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2 極品婆婆(1 / 2)

70年代極品婆婆 芒鞋女 14021 字 4個月前

在陸德文三兄弟越來越勤快聰明的刺激下, 生產隊很多人把孩子送去了公社小學,大的九歲或十歲, 小的六七歲, 逢著下雨, 沒法去田裡割稻穗,陸建國帶著人去公社交公糧, 順便送孩子們去公社小學認路,隨行的還有許多婦女, 邊走邊叮囑自家小孩要好好學習, 絕對不能三心二意。

仁安村生產隊拿得出學費的不多, 拿不出錢的大多是賒賬, 由陸建國做擔保,去公社小學弄個欠條,秋收分糧食用糧食抵,亦或者年前分到錢再說。

學校也不怕村民耍賴,生產隊隊長在呢, 何況仁安村生產隊表現突出,糧食增產人儘皆知,繳學費幾乎不是啥問題, 所以陸建國帶去的孩子都入了學。

孩子們分到班級進了教室,陸建國遇見個熟人,乾部家屬, 他禮貌的問候了句, 本以為對方不會搭理自己, 結果人家笑盈盈的喊他陸隊長,陸建國禁不住深了想,乾部表揚過他是真,還沒到和家屬聊自己的份上吧,既是聊......那會聊到先進生產隊的事兒吧......

大概聊了幾分鐘,陸建國高興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對方知道的事兒還挺多,薛花花,梁蘭芬,隊上有名的她都清楚。

比起梁蘭芬,陸建國更傾向於介紹薛花花,薛花花養豬,薛花花掃盲,整個就是生產隊的光榮。

“陸隊長,聽說梁知青遭薛花花同誌批評後就在房間自我反省了好長時間是嗎?”

陸建國正滔滔不絕稱讚薛花花呢,猛地被人打斷,他愣了愣,擺手道,“哪兒有好長時間?也就三天,寫了份感動天地的懺悔書後才好了,彆說啊,她以前在生產隊多橫啊,叫薛花花同誌收拾過後,真的好太多了,沒事就幫知青們做飯咯,給知青們砌灶咯,迷途知返,都是薛花花同誌的功勞啊,薛花花同誌不僅自己保持著崇高的思想覺悟,還積極的帶動身邊人,就說掃盲吧......”

在陸建國再次準備長篇大論的時候,人家意味不明的走了,陸建國很想招手攔住她,薛花花的好,不是三五句話吹噓得玩的,得有耐心,聽進去了對自己將來生活大有幫忙,甚至可以作為教育孩子的典範......

人都走了,陸建國找不著對象吹噓,心裡感慨了兩句,這才吆喝著社員回生產隊,隊上少了二十幾個小孩,清風雅靜的,隻剩下鳥雀的叫聲,社員們不太習慣,哪怕一大堆活等著,她們似乎丁點不著急,總想找人磕磕天,而整個生產隊,除了保管室就屬豬場最適合聊天了。

女同誌回家背上小背簍玉米棒子,堆在豬場,慢慢搓,慢慢和薛花花聊公社小學的事兒,“以前沒去過小學,隻當沒多少人舍得花錢讀書,今天在門口才發現裡邊還是有很多人,除了咱離得遠的生產隊,離得近的幾乎都把孩子送進去讀書了。”

“聽說公社乾部的孫子孫女也在裡邊讀書呢。”不僅有乾部家的孩子,還有很多工廠的子女,都是吃供應糧的,她們既然把孩子送去讀書,說明讀書真的很有用處。

如果有錢,沒人會舍不得花在孩子身上,生產隊前兩年收成不好,飯都吃不飽哪兒有錢送孩子讀書?幸虧今年天好,孩子們才有機會。

說起來,都是薛花花的功勞。

“花花啊,你給咱生產隊大大的長了臉啊,交公糧的時候遇著其他幾個生產隊的,聽他們的意思,今年先進生產隊多半是咱們的了。”

“我也聽到了,其他生產隊的隊長向陸建國打聽糧食增產的方法呢!”

“其實能有什麼方法?還不是多灌肥多除草,陸建國和人家說,人家壓根不信,認為陸建國故意藏私呢。”莊稼長得如何他們有目共睹,就是灌肥的次數多,草除得勤快,其他並沒與眾不同的地方。

“花花啊,我看隊長回來就叫人去屋後挑糞了,說是灌紅薯地,不灌地就倒進割了稻稈的秧田,算是為明年插秧做好準備,依著我看啊,就靠你養豬,咱年年都能豐收。”糞在糞坑不挑出來就順著溢出來流走來,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寧肯倒進秧田也比澆灌雜草強。

薛花花在灶房煮豬食,下雨路不好走,李雪梅沒來,豬場就她一人,本來安安靜靜的,突然冒出許多人,打破了豬場的平靜不說,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弄得薛花花沒法學習,她會拚拚音,哪怕沒有李雪梅她也能學習課本上的知識,隻是速度會慢上些,她翻著課本,頭也不抬一下道,“真要那樣的話,我絕對好好精悠這四頭豬,年年讓大家過好日子。”

她養豬隻是儘到本分,沒有她們形容的誇張,但凡想要把日子過好的人就不會隨便敷衍了事,何況她上輩子就養過豬,經驗比其他人豐富些而已,並沒什麼神奇的地方。

“不知道為啥,花花的話我堅信是好的。”

薛花花好笑,她隨口一說而已,種莊稼主要是靠天吃飯,她哪兒有本事決定天?不過大家的信服還是讓她挺高興的,有人信任總比沒人信任要強吧。

鍋裡沸騰,薛花花趕緊擱下書,將紅薯藤粉輕輕倒進鍋裡,一隻手控製著量,一隻手握著鏟子不斷在鍋裡攪拌,避免成一坨一坨的。

還沒忙完,聽到外邊驟然鬨了起來,簷廊上搓玉米粒的婦女好奇,紛紛起身走了出去,聲音是保管室方向傳來的,上午剛繳了公糧,餘下的裝進了石櫃子,而稻穀有些曬乾了有些還在田裡,這會兒保管室該沒什麼人才是。

還沒走到保管室,就看到隔壁的知青房外邊的小路上匆匆跑來個胖子,看頭型,看身量,絕對不是仁安村生產隊的,因為秋收所有人都瘦了,不可能有肥頭大耳的胖子。

隨著胖子踏進院壩,知青房隨之響起了鬼哭狼嚎,一撥按耐不住八卦的婦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緊接著以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

梁蘭芬好不容易消停點,知青房又有誰惹事了?

小雨淅淅瀝瀝下著,知青房聚集了很多人,黑壓壓的人頭擋著,壓根看不清堂屋的情形,有人發現孫桂仙也在看熱鬨的人堆裡,忙湊過去,“咋了,誰出事了?”

孫桂仙側目,見是來人,小聲道,“梁蘭芬。”

具體發生啥事孫桂仙也不清楚,難得下雨沒事,她在家睡到自然醒,大寶二寶隨劉老頭去公社小學讀書去了,剩下的人在搓玉米,她惦記著薛花花,想著去豬場看看,還沒走到豬場呢,遠遠的看見有群陌生麵孔進了村,且直奔知青房,以她多年跟人吵架打架的經驗來看,這群人走路的姿勢非比尋常,絕對上門找麻煩的。

有熱鬨看還去什麼豬場?她拔腿就往知青房跑,小路打滑,上坡時很是摔了兩跤才跑到知青房外的小路,隻看有個穿著灰藍色工裝的女同誌揪著梁蘭芬頭發破口大罵,旁邊兩個年紀大些的婦女也罵罵咧咧不停。

她就喊了聲保管室乾活的知青,她討厭梁蘭芬歸討厭,可不能見死不救吧,孫桂仙覺得自己這點還是很善良的,一碼歸一碼,而不是伺機報複。

知青房的人不認識這群人,他們聽說過梁蘭芬家裡的情況,以為是她爸媽兄嫂姐姐來了,然而聽女同誌越罵越不對勁,不像是親戚,更像是上門找茬的。

“你個不要臉的賤貨,離不得男人的臟貨,看著你就惡心,老娘我弄死你......”灰藍色工裝的婦女戳著梁蘭芬腦門,憤怒的瞪著梁蘭芬,反反複複一句話,除了抓頭發似乎沒其他動作。

老知青頭疼不已,他是第一批來的知青,年紀大點不假,可他也隻是知青,不是知青們的爹媽,彆出了什麼事就找他出頭好不好?

他正絞儘腦汁想怎麼勸人,堂屋閃進道人影,是個體格肥胖的男同誌,看麵相,老知青記得好像在哪兒見過,又想不起來,斟酌道,“同誌,勸勸吧,什麼事咱坐下來好好商量,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彆傷了臉麵。”

他認出女同誌的上裝是豐穀鄉公社一工廠的工裝,既是吃供應糧的,犯不著表現得跟潑婦似的,就是薛花花都不像她出口成臟......

“小紅,好多人看著呢,你彆鬨啊,咱們回家啊,回家說。”胖子氣喘籲籲,呼吸時,全身的肉似乎都在抖動,這在食不果腹的生產隊簡直是稀世珍寶的存在,至少在社員們眼裡,胖子家裡絕對有錢,不差糧。

“姓肖的,你給我滾,回家?回家說得清嗎?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娘兩打的什麼主意,想等孩子生下來跟我離婚?姓肖的,我告訴你門都沒有,我娘家不是沒有人了,咱們大不了捅翻天的鬨,看看誰怕誰?”

知青們趁著兩人說話的間隙,將梁蘭芬從婦女手裡解救出來,他奶奶的,到底多恨哪,抓了梁蘭芬一手的頭發,難怪梁蘭芬哭喊得聲嘶力竭呢,換誰誰不會疼啊!

叫小紅的也不管梁蘭芬了,轉過身,對著胖子就是拳打腳踢,邊打邊哭,“老娘十七歲就跟著你,你他媽的敢在外邊亂搞,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看那老巫婆怎麼辦,她不是重男輕女嗎,老娘要她斷子絕孫。”

胖子被打得不敢反抗,雙手抱著頭,連連後退,退到門口時,腳絆著門框,噗通聲摔了出去,“李小紅,你他媽有完沒完,我都說了沒啥,那之後我兩就沒來往過了,你還要我怎樣?”

“狗改不了吃屎,你倆沒偷吃那你媽說生個男孩就離婚是屁話啊,姓肖的,你行啊,敢瞞著我做這種事,好,很好,我現在就去縣城揭發你們肖家,說你仗著你爸是公社乾部就逼迫女同事亂搞男女關係,我就不信沒了你爸你還能風光!”她也不打梁蘭芬了,來的路上是恨不得打死梁蘭芬算了,狗男狗女,令人作嘔。

老巫婆不是罵她是隻不會下蛋的母雞嗎?她倒要看看肖家最後會成什麼樣子。

她掉頭就走,胖子怕了,李小紅真去縣城告狀,他們肖家就完了,“媳婦,媳婦,我錯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敢了,生不出兒子就生不出兒子,我不嫌棄了,真的。”

他和李小紅結婚十來年了,孩子有幾個,但都是閨女,他媽重男輕女,非常不滿意李小紅沒給他生兒子,諸多挑剔。幾個月前,梁蘭芬來找他爸幫忙辦件事,手裡握著封信,說如果辦不成就要找人揭發他爸,他爸不在,是他和他媽接待的,他脾氣硬,威脅梁蘭芬敢亂來就弄死她,他媽卻對梁蘭芬喜歡得很,還說願意幫忙,不過要梁蘭芬給些好處,他媽一大把年紀要好處沒用,是給他享受的,他似懂非懂的和梁蘭芬進了房間。

然後,他媽時不時的讓梁蘭芬來家裡,直到名額下來為止雙方就終止往來,誰知梁蘭芬不爭氣,自己把名額折騰沒了,那段時間他是提心吊膽的,生怕梁蘭芬不管死活的把他們的事兒說出來,好在梁蘭芬有自知之明,沒亂說話,可是他媽不知為啥記得,前兩天偷偷問他梁蘭芬的事,他說沒再見過麵,他媽就說,“會不會是有了,否則以她的性格怎麼可能善罷甘休,兒子啊,你找人打聽打聽,如果是個兒子,就和李小紅離婚,娶梁蘭芬......”

他媽的想法震驚得他說不出話來,他和梁蘭芬不過各取所需,哪兒用的著結婚,但他媽態度強勢,不允許孫子一生下來就是個沒媽的,梁蘭芬肚子裡真的是男孩,他必須娶她。

他不想離婚,時時刻刻躲著他媽,誰知道昨晚他媽趁著李小紅在灶房洗碗拉他到房間說話,又說起梁蘭芬的事兒,他一時沒控製住音量,讓李小紅憑隻言片語猜著事情始末,就鬨成了現在這樣子。

“小紅,小紅啊,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啊......”他是真的害怕了,像他們這種家庭,一旦離婚,會影響各自的前途的,李小紅是副主任,以她的年紀晉升的空間還很大.....

李小紅臉色鐵青,用力甩他甩不掉,喊旁邊的兩個男人,“爸爸,二叔,你們抓著他,我要去縣城找領導給我做主。”

莫名奇妙掉了大把的梁蘭芬漸漸有些回過神來,坐在高凳子上,臉色蒼白的望著門口打鬨的兩人,哪怕遭薛花花扇耳光寫懺悔書她都沒這般絕望過,她真的想死......

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陸建國是隊長,收到消息氣都不喘的跑了過來,他奶奶的,眼瞅著先進生產隊隊長要落到他頭上了,誰他媽的不知死活鬨事?跑進院壩,還沒扯著嗓門怒吼呢,孫桂仙就貼了過來,“隊長,隊長,是梁蘭芬,梁蘭芬......”

陸建國氣得額頭青筋直跳,梁蘭芬,梁蘭芬,又是梁蘭芬,乾部家屬問他打聽梁蘭芬的時候他就察覺不對勁,男人的直覺沒有騙他,梁蘭芬又鬨出事兒來了。

他撥開看熱鬨的人群走上簷廊,看清地上趴著的胖子後,心裡湧上股不安,直覺告訴他要出大事,轉向屋裡麵如死灰的梁蘭芬,張了張嘴,想到什麼,拔腿就跑。

社員們等著他出麵問清楚事實真相呢,打架的兩口子說話含糊其辭的,弄得他們心癢難耐,誰知陸建國嘴巴都張開了卻拔腿跑人,這是鬨哪一出啊?

陸建國不是因為害怕才跑的,他怕自己腦子不夠用,得去沾沾聰明人的光,至於誰是聰明人?當然是生產隊之光薛花花了。

他一口氣跑到豬場,薛花花正往桶裡舀豬食,陸建國拍了拍胸脯,驚魂甫定道,“花花哪,花花啊,不好了,咱先進生產隊的稱號可能要保不住了啊,咋個整啊。”來找梁蘭芬麻煩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公社乾部家屬啊,公社書記的兒子,兒媳,還有幾個公社有頭有臉的人物,他腿軟啊。

薛花花看他嘴唇發青,納悶,“咋了,出啥事了?”

陸建國哪兒清楚是什麼事,直覺告訴他得來找薛花花支招,公社的大人物,他得罪不起,就說打人的婦女旁邊的兩位老人吧,廠子裡的退休的廠長和主任,吃供應糧的,他招惹不起啊,“梁蘭芬得罪乾部家屬了,花花哪,可咋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