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2 / 2)

明天沒什麼大事,除了審訊寧遠,再就是等詹家兄妹醒過來,可以休息半天再來局裡,你看怎麼樣?”

事有輕重緩急,柳木木眼下這個狀況看起來確實更嚴重點,方川沒跟他客氣。

兩人走到了審訊室門口,方川才聽到他“嗯”了一聲。

一下午,他們對寧遠的審訊並不順利。

他很配合,問什麼答什麼,可惜沒有一個答案是方川他們想要的。沒有掌握關鍵性的證據,根本撬不開他的嘴。

“兩位警察同誌,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要說我是騙子,這個我認了,到時候上了法院該怎麼判怎麼判。至於詹宏業先生,我跟他就是普通的算命先生和客人之間的關係,他死了我也很遺憾,但這件事真和我無關。”

“詹宏業有一子一女,你認識他們嗎?”同樣的話方川已經聽他翻來覆去說了好幾次,並不為之所動。

“認識,他兒子以前我們吃飯的時候就見過,女兒是在詹宏業先生的葬禮上見到的。”

進來之後,寧遠就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不過他也很自信,自己絕對不會有任何事。

他的收尾相當乾淨,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即便是這些專門插手玄學圈子的警察,沒有物證沒有人證也不能治他的罪。

“你和詹家兄妹最後一次見麵是在什麼時候?”

“就是在葬禮上見過一麵。”

“是麼?”方川抬頭看向寧遠,“詹妮可不是這麼說的。”

寧遠的身體僵硬了一瞬,眼睛微微睜大,隻是短暫的變化,卻被一直盯著他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寧遠扯了扯唇:“警官,我和詹家的小姑娘無冤無仇的,我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說。”

方川並不順著他的話說,而是道:“剛才我提到詹妮的時候,你很緊張。”

他微微傾身:“是不是因為,你覺得她已經死了?”

寧遠這一次沒有再說話,他閉上了嘴,似乎什麼都不打算說了。

方川又問了幾個問題,他不再給任何反饋。

收拾東西走出審訊室,方川對外麵的燕修說:“柳木木果然厲害,這小子八成就是幕後黑手了。”

寧遠一開始的信心滿滿,以及被告知詹妮沒死後的應對方式,都在告訴他們真正的答案。

“可惜他的背景掃得太乾淨了,他到底受雇於誰,根本查不到一點線索。”

“沒關係。”燕修雙手插兜,他看著審訊室的方向,側臉冷峻,“詹家兄妹還活著的消息已經被封鎖,如果我們的猜測是正確的,遲早會有人來接手詹家的一切。”

“希望吧。”

“剛才醫院傳來消息,四點多的時候詹回天醒了。”燕修對方川說。

方川一喜:“走,去醫院看看他。”

走出幾步,方川又退了回來:“要不要把柳木木一起帶上,如果晚上沒什麼事的話,你們直接去酒店?”

燕修沒反對,方川就當他答應了。

柳木木被困在辦公室裡一下午,燕修每隔兩個小時給她換一次符,其餘時間根本見不到人。

又沒有手機,還沒人陪她聊天,她隻能趴在辦公桌上,拿著紙和筆不停畫小鳥。

方川走到她身邊,低頭看了看:“你在畫什麼,這麼圓?”

柳木木轉頭,幽怨地看著出現在辦公室裡的兩人:“這是憤怒的小鳥,代表我現在的心情。”

方川趕忙後退兩步,並不想被憤怒的小鳥遷怒。

“我們要去醫院看看詹回天,你要不要跟著一起,順便看看被你救下的同學?”

“走!”柳木木立即跳起來往外衝。

方川拎著車鑰匙往外走,走到停車場了,突然想起了什麼,小聲跟燕修商量:“不然我們開你的車去?”

他的“老婆”才娶回家一個月,他還不想發生意外半路變單身狗。

燕修掏出車鑰匙扔給他,方川笑嘻嘻地接過鑰匙,然後把自己的鑰匙扔給後麵跟著的兩名下屬。

三人走近後,柳木木湊近看了看車標,是一個揮著翅膀的小天使,雖然不認識,但是:“這車看著就好貴。”

方川坐上駕駛位後介紹:“我們燕顧問的座駕之一。”

柳木木坐上車,問方川:“你這麼貧窮,是怎麼雇得起他的?”

方川的麵相,跟錢是沾不上什麼關係了,不過事業線還挺優秀的,希望她沒看錯。

方川歎息:“我哪兒雇得起啊,我們局裡也養不起他,他的開銷都是總部報銷,連工資都是上麵直接發,和我們不是一個係統。”

他們部門剛設立不久,每個地區都派下來一位顧問,據說後續還會有進修過的警員調過來,眼下人手不足,各地區怨聲載道。

不過方川覺得燕修比其他顧問都厲害一點,他們偵辦的幾個案子還挺順利,也沒有哪個兄弟折進去。

這些案子看著不難,實際上裡麵危險重重,一不小心就賠進去一條命。

“哇哦,有多少工資啊?”柳木木好奇問。

“反正比我們多好多。”

這倆人把燕修當空氣,光明正大的探討起他的薪資問題。

“真有錢啊……”柳木木摸摸昂貴的皮質座椅,由衷地羨慕。

方川透過後視鏡看了眼柳木木,問她:“你們卦師難道沒錢嗎?隨便給富商算一卦收個幾十萬也很正常吧?”

“你看我這種,敢隨便給給人算嘛。”

“也是。”方川無比讚同,他之前查過柳木木,知道她是最近才被董正豪找回去的,他覺得柳木木這種情況,找個有錢的爸爸養著,絕對比自己在外麵拚搏要好得多,至少能活得長。

“那教你算卦的師父……還是?”方川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我爺爺,他不出名,還不如我們家隔壁街的劉瞎子生意好呢。”柳木木不是很在意方川的試探,也不介意告訴他自己的本事是誰教的。

“教出你這麼厲害的孫女還不厲害呢。”方川不怎麼信。

兩人東拉西扯聊了一路,方川還意猶未儘,醫院已經到了。

三人下車後有一名醫生引路,低調地帶著他們上了住院樓五樓的一個拐角,進入了一間單人病房。

病房裡詹回天仰躺在病床上,雙眼睜著看著天花板,似乎在發呆。

餘光掃方川他們走進來,他才轉了轉頭,還有走在最後麵的柳木木,他的眼珠子才轉了轉,有了些許光芒。

“感覺怎麼樣?”方川問。

“挺好。”詹回天聲音嘶啞,“活著的感覺真好。”

他差點以為自己會死在那裡,誰要害他?寧先生嗎?詹回天再度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去。

“介紹一下,我是特殊案件調查科的隊長方川,專門管理涉及玄學的案子,關於你利用巫器咒殺你父親詹宏業一事我們已經掌握了決定性的證據,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方川的話打斷了詹宏業的沉思。

他愣怔了片刻,搖搖頭:“沒有。”

他當時雖然失血過多,卻還記得這個人,包括站在後麵的那個男人。

那個人在自己臉上畫了什麼,然後他身上的血就止住了,那根本不是普通人擁有的力量。他以前一直覺得寧先生十分厲害了,現在才知道,自己其實隻是井底之蛙。

他也,確實親手殺了詹宏業。

“你認識寧遠嗎?給我們講講和他有關的所有事。”

方川和其他警員還在給詹回天做筆錄,柳木木悄悄去了隔壁的病房。

病房外有警察守著,因為知道她是方川帶來的人,並沒有阻止她趴在門上的玻璃往裡麵看。

詹妮躺在病床上,周圍放著很多監控儀器,她一直都沒有醒過來。

柳木木感覺有人靠近,回頭看了眼,發現是燕修,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也在看裡麵。

“詹妮隻是摔了腦袋,為什麼一直沒有醒,剛才醫生不是說腦震蕩不嚴重嗎?”柳木木問他,她沒想過燕修會回答自己的問題。

然而燕修竟然真的回答了,他說:“你之前的猜測是對的,寧遠可能對她用了些對大腦有傷害的手段,儀器暫時隻能檢查出她腦電波異常。”

“那你呢,你也沒有辦法嗎?”

燕修搖頭,他並不專精這方麵,隻能通過她現在的狀態確定,詹妮無法蘇醒並非摔傷導致。

“她有沒有可能醒不過來了?”柳木木很難說清楚現在的心情,隻是瞬間變得低落,詹妮算是惡有惡報嗎?

“或許,如果一直無法蘇醒,我們將會送她去京市。”

即便是無法蘇醒的人,也是罪犯,她和她哥哥都會被送往特殊監獄。一個會被正常□□,另一個大概會被送往特殊監獄的治療中心進行治療。

柳木木看完詹妮後,會到詹回天的病房,剛走進去就聽他問:“警察先生,我妹妹知道我在醫院嗎,她現在哪兒?”

方川回頭看了眼燕修,又看向詹回天:“你妹妹……”

“她在隔壁病房。”燕修冷淡地聲音響起,“她在咒殺你之後,試圖自殺未遂,被救了下來,但是摔傷了腦袋。”

“咒、咒殺我?”詹回天似乎很不可思議,“為什麼?她為什麼要殺我?我明明把花瓶還給了寧先生,她怎麼會……”

詹回天情緒很激動,候在門外的醫生趕忙進來幫忙,好一會兒,他才平複下來。

“所以,要殺我的人其實是詹妮啊。”詹回天似乎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喃喃道,“還真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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