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1 / 2)

70年代極品婆婆 芒鞋女 14632 字 5個月前

最終, 經過深思熟慮後, 陸建國決定投票選, 也不是人人有資格, 平時愛偷奸耍滑的, 說話陰陽怪氣眼高於頂的通通沒戲, 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 好與不好,心中自有定論, 而且某些知青不是仗著家裡有錢就喜歡賄賂人嗎, 整個生產隊的人全參與進來, 看知青們想得出什麼好辦法收買人心。

陸建國挨家挨戶通知,下工後在保管室外集合,耽誤十幾分鐘趁早把事情解決了, 免得知青房的人心頭攢動, 澇腸寡肚的惦記。

羅夢瑩的大學生名額是鐵板錚錚的事實, 投其餘兩個知青的票即可,在陸建國的主持下,投票沒出什麼亂子,人們性格樸實,不曾因為與誰親近就拉幫結派的投他,陸建國說過,投票出去的大學生代表的是生產隊的臉麵, 好比離開生產隊的曾知青, 念著生產隊的好, 偶爾會寫信回來問候,知道社員們掃盲,他專程郵寄了兩本書回來,關於房屋建築的書籍,農村土幾乎全是土坯牆的房屋,茅草屋頂,泥土牆身,防水性不夠好,尤其雨水多的季節,茅草屋經常漏雨,曾知青給的書本是關於房屋結構的,聽說外邊很多地方流行磚瓦房,青色的瓦蓋屋頂,不擔心漏雨的事兒,識字的社員可以學學,造福更多的人。

有曾知青的例子在,社員們在投票的環節挺慎重的,倒不是他們貪圖以後知青會給他們帶來什麼好處,而是外人的感激會讓他們認為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選擇優秀的人上大學,將來才會積極致力於社會主義建設,他們的選擇,關乎著國家是否培養了棟梁之才。

投票的結果經所有人通過的,並沒多少意外,而陸建國看好的李知青也在其中,她愛人得知她被選中了,當場就鬨了起來,鬨著自己要和媳婦一塊走,陸建國懶得看他扭曲的嘴臉,沉聲道,“你媳婦被選中是大家夥對她的認可,身為她愛人,你該由衷感到高興,瞎鬨什麼,當著整個生產隊的麵不嫌棄丟臉是不是?想跟著上大學是吧,成啊,今後好好表現,大家夥不是眼瞎的,誰乾的活多,誰性格好,大家夥心知肚明,你捫心自問,以你的德行,你配上大學嗎?”

陸建國毫不給對方麵子,訓罵了頓,吩咐大家夥散了,插秧過後得挑糞灌秧苗,事情多得很,哪兒有閒工夫跟他們墨跡。

“三位得了大學名額的知青彆自得意滿,通知書下來前得在生產隊好好乾活,縣裡領導會下來調查,如果出了什麼差錯,我是不管的啊。”有些話,陸建國該說明白的還得說明白,以免將來遭人埋怨上。

人群漸漸散了,薛花花牽著西西走在陸德文旁邊,問陸德文,“德文想上大學不?”

陸德文懵了會兒,回頭望了眼山坡上站著的知青,淡紅色的晚霞照在她們身上,顯得又莊嚴又氣派,陸德文毫不猶豫搖頭,“不想。”他的目標是掃盲成功後努力乾活,爭取過幾年成為生產隊的勞強戶,讀大學的事兒,他想都沒想過,況且他讀大學去了,家裡的活兒誰乾啊。

薛花花皺了皺眉,轉身看向落後一步的陸明文和陸建勳,兄弟兩急忙搖頭,“媽,大學不是咱想讀就能讀的,還是種地吧,種地踏實。”高中課程就讓他們吃不消了,再去上大學,怕是不想活了,陸建勳想得更長遠點,“媽呢,就這樣隊上的人都說咱兄弟的媳婦不好找了,再去讀大學,恐怕更找不著媳婦了。”

可不是嗎?豐穀鄉公社,除了乾部家庭和知青們,他們家文化水平算最高的了,依著外人的話說,文化水平高了,眼光也高,看誰都配不上自己似的,真要讀了大學,估計隻有跟城裡人處對象才不會覺得委屈了。

薛花花好笑,“讀大學咋就找不著媳婦了,聽你的意思,人家大學生都不結婚的嗦?”

“大學生當然要結婚了,情況不同,咱聽過的大學生都是城裡人,找個吃供應糧的就好,咱就莊稼漢子,拿到大學文憑後啊,人城裡人嫌棄咱是種地的,咱又嫌棄生產隊的人文化不高,弄得高不成低不就的,咋找對象啊?”不是陸建勳亂說,他看人隱隱就有這種趨勢了,好比圍在陸明文身邊的姑娘,家境家境不好,文化文化沒有,這種人哪兒配得上陸明文,然而要他找個配得上陸明文的吧,他把生產隊的人裡裡外外想個遍也找不到人,知青房的心高氣傲脾氣不好,以後會給陸明文氣受,農民家庭的吧,大字不識兩個,跟陸明文聊天的話聊不到一塊。

彆說,陸明文要找般配的對象真的挺難得。

所以啊,千萬彆上大學,那就是個坑。

薛花花臉頰的肉抽搐了下,挪開視線,懶得跟這種眼皮子淺的人交流。

以為自家媽不高興了,陸建勳善解人意的換了種說法啊,“媽,大學不是咱想讀就能讀的,要工農家庭出身,咱普通農民,跟工字不沾邊哪......”

薛花花沒吭聲,回家後督促他們看書,自己去灶房熱飯菜,數著年頭,再有四年才會恢複高考,時間上完全來得及的。

幾兄妹可不知薛花花打的主意,他們該乾活的乾活,該學習的學習,薛花花托陸建國買了些蔬菜種,有絲瓜籽,豇豆籽,冬瓜籽,還有白菜籽,待玉米苗長起來後,就把絲瓜籽和豇豆籽撒進地裡,菜苗長出來後,勻成一窩一窩的,除了自留地,薛花花還抽空把院壩外的空地翻土,屋前屋後都種上了菜,還撒了花生種。

花生容易招小偷,四五年沒人種那玩意了,整個生產隊家裡有花生的都少見,薛花花問陸建國要了十幾顆撒在屋後的,村尾沒住幾家人,屋後是片小山坡,山坡光禿禿的,彆說種莊稼,雜草都少,幾乎是石沙,放假的時候很多孩子愛來這邊滑坡,屁股下墊著稻草,從坡上往最下邊滑,比誰的速度快,每到周末,孩子們放假就是那最熱鬨的時候。

薛花花沿著坡腳種了排花生,花生邊種了許多蔬菜,這兩年收成不錯,好多人家在自留地種了菜,劉雲芳種的算最多的,她有五個兒子孝順,哪怕不乾活也餓不死,但她非但沒懶著,還在豬場養豬,工分比好多婦女同誌多,所以收了小麥後,索性撒了兩排玉米,其餘空地全種成蔬菜,有茄子,絲瓜,棒棒瓜,豇豆,漲勢十分喜人,惹得好多人眼紅不已。

尤其是孫桂仙,依照她的意思也是要種蔬菜的,結果老頭子不答應,年後,孫永昌兩口子厚著臉皮來借糧食,劉老頭礙於親戚臉麵,不得不借了點糧食出來,以劉老頭的話來說,孫永昌是隻進不出的人,借出去的糧食多半是收不回來了,大寶二寶他們讀書要花錢,該省的地方要省,彆大拋小撒的浪費,至於蔬菜,過兩年再說。

說起這個,孫桂仙就窩著一肚子火,她都和孫家沒來往了,孫永昌還不肯放過她,遇見困難了才認她這個妹妹,真以為她好欺負呢。

“我大哥大嫂昨天又來了,說是前些日子雨大,自留地的麥子全生了秧,問我能不能借點糧食,真把我當地主了,要什麼給什麼啊......”以前孫桂仙對孫永昌有多好,現在就有多鄙視,“哪怕是兄妹,該幫的我也幫了,他纏著我有什麼意思,又不是我害他家麥子收不回來的。”

“你大哥前幾年還不錯,自從你侄女婿進門後,日子是越來越糟糕啊,人啊,做不得虧心事。”劉雲芳抱著小明,喂他吃摘來的刺泡兒,酸酸甜甜的,小明嘗著味道舍不得放,嫌棄劉雲芳速度慢,索性自己抓筲箕裡的刺泡兒,一把一把的往嘴裡塞,劉雲芳趕緊阻止他,“多了小心卡住,看西西哥哥和東東哥哥怎麼吃的?”

孫桂仙看得眼饞,自己也抓了顆放進嘴裡,歎氣道,“我大哥說後悔了,後悔有什麼用,趙武斌去農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寶琴又要帶孩子,乾活慢吞吞的,糧食不夠吃呢,比較來看,還是你福氣比較好,你前兩天買肉了?”

生產隊說大不大,誰家有什麼事瞞不過其他人,何況買肉這麼大的事兒,想瞞也瞞不住,劉雲芳托陸建國買的肉,整整一斤半,就她們兩口子,哪兒吃得完。

“對啊。”劉雲芳眼睛盯著小明,回孫桂仙的話道,“手裡有錢不花,老不動的時候想花都花不了,農忙老頭子跟我累得不輕,得好好補補,老頭子說了,不求大富大貴,像咱這把年紀的人,多活幾年就夠了。”

孫桂仙羨慕,“是啊,以前好多人說你將來日子不好過,現在來看,分了家你更輕鬆了,你買肉你幾個兒媳婦沒說什麼?”

就孫桂仙所知,劉雲芳大兒媳似乎不太滿意。

“用老娘自己的錢,關她們什麼事,沒分家的時候天天慫恿著分家,分了家還想我伺候她們吃好喝好,等著吧......”劉雲芳強勢慣了,可不在乎兒媳婦們的嘴臉,她是買了肉,隻喊了兒子和孫子吃,兒媳婦的份兒她管不著,當然,李雪梅是吃了的,那是因為她知道分家的事兒李雪梅沒摻和,是老大媳婦和老二媳婦的意思。

要不是老頭子喝醉酒,她還問不出來,當時分家她就納悶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冒出這種想法,老頭子堅持是自己的意思,老大他們隻是附和,過年老頭子多喝兩杯說了實情,“咱麼老了,老大媳婦和老二媳婦不想混著乾活吃大鍋飯,說分了家過得會更好,想想這個家,分的是好啊,起碼咱肩頭的擔子輕鬆了......”

劉雲芳聽著,就差沒找她們對峙了,她辛辛苦苦給她們做飯洗衣服,坐月子的時候忙前忙後,人家翅膀硬了要分家,真要群白眼狼,彆說吃肉了,吃什麼都沒她們的份兒。

“你家老大媳婦估計嫌你偏心陸明,常說一碗水端平,哪兒端得平啊。”是人都有感情,同樣是兒子,感情也是有親疏的,生產隊的老人都這樣,有些喜歡大兒子,有些喜歡小兒子,還有些喜歡女兒女婿,人的感情,複雜得很。

劉雲芳哼了哼,“我偏心誰是我的事,陸明媳婦有時候不討人喜歡,起碼不像她們幾個私底下來事,況且小明聰明伶俐,我不偏心他偏心誰?”劉雲芳不是亂說的,李雪梅是知青,生的兒子果真要聰明些,不說其他,就說吃的上麵,甭管啥時候小明有吃的,見著她和老頭子,不用問都會主動拿出來孝敬她們,哪兒像小瑞幾個,有點吃的就往衣兜裡藏,以為她真缺了那口吃的似的。

“也是哦,整個生產隊,除了東東,沒人比你家小明更聰明了。”

“那可不是,也不想想小明是誰生的。”知青,文化分子的知青哪。

薛花花在旁邊聽得好笑,她記得李雪梅和陸明結婚劉雲芳百般不樂意來著,沒少坐在石墩子上罵人,小明生下來後,態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哪,她以為劉雲芳想通了,沒料到是這個原因,知青兒媳婦生的孫子聰明,是不是說李雪梅母憑子貴?

最近,李雪梅暫停教課,把語文和曆史課騰出來上羅夢瑩的數學和地理,羅夢瑩八月中旬要回家,九月去大學報道,此後沒有機會教課,便趁著在生產隊的日子,能教多少是多少,搶收麥子和插秧耽誤了半個多月,然而六月底的考試,幾兄妹成績卻有所提升,除了趙彩芝四門功課不及格,其餘全部達到了80分,陸明文的數學考了98,趨近於滿分,把陸明文高興得不敢相信,問羅夢瑩題目是不是她出的,農場那邊出的題目可難了,考85分都頂天了,他考了98,太不可思議了。

陸明文的懷疑讓羅夢瑩忍俊不禁,“是農場出的考題,李雪梅同誌專門寫信過去請他們多出點題,整整二十多頁紙,夠你們受的了。”

“受得了,甭管題目多少,咱都喜歡。”

陸明文知道農場的老人是有學問的學者,有機會做他們出的題,是他們的榮幸。

進入七月,小學放暑假了,生產隊突然變得熱鬨起來,縣裡領導下來調查過大學生名額的事情,得知所有村民投的票選出來的人,他們放心走了,走之前特意去豬場瞄了兩眼豬,問薛花花沒有喂豬吃什麼特彆的食物,為什麼豬的墩頭看著比其他生產隊的大,縣城周圍有幾個生產隊想過來學習養豬技術。

“養豬哪兒有什麼技術,就是一天五頓不讓它們餓肚子,早晚清洗遍豬圈,豬得舒服吃得才高興,吃高興了胃口就好,長得自然不差。”陸建國樂嗬嗬的賠著笑臉,笑盈盈跟領導解釋,“真要說技術的話,約莫和咱生產隊掃盲有關,豬跟狗差不多,都是有靈魂的,從薛花花同誌全家掃盲開始,豬見天的漲,要我看啊,豬約莫是聽到大家讀書的聲音心懷敬畏才不停的漲的。”

到處都在傳這件事,陸建國認真思考過,這種說法不是空穴來風,生產隊的豬就是從薛花花帶領全家掃盲那年體重飆升的,豬估計也喜歡有目標有追求,思想覺悟高的文化人吧。

不是他吹噓,整個豐穀鄉公社,找不到第二個有薛花花精氣神的人,豬啊,感染到薛花花獨特的精氣神才有吃東西的欲望的。

要不是薛花花,豬場的豬絕對長不好,豬長不好就沒糞肥,莊稼也長不好,莊稼長不好,社員們分不到足夠的糧食,還得挨餓或者靠借糧食過日子,追究起來,是薛花花改變了生產隊的慘狀,是她給生產隊帶來勃勃生機的。

縣領導詫異,頭回聽這種說法,“豬還成精了不成?”

陸建國想點頭,但想起什麼,又忍住了,“成沒成精我說不清楚,不過啊,咱豬場的豬聽得懂話。”

縣領導掀了下眼皮,略有懷疑的望著陸建國,意思是:你吹,你繼續吹,看你能吹到什麼時候。

陸建國挺了挺脊背,硬著頭皮道,“領導,你們要不信的話看看就知道了。”陸建國撿起地上順著的竹竿,輕輕敲打其中頭的後腿,喊,“拉屎去牆角的小洞,趕緊的啊,去去去......”

豬慢條斯理的爬起來,抖了抖身子,嗅著鼻子朝牆角的小洞走,然後,見證奇跡的時候到了,隻看豬憋著氣,當真拉了坨屎出來,不偏不倚的掉進小洞裡,而小洞下邊就是糞坑......

縣領導瞠目結舌,“真有這麼奇怪的事兒?”

不遠處站著的孫桂仙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人花花說了,甭管豬還是狗還是雞啊鴨的,隻要你多教它幾遍它們就記住了,薛花花家裡的雞鴨中午放出去,傍晚會自己回籠,有什麼好稀奇的,偏陸建國拿著吹牛。

“你們怎麼做到的啊?”縣領導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

陸建國露出個不好意思的笑,裝愣頭青似的撓了撓後腦勺,“不是薛花花同誌全家在豬場學習嗎,豬估計受到感染了吧。”

吃過仁安村生產隊豬肉的兩位縣領導不住的點頭,“難怪豬肉吃著香,原來還是有文化的豬,陸隊長啊,你好好乾,過兩年縣裡開表彰大會,絕對有你的份兒。”過年的時候,他們為了買仁安村生產隊托進縣裡的豬,還托關係找人呢,就怕屠宰場不識貨把豬肉弄混了,原來,他們喜歡這兒的豬肉不是沒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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