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時, 沈珠閒聊著就把這件事就給遲淵宋如說了。
遲淵狠點頭:“沒受氣就好。”
宋如讚同道:“她要是來欺負你, 珠珠你儘管告訴我。”
沈珠看看遲淵,又看看一臉關心的宋如, 小聲地問:“難道你們就不覺得我太無情了。”
宋如擺擺手,疼愛道:“你對她絕情肯定是她有不對的地方。”
沈珠說這件事本來想看看宋如對她的看法的,雖然宋如對她很好, 好的不得了, 可沈珠總有種沒信心的感覺,見宋如這麼相信她, 她忽然生出一股愧疚來, 愧疚居然故意試探她。
“宋姨, 其實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啦。”沈珠有點窘然。
宋如笑眯眯的看著她:“不好也沒關係, 哪裡有十全十美的人,就比如說你旁邊的遲淵吧,看著人摸人樣, 其實一肚子壞水。”
沈珠好奇:“是嗎?”
忽然躺槍的遲淵看著自家媽連自己幾歲打了同學這這種陳芝麻的事都拿出來說, 而且說的沸騰若火, 他默默的歎口氣。
(╯▽╰),她們婆媳兩人開心就好。
用過午飯, 三人歇息了一會兒,遲淵陪著沈珠去音樂廳彩排,音樂廳上麵已經有人在排練, 沈珠要等一會兒, 兩個人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去。
現在台上的是個法國人, 他的技巧十分嫻熟流暢,手指的靈敏度和自己相比也是伯仲之間,音樂樂感也很好,沈珠坐在那兒,不知不覺就聽完他這首協奏曲。
見他準備開始彈下一首曲子,沈珠偏頭問遲淵:“你覺得他彈的怎麼樣?”
遲淵聞言,一臉懵逼,他彈得什麼,怎麼形容,努力的想了想,遲淵湊合地說:“還不錯吧。”
沈珠沒注意看遲淵,眼神耳朵全落舞台上,聞言說:“他剛才彈的是第一協奏曲,這首曲子曲風豪放,非常有西歐風格,需要的鋼琴技巧十分艱深,管弦樂法多彩。傑森的技巧上非常完美,不僅如此,曲子裡對生活的熱愛,光明歡樂的感情也表達的非常好,而且,對傑森還不滿二十,他以後還能走的更遠。”
音癡遲淵隻能聽的出來好聽和不好聽,雖然台上的人彈的不錯,但珠珠未免對那小子誇的太厲害了吧,他彈的有這麼好嗎?
沈珠奕奕有神的看著前麵呢,小聲說完發現旁邊的目光非常熱烈,她扭頭,遲淵滿臉複雜,沈珠登時恍然大悟。
“哦,和你說什麼,你音癡,聽不懂這些。”
可以說對遲淵的音樂屬性概括的十分恰當了。
遲淵跟著沈珠兩隻大眼睛盯在上麵,看著看著,覺得實在是沒有意思,還不如看沈珠呢。
這樣想著他也就這樣做,目光全落在沈珠側臉上。
燈光主要集中在舞台上,觀眾席上隻留路燈,微微有些暗,但也不能阻止遲淵看的如癡如醉。
等傑森這首曲子彈完,沈珠扭過頭,恰好往進遲淵的眼神裡。
她頓時笑了下,在遲淵的麵前揮了揮手。
遲淵回神,瞅了眼台上不見的法國人,問道:“該你了上去了嗎?”
“還沒呢,還要等兩個人才到我。”沈珠說。
遲淵嗯了聲。
這時,旁邊傳來低沉的男聲:“珠珠,準備的怎麼樣?”
遲淵抬頭,站在沈珠旁邊的恰好是剛剛她讚不絕口的傑森,湊的近了,遲淵更好的看清傑森的五官,眉目俊朗深邃,一頭金毛卷發,白西裝,笑起來特彆青春陽光。
沈珠頷首:“不錯。你剛才彈的很棒啊。”
沈珠這半個月和同行切磋下來,和有些人也熟起來,傑森就是其中一個,雖然比賽是對手,但沒比賽是朋友。
“我剛剛有個地方的調子輕了點。”傑森皺眉道。
“下次注意就好了。”沈珠說。
傑森笑笑,繼續問沈珠:“沈珠,你對我剛剛的表現有沒有什麼建議啊?”
沈珠聞言,想了一想,說出個地方,傑森恍然大悟:“我隱隱約約也感覺到不對了。”
兩個人都是彈琴的高手,傑森又問沈珠選的是哪兩首曲子,說完曲目,傑森立刻凱凱而談他的看法,大部分時候和沈珠的觀點不謀而合,兩人壓低聲音說的津津有味。
遲淵頭的青筋跳了兩下,見沈珠和那法國人嘴巴裡全都是他不知道的專業詞,以及技巧。他暫時按兵不動。
直到說著說著,法國人忽然話音一轉:“沈珠,等比賽結束,我可以請你吃飯嗎?就我們兩個人。”
話題忽然轉到吃飯還有點反應不過來的沈珠:“……”
他看著傑森,傑森年輕的臉龐上帶著笑容,雙眼神采飛揚,要是細看,還能看出他的靦腆和緊張,還夾雜這一點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