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兩台戲(8)(2 / 2)

兔子對比兩張臉,疑惑道:“眼睛是有些相似。”

高靈的手微微顫抖,解釋道:“排除掉扭曲的程度,我上戲妝之後,和這張臉很接近。”

兔子倒吸一口冷氣,拋出一個疑問:“凶手為什麼要在死者臉上畫另一個玩家的臉?”

雲敘白說:“有兩種可能,凶手恨高靈,凶手把高靈當下一個目標,這是預警。”

“你說得沒錯。”高靈抹了把臉,迅速冷靜下來。

她昨晚就睡在隔壁房間,全程一點動靜都沒聽到,沒準怨靈昨晚就悄無聲息地站在她床前,用目光描繪她的臉,再畫到冰涼的屍體上。

圍觀的群眾們看到無臉男士上的倒臉譜,心中一陣惡寒。

有人輕聲哭泣:“太恐怖的,遲早會輪到我吧,我想離開這裡……”

“逃不掉的,班主已經去看過了,我們非要逃跑,一定會死無全屍的。”

“沒有彆的法子了嗎嗚嗚……演完七天戲之後,會讓我們活著離開嗎?”

活人nc的情緒越發低迷,恐懼的情緒像瘟疫,迅速播散。

玩家們倒沒有受太大的影響,他們早就把重心放在這場曆史性的打賭上了,隻想快點得到一個結果。

兔子抱著雙手,睨了非煙一眼:“這算是有利的線索吧,你們不會說這也不算吧?”

非煙把手關節攥得發白,擠出一抹假笑:“既然你也覺得需要考量,那當然不算。”

兔子一言難儘地看著她,仿佛在目測她的臉皮厚度。

非煙常年戴著厚麵具,還算招架得住她的目光。

觀眾們對非煙的表現歎為觀止:

[臉皮夠厚,天下無敵啊]

[沒事,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臉皮再厚也賴不了賬]

[你們乾嘛攻擊溫柔的小姐姐,我覺得她說得很對啊,你們這點點發現算什麼呢,不就是找到了一個殺人規律嗎,算!什!麼!你們一定是嫉妒她!(狗頭保命jg)]

[哈哈哈你們發現了嗎,原本黑色風箏和非煙站得比較近,現在離了幾米遠]

非煙是想維護一下虛假又脆弱的體麵,但很快,她連維持這一點點虛假體麵都做不到了。

雲敘白把兩支血畫筆和桌上的畫筆收回筆袋裡,一陣強烈的陰氣從裡麵冒出,存在感瞬間變得強烈,令人無法忽視。

圍觀的nc群眾被這股陰氣壓迫得難受極了,紛紛退出房間,呆愣在門口的任樹和非煙被人群撞得差點摔倒。

雲敘白完全沒有受陰氣影響,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筆袋:“果然要集齊才能暴露原型啊,兔子去守住窗戶。”

兔子關上窗戶,抵在前麵。神明荊棘慢悠悠地調整方向,守住衝向門口的必經之路。

雲敘白屈指敲了敲筆袋:“你要自己出來,還是我揪你出來?”

兔子和神明荊棘想起雲敘白昨晚把怨靈當雞仔拎的畫麵,默契地笑了起來。

“他在自言自語什麼,他們又在笑什麼?”非煙是真的看不懂雲敘白在做什麼:“看著怪嚇人的。”

任樹沒有回答她,他也不知道雲敘白在做什麼,但他隱隱知道,事情已經往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了。

“你還要我重複一遍?那我下手可能會有點重。”

雲敘白身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還沒“下手”,就有一團黑影麻溜地從筆袋裡滾了出來。

黑影縮在雲敘白腳下,緩緩展開身體,是個有些佝僂瘦小的男人。

雲敘白身上帶著幾個怨靈,肅殺之氣很重,旁邊還站著一個因為打瞌睡不斷釋放威壓的神明荊棘,怨靈垂著腦袋,連肩膀都在發抖。

雲敘白的新隊友們了解他的實力,沒有多驚訝。高靈見他僅僅靠威壓就能逼出躲藏在道具裡麵的怨靈,又被他秀到了。

任樹和非煙臉上的神采消失無蹤,眼裡一片黑灰。

事實擺在眼前,就算他們再死鴨子嘴硬,也不能顛倒黑白,說揪出凶手的雲敘白輸了。

“抬臉。”雲敘白注視著怨靈,命令道。

怨靈自我掙紮片刻,視死如歸地抬起臉。

怨靈有一張完整但違和的臉,那雙大眼睛在他臉上死氣沉沉,閃爍著恐懼。

高靈歎了一口氣:“這是死者的臉。”

怨靈聽到高靈的聲音,忽然抬頭看她,毫無生機的雙眼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高靈被這個眼神驚得背後一涼,下意識後退半步。

雲敘白把怨靈的反應看在眼裡,若有所思。他咳嗽一聲,怨靈打了個哆嗦,不甘心地收回目光,順從地低著頭。

到這裡,整個事件已經無比清晰,藏在畫筆裡麵的怨靈在深夜出來,殺人奪臉,又在死者臉上畫下下一個目標的臉。

如果雲敘白不把怨靈揪出來,明天他就會出現在高靈房間裡,用一樣的套路殺人。

真相大白,雲敘白順手把怨靈塞進紅傘裡。

“叮。”積分進賬。

雲敘白又收到係統的另一條通知:

[玩家“霸霸”獲得道具:嫁禍之筆。]

[嫁禍之筆:他是芸芸眾生中最普通的人,在戲班子裡混到最後,可能也闖不出名堂。但是他描眉畫臉很有一套,他愛捧著她的臉描眉畫臉,在那一刻,她眼裡隻有他。可是,她辜負了他的喜歡,將莫須有的罪名嫁禍在他身上,那一刻,他心死了。]

[使用說明:1、本道具隻有一次使用機會。2、使用本道具可以將一次災禍轉嫁在他人身上。]

一個十分強勢的道具,但是實用性非常高,這個副本裡黑心玩家黑心nc那麼多,雲敘白不愁沒地方用。

從道具解說來看,這個怨靈好像和高靈的身份有些糾葛。雲敘白聯想到自己,他和落霞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

怨靈和他們所處的時代不同,如果有糾葛,隻能往上追溯。

雲敘白想到了前世,或許令落霞又愛又恨的不是他,而是他在副本中的前世……

“你是怎麼知道怨靈藏在畫筆裡的?”高靈的聲音拉回雲敘白的思緒。

高靈查不出來的案子,雲敘白破了,她心服口服,心虛請教。

雲敘白簡單地解釋:“因為我昨晚也遇到過類似的事件。”

剩下的規律,你們自己琢磨吧。

高靈了然,毫不吝嗇地讚美:“難怪你那麼有把握,一眼就能看出這個房間有問題。不可否認的是,你的觀察力很厲害,能洞悉一切也能追溯來龍去脈。”

雲敘白謙虛一笑。

[事實是,站在你麵前這個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少年,昨天晚上不睡覺,把屋子裡的怨靈全解決了,所以你才看到他今天的遊刃有餘]

[哈哈哈無情的刷分機器,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敘哥的紅雨傘裡已經不止五黑了,遲早可以湊一支籃球隊]

[查案結束,終於到了我最期待的環節了,雖然敘哥在全服的便宜兒子很多,但是可以再多一兩個喲]

雲敘白被彈幕提醒,散漫地撩起眼皮,目光輕飄飄地落在任樹臉上:“你們輸了。”

屋子裡的所有人都看向他們。

任樹如芒在背,臉色灰敗,手背上青筋突起,他咬著牙,沒有答話。

非煙沒想到雲敘白真的能翻盤,甚至能揪出那麼多有用的線索,眼眶漸漸紅了。

雲敘白不急著追討,但是吃瓜群眾忍不住了。

“你們不會耍賴吧?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說要把頭擰下來的可是你們啊。”

“之前就是看不起敘哥才敢打這個賭,現在又輸不起。”

“趕緊的,全服都在等你跪下叫爸爸呢。”

這些聲音像一個個巴掌,甩在任樹和非煙臉上,他們之前有多篤定雲敘白不能找到線索,這些巴掌的力度就有多重。

任樹知道自己輸了,但是僅剩的自尊讓他彎不下膝蓋。他也不反省自己,隻在心裡埋怨不該被非煙煽動情緒,衝動地打賭。他在全服的形象算是爛到底了。

眼淚一滴滴掉落,非煙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哭訴道:“兔兔,你不會真的要任樹跪下吧,他可是你的隊長,你真的那麼狠心……”

“前隊長都算不上噢,”兔子用更甜蜜的聲音回答她:“你怎麼能汙蔑我呢,我本來想打賭的人是你啊,你跪下不就沒有任樹什麼事了嗎?”

想把自己摘出去的非煙:“………”

任樹說什麼也不肯下跪:“你直接殺了我吧。”隻要你們敢在直播的時候殺玩家。

兔子也不是真稀罕他們跪下,出了心裡那口惡氣就行:“就知道你們輸不起,不跪也行……”

“不跪也行,”雲敘白接過兔子的話,語氣不容置疑:“先喊一聲爸爸吧。還有,你說過輸了就把頭擰下來給我,所以你的頭已經是我的,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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