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 極品婆婆(1 / 2)

70年代極品婆婆 芒鞋女 16422 字 5個月前

不得不說, 梁蘭芬這難為情的樣子對陸明文真管用, 他最見不得女同誌有苦難言的神色,想當初,孫寶琴天天圍著他抱怨地裡乾活累, 不敢偷懶, 感冒發燒都要上工,他於心不忍就說了句幫她乾活, 後來孫寶琴閒了, 照樣有苦惱, 她的活都自己乾了, 長時間下去, 彆人會罵她好吃懶做找不到婆家的。

他不想孫寶琴難過, 就求她爸媽答應兩人處對象, 孫寶琴嫁給他,彆人就不會說三道四了。

他處處為孫寶琴考慮, 到頭來落得個戴綠帽子的下場,村裡人誰不笑話他慫,連個媳婦都看不住?還罵他把全村男人的臉都丟光了, 他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被女同誌外表迷惑,誰讓幫忙堅決不答應,個人攢勁個人熱和, 他吃自己的飯乾自己的活。

想得很美好, 但真要冷冰冰拒絕梁蘭芬, 他怎麼都開不了口,憋著通紅的臉,好半天才吞吞吐吐不情不願的擠出一句話,“什麼忙啊?”

他不知道自己一言一行都被自己媽看了去,正琢磨著田地的活哪些是他能乾的時,隻覺脊背陰風陣陣,全身發涼,抬頭一看,就見他媽不知啥時候回來了,睚眥欲裂的霍霍著鐮刀,目光森森的望著他,陸明文抖了個激靈,嚇得差點跳了起來,磕磕巴巴的喊,“媽......媽......你怎麼回來了?”

心底那點僥幸蕩然無存,急忙給梁蘭芬使眼色,示意她趕緊離開。他媽發起狠來,一鐮刀弄死一個不在話下。

看梁蘭芬無動於衷,他額頭直冒冷汗,丟了手裡搓到一半的繩子,作勢就要起身,對上他媽凶狠的眼神,又心虛的坐了回去,神色惶恐的看著薛花花,“媽......媽,梁蘭芬同誌來看看我的腳,沒有其他意思,你彆想多了啊。”

他答應過他媽不幫彆人乾活的,他都記著,哪兒還敢像以前沒心沒肺。

比起嚇得直哆嗦的陸明文,梁蘭芬淡定多了,她仰頭直視著薛花花,態度高高在上,“陸明文同誌已經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思想和思維,你憑什麼乾預他的事?”梁蘭芬非常不喜歡薛花花,看著慈眉善目沒有攻擊力實際一肚子壞水,就說羅夢瑩書丟了的事,所有知青一致認定是陸紅英拿了的,不知薛花花叫羅夢瑩出去說了啥,羅夢瑩回來後提都不提書的事,頭發長見識短的農村婦女,心眼多得很,完全把羅夢瑩忽悠了。

昨晚她好心好意勸羅夢瑩彆被薛花花母女騙了,書籍貴重,該讓她們賠的就得賠,結果羅夢瑩推門就進了房間,連個眼神都沒甩給她,像是她存心挑撥離間似的,梁蘭芬心裡那個憋屈,同為知青,彼此不互幫互助,羅夢瑩跟薛花花走得近,她氣得牙癢癢。

她不知薛花花跟羅夢瑩說了什麼讓羅夢瑩對書的事兒避而不談,她有血有肉,堅決不會向農村婦女妥協,於是,她又提著嗓門把話重複了遍。

陸明文被她突如其來的尖銳聲嚇了一跳,梁蘭芬在他眼裡就是嬌嬌弱弱的文化人,長相清秀,說話細聲細氣,猛地拉下臉大聲說話,他有些被嚇住了,尤其她罵的還是他親媽,陸明文反應過來,忙扯了扯她手臂,“梁蘭芬同誌,他是我媽,管我是理所應當的,你沒請假過來的吧,趕緊回地裡,被隊長發現是要扣工分的。”

他完全沒有梁蘭芬是在為他說話的感覺,在他眼裡,媽管兒子天經地義,外人沒有話說,他沒衝梁蘭芬發脾氣,但不認可的態度明明顯顯擺在臉上,他媽不管他,那他還不得餓死啊,得管,必須管,兩相權衡,他又誠惶誠恐的朝薛花花說道,“媽,我就在家搓繩子哪兒也不去,你彆生氣啊。”

說完,拾起地上的繩子,將鬆散的地兒勒緊,仔仔細細搓了起來。

梁蘭芬:“......”她好心好意的幫陸明文擺脫壓在他身上的大山還他自由,他竟然跟個局外人似的漠不關心,梁蘭芬麵子掛不住,臉上陣青陣紅,見母子兩各忙各的不搭理她,不由得怒火更甚,“薛花花同誌,我跟你說話呢,出於基本禮貌你是不是該回答聲?”

語聲一落,迎麵飛來把麥穗,直直拍在她臉上,梁蘭芬臉頰吃疼,暴跳如雷的瞪著薛花花,“你乾什麼?”

“打你啊,還是讀過書的,這都看不出來?”薛花花扔了背簍,舉起鐮刀緩緩走了過來,嗓門大得震耳欲聾,“你算哪根蔥,跑我家裡教唆我兒子幫你乾活,老娘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憑什麼送給你,打你怎麼了,砍你兩刀村民們還得給我拍手鼓掌,小小年紀不腳踏實地乾活,成天想著投機取巧,挑撥彆人關係,你以為自己誰啊,她孫寶琴回來都不敢這麼做,你還能比她厲害不成?”

孫寶琴起碼跟陸明文擺了酒席的,梁蘭芬算什麼東西,站在她地皮上還大言不慚,她要不給她臉色看看,真以為她是好欺負的。還跟她談思想談禮貌,讀過幾年書就把自己當孔聖人了,她兒媳婦都不敢挑撥他們母子關係,梁蘭芬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拐她兒子,她非得好好給她個教訓不可。

麥穗上有須,紮得梁蘭芬整張臉火辣辣的痛,從小到大,她就沒見過像薛花花這麼潑辣的人,一言不合就動手,跟惡民沒什麼兩樣,她怒火中燒,撲過去就欲跟她乾架,眼神晃到她手裡鋥亮的鐮刀,忙縮回了手,又氣又恨的衝薛花花咆哮,咆哮過後,心頭委屈更甚,哇的聲,蹲在地上抱頭哭了起來。

陸明文:“......”他就說嘛,好端端的惹他媽做什麼,幸虧她哭的及時,否則他媽的鐮刀肯定落她臉上,乾乾淨淨的臉要是落下疤,以後嫁人就難了。想到此,他手下越發賣力,搓完根繩子打好結,諂媚的遞薛花花看,“媽,你看這根行不行?”

“你有眼睛不會自己看啊,你說行不行?”

陸明文訕訕的笑了笑,尖著手指扯了扯繩子上的須,越扯越多,索性一點一點解開,重新來。

沒再管地上哭哭啼啼的梁蘭芬。

薛花花揮了揮鐮刀,鐮刀發出霍霍的聲響,看梁蘭芬身子哆了哆,她才滿意的收起鐮刀,轉身走向背簍,把背簍裡的麥穗倒在簷廊,均勻地攤開晾好,地上痛哭的梁蘭芬慢慢抬起頭,眯著眼看了看,見母子兩旁若無人的做事,連安慰的場麵話都懶得和她說,她站起身,擦擦臉上的淚,灰頭灰臉走了。

她一走,陸明文整個人鬆了口氣,他覺得梁蘭芬腦子不太好使,他都給她使眼色讓她走她不肯,現在好了,挨了打挨了罵,哭過一場心裡痛快了,沒人喊自己知道走了,典型的不挨打渾身不舒坦的類型,何必呢?

驚覺薛花花望了過來,他不再想梁蘭芬的事兒,專心應付手裡的活。

他搓了七八天的繩子了,每一根都不過關,要麼太粗,要麼太細,要麼不緊湊,要麼須多紮手,弄得他好像不用心搓似的,老實說,他在家真沒偷懶,搓這個搓得他雙手都起泡破皮了,硬是掌握不到要領,陸建勳隨隨便便一搓都搓得比他好。

感覺他心不在焉,薛花花重重將背篼一扔,“怎麼著,想幫梁蘭芬乾活是不是?想的話就趕緊走,走了彆給我回來了。”

陸明文身子一顫,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是,不是,我就想怎麼用力搓出來的繩子才能用。”他再也不敢想幫彆人乾活的事兒了,他媽揮鐮刀霍霍的架勢,分分鐘能把他剁了。

“繩子搓不好就搓麥穗,趁著天好,早點脫粒曬乾收了。”丟下這話,薛花花反著背簍拍了拍,然後背起背簍又去了自留地,去年冬天一場雪,今年的小麥格外好,麥稈深,麥穗飽滿,絕對大豐收,四分地自留地的小麥,她忙到天黑都沒割完,聽到麥地的村民們吆喝著喊收工她才回家,去保管室還鐮刀時遇著梁蘭芬,她眼眶又紅又腫,臉上還殘著淚痕,顯而易見哭了很長時間。

劉雲芳挑著籮筐回來,看薛花花望著梁蘭芬失神,兩步走過去,湊到她耳朵邊小聲說道,“梁蘭芬偷懶被隊長發現,扣了半天工分,一個人在麥地哭得傷傷心心的,得虧你家明文沒看見,不然善心大發又被人拐跑了。”村裡誰不知道陸明文經常幫梁蘭芬乾活啊,沒和孫寶琴處對象時,好多人想撮合他兩來著。

薛花花冷哼,“明文還敢給她乾活,我打斷他的腿。”

劉雲芳家裡人多,兒子兒媳出息,她在家帶孫子煮飯,很少出來乾活,今年豐收,生產隊忙不過來她才上工的,聽到薛花花的話,她表示讚同,“你以前就是太悶了,自己養的兒子憑什麼給外人乾活,換作我,早就打得他們不知道姓啥了。”省吃儉用辛辛苦苦把兒子拉扯成人自己沒享福呢,對方三兩句話就拐走了,她不打死他們就算手下留情了。

梁蘭芬注意到二人的視線,怒視了薛花花一眼,氣急敗壞的走了。

見狀,劉雲芳納悶,“她是不是瞪你?還是讀書人,連起碼的規矩都不懂,怎麼說她得叫你聲嬸子吧,沒大沒小。”劉雲芳沒讀過書,一二三四都不認識,但不妨礙她討厭讀書人,讀再多的書有什麼用,吃的糧食還不是她們種的,吃供應糧怎麼著,糧食不夠吃,再有錢也得餓肚子。

梁蘭芬目中無人的態度算是惹著她了,低著頭,劈裡啪啦說了好些梁蘭芬的壞話。

“不管她,我看她以後是不敢找我家明文了。”梁蘭芬真不要臉,她也豁得出去,大不了比比誰的臉皮厚。

“對了,我聽陸明媳婦說豬草都是你背你挑的,那可不行,該她乾的活得讓她乾,不就懷了孩子嗎?我懷著陸明他們,哪天不乾活,就她嬌貴啊。”說起李雪梅,劉雲芳話就多了起來,這些天全家早出晚歸忙活,家裡的活基本都是李雪梅乾的,害得她回家上桌就吃飯,擦嘴就走人,非常不習慣,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少了點什麼。

她又不好意思讓李雪梅不做,萬一養成李雪梅好吃懶做的性格受苦的還是陸明,思來想去,她覺得該和李雪梅說說,她的首要任務是養好身體給陸明生個大胖小子,家裡的事情等她下工回來做,以防累狠了傷到肚子裡的孩子。她好言好語和李雪梅說,不成想李雪梅不領情,告訴她家裡的活自己完全顧得過來,還說上工她隻負責割豬草,背豬草掃豬圈都是薛花花乾的。

她就說李雪梅怎麼可能有使不完的勁兒,原來是在外懶在家勤快呢。那可不成,割豬草的活是陸建國看在她麵子上給的,李雪梅的做法被其他人知道可是要挑事的,丟了養豬的工作可再也找不到比這更輕鬆的了。所以得讓李雪梅多分擔些任務,既不會落下話柄又沒精力管家裡的活。

薛花花不知劉雲芳心裡的盤算,畢竟,沒有哪個婆婆不喜歡兒媳婦勤快的,她誠懇道,“她畢竟是城裡來的,身板比不得咱結實,等她生完孩子,該她做的我絕對不幫忙行了吧?”

說到這個份上,劉雲芳還能說什麼?再勸就是明擺著跟兒媳對著乾,假如李雪梅不小心出點事,都以為她心腸歹毒造成的,咽下到嘴的話,她擰巴著臉說,“辛苦你了,等孩子落地,我讓她把落下的活全補上。”

二人嘀嘀咕咕說個沒完沒了,不遠處的孫桂仙豎著耳朵聽了兩句,模模糊糊好像聽到她們說城裡,用不著說,肯定議論寶琴跟知青的事,順便把自己一塊罵進去,想到前幾天陸建國連敲帶打警告她的話,絕對是薛花花說了什麼,越想越氣,恨不得上前扇薛花花兩個耳刮子,讓她到處說她壞話。

她是不敢對豬做什麼手腳,但她還有其他辦法呢。

天漸漸黑了,孫桂仙草草吃過晚飯,趁著家裡人不注意,偷偷挑著扁擔出了門,小路上還有人影晃動,是社員挑著麥子回來,孫桂仙心虛,匆忙的躲進竹林裡,等社員們走得不見影了才挑著扁擔出來,偷偷摸摸繞去了養豬場後邊。

養豬場外有個糞坑,裡邊的糞是生產隊莊稼的肥料,田裡的秧苗還有兩天就差不多能插完,之後就是灌肥,她得趁這個機會多偷些肥倒進自家糞坑,等過兩天挑糞的社員來發現糞少了,她順水推舟引到薛花花身上,看她怎麼辯解。

她之所以篤定社員能發現糞少是有原因的,太陽照著,糞坑裡的糞上邊乾下邊稀,留下兩個坑,想不發現都難,何況挑糞的社員有經驗,少沒少,一看便知。

為此,她特意把糞瓢帶上了的,月光明亮,她站在糞坑便,彎著腰認真看了看,最後選了最乾的地方舀,糞硬得跟泥似的,她手打滑,整個人差點掉進去,費了好大的勁兒總算舀了兩桶,挑在肩上沉甸甸的,差點閃著腰,她硬是咬著牙,戰戰兢兢的往自己家走,中途實在走不動了,就停下喘兩口氣,空氣帶著糞臭味,但她聞著覺得香。

遠遠的,保管室出來的人看見她,以為她去自留地割麥子了,心道看不出孫桂仙如此勤快,他們不能落後於人。

於是,當晚有好幾家人連夜收割自留地的麥子。

孫桂仙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到了自己屋後的糞坑,扶著桶往裡一抽,糞嘩嘩的進了自家糞坑,她笑得花枝亂顫,玉米長起來了,過幾天就施一遍肥,有了這兩桶肥,今年的玉米肯定長得好。

桶和糞瓢沾了糞,臭氣熏天,她十分聰明的去田邊洗乾淨了才回家。

但身上還是染了一股子味兒,一進屋,劉老頭就聞見了,嫌棄的蹙了蹙眉,“黑燈瞎火的不睡覺,跑哪兒去了?”天天起早貪黑的乾活,孫桂仙連抱怨的力氣都沒了,吃完飯不洗臉不洗腳,上床就睡,今天他回到房間沒見著人,還叫兒子問了遍,都說不知道孫桂仙哪兒去了。

這時候,外邊傳來孫子的哭聲,劉老頭套上鞋子走了出去,沉著聲問,“怎麼了?”

“爸,二寶說茅坑有東西,嘩嘩嘩的響個不停,他拉屎給嚇到了。”

孫桂仙:“......”

都怪她粗心,倒的時候應該問問茅廁有沒有人,幸虧是孫子,換作老頭子她不得露餡兒了,見劉老頭要去屋後看個究竟,她急忙伸手拉住他,“估計二寶拉屎打瞌睡做夢呢,明天還要乾活,你不累啊,你不累我累了,我先睡了。”

一挑糞不輕,她肩膀又酸又疼,不等劉老頭反應,拉著他進了屋,又讓兒子孫子趕緊回房間睡覺,什麼事等農忙過了再說。

劉老頭累得渾身沒啥力氣,便依著她上床睡覺,連她身上的糞味兒哪兒來的都忘記過問。頭一沾著床,睡得像頭豬似的,鼾聲響亮,孫桂仙翻來覆去睡不著,做了件大事,心裡既緊張又興奮,偷糞的事去年村裡也發生過,沒找到人最後不了了之,想到薛花花百口莫辯被扣工分的樣子,她咯咯笑了起來,笑聲魔怔,驚著隔壁的二寶,他哇哇大哭,聽到哭聲,孫桂仙急忙捂住嘴,翁翁的繼續偷笑個不停。

薛花花管豬管豬草,豬場外的糞坑她是沒管過的,也壓根想不到這件事,溝渠的豬草茂盛,連著兩天她和李雪梅早早就下了工,薛花花把自留地的麥穗割回家,完了又去地裡割麥稈,看得好多人眼紅,養豬多輕鬆啊,下了工還有時間乾自家地裡的活,有些女同誌心思又活絡開了,找陸建國要求輪著養豬。

陸建國忙得腳不離地,保管室外的打場堆積了很多麥子,他要指揮社員們脫粒,還得安排人挑糞灌秧田肥,壓根沒空再安排養豬場的事兒,他去養豬場看過,往年這個季節,豬看著看著瘦,今年不僅沒瘦,還胖了很多,他跟副業隊長商量過了,明年多養兩頭豬,還交給薛花花養,哪兒會搭理其他人說什麼,被逼得煩了,直接一頓怒吼,嚇得那些人再也不敢說什麼。

陸建國是生產隊隊長,在村民們眼裡算是大官,得罪了他,明年安排個又累工分又少的活怎麼辦?故而哪怕再羨慕薛花花,都不敢找陸建國說割豬草的事兒,有陸建國擋著,薛花花養豬的事無人敢質疑什麼。

想到陸建國罵人的場景,陸建勳佩服得五體投地,那幾個女同誌被罵得狗血淋頭不說,有兩個女同誌直接抹淚。

饒是這樣,陸建國硬是沒嘴軟,足足罵了十多分鐘才把人攆去乾活,陸建國太能罵了,詞兒都不帶重複的。

“媽,以後誰都不敢找你麻煩了,隊長和副業隊長發話了,養豬場就你和雪梅嫂子負責,誰要起歪心,直接扣工分。”陸建勳熟練的搓著麥穗,說得眉飛色舞。陸建國是他們本家的,從沒給他們開過後門,不僅如此,扣陸德文工分沒有半點留情,這次能幫薛花花,簡直令人費解。

薛花花臉上沒有多大情緒,掀起眼皮瞅他兩眼,“不乾活了是不是?”

陸建勳忙甩腦袋,他的腳好得差不多了,早上去山裡撿柴,正午太陽曬就在家搓麥穗,剛剛太得意忘形,忘記正事了,忙跑到陸明文身側,跟著他一起搓麥穗,順便說起那一件事來,“媽,給你說啊,我聽建設叔說,糞坑裡的糞被人偷了呢。”

村裡男同誌聊天他是丁點興趣都沒有,和女同誌的東家長西家短不同,男同誌們愛侃侃而談,哪片地的莊稼比去年好,哪片地的土硬不好挖,又或者哪個小夥子踏實,再過兩年就能挑糞了。

等等等等,一點都不精彩。

要不是薛花花在養豬場乾活,他才不會注意他們說什麼,他媽的活許多人搶著要,凡和養豬場掛鉤的事,他都會多留個心眼。當建設叔說糞少了,糞坑周圍有撒出來的糞時他就走上前問了兩句。

糞少了大概一挑的樣子,大家都知道,灌完秧田的肥就是莊稼地的玉米,家家戶戶的自留地都種了玉米,一挑糞兌些水,自留地夠用了。

他怕他們怪到薛花花身上,跟在他們身後去找陸建國,剛好看到陸建國在罵人,建設叔說了糞被偷的事,陸建國並沒懷疑薛花花,讓他們先挑糞灌秧田,什麼話下了工再說。

他覺得聽不到什麼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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