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暴戾的司馬王爺(6)(2 / 2)

渣男忍住不哭[快穿] Paz 14286 字 7個月前

特彆是在去上朝的路上。

道理像是每天起床上學,最困的時候不是在洗漱吃飯的時候,而是去上學的路上,以及自習課程即將開始的時候。

以及上課後到下課前之間的所有時間。

朝間,秦政立在朝臣前列,持笏昏昏欲睡,宣文帝問時,秦政一律“皇上英明”、“皇上神武”、“皇上神機妙算”。

吹得兩側朝臣看瘋子似的看秦政。

秦政不為所動,意識昏沉。

直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早朝結束了。

不知道誰搡了搡原地睡著的秦政,焦急道:“王爺,陛下宣您過去!”

秦政晃了一晃:“去哪?”

“勤祿閣!”

秦政又晃了一晃:“勤祿閣是什麼東西?”

“……”

一刻鐘後。

秦政在勤祿閣中跪禮,瑟瑟發抖:“臣……參見陛下。”

現在。

秦政醒了。

三月初二,宜去世、殯葬、入土。

大凶。

似乎上次來時,宣文帝也在寫字。

宣文帝慢條斯理地將墨筆遞給一旁的宮人,輕聲道:“阿擎不必如此拘束,起身罷。”

宮人收好筆墨,替宣文帝淨手後魚貫一般退出了勤祿閣。

幾恍神的功夫,勤祿閣竟隻剩下了秦政與宣文帝二人。

秦政一邊乖乖起來,一邊問03:‘司馬天擎打得過司馬瑾的吧?’

“請您自行探索。”

‘……’

什麼垃圾係統。

宣文帝重新坐回桌前,溫和地望著幾尺外站著的秦政,像是在端詳。

沒人開口。

宣文帝沒說話,秦政也沒吭聲。

秦政不知曉宣文帝在想什麼,隻勤祿閣寂靜一片,靜得壓抑,愈靜似乎勤祿閣中空氣便更沉重上一分,宣文帝的目光像融進了沉沉鬱然的霧靄,秦政什麼都看不清。

秦政被盯得頭皮發麻。

‘03,我要死了的話,有什麼後果嗎?’

“重來一遍,您無需擔心。”

‘嗬。’

終於。

宣文帝慢慢道:“阿擎,過來。”

嘶——

他錯了。

秦政悔不當初。

昨天,陵恪說得沒錯,是他狗急跳牆、牆上開花。

居然用了03從網上給他下載下來的同人本。

現在,朗誦完同人本,他要GG了。

秦政對宅鬥宮鬥朝鬥一無所知,他隻是個純粹的數學係學生,連偶爾看的都是可憐小地球如何逃脫魔鬼大太陽的魔幻主義鄉村未來愛情故事。

現在,秦政慌了。

數學救不了他。

魔幻主義鄉村未來愛情故事,也救不了他。

秦政蔫蔫巴巴走過去,乖乖喊:“皇兄……”

現在再繃司馬天擎的人設已經不現實了。

火上澆油。

但秦政還有一絲猶豫。

‘03,你說我現在再裝出鎮北王傳聞中的樣子,是不是會好一點?’

“請您自行探索。”

‘……’

“嗯。”

秦政一時茫然,又忙著與03對話,沒聽見宣文帝已經應了他一個字,又夢沒醒似的,重新喊:“皇兄。”

宣文帝露出一絲平靜的笑:“阿擎好久沒喊過朕皇兄了,今日要一次補回來嗎?”

秦政:“……”

等等。

好久沒喊司馬瑾皇兄。

但上次秦政喊的還是皇兄。

意思是——

司馬天擎以前不喊司馬瑾皇兄。

這他媽。

掉馬了。

秦政枯了。

並閉上了嘴。

說一句錯一句,少說一句少錯一句。

秦政沉默地低下了頭。

然後秦政在宣文帝那張金絲楠烏木的鏤龍桌案上,看見一張畫像。

畫像上是個十五六的少年,箭袖黑衣,烏青腕甲,姿儀風流,居絹本左側,踏著一塊似石非石,隻有幾筆勾勒,又像是白色臥獸的東西,挽一輕弓向右意欲射下什麼。

右邊亦隻用朱砂勾塗出寥寥幾筆,像是隻紅色雀鳥。

秦政一震。

這少年,長得真像鎮北王。

而且沒畫嘴。

秦政直勾勾盯著少年嘴那處的空白,吸了吸鼻子。

宣文帝坐著,秦政站著,所以看秦政時宣文帝要仰著臉,可宣文帝也不在意,隔過桌案輕輕牽過秦政的手,道:“阿擎來得太早,朕還沒畫完……阿擎來幫朕畫完這幅畫好嗎?”

秦政頭皮炸開一片,舌頭和腦子一樣僵硬,宣文帝這麼一說,秦政卡住了。

回答什麼?

不清楚。

拒絕嗎?不行。

可要幫宣文帝畫完這副畫,難道要親自提筆給自己添一張嘴巴?

有嘴還不如沒有。

秦政卡了半晌,憋出一句驢唇不對馬嘴的:“皇兄英明神武,臣不敢妄動。”

宣文帝神色不動,平和笑道:“阿擎少年時的畫像,有何不敢動?”

“不敢動。”

“阿擎,來,到朕這邊。”

“不敢動。”

“……阿擎莫怕。”

“不敢動。”

宣文帝:“……”

秦政已經自暴自棄。

但宣文帝嘴邊的笑意從未消減下去過半分,他站起身,鬆開秦政的手,轉過桌案到秦政身旁,撫過秦政發頂,含笑道:“轉眼你已與皇兄一般高了……大周的鎮北王,朕的戰神,怎會說出‘不敢’二字?”

秦政自閉了。

然後斬釘截鐵:“不敢動。”

“……”宣文帝沉默了半晌,像在細細思慮一件事,許久,宣文帝取下一隻筆遞與秦政,“我與阿擎已許久未曾親近了,我亦心下內疚。不若如此,阿擎若是不會畫,我來教你如何?”

秦政咽了口口水,苦哈哈接過筆,胡亂答:“謝主隆恩。”

宣文帝像是被逗笑了似的,自然地將秦政鬢間的落發挽到耳後。

秦政嚇得握筆蘸墨的手一抖。

“阿擎會畫畫嗎?”

“不會。”

“那阿擎以前畫過畫嗎?”

“沒。”

“好,我來教阿擎怎麼樣?”

“不敢動。”

“……”

“皇兄我錯了,您請。”

說教畫畫。

是真的在教畫畫。

宣文帝從背後過來,攥住秦政握筆的手,一筆一筆帶著他走勢轉鋒,在秦政耳邊輕聲細語丹青用色構圖。

直到出宮時,秦政腦子都是懵的,鼻尖似乎還有宣文帝身上的沉香氣。

也直到出宮時,03除了頒發任務外,罕見地主動與秦政搭話:

“秦先生,您或許有興趣了解一件事。”

秦政還沉浸在自己須尾俱全出宮的不可思議中,看03也格外順眼:“說。”

“宣文帝要求您完成的畫像中,鎮北王居左,為武官一側,腳下乃大周一品武官朝服之象白虎,所射右側,乃文官一側,所射右側之物,乃大周一品文官朝服之象朱雀。”

“所以呢?”

“畫中行為,等於謀反,請您多加注意。”

秦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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