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玥自認為不醜,性格也算有趣,也就是現在窮了點背了些債,這些在拆遷以後都不是問題,何苦吊死在齊風這一棵歪脖子樹上。
這樣想著,她拿出手機,略過聊天記錄裡曾經自己苦苦挽回的那些話,乾脆利落刪除拉黑了齊風的微信。
刪完後,薑玥整個人神清氣爽。
慶幸現在是剛開學,還沒給老師留下總是翹課的印象,薑玥趕忙從床上爬了下來,打算洗個臉就去教室。
推開衛生間門,薑玥被鏡子裡的自己給嚇了一跳。
是她自己的模樣沒有錯,五官輪廓,皮膚臉型,與記憶中並無區彆,但那雙曾被無數人稱讚過又黑又靈動的眼睛,如今布滿了血絲,眼皮又紅又腫。皮膚雖然還是很白很細,卻因為長時間飲食不規律營養跟不上,整個人顯得十分蒼白沒氣色,嘴唇也乾得爆皮。
薑玥從沒想過,原來這段時間的自己竟頹廢成這樣。
說句不好聽的話,難怪齊風要和她分手呢。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就這個樣子出門上課,肯定會被同學指指點點,薑玥趕緊用洗麵奶好好洗了個臉,然後又把雜亂披散著的長發梳順用皮筋紮起來,抹上潤唇膏,這才看起來稍微精神了些。
隻是兩隻眼睛的紅腫一時半會兒消不下去,薑玥也沒辦法。
洗好了臉,然後收拾好上課要用的書和筆記本,薑玥匆匆忙忙出了宿舍。
因為宿舍和教學樓還有不小的一段兒距離,所以她為了趕時間,一路都小跑著。路上有同學認出了她,想打招呼,可還沒看清楚臉,人就已經沒影了。
緊趕慢趕,在上課五分鐘前,薑玥趕到了教室。
這是一個階梯教室,足夠容納上百人,來上課的也不止薑玥一個班級。
但大家平時都是一個院的,低頭不見抬頭見,所以也都算麵熟,薑玥不想頂著這張哭過的臉坐前排吸引人注意力,便選擇了個後排的座位。
剛入座,身後就傳來一陣竊竊私語。
“你看,我就說她剛打過胎吧,瞧那眼睛腫的,肯定剛哭過。”
“嘖嘖嘖,沒想到薑玥看起來挺清高的,背地裡竟然玩得這麼開放……”
“我跟你說我那天去醫院還碰到她了呢,跟她打招呼她還裝作沒看見,原來是去打胎啊,怪不得不理我。”
“我看最可憐的還是齊風吧,哈哈哈。”
薑玥腦袋轟地一下炸了。
說話的人是隔壁宿舍的幾個女生,平時隻覺得她們八卦,沒覺得她們惡毒,卻不曾想她們私下裡這麼編排自己。
最過分的是,難道她們以為自己坐在這裡聽不到嗎?
怕不是知道自己可以聽到,所以故意說給她聽。
薑玥本就是個直脾氣,彆人對她好她加倍對彆人好,彆人欺負她她必百倍欺負回去,上輩子她沉浸在悲痛裡不知道這些事也就罷了,這輩子她是打算好好來過的,又豈能容忍這些人編造自己的謠言。
於是,咚的一聲,薑玥把包砸在了說話女生的桌上。
總共三個女生,見薑玥突然發難,三人臉上均是一愣。
坐在中間的那個叫易柔,反應最快也臉皮最厚,嘴角一勾沒事兒人一樣衝薑玥笑道:
“玥玥,怎麼,有事嗎?”
因為薑玥剛剛的動靜過大,不少同學扭頭過來看熱鬨。
薑玥冷著臉,二話不說,一巴掌抽了過去。
她的力度不算太大,可易柔的臉上也登時浮起了一道紅印,易柔萬萬沒想到薑玥的報複居然來得這麼直接,捂著臉不可思議看著薑玥,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了下來:
“你發什麼瘋!”
“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薑玥臉色平靜,餘光瞥到因為這個巴掌,教室裡幾乎所有同學的目光都集聚在自己身上,語氣愈發淡定:“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做檢查,要是我真的如你所說那樣打過胎,我給你一百萬。”
見易柔目光閃爍,頓了頓,她又道:
“要是我沒有,那就撕爛你這張造謠的嘴,如何?”
整間教室雅雀無聲,薑玥的話所有人都聽在耳裡。
一開始大家看薑玥打了易柔一巴掌,還以為兩人之間鬨了什麼矛盾呢。不過,學生間無非就是些小矛盾,再怎麼說,當眾打人耳光都是錯,有什麼事不能私下裡解決。
可聽薑玥這麼一說,大家恍然大悟,原來是易柔造謠,還造謠人打胎那麼惡毒。
不少同學心裡就已經有了評斷:
這樣的八婆確實該打,不打一巴掌,她下次還敢犯。
易柔委屈極了,她也是聽彆人說了這個八卦,再加上見到薑玥一副剛哭過萎靡不振的樣子,這才敢大膽猜測。
誰知薑玥這麼巧就坐在自己前麵,還聽到了三人的全部對話。
而且,她們宿舍的人不是說薑玥最近分手很低沉麼?
怎麼她今天看起來這麼凶。
這下子全院裡的人都知道她造謠,她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幸好這時,門口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易柔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喊:“是孫倩倩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