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2 / 2)

韓厲憋了下,笑著說:“你想一起也可以。”

紀心言白他一眼,跑進屋動作飛快地取出乾淨衣服,騎上馬隨韓厲往後山去。

說是溫泉,其實隻是河水流經時拐彎出來的一片小池塘,被太陽曬熱了。

“不會來人嗎?”紀心言看著僅有一個池子的溫泉,有些遲疑。

“我來放風,蟲子都不給你放進來。”韓厲道。

他說著,往後退出數米,飛身上了一棵高樹,背對著池水方向靠在樹乾上。

紀心言抿著笑,朝他喊:“不許偷看啊。”

韓厲哼了聲,吹起口哨。

聲音固定在一個方向,這是一個信號,隻要哨音不停就說明他始終在那個位置。

應著月夜的景,那哨音不會太遠也不會太近,讓人十分安心。

紀心言脫下衣服,用外衣包起縫著銀票的內衣,放在乾燥的地麵上,解開頭發,步入水中。

她靠在岩石上,聽著身後哨音吹出的小曲,忽地彎起唇角。

縱然沒人看到,她還是羞澀地低下頭,仿佛這笑隻能讓自己知道。

韓厲靠坐在樹上,聽著身後水聲,無聊地撅下一根樹枝。

來回觀察計算後,他拿出隨身帶的小刀,一下下地修磨樹枝。

紀心言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熱水澡,洗過的頭發搭在身後岩石上。

岩石散發著熱氣,將頭發烘得半乾。

她穿好衣服,用皮繩鬆鬆地係起微濕的長發,來到樹下。

“我洗好了。”

韓厲從高處看下來,問:“要回去嗎?”

紀心言不想走,她背著手,左右看看,問:“在樹上看風景是不是很好啊?”

韓厲笑了:“你想上來?”

紀心言笑而不語。

韓厲跳下來,攬著她飛身上了一棵更高的樹。

坐在粗粗的樹枝上,紀心言雙腳懸空擺著,又緊張又新奇。

韓厲坐在她旁邊,手裡攥了個東西,猶豫著。

他的視線不斷地往她頭發上看,終於鼓起勇氣。

“這個給你。”他淡淡地說,將手裡的東西遞給她。

“什麼?”紀心言接過。

是一根細長的木條,大約比小指細點,打磨得圓潤光滑,粗的那頭雕了兩朵不甚明顯的花。

“簪子?”

韓厲隨意嗯了聲:“我看你總是用皮繩係頭發。”

“你做的?”紀心言喜笑顏開,“送我的?”

“不好看,湊合用吧。”

“好看!”紀心言愛不釋手。

韓厲看她那樣子,忍不住笑了。

紀心言看著看著,想起自己不會用。

她眼珠一轉,挑眉看向他,把簪子遞過去,嗯了一聲,示意他接著。

韓厲不明所以,順手接過,就見紀心言一轉身背對著他。

韓厲愣了愣:“什麼意思?”

“幫我戴上啊。”紀心言催促,“我不會。”

韓厲驚訝地反問:“你逗我玩呢?”

“真的不會,要不我乾嘛一直用皮繩。”

韓厲頓了兩秒,無奈搖頭,將她頭發上的皮繩取下,順手掛在自己手腕上,兩手從左右分彆撩起她的頭發,慢慢打理。

“你還記不記得到東陽縣衙的第一天晚上,你在三堂門外晃悠。”他邊理頭發邊開口,“當時已經很晚了。”

紀心言說:“記得,然後你一點聲音都沒有,出現在我身後,像鬼一樣。”

“我像鬼?”韓厲邊回憶著那晚的情景,邊笑,到底誰更像鬼,“那你還記得你當時說了什麼?”

紀心言嘿嘿一笑,絲毫沒有被拆穿後的窘態,理直氣壯道:“不就是說了找簪子嘛,我也沒想撒謊,是你嚇唬我,說什麼本朝律例不得披發出門。”

“我沒有嚇唬你。”韓厲道,“本朝是有這個律例。”

他將她的頭發分出一多半來,留下小半披著。

皂角的香氣混合著少女的體香。

他把簪子插入盤好的頭發中。

“好了?”紀心言歪頭,用手去摸,笑眯眯的。

她轉身幅度有點大,身子晃了下,本能地抓住韓厲胳膊。

韓厲反手將人往上撈了撈,讓她坐得更穩。

兩人也就離得更近。

他手腕上掛著的皮繩搖啊搖的。

紀心言抓著他的手,將那皮繩在他手腕上繞了兩圈。

“這個皮繩很好用,以後你受傷包紮時拿它纏著,比布條方便。”

她亮出自己的手腕,和他並排放一起,笑道:“正好一人一個。”

棕色皮繩映得她手腕越發白皙纖細,與他的很不一樣。

韓厲垂眸看著。

這麼細的手腕,他隻用一隻手就可以把她兩隻都攥住。

想到那個場景,他喉頭動了下,忽然覺得身體燥熱,心猿意馬起來。

他彆開眼,緩緩呼吸,笑道:“送東西還要受傷時用,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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