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番外3-【晉江獨發】 愛的過程……(2 / 2)

清晨心動 孟五月 14196 字 3個月前

阮念磨磨唧唧地洗澡,又不好太快也不好拖延,躲在浴室裡好像要逃避接下來的幾小時,她拍拍自己的臉,卻莫名覺得臉頰熱的不像話。

她小心翼翼地推開浴室的門,房間裡隻開著壁燈,有點兒很舒緩的輕音樂,床邊的桌上放著兩隻玻璃的高腳杯,還有一瓶紅酒。

家裡其實沒人喝酒的,她和梁西聞酒量都很差。

……還挺有情調?

阮念以為梁西聞沒在房間裡,正要鬆一口氣,就瞧見梁西聞是在門後等著她。

“你嚇我一跳……”阮念清了清嗓子,卻好像覺察到哪兒不對。

梁西聞手裡拎著一件兒看起來有點清涼的裙子,阮念腦子空白了一下,回憶瘋狂的穿梭——是當初莫雲裳送的“新婚賀禮”,她當時拆開還覺得羞恥,於是藏在了閣樓裡。

結果沒想到怎麼被梁西聞找出來了。

“還挺全。”梁西聞挑挑眉,“藏的挺深。”

“老公你聽我解釋,”阮念正色,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你狡辯。”

“……”阮念閉了閉眼,“就,我和莫雲裳認識了挺久,我們無話不談……她……她……”

“她……?”

“她怕我沒經驗,怕你性冷淡……她說二十一世紀夫妻生活也很……重要……”阮念臉頰像火燒,她回憶著那個盒子裡還有什麼,好像確實很全套……

當時莫雲裳還挺擔心她隻會口嗨不會實戰,連貼心的各種小玩具都給她準備好了,那會阮念哪見過這陣勢,又剛剛搬來住,怕梁西聞覺得她是個很有“經驗”很“懂”的人,於是連夜藏了起來。

本想抽空收拾起來,沒想到幾天就忘了這茬,加之兩人第一次也沒那麼痛苦,阮念更是忘得乾乾淨淨。

眼下被他拎出來。

阮念傻眼了。

梁西聞手指勾著那條又薄又短的睡裙,“穿上我看看?”

“梁西聞我能不能臨時……”

“不能,”梁西聞順勢將她推進浴室,“去。”

這是阮念本該最窘迫的一夜,可也好似跟平時沒什麼區彆,梁西聞並不會在這種時候說些太讓她麵紅耳赤的話,他好像在任何時刻都很克製,甚至是過分磨人的溫柔。

阮念感受的格外真切。

怕自己發出什麼太奇怪的聲音,於是隻好自己捂住了自己的臉。

梁西聞卻隻是拉開她的手,好像稍稍偏頭,便可以吻到她的掌心。

阮念什麼話都說不出,額頭上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隻好重複他的名字。

梁西聞隻覺得,今晚是他栽了。

喝了一點兒紅酒的阮念本就磨人的厲害,比以往更粘著他,起先本意是讓她放鬆一點兒,結果現在她完全不需要。

一點點酒精,就好像讓她融化了,臉頰上也鋪著一層健康的粉色,眸光有點溫柔,像是軟綿綿,她晃晃手,叫他的名字像是摻了一層水霧。

大概也是因為明天不需要上班,這次兩人好像格外沒有時間觀念。

結束之後,都已經大約淩晨三點鐘了。

阮念出了一層汗,被梁西聞帶去浴室簡單洗了洗,這會倒清醒點了,她腰酸腿軟,往床上一仰——

“下次你還是彆……咳咳,讓我喝酒了。”阮念捂住臉,“我又……不害羞。”

梁西聞遞給她一杯溫水,“吃點兒東西?”

“誒——麵包!”阮念突然想起來,然後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隻可惜腰疼,差點又躺回去,她對著梁西聞張開手,“快快快。”

梁西聞失笑,這回背著她下樓,阮念有點軟的趴在他背上,長發披散著,她稍稍側頭,在梁西聞側臉上親了一口。

梁西聞笑她,“擱這兒賞賜呢?”

阮念勾著他脖頸,“對,賞你的香吻。”

梁西聞故意說她,“你啊,也就這會積極。”

阮念哼了一聲,“我吃飯也積極。”

梁西聞幫她補一句,“下回床上也積極點。”

阮念拍他一下,“想什麼呢……”

梁西聞笑她,還是將她放在廚房門口,設定好了溫度和時間,麵包早就烤好了,梁西聞將吐司模具拿出來,瞬間一股濃濃的吐司香甜飄了出來。

阮念有點兒餓了,看著梁西聞把吐司取出來,在蒸烤箱裡保溫了一段時間,剛剛好的溫度,她掰了一小塊,果然鬆軟綿甜,椰蓉的味道格外清甜。

阮念隨便穿著梁西聞扔在窗邊的長袖T恤——其實梁西聞總是正裝穿慣了,在家裡也無非就是長袖的睡衣睡褲,阮念有意添置點衣服,於是給他買了不少的休閒長袖短褲放在家裡,遛狗也能穿。

他的衣服尺碼大,穿上去肩膀就鬆垮,簡直能當條小裙子,下擺剛好到了大腿附近。

阮念背靠在廚房的台麵上,一手捏著一塊椰蓉蛋糕,一手伸著接一下碎渣。

她微微仰起臉,小臉上還染著一層淺淺的緋色,眸光清潤,看向他的時候特彆滿足,“大廚真厲害。特彆好吃。”

“餓了?”梁西聞問她。

“有點。”阮念問,“你呢?”

“也有點。”

“那我給你煮泡麵,我們吃點兒垃圾食品,”她愉快地咬著麵包,“然後就去睡覺。啊,這真是個荒唐的周五晚上……”

梁西聞笑,也沒攔著她大展身手,阮念就這麼穿著他的長袖,去找了奶鍋煮泡麵,廚房裡熱氣騰騰的,泡麵的香味和椰蓉吐司的香味融合在一起,勾起了人饑餓的食欲。

梁西聞看著阮念忙忙活活的身影,便沒忍住過去抱住她,像往日她粘著一樣。

阮念舉著一枚雞蛋,“好像家裡要沒雞蛋了誒……明天我們去超市。”

“好,還想吃什麼?”

“想吃你煮的紅燒排骨,清蒸鱸魚。想吃葡萄了。”

“好,明天我們去買。”

梁西聞都答應,阮念麻溜地煮了一鍋泡麵,加了培根雞蛋和芝士,兩人一起分一碗剛剛好不會撐。

阮念和他坐在對麵,偶爾的閒聊起周末的安排——

“休息一天,周日帶你出門。”

“去哪兒啊?遠不遠?”

“不遠,去市郊吧,那邊有個露營基地,我以前帶著十一去過,有時候項星逸有空,我就喊他去打羽毛球。”

“你還會羽毛球。”

“那你當我清心寡欲的三十來年怎麼過來的,”梁西聞還真細算算,“露營,滑雪,打羽毛球,就是以前也就跟十一去,現在帶著你去。”

阮念一點都不抵觸和他出門,因為在她眼裡,這好像是跟他一同出去尋找愛的過程。

就像梁西聞說的,愛並不是一句單一的我愛你。

我愛你這三個字,說出口如此的單薄。

總要在一件一件的事情上,尋找到許多愛的蹤跡。

就好比現在,兩人隻是度過了美好的一夜,而後隨意地在餐廳吃著吐司和泡麵。

阮念特彆滿足,“梁西聞,哪天我們老了,你就算給我煮清湯麵我都吃得乾乾淨淨。”

梁西聞去刷碗,笑她說,“怎麼還清湯麵,我這不是把你煮泡麵的本事學來了?”

阮念說,“不健康啊,又不能天天吃。”

梁西聞說,“嗯,餓不到你,老了也讓你當個快樂的吃飯人。”

阮念滿足地等著梁西聞洗碗,他都收拾完畢了,這才帶著她回去睡覺。

而彼時已經過了五點鐘,天已經開始明亮。

每次到周末或者放假,兩人都好像格外放縱。

阮念靠在梁西聞身邊醞釀睡意,他隨意的翻開一本詩集,那還是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

阮念合上眼睛趴在他懷裡,手掌無意的觸碰過他的腹部,好像感受到了他的肌肉線條,並沒有想象裡的堅硬,而是溫軟的手感。

他好像哄著她睡覺,語調很慢的讀,“他的美好將在我的詩句裡重現,墨跡長存,而他也將萬古長青。”

“我的天性也不會荒唐至極,不會拋棄你去追求虛無,這茫茫的宇宙與我而言不過是虛幻的泡影,隻有你,隻有你才是我的玫瑰,是我愛的全部。”

阮念聽的心裡軟軟的,仰起頭蹭了下他的下巴。

梁西聞拍拍她的肩膀,“晚安,寶貝。”

阮念拉過被子,愜意的抱著他的手臂。

好像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下班後的周五。

白天風和日麗,夜晚溫暖和煦。

阮念腦子裡又冒出了一堆堆其奇奇怪怪的東西,於是沒忍住跟梁西聞分享。

薄薄暮色的天在慢慢蘇醒,梁西聞也就接上她的話跟她閒聊。

兩人的講話時而瑣碎,卻從未與對方抱怨生活中尖銳的山崖,而隻是互相分享著零星的夕陽與日落。

愛的人,怎麼會舍得要他一起難過,恨不得將生活中所有溫暖快樂的事情分享給他。

愛好像就是一起度過的溫暖日夜,分享著瑣碎的溫暖,享受著每一個相伴的時光。

睡在同一張床上、住在同一個家裡,從來都不是“婚姻”的定義。

而是真正的感覺到溫暖的那些片刻,感覺到永遠都可以坦誠地敞開心扉,永遠被他溫柔的傾聽與鼓勵,善意的包容與理解,被他看到、被他聽到、被他放在心上。

永遠可以跟隨著彼此的腳步,去尋找許多“愛的過程”。

並非全然是出於“妻子”與“丈夫”的責任,而更多的,是親密無間的愛和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