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仵作行人(4)(1 / 2)

雲敘白救下氧氣後,立刻成為焦點。這些玩家嘴上捧著他,說他影響力大、有名氣,其實心底裡還是看不上靠直播飛速上位的玩家。總有一兩個自以為是的認為,雲敘白是靠臉上位的混子。前麵飛得那麼高,基礎沒打好,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摔下來。

看到雲敘白極限救人後,他們暗自心驚。連朱砂痣都放棄隊友了,在那種情況下能把人救出來,能力和魄力非常人能比,絕對不是混子。

雲敘白救了人,是情分。瓜子臉的戰隊成員對雲敘白刮目相看,對他的態度都和對其他人不一樣。

雲敘白走到他們的飯桌上,那幾碟子海帶絲全部變成頭發,或長或短。雲敘白又問了他們原本的座位,確定隻有被剃了頭發的玩家麵前才有海帶絲,對應一看,連頭發長短都能對得上。

雲敘白一直在觀察、提問,玩家們越發好奇他發現了什麼。

戴佛珠的第一個開口,和雲敘白說話比原來客氣了很多:“小兄弟,你發現了什麼?”

“剃頭鬼帶走他們的頭發,放在菜裡,吃了死亡率非常高。”雲敘白不急不慢地說:“被剃頭發相當於一種死亡預兆,其他人沒中招也不要僥幸。”

白天那麼長,誰知道這些要命的頭發會以什麼形式出現,又出現在什麼地方。

雲敘白說完,那些心存僥幸的玩家馬上警醒起來。

瓜子臉照顧完氧氣,走到雲敘白麵前:“你是怎麼想到這個辦法的?”

問的是雲敘白怎麼想到威脅氧氣肚子裡的頭發怪。她當時配合得很快,現在回想起來還有些心驚。

雲敘白輕描淡寫地說:“你隊友的肚子裡一直發出聲音,是個能交流的鬼,能交流就好辦,該嚇唬就嚇唬,該威脅就威脅。”

對雲敘白而言,辦法比困難多,隻要人沒死,就還有得救。但對玩家來說,他這種對待npc的方式很大膽。

兔子和稻草人雖然在雲敘白的玩家空間暢玩過一晚,但那些副本裡,雲敘白才是最大的boss,他們第一次和雲敘白搭檔玩正式副本,還是被他的操作搔到了。

“你是個狠人,”瓜子臉覺得他是個值得結交的朋友,直言道:“你救了我的人,我欠你一條命,能還的時候必定還。”

雲敘白沒有拒絕,也沒說客氣話,對待瓜子臉這種獨立爽快的人,他也不用打太極:“那就這麼說定了,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

“瓜子,朋友都這麼叫我。”瓜子臉笑起來,露出一顆小虎牙。

雲敘白記得排行榜上有個id叫“我就愛嗑瓜子”的玩家,排名挺靠前。

其他兩隊看到雲敘白和瓜子相談甚歡,表情有些複雜。明明開局沒多久,雲敘白怎麼就拉攏了兩個戰隊了?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哈哈哈我們敘哥,不管玩家還是npc,一個不放過啊]

[等著吧,我看過不了多久,他就要去攻略其他npc了]

[臉上有朱砂痣那個臉都黑了,要是他像瓜子一樣堅持一會,他隊友也能活,現在眼睜睜看著彆人的隊友從鬼門關回來了,自己立刻成為最劣勢的一隊]

[怪得了誰?戰隊賽不團結,從來是致死率第一名,無信任無戰隊]

[隻要他們能活到最後,就能複活隊友了吧,還有一點機會]

[“崽崽是最棒的!”打賞了你媽覺得你冷的暖冬毛衣*1000件]

這出意外結束了,玩家們看著桌上的菜,頓時沒了食欲。雲敘白和他們不同,他帶著同伴們回到餐桌上,一副打算繼續吃的樣子。

氧氣看到桌上的菜就覺得反胃,那種頭發從身體裡鑽出來的觸感印象深刻,他一想起來就覺得頭皮發麻:“隊長,你說得沒錯,他真的是個……狼人。”

“這心理素質,我是服氣的。”瓜子和雲敘白都被黑發爬過身體,她還以為雲敘白跟他一樣覺得惡心,結果人家跟沒事人一樣。

玩家們看著雲敘白的舉動,正暗自感概呢,就看見雲敘白站起來,喚來店小二。

店小二彎著腰,笑著問:“爺,您有什麼吩咐?”

雲敘白指著桌子上的黑色頭發:“看見這是什麼了嗎?你們就是這樣待客的?”

雲敘白不笑的時候挺能唬人,鋒利的目光從薄薄的鏡片下射出來,落在店小二的眼睛上。店小二有些承受不住,低眉垂眼地說:“爺,菜上桌之前我們都會檢查又檢查,絕對不會出現這種紕漏。”

“你是說我誣陷你們?”雲敘白挑起長眉,依舊一副好好商量的模樣:“那我們讓其他客人評評理。”

這個時辰,客棧裡已經有路過的客人來用早飯,雲敘白音量提高了兩分後,馬上有人看了過來,這件事處理不好容易趕客。

店小二腦門上都是冷汗,做這行做主要的就是眼力見,他立刻就知道眼前這位不好惹:“您稍等,小的這就去請老板娘過來。”

其他玩家還不知道雲敘白在玩哪出,目光被他牢牢吸引,隻想看個究竟。

公仔隊裡的女玩家抱著雙手,皺了皺眉:“他沒事找事?”

明眼人都知道客棧有問題,大家都不想招惹那個老板娘,誰知道她是人是鬼。

“這位是個厲害角色,我們也過去搭個順風車。”公仔笑得眉眼彎彎,把女玩家帶回餐桌上。

女玩家不明白公仔的意思,皺了皺眉:“連你也誇他?剛才救人的手段是不錯,可是,他救了人,對手又多了一個。”

公仔懶得解釋:“你往下看就知道了。”

女玩家攤手,依舊不怎麼看好這個舉動:“那我看看唄,看他能搞個什麼幺蛾子出來。”

所有玩家都在等著往下看,他們都想看看,雲敘白又有什麼舉動。

老板娘來了,臉上帶著笑:“聽夥計說,你有不滿意的地方?”

“有,”雲敘白端起碟子,開門見山地說:“老板娘解釋一下,菜裡怎麼有那麼多頭發吧。”

老板娘眨了眨眼,笑容更深:“你說笑了,這裡哪有頭發?”

她抬手指了指桌上的那兩碟頭發,胸有成竹地說:“你看清楚,這隻是兩碟涼拌海帶絲。”

老板娘用了幻術,可是桌上的頭發絲還是頭發絲,沒有變成海帶絲。

雲敘白也笑:“我帶著眼鏡,看得很清楚。”

老板娘臉色一變,還想再動一下手腳,兔子笑眯眯地看著她,低聲道:“沒用的,彆掙紮了,有我在,這頭發絲隻能是頭發絲。”

老板娘能用幻術騙人,他們自然也能破她的幻術。

老板娘的唇角慢慢撇下,眼神也有些不善。

“老板娘,你做的是體麵的生意,不會輸了風度吧?”雲敘白有意無意地看向後麵幾桌客人,一個個伸著脖子往這邊看呢。

老板娘權衡利弊,深呼吸一口,又露出笑容來:“你看怎麼處理,你才滿意?”

雲敘白進退有度,先摸老板娘的底線:“你看該怎麼處理。”

“今日你們的費用全免,你看如何?”

雲敘白沒有獅子大開口,“維權”可以,得罪老板娘就得不償失了。他還順著給了老板娘一個台階下:“老板娘的格局就是不一樣,這應該是廚房的一點過失,不要傷了和氣才好。”

老板娘有了台階下,挽回了麵子,也不和雲敘白計較了,依言退了錢。

公仔有樣學樣,也拿回了錢。

公仔隊裡的女玩家看到手裡的錢,表情非常複雜:“這種辦法都能想得出來。”

確實搞了出“幺蛾子”,但是她就是沾了這“幺蛾子”的光,拿回了錢。

女玩家麵子上有點過不去,賭氣說道:“這錢也不是非要不可,多了那麼一點又有什麼用?”

“有用,收好了。”公仔沒安撫她情緒,帶著她去和雲敘白道謝,禮儀做得很到位。

女玩家知道以玩家們的聽力,雲敘白一定聽到她的話了。還要被隊長帶著道謝,她臉都漲紅了。

看著他們拿回今天的房費,另外兩隊羨慕又嫉妒,可惜他們是打工人,連維權都不行,要是有樣學樣,肯定被趕出去睡亂葬崗。

[隔壁的打工人都羨慕哭了,哈哈哈哈]

[不愧是你,永遠滴維權先鋒哈哈哈]

[敘哥:誰也彆想在我身上占便宜,該薅的羊毛一點也彆浪費]

[我們已經把敘哥摸得透透的了]

[“維權大隊隊長”打賞了羊毛雨*10場]

白賺一天的房錢,雲敘白的同伴們高興壞了。

花離枝誇他:“敘哥,你腦子就是靈!”

雲敘白說:“要不是兔子有這能力,我的辦法也實現不了。”

這邊氣氛輕鬆,打工組那邊就沒那麼好過了。店小二見他們不吃了,就把東西撤掉,給他們分配崗位幫工。

雲敘白聽了一耳朵,跑堂打掃這些都安排了玩家去做,唯獨廚房不讓人進。按理來說,店裡現在缺洗碗的。

打工組去忙活,雲敘白這邊也沒閒著。他們兩人一組,分開搜線索,約好一個小時後回大堂集合。

雲敘白和兔子一組,分開前特意囑咐隊裡的兩個小禿頭,一定要小心謹慎,東西不要亂吃。

客人陸陸續續多了起來,老板娘出來報幕,榴花姑娘抱著琵琶上了台。

昨晚見識過曲子的厲害,榴花一上台,玩家們就提起了心肝。

榴花開始彈,今天還唱上了。雲敘白聽了兩句,發現和昨晚完全不同,這曲子裡沒有殺傷力,也沒有怨力。他沒塞耳朵,走向後院。

客棧裡的食材每天有人拉著車子送過來,這會兒送貨人卸完貨正準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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