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公主是千金五(1 / 2)

如今天色近晚,雲月璽身後跟的人都是些穿著短褐、流裡流氣的人。

他們大都長了副忠厚老實的模樣,但是掛著猥瑣的笑,在遠處掩唇對著雲月璽指指點點。雲月璽加快步子,他們也加快步子,若雲月璽停下,他們也就駐足假裝看風景。

雲月璽麵色如常,實則心念電轉。

她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便觀察過此世界靈力,幾近於無,根本不能被調用,也就是說,她現在和普通人一模一樣。身後的男子們即便不身強體壯,靠著人數優勢和力量優勢,也能輕而易舉地掣住她。

她在腦海中模擬待會的景象:那幾個男人現在為什麼不出手?雲月璽想也知道,這個巷子是個死胡同,他們哪怕打暈了自己,也沒法把自己這麼個大活人給帶出去,那麼,他們的打算應當是等自己開門那刹,劫住她把她往門裡拖……

她現在定然不能去開自己的院門。

雲月璽倒吸一口氣,已然計上心頭,那幾人鬼鬼祟祟,想來還是怕被人察覺此事。

雲月璽想了想,站定在一個門前,伸出藕臂般的手敲敲門,她倒不是隨便亂敲的,一來,她得確定她敲門的對象是個男人,若裡麵的是女子,保不齊會連累彆人。二來,她敲門的對象要麼看起來武力值高,要麼看起來得有些地位,才能震懾外麵那些地痞流氓。

雲月璽敲門三下,“吱呀”一聲,院門被打開。

膚如白瓷、貌若春雪的藍衫男子出現,他打開門,見到雲月璽後似乎微詫:“有事?”

他恪守師長之規,以身體擋住門,沒讓雲月璽進去。

雲月璽美目中流露出一絲哀求,嘴上卻說著:“那日你叫我我沒空,今日閒了起來,也好說說我們的事。”

藍衫男子陡然聽到此話,便如被活活塞了一段風月奇緣。

他詭異地沉默一下,出聲:“你認錯人了。”

說完,如桃花般薄唇微抿,他的眼本就顯得高曠寒涼,現在更顯得悠遠,此人說完,似乎想關上門。

雲月璽心中生緊,如何肯讓他關上門。

她情急之下,伸手扯住藍衫男子的手臂,漂亮的眼再度流露出哀求,像是山林間的鹿,在快被獵人射殺時,那雙眼又軟又悲,濕漉漉地帶著山間風情,使得再心狠手辣的獵人也會心生悲憫。

至少自小在佛寺長大的淵昭如此認為。

淵昭師父曾告訴他的師兄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唯獨漏了淵昭。但淵昭自小耳濡目染佛門清規戒律,也將此奉為圭臬。

據說,女子身上有神奇的力量,任何堅硬的銅牆鐵壁也能被她們融化。

淵昭從不如此認為,譬如幽王燃烽火,也是幽王自己意誌不堅,同女子並無什麼關係。

這是他之前的想法,今日見了雲月璽的軟語哀求,淵昭才認為:或許,當真也有女子魅惑君王之故。

他見了雲月璽,能理解那等行為,但不代表他也會軟了心腸、改了脾性。

淵昭垂眸,十分不解風情,他想扯回自己的袖子,居然沒扯動。

他抬眸,費解地看向雲月璽,似乎不能理解這麼柔弱的一個女子,居然這麼堅持地扯著自己的袖子。

“放……”淵昭話沒說完,雲月璽便大膽地握住了他的胳膊,隔著衣衫,淵昭也能感覺到女子的掌心極小,和男子大相徑庭。

雲月璽的手指在淵昭衣服上劃動,一點一點,極有規律。

淵昭渾身僵硬,冰雪般的麵容忽而整肅,他無法理解,為何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會動作大膽地握住一個男子的手,意圖行勾引之事,卻仍一臉楚楚動人,像是山間朝露。

雲月璽在淵昭手臂上畫著什麼,睫毛如蝶,微微顫動:“沒認錯,你彆生氣了,那日在外麵,我並非存意不理你,而是我擔憂被人看到……”

她的話越說越偏,像是兩人真有過什麼。

雲月璽再度抬眼,楚楚可憐地望向淵昭。

兩人目光相接,淵昭也非愚笨之人,他雖不懂雲月璽遭遇了什麼,但既然她有求上門,淵昭便不能見死不救。

他側開身子,將院門打開,請雲月璽進去。

雲月璽踮著腳尖,趕緊進了淵昭院門。

淵昭站在一側,鼻尖嗅到雲月璽發上的清香,他如老僧坐定,一動不動,等雲月璽進院,藍色的袖子才翩然將院門合攏,隔絕了外麵的打量。

到了院內,淵昭便想問雲月璽發生了什麼事。

他落後雲月璽三步,雲月璽卻怕隔牆有耳,她給淵昭做手勢,示意他們能不能進裡屋去說。

裡屋?

淵昭動作一頓,冷然看著雲月璽,到底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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