,暗道在哪裡,機關在哪裡……這座海底城也包括在內!

海底城的圖紙在前幾頁,雲月璽當初簡略翻了翻,所以,她翻到了海底城的圖紙,並且有了大致印象。

雲月璽驚了,飛影城主這性子……

火靈秘境中的城主化身,都是城主最真實的性格,比如藍衣修士的狠辣和謀略,月大人的潛伏與傲氣,那麼最後那個化身也是飛影城主的性格。

喜歡一個人,就什麼都給出去?

雲月璽默然,幸好城主的智力和狠辣在那裡擺著,否則,實在是像極了一個傻白甜貌美少女,連弱點都親自交到彆人手上。

他若是傻,若是所愛非人,估計會被人抓住弱點害死。但他不傻,真要是所愛非人,必會麵無表情,一劍劍殺了所愛者,以償還他的情意。

現在擺在雲月璽麵前的有兩條路,她可以查看這本書,熟知城內地形,借以因地製宜贏得比賽。

但雲月璽不打算這麼做,她合上書,努力把腦子裡的圖像忘乾淨。

雲月璽和月昭一樣有自己的堅持,既然是比賽,她就能堂堂正正贏,沒必要利用傻白甜城主的情意。

月昭此人,表麵看起來風華絕代,一切開,帶著狠辣的黑,可是再切,切到底,會發現他白得無比通透。

雲月璽不再想那些,當下,最重要的是恢複靈力。

雲月璽恢複靈力之際,海窖內忽而浮現一股極淡的、雪鬆般的冷冽香味,堪稱人間絕色的飛影城主出現在海窖內,或許是他速度太快,身後居然一個護衛都沒跟上。

雲月璽一愣,他來做什麼?

月昭的眼快速從雲月璽身上掃過,發現她無礙後,一揮袖,上麵的機關獸便停滯下來,不再動,此舉是他不想耽擱雲月璽的時間。

“你來過海底城?”月昭開口便直奔主題。

雲月璽搖頭:“未曾。”

“但你知曉此處地形。”月昭道,他看見雲月璽手中有一本書,履行主考官的職責,“你手中的書是什麼?”

看樣子,他要看那本書。

雲月璽沉默,不怎麼想給,她怕飛影城主接受不了……

月昭見她明顯猶豫,倒也並未冷言相向,反而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耐心:“哪怕你手裡的是海底城地圖,本君也不會判你違規,畢竟,本君並未禁止彆人攜帶地圖。”

他需要知道的是那麼神秘的海底城地圖,究竟是誰透露出去的。

雲月璽也知道他的堅持,自知躲不下去,心裡偷偷捂著眼,表麵鎮定地把手中書籍交給月昭。

果然,月昭一接觸那本書,臉色便變了。

上麵的文字是鳳凰語,而筆跡,是他本人的筆跡。

這一切都昭示著這本書是誰寫的,月昭翻開書,便好似看到那隻動了情的傻鳳凰在那裡嘰嘰喳喳絲毫不高冷地寫著自己的情意,還有城主府的圖、海底城的圖、以及鳳凰飼養指南全在上邊!

鳳凰一族,根本就是戀愛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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