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高傲的端木校草(9)(1 / 2)

渣男忍住不哭[快穿] Paz 16585 字 6個月前

過了十月, 天氣漸漸冷了, 樹木枝葉一日一日凋零下來, 風刮在人身上也有了棱角, 刺得人皮肉發冷發疼。

秦政每天很安分地去在學校上課、上自習,回家在魏寅莊旁邊寫作業, 魏寅莊說話很算數,如果秦政寫語文作業的時候寫不下去,他教他。

但秦政爛泥扶不上牆, 聽著聽著就走神了, 除非正好碰上發語文試卷,不然每次都嬉皮笑臉沒個正形。

隻有有一次, 魏寅莊恨他不長記性, 把他弄到兩天上不了學, 秦政才收斂了一點。

到了12月24日,平安夜,明天聖誕節。

今天秦政翹了晚自習。

現在已經入冬,天晚得早, 秦政不到六點到家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前兩天下了場不大不小的雪,未經清掃的雪有兩指厚, 踩上去咯吱咯吱地響。

溫度一到日暮就早到了零下, 秦政一向頭鐵也不怎麼怕冷, 上身一件薄毛衣和學校的冬季薄夾棉外套, 腿上隻有一條空蕩蕩的校服褲子, 晚上每走一步便向裡麵灌一溜冰似的風,秦政一路踢著雪、哆哆嗦嗦地回了家。

進屋時,秦政手指、指關節、鼻子、耳朵全凍得紅通通的,他踢下鞋子,穿著襪子跑到魏寅莊身邊,嘴唇冷冰冰地親了他一下,興高采烈道:“爺爺,我回來了!”

說完,冰塊一樣的手就鑽進了魏寅莊前腹,順著他腹肌的輪廓一路向上。

魏寅莊正在看書,被秦政忽然早回家這麼一攪,微微蹙起眉,將書放在一邊,按住他的手,似乎想說什麼。

秦政猜也猜得到他想說什麼,提前道:“我翹了晚自習,今天不想去上自習了。”

魏寅莊將秦政一側凍得發紅的耳朵握在手裡,淡淡道:“隨你吧。”

秦政本以為爺爺免不了要寒磣他幾句的,但沒想到爺爺居然這麼容易就答應了,有點驚奇,又很快活,湊過去又親了親魏寅莊:“平安夜快樂!”

魏寅莊坐在書房椅子上,他將書折起一角,闔上,細細壓平書因翻閱頁腳不可避免的一點卷曲,垂眼看向跪坐在地毯上的秦政。

他神色很尋常,看不出喜怒,倘若沒展露出很明顯的溫和意味,看人時永遠像全然的俯視。

書被壓好,放在桌上。

“我明天會離開。”語調很冷,不含彆的情緒。

“離開??”

秦政不懂爺爺為什麼要突然和他說這樣一句話,笑嘻嘻地攀上去,很親昵地問:“明天聖誕節,星期六,你要找地方工作嗎?”

魏寅莊蹙眉,抬手將他搡開:“我會離開這個世界。”

秦政跌坐在地毯上愣了一下。

“什麼?”

魏寅莊像看不見秦政的驚愕,尋常道:“你是個成年人,該知道一個人生活下去。”

雖然魏寅莊從沒和秦政開過玩笑,但秦政還想著,魏寅莊大概在與他開玩笑,嬉皮笑臉道:“你不說陪我高考嗎?沒了你我難受。”

魏寅莊低眼,漠然地俯視著他:“玩笑?”

秦政心裡忽地冷下來,怔怔地抬頭瞧著他:“你彆唬我。”

魏寅莊譏諷地笑了笑,像在看一個可憐的傻子。

可秦政顧不了他的眼神,問:“魏寅莊,你要去哪?”

魏寅莊掀了掀嘴唇:“你不需要知道。”

這句話在秦政心裡刺了一下,刺得他心慌意亂。

魏寅莊很多事他都不知道,告訴他了也沒有用處,但魏寅莊說得這麼直白,讓他才恍然想起原來他根本不知道魏寅莊幾件事,在這種時候想說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為什麼今天魏寅莊會突然和他說要走?

秦政低著頭,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想不出原因,也想不出前幾日的蹊蹺,隻能順著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魏寅莊站起身來,俯視著他,一個站著,一個坐著,眼睛的距離更遠了,秦政仰著下巴看他,忽地覺出好像離魏寅莊也更遠了。

“未定。或許一個月,或許一年。”魏寅莊露出了不怎麼在意的笑,“也可能不會回來。”

秦政下意識就想脫口而出問他,你要去哪。

但這話他已經問過一遍了,魏寅莊也回答過他一遍了。

他不需要知道。

於是秦政硬生生地咽下去這句話,盯著魏寅莊,嚴肅下來,慢慢問:“為什麼?”

“沒有……”

在魏寅莊再次否定他之前,秦政又問:“為什麼要走,為什麼不會回來,你願意告訴我哪些,現在和我說,行嗎?”

魏寅莊蹲下身,手指插進他頭發,將他頭發向後順,露出秦政的額頭,露出秦政在死死盯著他的整張臉,神色不變:“我沒有不能說的,隻是沒有你需要知道的而已。”

“你……”

“倘若你執意想知道什麼,”魏寅莊倏地推倒秦政,鉗製住他手臂,將人壓住,像撲倒獵物的獵豹,態度輕慢地咬在他脖頸上,“和我做,做到我滿意了,再問我或許會回答你幾句話。”

秦政不知道為什麼。

自魏寅莊說出“你不需要知道”後、自在魏寅莊臉上看到那種他太久沒見過的傲慢後,他心臟都開始顫抖。

抖到他眼前發暈,急促地喘著氣。

今天不是愚人節。

今天是平安夜。

他翹晚自習回來,隻是想和魏寅莊過平安夜。

秦政從魏寅莊手中抽出手臂,狠狠地推在他肩膀上,屈腿上頂彆開魏寅莊壓在他膝蓋上的腿。

魏寅莊根本無意繼續這樣壓著他,秦政隻一推,魏寅莊便到一邊去了,秦政搡在他肩膀上,粗魯地將他按下去,兩腿分在他身側,跪撐在上麵,

上下翻轉。

魏寅莊微微喘息著。

秦政一把揪住魏寅莊衣領,將他向上提,盯著他麵色冷漠的戀人。

戀人掀了掀嘴唇,寡淡道:“假若我不回來,便不會再來找你,你高考後自然會回到你原本的世界。你原本便不認識我,日後沒我也一樣。”

“魏寅莊,”秦政利落地抬臂脫下毛衣,解開他腰帶扣,“做就做,彆他媽一天到晚比比沒完。”

魏寅莊向後退了一下,推在秦政肩膀上,露出一絲厭惡:“我不逼你,硬不起來就……”可話說了一半,魏寅莊忽地笑了,手指很溫柔地從秦政肩膀到他腰側,壓在秦政腰側還未消下去的淤痕,語氣近似輕侮:“自我感動的感覺很好吧?”

秦政收緊了拳頭,眼神刀子一樣紮在他身上。

“以為在奉獻自己,一廂情願而已。”

秦政一隻手撐在地毯上,一隻手還揪著魏寅莊的衣領,脊背因撐直的手臂在兩側凸出了線條銳利的肩胛骨,他咯咯咬著牙,喉口短促地吸進一口氣,聲音聽起來冷而發硬:“我一廂情願,自我感動?”

魏寅莊笑了笑,連抬起眼瞼看他一眼都沒有。

秦政驟地鬆了魏寅莊衣領,迅速地從他襯衫第一顆扣子解到下麵最後一顆,鬣狗一樣,像要咬斷魏寅莊脖頸一樣,凶狠地咬在他喉結上,抬起頭,扳住他下巴,冷冷道:“那我就繼續一廂情願,你把我當傻逼,那我就繼續當個傻逼。”

魏寅莊蹙了蹙眉,虛虛放在秦政腰後的手在顫抖,但他道:“滾開。”

從前秦政隻有在迫不得已被魏寅莊逼著的時候才會紅著臉說這種話。

但他現在說了,臉沒紅,也沒顯現出什麼特彆能打動人的情緒。

他甚至根本沒硬。

秦政露出笑,想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他慢慢鬆下掐著魏寅莊脖頸的手,道:“我遇見你之前都根本沒想過我有一天會被男人c。不過你運氣好,就算你以後不來找我了,我應該也不會被彆的男人c。”

秦政坐到地毯上,屈起腿,話裡話外情真意切:“放心,我以後再找彆的gay當男朋友,也是操彆人的,我隻給你當被c那個,我對你好嗎?”

魏寅莊沒動。

於是秦政走過去,像過去那樣親昵無間地親了親他,摟住他肩膀,在他耳邊笑:“我今天翹晚自習回來就是為了早回來給你c的,不用不好意思。”

第二天星期五,秦政賴在床上沒去上學。

腿合不上,下床難受。

他醒過來的時候公寓裡隻剩他一個人了。

挺冷的。

秦政有點茫然地在床上躺了幾個小時,躺著不動也不會覺得餓。

手機在床頭,他摸過手機,給魏寅莊打了個電話。

在公寓裡的另一間房間,或許書房,或許客廳,隔著一堵牆,聽見了手機默認的來電鈴聲。

是,魏寅莊走也不會帶這種東西。

過去的幾個月,或許一年時間,想起來跟假的夢一樣。

03沒了,魏寅莊走了。

他還是他,單身到死。

秦政悶在枕頭裡忍不住笑了。

他現在再想起來就是後悔,後悔給魏寅莊上。

早知道魏寅莊有天要走,當初他絕對不可能同意跟魏寅莊上床。秦政不是不能接受同性戀人,但昨天的話他發自內心說的,跟同性搞在一起,他還是更喜歡上彆人。

不過魏寅莊帶他躺那麼多次,也算還他一個人情。

秦政說話不反悔,他之前想對魏寅莊好,再來一次,還是會在魏寅莊跟他分手前對他好。

其實他也想過今天。

畢竟他和魏寅莊天生離得太遠了,如果沒有03那個垃圾係統拉他進傻逼言情文,秦政確信他這輩子都不會和魏寅莊這種人打交道。

他就一普通人,魏寅莊下山道士,年齡夠做他爺爺的爺爺。

隻是秦政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今天聖誕節,從他九月份跟魏寅莊第一次上床,到現在不到四個月。

秦政歎了口氣,慢吞吞地下了床,兩條腿一直在抖。

昨天是魏寅莊玩得最狠的一次,從開始到最後,從來沒克製過一絲半毫,秦政昨天以為要被他在床上玩殘廢。

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分手記憶。

秦政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慘不忍睹,他看著鬨心,拉過睡衣披在身上全遮住了。

還沒走出房間,手機響了。

秦政驟地心悸了一下。

站在門口沒動,直到手機鈴聲響到最後,停了為止。

他打開房門,繼續向前走。

手機鈴聲又鍥而不舍的響了。

隻有鈴聲、信息來第二遍的時候,秦政才不會下意識地去把要聯係他的人當成魏寅莊。

魏寅莊從不會給他打第二遍電話,重複第二條短信。

他會來找他。

秦政慢吞吞地又挪了回去,接通,懶洋洋的:“喂?”

那邊聽起來有點焦急,也擔心:“靖哥,你今天怎麼沒來上學?上次你好歹還請了個假,這次怎麼連假都沒請??”

秦政挪出房間,到廚房中島台倒了杯水,一邊喝水一邊說話:“今天不舒服,沒去。”

“靖哥你哪不舒服?沒事吧?需要去醫院嗎?”

秦政話音裡漏出一點笑:“操魏寅莊操得不舒服,我跟他剛分手,昨晚通宵了,今天沒力氣去上學。”

楚東辰一噎:“……”不多久很小心翼翼地試探,“其實吧……我一直覺得你倆不太合適,分了就分了吧,靖哥你彆太難過……振作起來,學校裡喜歡你的人真的多,彆愁……”

“沒難過。”秦政站一會兒就站不住了,靠著中島台慢慢坐在地上,恍惚起來,“就是……我現在在和他同居的房子裡,感覺很空,哪兒都空。”

“靖哥,你受不了就哭出來吧……”

秦政一抬手,打翻了剛放在地上的玻璃杯,杯子骨碌碌滾遠了,裡麵灑出來的水蔓延開,浸濕了秦政撐在地上的手,濕漉漉地好像在發黏。

他有點茫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哭有什麼用?他也不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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