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紅樓4(1 / 2)

林如海和王節也順著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了一個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影。

是瑞王!

但凡去過京城的人,不可能不認識瑞王。

瑞王出身貴不可言,是當今聖上一母同胞的幼弟之嫡子,前任瑞王年紀輕輕就戰死在沙場,隻留下一個遺腹子,前瑞王妃也難產去世。

瑞王在太後跟前長到了七歲,太後去世後,就被當今親自教養。

因為是親侄子,當今對他的寵愛甚至超過了眾皇子,剛出生就封了王,成年後更是加封雙親王爵。

但這都不是瑞王出名的主要原因,雖身份尊貴,但瑞王的身體極差,從小就湯藥不離身,行走都極為困難,不得不常年坐著輪椅。

再一個,瑞王長相極為俊美,眉如墨畫,目如朗月,常年病弱的蒼白,卻不顯得過分女氣,也不是陰柔之人,而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

這樣的家世,再加上這樣的人品才貌,毫無疑問,說他是京城第一貴公子都不為過。

而他會出現在這樣,卻是讓人極為驚訝的。

畢竟瑞王雖然不到出不了門的程度,但也一副病弱之軀,沒想到皇上會放人來江南。

可三人確定,這就是瑞王,以他的相貌,讓人見之忘俗,怎麼也不會忘記的。

於是三人忙忙起身,趕到堂外迎接,“臣等拜見瑞王殿下。”

周圍的百姓聞言,忙撲通跪下來,連頭都不敢抬,“叩見瑞王殿下。”

瑞王溫和的笑笑,“眾位不必多禮,我遊玩到這裡,正好看了一出熱鬨。”

崔景明臉色刷白,心直往下沉。

完了,這事被瑞王看見了,再沒人能保得住他了。

瑞王彆看不在朝堂任職,但他品行極為高潔,疾惡如仇,一旦遇到冤假錯案,一定會追究到底的。

而以瑞王受寵愛的程度,也不會估計到太子的麵子,那他豈不是完蛋了?!

瑞王笑笑,無視了崔景明戰戰兢兢的身子,揮揮手,讓身後的太監推自己進去。

桑語剛剛一直在觀察,這個瑞王的到來,於她而言是好事,還是壞事?

原主一直養在深閨,記憶裡完全沒有朝堂上的內容,當然也不知道瑞王是那號人物。

她不知道瑞王品行如何,更不知道他隸屬於哪一派,不敢輕易下結論,隻能暗中觀察。

這個瑞王,坐著輪椅,身穿月白暗紋長袍,大片的蓮花暗紋在白衣上若隱若現,頭戴碧玉冠,發髻整齊一絲不苟,柳眉下的眼睛看似溫和帶笑,卻似濃得化不開的黑墨。

桑語默默在心裡提高了警惕,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也不像表麵溫和。

等到人走近了,桑語默默跪下來,“拜見瑞王。”

瑞王伸出手裡的扇子,語氣溫和鄭重,“桑小姐快請起,你剛剛的表現我看到了,為父申冤,孝順聰慧的好姑娘。”

桑語眨眨眼,微微抬起頭,打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剛剛的深沉好似她的錯覺,此時的瑞王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仿佛一汪清泉,讓人一眼看到底的錯覺。

這樣子,任誰見了都會產生好感,並不由親近,可桑語卻不同。

她第一反應就是,笑麵虎,要遠離!

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順從地笑笑,然後站了起來。

三位官員跟在瑞王身後,也重新回了大堂,他們請瑞王上座。

瑞王搖搖頭,讓太監把自己推到一邊,語氣一如既往地溫和,“審案之事,還得有知府來,我隻是個閒散王爺。不過你們應該不介意我在此旁聽吧?”

“當然,當然。”崔景明心裡發苦,頭上直冒冷汗,但麵上還是強壯鎮定。

瑞王沒管他,讓林如海和王節重新就位,直接吩咐道,“桑小姐,為了以防萬一,我派人請了李老大夫過來,由他證明你父親是真的受傷了,就可以證明桑同知的清白了。至於手受傷後字跡是否改變,這一點我能證明。想必各位也知道,我的體質較弱,春夏秋冬容易染上不同病症,每次難受的部位還不一樣,這導致了我握筆的手,力氣或大或小有所改變。雖然我極力控製,但每個時期的字跡變化確實存在。如果三位大人不信,也可以自行試試。”

“是。”三人聽到瑞王這麼說,當即吩咐人準備,親自嘗試了一番。

小拇指被包紮過後,雖然字跡變化不大,但和之前一對比,就很明顯了。

即便他們再努力按照原來的習慣來寫字,也總會出現一些偏差,而這僅僅是包紮,受傷了變化就更明顯。

這也就證明了,那封信絕對不是桑同知寫的。

桑疾清白,也就意味著,這背後一定有人模仿了桑同知的字跡,然後讓桑田做了這番惡事。

或者說,他直接收買了桑田,畢竟依照桑田的表現,他被一封信蒙蔽的概率極低。

“桑小姐你是如何看的?這位管事是否知情?”即便坐在下麵,瑞王也掌握了主導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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