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 薑簷彆扭地說,“都說不……(1 / 2)

除了這些東西, 薑簷還讓人熬了風寒、腹瀉等藥湯裝進水囊裡,以防衛寂在貢院生病。

在貢院那三天兩夜所需的乾糧也要自備, 這些薑簷早讓人給衛寂備好了。

到了科考那日, 衛寂坐上東宮的馬車去了貢院。

薑簷給他備了很多東西,放眼望去最屬衛寂的行囊多,就連負責檢查的官員都頻頻看他, 前後的考生也在竊竊私語。

“怎麼拿這麼多東西來貢院?”

“估計是京中哪家權貴子弟,被家裡祖母當成寶貝,含在嘴裡怕化了, 捧在手心怕碎了。”

衛寂提著大包小包,聽著他們咬耳朵, 訕訕地低下頭。

手拿名冊薄的官員厲聲道:“肅靜!當這是什麼地方, 容得你們喧嘩?”

那些咬耳朵的人立刻止了話, 站直身子不敢言語。

官員念到衛寂的籍貫姓名時,衛寂趕緊提著東西上前, 因為東西太多身後的人還幫他拿了幾樣。

衛寂低聲向對方道謝,然後按那官員所言進了一間屋子。

進入貢院前都要例行檢查,為了防止考生夾帶, 不僅要搜身,還要翻檢衣物被褥等物事。

衛寂的東西都是薑簷準備的, 在東宮過了兩遍才送到他手中, 自然不會有問題, 隻是他東西太多檢查費了一些時間。

看到衛寂帶的私物多為貢品,官員低頭看了一眼衛寂的名冊。

鎮國侯府的世子,好像還是太子伴讀。

官員抬起眸,目光落在那張俊秀白皙的麵上。

被他這麼一看,衛寂背脊不由僵直地挺起, 心口砰砰亂跳,怕自己有什麼錯漏之處。

好在對方隻是看了幾眼,然後就將視線移開了,對侍衛說,“看看鞋襪中有沒有夾層,那個竹筒裡麵是什麼?”

衛寂小聲道:“是點心。”

侍衛拿過竹筒打開,倒出了幾塊造型精致的點心,尋常人家連見都沒有見過。

官員嘴角一抽,又問,“那個紅色皮囊裡麵是什麼?”

衛寂:“是鯽魚湯。”

打開一看果然是湯,薑簷怕衛寂在裡麵吃不好,因此讓人煲了很多湯。

若是吃不下硬食兒,湯水總能灌得下去。

把所有水囊一一打開翻看,不是高湯,便是湯藥,竟還有一囊甜水。

官員做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有考生備得這樣齊全,忍不住對衛寂道:“下次少帶一些,當然沒有下次最好。”

衛寂訥訥地點頭。

將所有東西仔細地檢查完,官員都要多嘴問衛寂一句,他跟東宮那位到底什麼關係?

官員擺擺手放行了衛寂,還讓人幫忙把東西搬到衛寂的考號裡麵。

考號隻有方寸大小,中間放著一張案桌,前後都是高牆,角落有一個乾淨的恭桶。

第一場考的是經論,題量很大,衛寂先是掃了一眼,心中便有了譜。

他提筆,蘸了一點墨汁,看到左腕上那條紅繩,眸色柔軟下來。

這紅繩是薑簷昨日晚上給他係的,說是考前係紅繩吉利,不少考生都係著一條。

薑簷是不信這些的,但想到衛寂有些迷信,為了能讓他安心好好地考,薑簷跟著其他學子排隊買了一條。

衛寂摸了一下紅繩,然後在紙上落下一筆。

他的字秀麗俊雅,端正地坐在案桌旁,低頭不徐不疾地下筆解答。

第二場考的是墨義,這也是衛寂拿手的,所以他沒有慌亂,沉心靜氣地答題。

晚上果然如薑簷所言很冷,這種冷是那種蝕骨的陰冷,好似有綿密的細針刺進骨縫,再加白日答了那麼多題,耗心耗力的,身子弱的怕是熬不住會染上風寒。

衛寂釘上布簾,蓋了兩床被子睡得倒是很好。

前三場隻要肯下功夫讀書,便不是什麼難事。

衛寂真正怕的是時政策論,他並非犀利之人,寫不出鞭辟入裡的文章,也沒有那麼高的才情,引經據典,花團錦簇。

題目發下來,衛寂細細讀了一遍。

許懷秉壓對了策論,題目是有關水利的。

如今正值春季,黃河多發淩汛災害,到了夏季上遊旱災,下遊洪澇。

百姓靠天吃飯,無論洪、旱都會顆粒無收。

天地若是不仁,那百姓便為芻狗。因此自古流傳著一句話,天子賢,則黃河清。

水利一直是各朝各代的天子頭疼的大問題,策論問的便是如何治理黃河,以水奉養百姓?

這是一個老生常談卻一直解決不了的大事,昨日衛寂還聽客棧有學子討論黃河上下遊的百姓。

越是這樣的題目越是難答,想要出彩便需要獨到之見。

許懷秉給衛寂那八卷策論,其中便有與水利相關的,但衛寂並沒有讀,他隻是看了看許懷秉分彆壓了哪幾道題。

衛寂看著題目雙眉緊皺,幾次提筆又幾次放下,他合眼冥想片刻,但腦袋依舊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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