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2 / 2)

柳木木:隻要你不讓彆人找到機會抽你的血,就不會有事。

詹妮:可是你不是說過,生辰八字也能用來害人嗎?

柳木木:對,不過生辰八字需要精確到出生時間,除非你告訴對方,一般人很難知道,不用太在意。

她的回答非但沒有讓詹妮放鬆,反而讓她越發的緊張。

一般人當然很難知道,但是她家裡人都知道。

以前過生日的時候,她媽都會叨念一遍他們兄妹兩個是幾點出生的,當時生他們的時候有多難這種話。

所以,她知道她哥哥的生日時辰,她哥哥也知道她的。

詹妮握著手機的手指因為過於用力而顯出幾分青白。

兩天後,詹回天收到了市局的通知,屍檢已經結束,他們可以辦手續將屍體領走了。

這一次,詹回天隻帶著詹妮去了市局,並沒有通知薑佳。

誰知到了警局之後,詹回天發現薑佳竟然也在。

他看了薑佳一眼,臉色略顯陰沉。

倒是詹妮禮貌性地叫了一聲:“薑阿姨。”

然而薑佳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方川看著這一家人的古怪相處模式,上前一步道:“幾位先和我去辦手續?”

“麻煩你了。”詹回天客氣地說。

薑佳輕哼了一聲,踩著高跟鞋扭著腰跟了上去。

有方川帶路,一套流程很快就走下來了,然後需要親屬確認屍體是死者本人無誤。

方川帶著他們去看屍體,詹宏業的屍體保存的完好,和他們上次見到的時候並沒有多大變化。

涉及特殊案件的死者,屍檢並不是最重要的,留下屍體主要是為了消除屍體上殘留的不乾淨的東西,防止汙染。

詹宏業的屍體經過處理後,已經變成了正常的屍體,再縫合,看起來比之前還要完整一些。

詹回天簽了字,讓雇好的人把屍體搬走了。

方川一路將人送到警局門口,詹回天臨走之前,才施舍似的對薑佳說了句話:“兩天之後爸爸的葬禮會如期舉行,作為爸爸的妻子,希望你不要遲到。”

說完,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薑佳握緊手,長長的指甲掐進肉裡,仍不解氣。

她轉過頭,發現方川還在,於是眼珠一轉,詢問道:“警察同誌,不知道關於我家老詹的案子進展怎麼樣了,有嫌疑人嗎?”

方川回答:“抱歉,案件具體細節暫時不能透露,還在偵辦中。”

薑佳本來也不是真想知道答案,她笑了笑:“我理解你們的難處,不過……”

她拉長聲音,顯得有些神秘地湊近方川:“我建議你們查一查詹回天,他和他父親早就有矛盾,表麵上恭恭敬敬,心裡不一定怎麼記恨他。”

“薑女士有什麼具體線索提供嗎?”

“我們剛結婚的時候,老詹教育孩子下手特彆狠,詹回天又不是個上進的,經常挨打。他以前還放過狠話,說遲早要殺了他爸。”

“小詹先生現在看起來很成熟?”方川適時回應一句。

“還不是為了錢,老詹那次被氣狠了,說如果他不聽管教,就把他送回去給他媽,家裡的錢他一分也沒有。他被嚇壞了,這才變得越來越乖順。”

方川微微點頭:“那麼,詹先生的遺產最終都分給了小詹先生?”

提起這個,薑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冷下臉:“可不是,連親女兒都沒撈著,全讓他撿去了。”

“多謝薑女士提供的線索,我們會仔細核實。”

薑佳要的就是這句話,就算詹回天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她也不能讓他毫無代價的把錢都拿走。

她滿意地頷首,拎著包走了。

“你怎麼看?”方川看向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的燕修。

燕修幽深的眸子看著薑佳離開的方向,不知在想什麼。他問:“詹回天在宴會當晚的行蹤查實了嗎?”

“十點到十二點之間,他說去了朋友的酒吧,但是我們隻有他出入的監控,有意思的是,那家酒吧還有後門。”

“人證呢?”

“唯一一個能夠清楚給出時間的,還是十一點之後見到的他。在詹宏業被打的那段時間裡,無法確認詹回天不在現場。”

燕修點點頭,轉身往回走。

方川跟在他身後,聽他說:“巫器不能長時間離開擁有者,原本按照我的猜測,巫器應該留在詹家,不過很顯然並沒有。”

“我們的人搜過他的書房,確認博古架上有一個位置上的東西被取走了。我懷疑那就是巫器,難道他當晚把巫器拿出去了?”方川猜測道。

“就當他拿出去了,在被襲擊之後,顯然有另外一個人到了現場,或許對他做了一些手腳,然後取走了巫器和他的手機,想必手機裡有一些不能被人發現的信息。”

在查看濱江大廈監控的時候,他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詹宏業身上的肋骨斷了四根,應該是當晚被人毆打所致。他進入濱江大廈的時候,臉上沒有絲毫痛感表現,行走自如,那可不是正常的人該有的反應。

方川總結道:“當晚詹宏業帶著巫器離家,可能是去見什麼人,他這麼信任對方,我懷疑可能是給他巫器的人。但是半途被一夥人揍了,之後有人拿走了巫器,用了一些手段讓他回到濱江大廈等死。這麼看來,似乎和詹回天沒什麼關係?”

燕修腳步停下,偏頭問方川:“這些年詹宏業用巫器乾了什麼?”

“排除異己?我排查了一下,最後將時間縮小在五年間。這幾年一些和詹宏業勉強靠得上的死亡案件,有五起與秦開案類似,那五名死者都曾經是他生意上的對手。”

“簡單點來說,他是為了錢去殺人。”

方川認同這個說法。

“那麼,給他巫器的人,又是為了什麼?”

方川眨了眨眼:“難不成,也是為了錢?”

“詹宏業的公司五年前曾經接受過海外注資,每年公司的盈利,有一半以上進入了海外賬戶,粗略估計有上億元。”燕修扯了下唇。

他的話讓方川一個激靈:“聽你這麼說,怎麼像是個連環局?詹宏業五年前拿到巫器開始殺人,他的公司也是在五年前接受注資,這裡麵的水很深啊……那麼身為繼承人,接管了他的公司和股份的詹回天,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燕修對他的話不置可否,他隻負責提供必要線索,破案的事和他無關。

警方對於詹回天的懷疑,他本人還一無所知。

領回了父親的屍體,詹回天開始著手安排葬禮事宜。

還好隻要給了錢,殯儀館就有一套成熟的流程,並不需要死者家屬太費心。

當天,董正豪一家也受邀去參加悼念儀式。本來隻需要他們夫妻出席,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把柳木木一起帶出門了。

這是他本月參加的第三次葬禮,老董不但不傷心,開車去殯儀館的路上他還哼了一路小調。

詹宏業這個王八蛋害人不成反被害,一想到這事他就高興。

詹回天那小子還想讓他念悼詞,他呸。不但不想念,甚至還想唱一首好日子。

不過為了形象著想,他淡定的拒絕了這個提議。

前來悼念的人很多,在場的大部分人都聽說了詹家的遺產爭端,以及關於詹宏業死因的小道消息。

不過在現場,大家臉上的表情都很沉痛。

就連薑佳也做足了詹宏業未亡人的姿態。

柳木木站在董正豪身旁,存在感不高,也可以肆無忌憚地觀察來往的人。

比如雖然在不斷的抹眼淚,但是並沒有流幾滴眼淚的薑佳。還有不停對前來悼念的人鞠躬,顯得很傷心的詹妮。

柳木木不是很懂,她到底在傷心什麼呢?

然後她看到了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那位算命大師,寧先生。

詹回天親自接待了寧先生,待他的態度十分尊敬,寧先生上了一炷香就出去了。

儀式大概兩小時後結束,然後一群人去了墓園。

詹妮這時終於看見了人群裡的柳木木,與她對視一眼,朝她走了過來。

董正豪也沒阻攔,他帶著薑麗走到一旁,並不打擾她們。

他恨詹宏業恨得咬牙切齒,卻也不至於遷怒他的兒女。至於小姨子被詹家的孩子趕出去,更是與他無關。

那隻是薑麗的妹妹,又不是他妹妹。薑麗都不管,和他有什麼關係。

柳木木陪在詹妮身邊,參加完了葬禮。

人群開始三三兩兩的散去,她們兩個走得慢。

前麵還有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一邊聊天一邊往墓園外走,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後麵還有人。

兩人聊天的聲音輕易傳到了她們耳中。

其中一人有些好奇地問另外一人:“詹家的遺產真就隻分給了他大兒子?”

另外一人有些感慨道:“一個多月前詹先生向我谘詢過改遺囑的事,畢竟他還有個女兒,可惜還沒來得及。”

柳木木感覺詹妮抓著她胳膊的手突然用力,她皺了下眉,甩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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