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荊棘猝不及防被雲敘白cue了一下,抬了抬眉毛:“我同意了嗎?”
雲敘白很自然地接話:“這不是還在和落霞商量嗎?”
言外之意就是,落霞同意了才到和神明荊棘商量這一步。
神明荊棘:“……”淦,我好卑微。
原本要沉到水下的落霞被這兩人有來有往的聊天氣到了,眉目間的戾氣越發濃重,身後湧出一股陰氣,好不容易變清澈的河水再次渾濁。
神明荊棘嘖嘖稱奇:“鬼也會放屁嗎?”
落霞:“滾呐!”
陰氣不可抑製地向外釋放,平靜的河水掀起憤怒的波瀾。
雲敘白單手撐著船沿,水光瀲灩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落霞:“所以我的提議你覺得如何?”
神明荊棘沒想到雲敘白又把話題扯回來了:“我覺得不怎麼樣,還是陳帥去吧,我看落霞更喜歡你。”
“……”落霞咬了咬牙:“你們一個也跑不掉!”
“這就是‘成年人不做選擇,我兩個都要’?”雲敘白神色慵懶:“我還差一點才成年,不太合適。”
水下,落霞身後悄無聲息地出現一道紅色身影,雙手纏住落霞的身體。濃密的黑發比水草還要靈活難纏,迅速霸道地包裹住落霞的身體。
突然被困,落霞慌了神,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手腳並用,反抗束縛。
落霞凶狠地瞪雲敘白一眼,總算明白雲敘白為什麼要拉著她聊天了,原來有後手。
“阿想,彆讓她跑了。”雲敘白吩咐完,鎖著落霞的黑發纏得更緊了。
神明荊棘恍然大悟:“原來阿想藏在船底是要抓落霞。”
雲敘白點頭,看向還在反抗的落霞:“我再問一次,你想離開水下嗎?我可以幫你。”
落霞煩躁得很:“彆假惺惺,我要你死,懂嗎?”
“我不是陳帥,殺了我也彌補不了任何遺憾。”雲敘白再次強調這個事實,循循善誘:“但是你離開水下,將會徹底擺脫痛苦。”
落霞不說話,眼神搖擺,態度沒有之前那麼堅定了。
雲敘白緩聲說:“告訴我當年發生了什麼事,好不好?”
落霞半腐爛的臉頰閃過痛苦的神色:“你真的完全忘了嗎?”
雲敘白第三次強調:“我不是陳帥,即使皮囊一樣,靈魂已經完全不同。”
雲敘白用手段拖住落霞,就是為了清洗掉她的既定印象,讓她接受這個事實,不要將前世的愛恨情仇轉嫁到他身上,隻有這樣,接下來的談判才有繼續的可能。
在他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下,落霞已經開始動搖了。
神明荊棘乘勢給自己澄清:“我也不是陸六爺,和當年那個有奇怪癖好的變態不一樣。”
落霞閉了閉眼睛,從牙關裡擠出一句話:“你幫不了我,水下就是你的歸屬。我們都逃不開這宿命。”
落霞忽然變得很絕望,雲敘白猜測道:“你被控製了,是原神吧?”
落霞猛地睜開眼睛,驚慌似幼畜:“彆提這個名字!”
雲敘白感受到一種強大的怨力從深處湧出,心下一跳,厲聲道:“阿想,逃!”
阿想馬上鬆開落霞,消失無蹤。
巨大的觸手從深處奔騰而來,雲敘白和兔子及時帶著船跑路,避開猛烈的衝擊。
小船像離弦之箭,險險躲開噴射一米多高的水柱。片刻,被觸手攪動的河水平靜下來,落霞已經消失無蹤。
神明荊棘把濕發捋到腦後:“嘖,這原神脾氣還挺大。”
雲敘白眨落睫毛上的水珠:“那些無臉鬼的臉全掌握在原神手裡,原神應該是用這一點在控製它們。落霞有五官,她和原神的不是簡單的從屬關係。”
兔子說:“原神還沒露過臉,沒準天天就在暗處窺視我們。”
神明荊棘若有所思:“我能感覺到原神的氣息,之前的存在感一直很低,隻有兩次波動激烈,第一次是為我們大範圍獵殺發怒,第二次就在剛才。”
雲敘白總結道:“隻有觸碰到原神的逆鱗,他才會出現。”
神明荊棘琢磨他的話:“落霞是原神的逆鱗?”
“誰知道呢,”雲敘白看向廟宇,很輕地笑了一下:“可能他不想我們和和落霞聊天吧。”
神明荊棘:“我你就是長在原神的逆鱗上的男人,他兩次發怒都是被你氣的。”
雲敘白表示自己很無辜。
這邊的動靜引起其他玩家的注意,他們眼巴巴看著雲敘白,打聽情況。
雲敘白簡單回應兩句,驅船靠岸。
[敘哥好像猜到原神的身份了,倒是告訴我們啊嗚嗚]
[看到現在才想起發彈幕!剛才好緊張,我還以為敘哥會翻船]
[原神急了,他再不出手,落霞就被敘哥撬牆角了。]
[敘哥:撬彆人的員工,計劃通。原神:落霞你倒是堅定一下立場啊!]
到達岸邊,雲敘白和隊友們收到下一步任務的詳情:
[下一步任務:徹查落霞之死。]
進副本以來,雲敘白一直在往這個方向查,已經了解過落霞的生平和她的愛恨糾葛。
但是她的死因還沒有浮出水麵。
當年她上了戲台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雲敘白無從得知。
“落霞死在誰手裡很明顯吧,她一定是被那兩個狗男人……”兔子說到一半,發現自己把雲敘白也罵進來了,吐了吐舌頭:“落霞一定是被過去的陳帥和陸六爺殺的。”
落霞的死一定和這兩人有關,但是具體情況還有待深究。
回到住處,雲敘白敏銳發現屋子發生了微妙改變。
某些小物件的位置被挪動,氣氛和離開前截然不同。
雲敘白稍微想想就明白了,對隊友們說:“場景刷新了,再找一次線索再休息。”
幾人配合慣了,默契度上升不少,這一通翻找,還真的找出一些有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