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1 / 2)

柳木木在房間裡午睡還沒醒,隱約聽見外麵有人又哭又喊,吵得人難以安眠。

她煩躁地從床上爬起來,揉著眼睛打開門。

站在二樓的走廊能夠看見樓下客廳裡,薑麗正在安慰嚎啕大哭的薑佳。

薑佳現在的樣子和上次見麵時的精致美麗截然不同,她臉上的妝已經哭花了,眼睛紅腫,頭發亂蓬蓬。

她正一邊哭一邊罵,柳木木仔細聽了一下,她在罵詹宏業喪儘天良斷子絕孫,罵詹回天狼心狗肺白眼狼,罵詹妮喪門星。

薑麗好像還挺感同身受,一邊拍著她的背安慰,一邊說去告他們之類的話。

還挺熱鬨,柳木木在二樓欣賞了一會兒。

薑麗最先發現柳木木,她坐直身體,警惕地看過去。

薑佳則後知後覺地轉過頭,看見柳木木時,她在詹家受的氣像是瞬間找到了突破口。

她一手抓著薑麗,一手指著柳木木說:“姐,你信我的話,你家這個就是喪門星,跟詹妮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們一進家門,家裡馬上出事,我們家老詹不就是這麼被害死的嗎!那兩個小畜生聯手把我從家裡趕出去。彆看她現在裝的像個人,等姐夫真出事了,她第一個跟你翻臉。”

薑麗警惕地看了眼柳木木,小聲斥道:“閉嘴吧,彆亂說。”

她和薑佳可不一樣,薑佳看著風光,實際錢都在詹宏業手裡。

而她跟董正豪結婚的時候,根本沒什麼婚前協議。即便老董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但為了自己給他生的兒子,他也不能虧待了自己。

唯一讓她不高興的就是多出來的柳木木,她將來必然要分走屬於自己兒子的錢。

原本薑麗的算盤打得很響,以為隻要用點小手段就能擺平這麼個沒見識的小姑娘,可自從見識了柳木木的本事,她就不敢再動這些歪心思了。

反正無論如何,老董最看重的都是兒子,即便分了一份錢出去,大頭還是他們的。

就當花錢買平安了。

薑佳可不懂她姐的心思,見柳木木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還優哉遊哉地繞過她們往廚房走,急的上躥下跳。

“姐你聽我說……唔唔唔……”

薑麗根本不想聽她說,一把捂住了薑佳的嘴。

看見柳木木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過來,薑麗趕忙擠出一絲微笑,語氣僵硬地解釋:“她心情不好亂說的,你彆當真。”

柳木木沒有當真,但她記仇。

“如果我是你……”她朝薑麗笑了笑,“就離她遠一點。”

薑麗臉上的笑容凝固,心中一慌。

柳木木不緊不慢地說:“你這個妹妹,黴運罩頂,接觸久了黴運會傳染。”

這對姐妹這麼喜歡給人算命,她也不能讓她們失望。

不過她可沒有說謊,薑佳的麵相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就看過了,現在不過是正在證實她當初的判斷而已。

薑麗迅速收回了手,推了一把薑佳站起身對她說:“行了,我還有事,你先回去吧,晚點再聯係。”

那句晚點再聯係在薑麗這裡,大概就是以後彆再聯係的意思。

薑佳怎麼會聽不懂她姐的意思,整個人都要炸了,她猛地變了臉站起來與薑麗對峙:“薑麗,你什麼意思?這個小X子說兩句你就信,你不信你親妹妹?”

薑麗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再尷尬也不及自己重要:“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真的有事,你還是回去吧。老詹以前不是給你過戶了幾套房子嗎,他也不算虧待你了。”

薑佳恨不得罵出聲,這是人話嗎?這還是她親姐姐說出來的話。

當年薑佳嘲笑自己在董家地位還不如保姆的時候,薑麗還咬牙切齒過,現在風水輪流轉了。看著薑佳臉上的不可置信,薑麗在心裡暗爽不已。

薑佳氣的直喘,她惡狠狠地瞪了眼自己的親姐姐,還有一旁看熱鬨的柳木木,指著她們道:“你們給我等著,一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然後一把抓起自己的包,大步走出去,狠狠地摔上門。

柳木木連多餘眼神都沒有分給她,全當自己看了場免費的狗血劇,然後接了杯水上樓了。

十分鐘不到,大門突然又被人打開。

薑麗以為薑佳又回來了,有些不耐煩地看過去,結果看見胡子拉碴的董正豪走了進來。

由於詹宏業死的太快,大家還處於震驚之中,家裡所有人都忘記還有一個在外漂泊的董正豪了。

“老、老公,你怎麼回來了?”

董正豪剛從警局出來,被問了一天的話,現在一句話都不想說。

就算聽到詹宏業的死訊,他都不覺得高興了。

走到沙發上坐下,一股汗餿味撲鼻而來,薑麗往後挪了挪:“吃飯了嗎?”

“隨便找點什麼吃的就行,木木呢?”

“在樓上呢,我去叫她。”薑麗在廚房裡翻出兩個麵包,先給董正豪墊一墊,然後上樓去叫柳木木。

柳木木聽說董正豪回家了還有點驚訝,剛下樓就聽他說:“詹宏業死了,警察懷疑是我做的,前天晚上就把我帶回來了。”

“哦。”柳木木淡定地應了聲,心想,這可真是巧了,他們不但懷疑你,還懷疑我來著。

這叫什麼,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董正豪試探著問。

“那麼好奇乾什麼,反正警方已經開始調查了,隻要你沒做什麼,就跟我們無關。”就算知道是怎麼回事,柳木木也不會告訴他。

做過點什麼的董正豪尷尬地說:“我不是怕節外生枝麼。”

柳木木無語:“你的生意對手都沒了,你竟然隻想著他是怎麼死的,是錢不好賺嗎?”

董正豪眼睛一亮,這話說到他心坎裡去了,詹宏業能有賺錢還重要嗎!

薑麗覺得,在柳木木眼裡,她爸可能就是個沒得感情的賺錢機器。

不過,乾得好!

董家一如既往的“和諧”,而女主人被趕走,隻剩下兄妹二人的詹家彆墅卻顯得有些冷清。

詹回天需要接收遺產,辦理一些手續,還有很多事要忙,詹妮隻能一個人呆在家裡。

午飯和晚飯都是她自己解決的,晚上十點,詹回天才回家,手裡還拎著什麼東西,好像很重。

他看了眼還坐在客廳的詹妮,正想要上樓,卻聽詹妮說:“哥,你回來啦。吃飯了嗎?廚房裡給你熱了菜。”

詹回天停下腳步,回道:“還沒吃呢。”

“你去餐廳等著,我給你端菜。”

他遲疑了一下,點點頭,調轉腳步往餐廳走。經過客廳的時候,順手把袋子放到了沙發上。

詹妮端了飯菜出來,卻發現詹回天並不在餐廳,她去客廳找人,也沒見到。

直到聽見一樓的衛生間裡有水聲,想著他大概在洗手。

轉頭的時候,她的餘光掃到沙發,看見了那個口袋。

她有些好奇地走上前,探頭往裡麵看了一眼,裡麵裝的東西好像是長條柱形的,外麵包著報紙,有一片沒包嚴實的地方,隱約能看見裡麵東西的材質。

……是很眼熟的灰色。

這分明就是爸爸的花瓶,怎麼會在大哥手上?

還沒等詹妮想清楚,衛生間的水聲已經停了。詹回天從裡麵走出來,看見站在沙發旁的詹妮,突然出聲:“看什麼呢?”

詹妮被嚇得差點跳起來,她勉強維持著表情,用儘量輕鬆的語氣說:“看你拎回來的東西,這是什麼啊?”

詹回天的目光在她臉上轉了一圈,“哦”了一聲,語氣隨意地回答:“彆人送我的花瓶,小心點,當心碎了。”

他的態度讓詹妮很難判斷,他到底知不知道這個花瓶的用處?

其實在她爸爸失蹤後,警察拿著搜查令來家裡搜過一遍,好像什麼都沒搜到。他們走後她偷偷去書房裡找過,並沒有找到花瓶。

本以為這件事隨著爸爸的死已經結束了,直到今天,花瓶被她大哥拿回了家。

詹回天吃完了飯,拎著裝著灰色花瓶的袋子回房間了。詹妮在廚房裡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聯係一下柳木木。

出於一些連她自己還沒有想明白的原因,她並沒有將花瓶在她大哥手裡的消息告訴柳木木。

詹妮:木木,你在嗎?這幾天爸爸出事了,我一直沒來得及聯係你,你沒怪我吧?

收到詹妮消息的時候,柳木木有點驚訝。

她對詹妮還算有些了解,詹妮在班裡成績不錯,但是和同學的關係不太好。她的性格簡單形容一下叫心高氣傲,有時候彆人無心的一句話,被她聽見,可能就會被她認為是在故意針對她,後來大家就對她敬而遠之了。

上次自己不留情麵的拒絕了她,以她的性格,應該不會再聯係自己才對。

不過也可能是詹宏業剛過世,雙親一下子都沒了,心裡難受才找她說說話吧。

柳木木沒有多想,回了一行字。

柳木木:我聽說了你爸爸過世的消息,節哀。

她並沒有怪詹妮,不過兩人性格相差太大,大概真的不太適合做朋友。

詹妮:謝謝。還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我爸爸手裡的那個花瓶不見了,你說拿到花瓶的人有沒有可能找上我?

柳木木皺皺眉,花瓶不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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