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真君漸漸有了彆的弟子,那些弟子要麼年紀小,需要人哄,要麼則原是孤苦無依的散修,心靈寂寞,帶著刺。
這些弟子們都有各種各樣讓清虛真君照看的理由,而雲月璽呢,她見清虛真君忙不過來,更加懂事,絕不給清虛真君添麻煩,還主動照顧師弟師妹,幫助他們修習。
愛笑或者愛哭的孩子都有糖吃,隻有沉默的孩子沒有。
也因此,清虛真君對她的師徒之情最為薄弱。
清虛真君現在囁嚅著嘴唇,想要關心雲月璽,也不知道從何處開口。他不是不知道雲月璽遭遇的一切,門內弟子對雲月璽的抱怨都已經傳到他這裡了,可想而知,他們對雲月璽,不會有好臉色。
清虛真君想說些什麼,久久說不出口。
雲月璽等了半晌,仍然等不到他說話,索性不願再沉默。她沒有這麼多時間陪清虛真君多耗費下去,雲月璽現在對清虛真君,就如清虛真君對她那樣,僅僅維持著表麵的禮節。
她需要修煉,需要通過乾羅試煉拿到更多的資源。
“師尊是要說白師妹的事情?”雲月璽直接了當問道。
既然清虛真君要說這個問題,繞不開去,雲月璽就乾脆替他說出來,免得白白耽擱她的時間。
清虛真君見她那麼坦蕩,道:“是,月璽……”
“白黎攻擊同門,弟子向戒律院尋求幫助,乃人之常情。”雲月璽抬眸,“師尊想說,弟子錯了?”
清虛真君長長歎了一口氣,勸道:“到底是你的師妹,你難道不能在峰內解決嗎?”
“弟子不能。”雲月璽冷淡反駁,“弟子在峰內解決,多少人會說弟子仗著武力欺壓白師妹,弟子找師尊,師尊更會讓弟子退一步,因為白師妹身體不好。”
她分析,清虛真君勉強笑了笑:“怎麼可能……”
“師尊,隻會是這個結局。”雲月璽抬頭,她的表情非常平靜,眼中流動的不是質問,隻是陳述事實。
清虛真君被她那黑黝黝的眸子看著,甚至有些心虛。
他知道雲月璽說的沒錯,如果雲月璽找他,他一定會心疼白黎,畢竟,白黎的修為沒雲月璽高,而且,白黎受了那麼多磨難。
碧雲峰上的弟子都是一家人,勢強的讓讓勢弱的怎麼了?
清虛真君坐立難安,總算找到了一個理由:“她是你師妹,你們是一家人,你偶爾讓讓她也沒什麼……”
“師尊,這裡是修真界,強者為尊。”雲月璽道,“師尊讓我事事退讓,我是一名劍修,劍修的劍,一往無前,師尊可有考慮過迂我的性子,會對我的劍意有所影響?”
日日夜夜的退讓,讓人心情憋悶。
雲月璽說完此話,清虛真君就像被人拿小鼓點敲了一下心,他心底宛如生起淡淡的迷茫,又像是有什麼迷霧被撥開。
他怎麼從來沒考慮過,他的大徒弟,也會受傷?
清虛真君想思考這個問題,但是,他總是無法忘記自己其餘弟子的遭遇。
清虛真君長歎道:“月璽,那如若之後再出現這種事?”
“請師尊約束門下弟子,如若再犯,弟子會依據門規處置。”雲月璽冷酷道,清虛真君隻從她身上看到了飄渺的冰雲。
明明之前,這個大弟子外冷內熱,最是遷就門下師弟師妹。
清虛真君哆嗦了一下唇:“你,難道是怨他們因為白黎重生的事情,對你有所怨懟?可是,那是人之常情,月璽,他們恐懼未知,情緒就像一條洪河,你總要讓她們有發泄的地方。”
“弟子心裡也有一條洪河。”雲月璽冷冷道。
原身心裡的悲傷,不比任何人少。
為何她就要委屈自己,成全彆人。
“師尊,徒兒還要修煉,先行告退。”她走出門外,外麵陽光融融,明媚無比,清虛真君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她跨出這道門,就像是離開了碧雲峰。
乾羅試煉,成了這個大弟子與碧雲峰劃分界限的開端。
清虛真君之前從未想過雲月璽會和碧雲峰離心離德,這一刻,他卻有了慌亂。
可能是雲月璽離開的背影太堅定,太冰冷。
清虛真君忽然想找白黎問問,她重生後,碰到了雲月璽和王方參加乾羅試煉的事嗎?他們的命運會走向何方?
雲月璽悄然走出大殿,外麵沒有一個等待的弟子。
隻有王方,從樹下對她招收,那是新的夥伴、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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