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2)

錄完了口供, 詹家和寧遠的關係基本被捋清楚了。

寧遠在被詹宏業奉為上賓的時候,暗地裡就在和詹回天接觸,恐怕那時候, 他已經設計好了今天的局麵。

可惜詹回天對於他父親和寧遠之間的私事了解的並不多, 隻知道詹宏業花了大價錢從寧遠手裡求來了那個花瓶, 以及花瓶的用法。

至於寧遠是從哪裡弄來的, 他並不清楚。

詹回天的口供暫且用不上,他現在對外,還是正在搶救中的瀕死之人。

出了病房,方川拉著燕修到一旁, 小聲問:“詹回天已經沒什麼大問題了,詹妮那邊怎麼樣了?”

燕修搖搖頭:“恐怕很難醒過來。”

之前燕修給他打過預防針,方川已經預料到了。

“沒有詹妮的證詞,想要釘死寧遠恐怕沒那麼容易, 他也不算是個重要人物,那就隻能用他來釣魚了。”方川想了想,說, “我先把寧遠送去看守所住幾天, 再放出詹妮昏迷不醒的消息,想到時候想必會有人來查詹回天的情況。”

“讓他看起來活不過第二天並不難。”燕修理解方川的意思。

方川一笑:“那就好, 能釣上多大的魚,就看我們的餌到底香不香了。”

把醫院裡的事安排妥當, 方川還大方的請了柳木木吃了頓晚飯, 又陪她去挑了新的手機,才開車把她和燕修送去市局附近的一家酒店。

柳木木衝進酒店, 拿出身份證拍在吧台上:“一間豪華套房。”

話才說完, 人就被拎到了後麵, 燕修拿出自己的身份證和她的放在一起遞給前台:“麻煩開兩間豪華單人房。”

前台小姐姐抿嘴朝後麵張牙舞爪的柳木木笑了一下,低頭給他們開房。

房間開好後,燕修將柳木木的房卡和身份證一起遞給她。

柳木木雙手扒在吧台上,眼巴巴看著最上麵的豪華套間價格標牌,試圖引起燕修注意。

燕修經過她身邊,順手把她的腦袋扳過來:“走了。”

毫不動搖。

“冷酷、無情、無理取鬨,我就想住套房怎麼了,大師難道不配住大一點的房間嗎?”連花自己錢的機會都不肯給她,柳木木在電梯裡小聲嘟囔。

方川笑嘻嘻插嘴:“你是想住套房,還是想和我們燕顧問一起住套房?”

“房間大當然要兩個人一起住,不然不就浪費了嗎?”柳木木理直氣壯。

電梯將他們送到十二樓,走出電梯前,燕修來了一句:“所以我選單人房,免得你浪費。”

柳木木要被氣的暈過去。

方川朝她攤攤手,他們燕顧問就是這麼鐵石心腸,且刻薄。

三人先去了燕修的房間,他給柳木木補了一張符,然後對她說:“自己定好時間,每兩個小時過來換一次符。”

柳木木坐在柔軟的床上,期待地看向他:“反正大家晚上都不用睡了,不如……”

“不行。”話都還沒說完,就被燕修拒絕。

“我還沒說完呢,我就是想鬥個地主而已。”

“沒人陪你鬥地主。”

“方川肯定願意。”

“是的,他肯定願意,但是他一會兒要回去加班。而我,也有工作要忙。”燕修竟然還給她解釋了一番。

“行叭……”柳木木蔫兮兮,搞得好像隻有她不務正業一樣。

方川呆了一會兒就要走,柳木木也沒借口留下,不過在出去之前,她還沒忘記抓著燕修先和他加一下好友。

看著兩人互相添加完好友,柳木木拿著手機蹦蹦跳跳地出去了,方川總覺得柳木木熱心幫忙的最終目的,可能就是為了和燕修加好友。

這就是男人的參差嗎?有點羨慕。

回到自己的房間,柳木木打開手機,裡麵一排未接來電,來自於隔壁市的董正豪。

剛巧,最新的一通電話打了過來,柳木木接了起來。

“木木啊,你在哪兒呢,怎麼一天沒接電話?你薑阿姨說你還沒回家,是不是出什麼事了?”總算等她接電話了,董正豪一連串的發問都不帶喘氣的。

“沒事,我今天住酒店,明天再回去。”

“好好的怎麼突然住酒店了,你一個人嗎,要不要讓悅悅去陪你?”

“不是不用再見!”

“唉你這孩子……”

掛斷電話,熱鬨的飯局上,坐在旁邊的人和董正豪說笑:“董老板這是在查女兒的崗?”

“可不是,這孩子被我寵壞了,說什麼都不肯聽,今年就要上大學了,我也管不住她。”董正豪似真似假地抱怨。

“是啊是啊,現在的女孩子啊,嬌氣的很,不能說重了,不然要跟爸爸生氣。”說話人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模樣。

旁邊這位是某位領導,不好走關係,能請來吃頓飯都是天大的麵子,誰知道董正豪這一通電話,就入了人家的眼。

兩人熱絡地聊起了養女兒經,老董一副過來人的模樣,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把柳木木拉扯大有多難。

同桌人一臉羨慕地看向董正豪,都說外來的和尚會念經,這位董老板果然有手段。

柳木木還不知道她成了老董的工具人女兒,她用新手機定好了鬨鐘,然後下了幾個小遊戲開始玩。

時間過得很快,窩在床上玩玩遊戲刷刷劇轉眼就到了十二點,對柳木木來說,這個時間段,是她最精神的時候。

可惜正在追的劇已經放完了,翻了一會兒手機,覺得沒意思,於是就點開了燕修的頭像。

燕修的頭像是係統贈送的,像是個假號。

她發了表情包過去。

柳木木:兔兔伸jiojiojpg

燕修:有事?

柳木木:你睡了嗎?

燕修:你以為誰在和你說話。

柳木木:我隻是禮貌性的問一下,你可以回答沒睡。

燕修:哦,我睡了。

柳木木:……

和這個人聊天好難。

柳木木:兔兔滾來滾去jpg

燕修:說。

柳木木:我睡不著,我們來聊天吧。

等了一會兒,那邊沒有回她,柳木木癟癟嘴,翻身把自己埋在被子裡。

下一刻,語音通話響了起來,她趕忙接通。

燕修的聲音裡帶著些許慵懶:“有什麼話,快說。”

“你這樣的語氣一點聊天的氣氛都沒有。”柳木木抱怨。

“那掛了。”

“好嘛。”柳木木妥協,醞釀了一會兒才說出口,“我突然有點難過,你安慰安慰我吧。”

“因為詹妮?”

“嗯……”柳木木的聲音悶悶的,“之前沒有告訴過你們,其實我給她算命的時候,算的是她命中的轉機。”

燕修一頓,知道她在糾結什麼了。

她給詹妮算的時候,結局應該是好的,可是最終結果與她算到的截然相反。

“你爺爺沒告訴過你,一個人命運的好壞,最終隻看他自己,卦師無法左右嗎?”

“可是這樣的結果是因為我插手了,如果我什麼都沒做,她可能什麼都不知道,也就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了。”

柳木木有時候會忍不住懷疑,自己的命數這麼糟糕,給彆人算命,真的不會讓那個人更倒黴嗎?

她爺爺說不會,可是詹妮的結局讓她無法確定了。

“連你自己都不肯相信自己,你指望誰會相信你?”燕修的話相當的冷酷,“算命隻是一場交易,一個人付出代價,想要窺探自己的命,結局如何都要由她自己承擔,你隻需要收錢辦事。”

“真沒有人情味。”柳木木小小聲地說。

可惜再小的聲音燕修也聽到了:“如果你不在半夜傷春悲秋,我就不會這麼沒有人情味。”

“好吧。”

“還有,從第一次獻祭開始之後,詹妮就注定會被巫器影響,巫器沾的人命越多,她受到的影響就越大,那不是你的錯。”燕修沉聲道。

“我知道了。”柳木木看了眼時間,跳下床,“還有十分鐘,我去找你啦。”

她磨蹭到還剩五分鐘的時候才來到燕修門前,他房間的門開了一條縫,似乎正在等她來。

走進去之後,燕修隻穿著白襯衫,姿態閒適地坐在書桌前,麵前擺著一個筆記本電腦,手機在右手旁放著。

他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了許多,和白天那樣冰冷又疏離的樣子截然不同。

見她進來了,燕修起身去另外一邊給她畫符。

柳木木找了張椅子坐下,一手撐著下巴,看著他畫。

“你們玄師都會畫符嗎?”

“不是,看個人喜好。”

“你學了多久?”

燕修將畫好的符遞給她,語氣自然地回答:“兩年。”

對比一下自己學了這麼多年仍然稀爛的排盤推卦水平,柳木木默默地嫉妒了。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給燕修露一手,以表現一下自己其實也是技術流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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