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1 / 2)

六零美食養家記 棠酥 8232 字 4個月前

林然然笑著點點頭:“那醬料的配方可是我獨創的, 多一點兒少一點,味道差多了。”

從前的果醬被人學去,一是果醬的做法簡單, 二是配方簡單,左不過是糖和水果,配方多嘗試幾次也差不多了。可這香菇醬的調料足足有七八種, 各種食材的比例也會影響口感,絕不是能夠輕易破解的。

猴子賺錢賺到手軟, 恨不得天天下雨。可惜知青們卻不這麼想。

春天萬物複蘇, 正是下田插秧播種的時候。綿綿的春雨下起來,知青宿舍潮濕得讓人無處下腳, 晾出去的衣服也沒法兒乾, 第二天濕答答地又穿在身上, 好多人都得了感冒和濕疹。男知青們尚且受不了,更彆提那些嬌滴滴的女知青了。

春雨嘩啦啦地下著, 打在草帽和雨衣上。村民和知青們都冒雨站在村口空地上,聽大隊長林大富做春耕動員。

“同誌們,春雨貴如油啊!今年的春耕任務很重, 隔壁苦水村一大隊搶在咱們前頭, 已經插秧了!咱們也不能落後,必須加班加點地趕上!”

“我跟大隊乾部們已經商量過了, 這半個月咱們就辛苦一點,搶在春分之前把秧苗都下齊!”

村民們都沒說話,他們這些年早就習慣了。知青們卻是一陣騷動, 一個男知青叫道:“咱們正月還沒過就開始上工了,還要怎麼加班加點啊?我們又不是鐵打的!”

“就是!這下著雨呢,把我們淋感冒了不是更耽誤乾活兒嘛?□□說過,身體就是革命的本錢!咱們得保存本錢啊!”

“知青們說得對!”村民們也跟著鼓噪起來。

“都安靜,安靜!”林大富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站到大磨盤上,高聲道:“大家夥兒聽我說!咱們村去年就輸給了苦水村,今年可不能再落後了!你們忘了,去年苦水村人均可比咱們多了兩百斤糧食!今年開春,咱們村跟著工程隊又走了一批壯勞力,咱們更得加把勁兒了!”

聽到糧食,大家夥漸漸安靜下來。誰不想要多分點兒糧食啊?可這冒雨春耕也太累人了。

大隊支書也上前來,對大家夥承諾道:“大家夥不用擔心,今年開春天氣挺暖和!咱們村的婦女代表也會組織起各家的婦女同誌,為大家熬薑湯和熱茶驅寒,保證不讓大家夥生病!”

大隊乾部們連哄帶勸,趕緊結束了這場動員大會。

林大富回到家裡,一家子都在等他吃飯呢,見他淋得落湯雞似的,他女人趕緊送上乾毛巾,埋怨道:“咋也不撐把傘去,淋成這樣兒。”

林大富把緊貼在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抹了把臉,坐下來愁眉不語。

兒媳婦忙著去廚房端飯和熱湯,林大富母親劉氏道:“先吃飯,天大的事兒也等吃飽了想。”

飯桌上是一盆饅頭,一半雜糧野菜饅頭,一半白麵饅頭,一盤炒土豆,一盤涼拌野菜,還有一海碗鹹菜湯,略飄了幾滴油星。

他女人把一個白麵饅頭放進林大富碗裡。

林大富指著桌上道:“就咱們幾個人,做這麼多菜乾啥?那白麵饅頭以後一頓蒸兩個,給娘和虎子吃就成。”

說著,把白麵饅頭放進小孫子碗裡。

孫子看看爺爺,又看看自己親媽,不敢吃。

兒媳婦忙道:“爹,您這陣子辛苦,白麵饅頭還是給您吃,虎子吃雜麵就成。”

“吃吧。”林大富拿起個雜糧饅頭啃了口,歎氣道,“咱家一天還能吃上個白麵饅頭,村裡好幾家竟是斷頓了,都靠野菜和地瓜過活。”

虎子還不敢吃,劉氏伸手把白麵饅頭掰開塞進虎子手裡,歎氣道:“作孽,去年收成那麼好,怎麼咱還是沒糧食吃?”

他對象道:“收成好有什麼用?得交一大半上去,剩下的按人頭分下去就沒剩多少了,還得算上那些知青的份兒,就更少了。”

林大富聽到“知青”兩個字,又是長歎一聲:“這群知青,天天就知道磨洋工!眼看著又要來一批知青了,還沒地方安置呢!謝三這小子不知道為啥非要走,知青宿舍的活兒還找不著人乾呢。”

兒媳婦兒惋惜道:“我還想把我娘家妹子介紹給他呢。”

他對象也奇怪道:“對啊,謝三這小夥子除了出身成分差了點兒,彆的真是沒得說。眼看著家裡光景好起來了,乾啥非得走?聽說他跟那程知青……”

林大富喝著鹹菜湯,打斷道:“沒影兒的事彆瞎說!你們女人彆老東家西家短的。”

知青宿舍是一片磚牆木頂的平房,分為男女宿舍,每間房間裡住六個人。這房子樣式樸實而富有古典美,獨立於山腳下,門前就是一片河灘。

此時,靠窗的鋪位上半靠著個姑娘。她烏油油的頭發打著卷兒披在肩上,眉眼是這個年代一看就使人心驚的嫵媚。程遙遙裝病躲過了勞動,心情仍然沮喪。

她哀哀怨怨看著外頭的雨,手裡揉著一塊半舊的男士手帕,咬牙切齒:“謝三,你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關洪家裡正熱鬨著。林然然和水雲在飯桌上包餃子,關洪翹著二郎腿看報紙,聽無線廣播。

廣播裡播放著最近的形勢,激昂的女聲報道著如火如荼的革命形勢,又有幾名高官因為思想問題下野,聽官銜名頭都令人心驚肉跳。

一個“顧”字劃過耳畔,林然然手一抖,肉餡掉在了桌上。顧?

“小心點兒。”水雲道。

林然然把肉餡撿起來,腦海裡全是那個“顧”字。顧裴遠去了上海以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他是生自己的氣,打定主意再也不跟她聯係了?還是……

她一邊包餃子,一邊裝作閒聊的樣子問關洪:“關叔叔,剛才廣播裡說的那幾個官員,是為什麼被下台啊?”

一提到這個關洪可來勁兒了,和上報紙滔滔不絕地跟林然然講解起來,什麼派彆,站隊,□□□□,把林然然說得眼冒金星,更糊塗了。

見林然然不懂,關洪展開報紙找了下,指著一小版名單道:“瞧瞧,這些級彆的官員一樣都被下放羈押了。”

林然然接過來,眯著眼仔細看過去,倒有兩三個姓顧的,林然然也不知道其中是不是有顧裴遠的父親,心裡更是懸了起來。

水雲包著餃子,打斷道:“夠了啊關洪,成天講那些有的沒的,我耳朵聽得都長繭子了。有功夫關心什麼大官下台的事兒,你過來替我包餃子!”

“得令!”關洪笑嘻嘻站起來,去廚房洗了手,當真回來幫水雲包餃子。

關洪年近三十五才結婚,得了水雲這麼個漂亮能乾的媳婦兒,那是打心眼兒裡疼。更彆提水雲婚後把他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一天三頓都有熱茶飯,衣服也都熨燙得整整齊齊。

關洪這才知道,婚後的日子原來這麼滋潤,更有一門不能提的好處。真是把這個媳婦兒捧在頭頂上,被水雲刺上幾句也是甜滋滋的。

他貼著水雲站著,裝作笨手笨腳的樣子包餃子,水雲看不過眼,手把手地教他,關洪免不了跟她膩歪。

“要點兒臉!孩子們還在呢!”水雲耳根一熱,手肘撞了他一下。

兩人在這邊膩歪著,林然然那邊把報紙反複看了好幾遍,可看不出什麼名堂來。一轉念又憤憤地把顧裴遠恨上了。怎麼有顧裴遠這麼不負責任的人,回了上海也不給自己打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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