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2 / 2)

謝相 若花辭樹 6690 字 6個月前

謝漪分不出是慌是怕還是怒,男子陌生的氣息,壓在她身上,使得她惡心欲嘔,然而肌膚卻又敏感得可怕,想要人來碰一下。

謝漪推不開他,她的目光渙散,依稀看到她的母親就在不遠處冷眼看著。陳牧急不可耐地將她的衣衫撕開。

謝漪心中驟然間掀起強烈的痛苦,她張口,模糊地喚:“劉……藻……”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

陳牧沒有聽清,隻顧□□道:“丞相彆急,今日一定要你……”

話未說儘,門上砰的一聲巨響,門被強力破開。

劉藻見院中無人,門緊緊鎖著,就知不好,一入門,見眼前情景,當即怒火滔天,三兩步衝上去,一把將陳牧拽開。

陳牧一時不妨,又被破門聲驚住,竟是毫無還手之力地被她扯到一旁。

劉藻一門心思記掛在謝漪身上,看到謝漪衣衫全部被扯壞了,露出鎖骨處的肌膚,她快要氣瘋了,彎下身,急喚道:“謝相,謝相。”

謝漪唇舌乾燥,身上燥熱難當,聽到劉藻的聲音,她極力看清了她,見她真的來了,即便身上的藥勁越來越猛,心也安了下來。

劉藻握住她的手,問道:“謝相,你哪裡不適?”

謝漪被她握住手,身子一顫,掙紮著要抽回來,她力氣微弱,幾乎沒什麼感覺,但劉藻的心思全在她身上,又哪裡會不知她的掙紮,忙將手放開,脫下大氅,嚴嚴實實地覆在她身上。

外頭侍從進來了好幾個,將陳牧抓了起來。

陳牧麵色蒼白,嚇得雙腿發軟,兩股戰栗,色厲內荏地叫著:“你們是何人,敢在相府放肆!”

劉藻見了謝漪這模樣,豈能不知發生了什麼。她用身子,擋住了謝漪,令侍從都退下,以免謝漪的模樣被人看去。

侍從押著陳牧,退到門外。

房中就隻剩了三人。

劉藻這才忍著怒氣,將冰冷的目光落到老夫人身上,問道:“如何解?”

老夫人就是猜不到她的身份,也知今日是辦不成了。她看了眼無力躺著的謝漪,沉著聲道:“玉露嬌。教坊之中專用以調、教貞烈之女,有時也拿來助興,好讓女子媚態百出,取悅貴人。”她字字句句,都為著刺謝漪的心去,望向劉藻道:“陳牧無福,與小郎君享用也是一樣的。”

劉藻本來就怒火滔天,聽到老夫人這些話,恨不能拔劍,將這沒有心肝的老婦直接戳死。隻是眼下最要緊的是謝漪。

謝漪每個字都聽清了,嘴唇輕顫。然而很快,她便合上眼,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虛弱道:“走……”

她的吩咐,劉藻沒有不從的。她馬上答應,用大氅裹住她抱了起來,往門外走。

陳牧被按在地上,此時也不敢高聲叫嚷了,隻一味求饒。

劉藻經過他身前,目光冷冷地從他身上掠過,道:“砍了他的手。”話還未說完,便已走得老遠,好似這人在她眼中如螻蟻一般不值一提。

胡敖留在後頭,侍從上前來請示:“中黃門看,是砍左手還是右手?”

陳牧聽到中黃門三字,再一聯想方才那小郎君的威勢與歲數,身子都嚇癱了。

胡敖瞥了他一眼,漠然道:“陛下既未明言是左手還是右手,就都砍了吧。”

這膽大包天的蠢貨敢對謝相下手,隻怕砍手還隻是一個開端而已,後麵還有的是他的苦頭吃。

侍從奉命行事,利落道:“諾。”

陳牧都聽見了,容色慘白,目光發直。半晌,方想起什麼一般,發了瘋般掙紮起來,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也是被迫的!”

這喊聲很快,便隨刀光鮮血變作一聲尖厲的慘叫。胡敖看著他的雙手都砍下來了,才道了一句:“彆讓他死了,陛下興許還有處置。”又吩咐眾人,不許將這院中之人放出一個,方去追趕皇帝。

劉藻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路將謝漪抱回臥室,放到床上。

謝漪身上無力,意識卻越來越清醒。她看著劉藻,極力欲看清她,身上的燥熱如同纏上身的藤蔓一般,糾纏不休,無窮無儘,雙腿間逐漸難以言表地濕潤起來。

劉藻照舊屏退侍婢,自己一人留下,安慰謝漪道:“既是藥,必有解法。我已令人去教坊,也令人尋醫者來了。”

最好的自是尋宮中的醫官來看,然而醫官太遠,隻得找相府中的醫者。幸而能在相府供職的醫者,醫術必也不壞。

“嗯。”謝漪答應,然而這一聲,卻嬌媚無比,猶如呻.吟。

劉藻隻顧著氣謝相被人算計了,卻未將注意放到謝相叫人下了藥上。這一聲,卻使得她的心都滾燙起來。

她一下子心跳加速,忙將目光移開,不敢看。

謝漪卻喚她:“陛下……”

劉藻應了一聲,她不敢看,怕褻瀆了謝相,但聽她喚她,又怕她有事,兩下衝突,終究是擔憂占了上風。

她向謝漪看去,便見她雙眸水潤嬌媚,麵容昳麗緋紅,仿佛高潔沾染了紅塵,格外勾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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