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猛地轉頭看向身旁的高月悠,就見她整了整自己誌願者的馬甲,接著又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一頂帽子帶在頭上。
“我去把他引開……五分鐘夠了麼?”
工藤新一:……哈?
“五分鐘不夠?”
見工藤新一沒回應,高月悠蹙眉。
時間再長也不是完全做不到,但難度就……
“夠了!足夠了!”
回過神來的工藤新一趕緊點頭。
彆說五分鐘,三分鐘都已經彌足珍貴。
要是給這麼充足的事件他還確認不了炸彈的事情,他……他這輩子再也不看福爾摩斯!
想是這麼想,緊接著他又想到另一個問題:
“但對方手上可是有□□,你……”
“瞧好吧。”
高月悠這麼說著,人大步走上前。
“那邊那個。”
她對著正背對著他們的男人就是一聲嗬斥,惱火、不耐煩的形象被她拿捏的穩穩的。
“前麵都忙死了你還在這裡偷懶!?趕緊過來跟我搬物料,要是花車不能準時出發,你也彆想要工資了!”
高月悠擺出刻薄負責人的嘴臉,不僅嗬斥人,還抬腳就往男人那邊走。
這架勢看的工藤新一出了一身冷汗,差點就想把人抓回來。
拜托,你麵對的可是帶著炸彈來遊樂園,喪心病狂的犯人啊!
不是什麼見了警察就嚇得拔腿就跑的小毛賊!
看著麵色鐵青活像被嚇到呆住不敢動的貓一樣的工藤新一,彈幕倒是再次熱烈。
【笑死,這也行?】
【像啊!太像了!我要是做活動執行的時候遇到有人這麼跟我說,我也得擔驚受怕的跟人走。太甲方了!】
【竟然還能這麼對歹徒,我學廢了!】
【樓上的,我上輩子也是這麼想的,現在我上幼兒園了。】
【學不來學不來,這一般人真學不來。】
【但現在新一也拆不了炸彈吧。】
【馬自達在路上了!不怕!】
高月悠:這其實跟隻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一個道理。
隻要你特彆肯定,其他不夠肯定的人就會懷疑自己。
尤其當他本來就心虛的時候。
看著對方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還真的在猶豫了片刻後就跟著高月悠走了。
工藤新一愣幾秒才回過神來。
接著就在對方已經走到拐角處的時候迅速衝上去查看那個包的真相——不出意外,裡麵是放的滿滿當當的炸彈。
儘管什麼類型還不能立刻確定,但這個量如果全都引爆的話,彆說花車,以花車為中心,半徑十米內估計都要化作地獄了。
巨量的炸彈,再加上花車巡遊這一路上大量作為可燃物的裝飾。
到時哪怕小蘭她們沒在花車附近,恐怕
也難逃一劫。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得確認有沒有其他的炸彈。
工藤新一再怎麼不甘心,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直接對炸彈動手,他冷靜下來拍了炸彈的照片,就輕手輕腳的將一切都複原,小心的離開了那裡。
——當然離開之前他也確認了,那個花車內部,隻有那一包炸彈。
不知道算不算不幸中的萬幸。
而另一邊,高月悠的‘調虎離山’,也是真的給他安排了工作。
安排了一堆需要雙手操作的重體力勞動。
架台子,搬箱子。
就算是成年男人也累的夠嗆的那種。
工藤新一原本真的超緊張的。
但在看到男人累的氣喘籲籲的樣子,緊張感就怎麼都起來不來了。
“他就這麼老實聽你的?”
“他不敢不聽。”
高月悠聳了聳肩,同時掏出手機看鬆田陣平這個支援到了哪兒。
“為什麼?”
“因為投鼠忌器的前提,是有‘器’啊。”
“綁匪綁人,或者逃犯抓人質也是一個道理——要是身為‘器’的人質死了,等待他們的結局也就隻有死路一條。”
工藤新一點點頭順著她的思路繼續說了下去:
“既然對方沒有立刻引爆炸彈而是這麼大費周章的布置,那麼肯定是有所圖謀,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中間就算遇到事情,他們也隻會選擇忍耐。”
道理他是懂了。
但他怎麼想,都不覺得這是一個國中生應該有的思維方式……吧?
“沒錯。”
高月悠肯定的點了點頭
“不過這也隻能拖延時間。”
接著又一臉淡定的丟下了另一個炸彈般的消息:“是的,所以接下來我們就要去抓他的同夥了。”
“……誒!?”
這怎麼就同夥了?
工藤新一麻了。
他倒不是沒考慮過會有同夥的這個可能性。
畢竟這麼大的事情,如果不是為了報複,那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人能把持的住的。
隻是並沒有足夠的證據支持……說到底,高月為什麼能這麼肯定啊。
我真的不是一不小心拉了進度條少看了什麼嗎。
另一邊,鬆田陣平也在連闖了七八個紅燈之後,一個漂亮的甩尾將車聽到了遊樂場門口。
雖然萩已經告訴他炸|彈就在這裡,還有幫手在跟蹤那個放炸彈的犯人。
但鬆田陣平仍然緊繃著一根神經,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他怎麼都無法忘記。
忘記他自以為是又是一次輕鬆的工作,結果不久前才通過話的好友就差點天人永隔那一次。
所以他才會在對方沒有追拿歸案的情況下,滿世界的處理所有得到消息的爆炸案——哪怕隻有一絲絲可能,他也不願錯過。
而這次又是一個跟‘他’
那麼相似的按鍵。
這讓他怎麼能冷靜下來?
在從兩個女學生哪裡了解情況之後,他隻丟下一句‘你們最好離開這裡’,就急匆匆向著信息裡的炸彈所在地跑去。
這次,他說什麼都要解決掉這個家夥……還有他帶的炸彈!
“差不多到時候了。()”
跟工藤新一一起行動的高月悠突然開口。
什麼到時候了??()”
跟著高月悠出來找同夥,還在警惕的四下張望的工藤新一茫然的看向差點成為自己偵探社團團員的這個新同學。
怎麼說呢,他當初邀請她的時候,可沒想到高月這麼有能耐。
主要還是因為想建立社團至少需要3個人,再加上她好像有很強的信息能力……總之找來不虧。
現在看來,他好像撿到寶了……
當然,也可能是見到鬼了。
就高月悠目前的表現,真的很難評價到底哪個方向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警察啊。”
高月悠收回看向彈幕的視線,歪了歪頭。
“難道你們東京警察這麼沒效率麼?這麼長的時間,我們小地方的警察也該到位了。”
工藤新一:“……”
你是靠這個判斷的麼!
但是這麼大的事不應該是警察那邊還在開會,我們就靠著出色的觀察力和高超的推理能力把問題解決,接著抓住犯人、拆掉炸彈最後等待警察們的到來,接著對著記者們來一句‘我隻是個偵探’接著就事了拂衣去麼?
身為東京老土著,再加上親爹是跟警視廳不少人保持友好聯係的知名大作家,工藤新一比一般人更了解一些警察那邊的流程。
當然不是說警察就屍位素餐,隻是一般來說,肯定不會這麼快就直接到位。
這才是常規的流程和行事。
怎麼事情到她嘴裡,就變成‘報警,等警察,收工’了?
這不對勁吧!
“不對,那我們現在做的還有什麼意義?”
“當然有意義啊,我們幫警察省下多少排查的時間啊,警察來了直接控製犯人然後拆走炸彈,這樣一來花車巡遊也不會停止,我們還能繼續遊玩值回票價……不是很完美麼?”
【笑死!是這個道理!】
【沒錯啊!這才是遇到事件的正確流程啊!】
【東京人學學!】
【東京人:謝邀,學了,但是做不到啊.gif】
【但是新一肯定不這麼想啊,你看他眼睛都直接變成豆豆眼了。】
【原來新一這麼早就會變豆豆眼了麼!】
【話說回來,這個說話的女生是誰啊,可惡怎麼沒給正臉。】
【我也想知道,我總覺得應該見過。】
【你們這麼一說我感覺也……】
【就是之前那個幫新一確定有炸彈的同學吧!】
彆啊。
你們可
() 千萬彆眼熟我啊。
高月悠見狀,又往牆邊的陰影裡縮了縮。
她的情報可不值錢……還是得把情報多多放在其他人身上,比如麵前的‘主角’,她才好知道都發生了什麼事嘛。
再說了,旁聽來的瓜才是真的香瓜,要是自己也成了瓜的一部分,那瓜可就不甜了!
“那麼,接下來就發揮你的聰明才智把那個共犯找出來吧,名偵探。”
高月悠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接著起身就要走。
“等等,你要去哪兒?”
“……排隊啊。”
“排隊?”
“是啊,同夥有人查,炸彈有人管,那我當然要去排隊占個好位置,不然今天的票不是很虧?”
勤儉節約好文明,哪怕不缺這份錢,但大老遠來了,當然得想方設法值回票錢!
工藤新一:“……”
他真的開始覺得高月悠口中的‘小地方出身的人’其實跟他們不是一個物種了。
正常來說。
謎語人一般的犯人和他們留下的線索,再加上人頭攢動的遊樂園被安置了足以炸毀半個遊樂園的巨量炸|彈,怎麼看都是一個足夠撐起一小時片場的緊張刺激的動作大片的設定。
再不濟,也得來點讓人腎上腺激素飆升的意外環節,才能表現出他們對如此海量的炸彈的尊重。
然而今天的工藤新一,卻沒有一丁點緊張刺激的感覺。
不僅攜帶炸彈的犯人(之一)的行蹤輕鬆就被打聽出來——完全沒有他這個名偵探出場的機會。
炸彈這邊輕鬆被他們找到,而且據說那個驅車前來的‘鬆田警官’還是警視廳鼎鼎大名的拆彈好手。(出場機會再-1)
雖然被委托了找出同夥的工作。
但在之前那些事情都被解決了的情況下,還是讓工藤新一產生了自己其實不是名偵探,而隻是個攝像頭的荒謬感覺。
不,應該隻是錯覺吧。
而對鬆田陣平來說,也是一種一拳砸在了棉花上的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