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錯能改就好,今晚讓你媽媽給你用柚子水洗澡,驅驅晦氣。”
風向一轉,責罵變成了關心。
被嬌淮用眼神殺過的徐醫生一臉懵逼——這特麼是兩個人吧!
[竟然使用了賣萌術!犯規了!]
[徐醫生一臉懵逼,感覺自己受到了區彆對待]
[哈哈哈哈弟弟好可愛]
[“檸檬養樂多”打賞了靈氣珍珠*800]
“給大家添麻煩了,我會好好教育他的。”雲敘白朝嬌淮招了招手。
老師發話了,大家也就放心了,他們還有工作,隻留下兩個人看守現場,紛紛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人群散去後,屍體的腦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隻鴨子,它麵對著雲敘白,兩隻小小的眼睛裡緩緩留下兩行血淚。
流淚的鴨子站在開膛破肚的屍體上,畫麵非常詭異。
“哪裡來的鴨子,它好像哭了?”嬌淮十分不解。
“這隻鴨子是靈體,從昨晚開始跟著我,出現的時間和這名玩家死亡的時間幾乎一致。”雲敘白心裡閃過一個念頭,正色道:“難道玩家死後,靈魂會變成動物靈體?!”
“有可能!”嬌淮眼裡劃過一絲暗芒:“等第二個人死後,就知道這個推測的對錯了。”
[鴨鴨戲好多]
[主播好敏銳啊!]
[這就敏銳了?你們能不能彆吹了,這麼明顯,瞎子都看得出來聯係好嗎]
……
屍體出現後,鬼打牆自動消失了。
紙紮鋪離學校很近,雲敘白走這一趟,忽然發現它就在戚老師下課回家的必經之路上。
昨晚去戚老師家有路過這裡,當時它打烊了,所以雲敘白沒有發現。
兩人沒有急著進去,在街道對麵找了個相對隱秘的地方,悄悄觀察。
這家店是島上口碑最好的紙紮鋪,恰逢中元節,店裡訂單很多,就連門邊也擺滿了完工的紙人和花船。這家店的出品和雲敘白印象中粗製濫造的紙紮完全不同,紙人惟妙惟肖,工藝精湛,遠遠一看竟有七八分像活人。
一個瘦且黝黑的中年男人坐在門邊,手裡拿著細軟的竹條,動作飛快地編織、固定,不一會兒就做出一個動態生動的兔子骨架,丟到一旁的籮筐裡。
紙紮店大門敞開,能看見中央設有一個靈台,牆上掛著一張冥照,照片中的女人很年輕,紮著兩個羊角辮,笑靨如花,有一雙溫柔如水的眉眼。
案上陳放著各色祭品,前麵停放著一副黑棺,左右放置著兩對金童玉女紙人,還有一些白色花圈。
案上燭火搖曳生輝,煙霧繚繞,讓人不由得擔心火燭傾倒會毀了這一屋子紙紮。
“靈台上擺的水果都是新鮮的,還沾著水珠,一看就是天天更換,老板精心維護著靈台,看起來和傳聞不同。”雲敘白凝眉,分析道:“他不像被戴綠帽後詛咒妻子,反而像確定妻子身亡,所以必須為她舉行葬禮。”
嬌淮點頭讚同:“如果假設成立,他一定是這個案子的知情者,而且有很大的殺人嫌疑,否則他為什麼不敢公之於眾?”
雲敘白若有所思:“暫時不好斷言,但他和戚老師的死脫不開關係。”
“過去嗎?”嬌淮問道。
雲敘白頷首,語出驚人:“我想打開棺材看看。”
花嫂說,紙紮鋪老板旅行葬禮時,紮了一具紙人代替妻子放進了棺材裡。
棺材裡的真的是紙人嗎?
兩人走到紙紮店門前,雲敘白溫文爾雅地問道:“老板,店裡有賣中元節河燈嗎?”
紙紮店老板緩慢抬起頭,沉默地打量了雲敘白好一會兒,才沉聲問:“你是……雲老師吧?”
“是。”雲敘白笑了笑:“晚上去去放河燈,特意來問問。”
“裡麵有,跟我來吧。”老板放下工具,領他們進去。
剛踏入店裡,雲敘白就感覺氣溫過低了,屋子裡的紙人眼睛不知為何都是同一個朝向,他總感覺它們在對自己行注目禮,背後不禁躥起一股涼意。
目光環顧一周,雲敘白看到靈台旁的桌子上放著幾貼中藥和一些中成藥的藥盒,雲敘白暗自記下藥名。
老板拿出一箱子河燈:“都在這裡了,你隨便挑。”
雲敘白隨手拿了幾個遞給老板,歎了口氣:“既然來了貴店,出於禮貌,我可以上柱香嗎?”
雲敘白吃不準老板的態度,所以不直接提老板娘,隻是試探一下。
老板有些意外,抿了抿唇,半響才說:“可以。”
雲敘白點燃三炷香,拜祭時“不小心”崴了一下腳,先故意弄掉眼鏡,再跌跌撞撞地撲向棺材,棺材蓋挪開一道縫,他透過那道縫看清了棺中景象。
裡麵確實存放著一個紙人,但絕非普通紙人!
普通紙人會透光,裡麵那個非但不透光,裡麵還有一團陰影!
最瘮人的是,那個紙人的頭發,像真人的發絲一樣,鋪到了腳踝。
他聞到一股非常強烈的血腥味,和屍體腐爛散發的氣味不同,是新鮮的血味。
[紙人裡麵藏著屍體?!]
[我好像看到那個紙人的手動了!嚇死我了!]
[主播好莽,說開棺就開棺,不怕死嗎]
[現在不開棺就沒機會了,難道半夜偷偷溜進來開,那才是真的找死]
[我覺得主播挺聰明的啊,他是敬香時“不小心”推開的,起碼不會那麼招仇恨]
雲敘白摔倒的瞬間,老板就衝了過來:“你怎麼那麼不小心!”
雲敘白閉上眼睛,任由自己摔在地上,痛呼一聲,把不小心摔跤演了個十成十。
嬌淮配合地跑過來,擔心地問:“雲老師!你沒有摔壞吧?”
老板重新蓋上棺材,臉色不善地盯著雲敘白,眼睛裡有不易察覺的陰鷙。
紙紮店溫度驟降,紙人被陰風吹出“簌簌”的聲音,像是在竊竊私語。
雲敘白在嬌淮的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就是頭有點暈,好像有點看不太清東西了。”
“因為你眼鏡摔碎了!”嬌淮撿起碎裂的眼鏡,遞到他手心:“深度近視,沒有眼鏡你就是個瞎子。”
雲敘白架上碎眼睛,溫潤如玉的臉上掛著歉意,朝老板深深鞠了一躬:“很抱歉,我本來是出於好意,沒想到會闖禍,冒犯你了。”
老板本來滿腔怒火,但他看到雲敘白破碎的眼睛和淤青的手臂,再想想他什麼也沒看到,怒氣就下去了一半。
“你走吧,河燈我不賣了。”老板說完不再理他,自顧自地拿帕子擦拭棺材。
[心機主播!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卻忽悠npc說自己看不清]
[但是他這個態度,真的好難令人生氣啊]
[演技不錯]
[給大家講個鬼故事,主播轉身以後,那些紙人的眼睛朝向變了]
[草草草草!我也看到了!難道這一屋子都是……]
雲敘白剛出紙紮鋪,就在門口遇到了兩組其他玩家,其中就有那個id叫風蝕的8級玩家。
風蝕看起來大約二十五歲,薄薄的衣服被結實的肌肉撐得近乎變形,他看到嬌淮,挑了挑眉:“還真的有一個那麼小的玩家,長見識了。”
嬌淮打了個哈欠,沒理他,懶洋洋地和雲敘白說:“哥,該吃午飯了。”
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被無視,風蝕有些惱火,嗤了一聲,踏進紙紮鋪,響亮地喊了一聲:“老板,我們來訂東西!”
紙紮鋪老板生意比他還大,火氣還沒消:“今天不做生意!快走!”
幾個玩家碰了一鼻子灰,軟硬兼施都進不去紙紮鋪。
風蝕脾氣有些暴躁,壓著脾氣準備和老板“講講道理”,老板一聲不吭,把門口的紙人和工具搬進屋裡,“砰”的一聲關上門。
走遠了,嬌淮才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彆人是前人種樹後人乘涼,你是前人闖禍後人背鍋,明明是你惹怒了老板,卻要他們來承擔怒火。”
雲敘白摸了摸鼻尖:“這不能怪我,他們選的時機不對。”
[你那麼可愛,你說什麼都對]
[你那麼好看,你說什麼都對]
離開紙紮店後,雲敘白發現除了鴨子和戚老師之外,他身後又多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視線。
可能是從紙紮店裡招惹到的臟東西。
“現在去哪?”嬌淮暫時沒有頭緒了。
“去社區診所。”雲敘白說。
“去買藥?”嬌淮指了指他手上的淤青:“疼?”
雲敘白淡聲說:“我在店裡看到一些藥盒,去查一下是什麼藥,順便查一下生病的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月想拿日六的全勤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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