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紅樓5(1 / 2)

知府家就在知府衙門的左進第二個院子,離得非常近,出去傳喚的衙役沒一會兒就回來了。

不過他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回稟王爺,回稟眾位大人,那位崔衝管家畏罪潛逃了。”

桑語冷笑,這下子是坐實了事情和知府二管家有關,不然僅憑桑田的一麵之詞,不足以給崔衝定罪,也不足以攀扯到崔景明身上。

現在這一出,任所有人看了,都知道事情是崔景明乾的,隻不過崔衝跑了,無人能指認他。

他這做法不可謂不高明,雖然明晃晃表明自己心裡有鬼,但沒有人證物證,就沒人奈何得了他。

畢竟他是太子的人,如果不是罪證確鑿,瑞王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桑語轉身去看瑞王的臉色,見他平靜無波,心裡一沉。

看來這瑞王雖然剛剛幫了自己,但他也是維護崔景明的。

嗬!官官相護!

桑語閉了閉眼,不再糾結這個,轉而另辟蹊徑,“我要求對我父親進行屍檢。事情不是我父親做的,可他卻在被抓三天後就死了,我很難不懷疑他被屈打成招。還有我大哥,崔知府說他是畏罪潛逃,可我懷疑我兄長也死了,被他們埋在了哪個犄角旮旯裡。”

“這……人的屍身何等重要,豈能被人檢查來檢查去,你身為女兒不可如此不孝。”王節不讚同這個想法。

在他看來,屍檢就是對屍體的不尊重,那些庶民就算了,堂堂同知,豈能被那些下賤的仵作翻來覆去查看。

桑語無語,認真解釋道,“大人,我父親死得蹊蹺,我不能讓他死得不明不白,一定要找到殺害他的凶手。”

“那也不能……”王節皺眉不讚成。

“好了,桑小姐說的沒錯,相比被冤死,那些都是小節,讓人把所有仵作找來,重新對桑同知進行屍檢。”瑞王打斷道。

此時的他可比剛剛鄭重多了,顯然也是重視桑疾死因的。

王節聞言,隻好閉嘴。

揚州一共有三名仵作,之前對桑同知屍檢的是劉仵作,現在他被排除在外,還剩下李仵作和錢仵作。

為了確保屍檢結果的真實性,他們還請了已經退休的前仵作。

三人一個個進去檢查,寫下案卷,期間不得交流,不得互相傳遞消息。

綜合三人的結果,得出最終的結論。

如果桑同知真是被人殺害的,而這事是崔景明乾的,他有可能買通一個仵作,不可能三個都買通,更何況還有一個意外的老仵作。

因此這方式可以確保真實有效,不擔心他們被串通了。

在他們忙碌期間,堂上有了一番變化,崔景明身為知府,已經卷進了殺人的案件,此時已經不再適合當審判的官員。

坐在正中央的變成了王節,他是揚州掌管錢糧的同知,原先任縣令的時候也斷過案。

瑞王坐左邊,林如海坐右邊,而崔知府則站在了堂下,和桑語一起。

不,還是有區彆的,桑語被瑞王賜了椅子。

桑語本就受傷加病重,剛剛又費心費力一通,此時早已支持不住,整個人搖搖欲墜,還是之前來看傷的大夫給她提供了一片人參,才讓她堅持這麼久。

瑞王見她臉色慘白,好心讓人搬了椅子過來。

既然桑疾已經洗清了嫌疑,桑語就還是官家小姐,也是受害人家屬,理應有一番禮遇。

桑語坐在椅子上,閉眼休息了一會兒,趁著這空檔,把剛剛發生的一切,從頭理了一遍。

首先,桑疾的罪算是洗清了,現在隻要抓到凶手即可,可在崔衝逃脫的情況下,於她而言是更難辦的事。

還有一件叫她萬分疑惑的,是瑞王的目的。

瑞王當然有目的,桑語絕對不會以為他真是好心參與這件事。

從他剛剛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瑞王對是誰殺了王樹並不感興趣,他所有的關注都在桑疾身上。

沒錯,他關注桑疾。

無論是幫她洗刷桑疾殺人的罪名,還是桑疾被害的真相,其目的都是桑疾這個人。

彆看洗刷罪名和找到真凶是一回事,可這其實是兩碼事。

找真凶是官府的事,其實與桑語無關,她已經洗刷了桑疾的罪名,剩下的她完全不必參與。

她又不是什麼偵探,或者官府辦案的人。

而瑞王也是這樣,他隻在乎桑疾是不是真凶,不是的話,那真凶是誰無所謂。

那麼,桑疾有什麼值得他關注呢?

一個是遠在揚州的普通同知,一個是身份貴重的受寵王爺。

桑語確信,這兩人幾乎沒有什麼交集。

桑疾三十年前考中進士,就被派到了揚州下轄一個縣當縣令,因為政績不錯,又恰逢當時揚州官員變動頻繁,他就抓住了機會成為了正四品的同知。

可此後桑疾的仕途就一直不順,在同知的位置上一乾就是二十年,並且他再也沒進過京。

而瑞王看樣子也不超過二十,剛剛聽林如海和王節的語氣,這位瑞王應該是第一次出京。

也就是說,他們完全沒有碰麵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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