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2 / 2)

70年代極品婆婆 芒鞋女 14632 字 6個月前

好,當真是好。

回到縣裡後,得把這件事跟上邊領導說說,今年仁安村送上來的豬得和其他豬分開。

陸建國砸吧了下唇,還想說吃了養豬場的豬人會變得聰明,就說小學期末考試的事情,去年好多人在班上倒數,今年突然名列前茅,問孩子們原因,說是過年吃了豬肉有動力學習的原因,可想而知,他們養豬場的豬有多厲害。

他嘴皮子動了動,怕縣領導嫌他牛皮吹太大,在三猶豫,沒有把這件事說出口。

但不管怎樣,仁安村生產隊的豬在縣裡小火了把,兩位領導回去後,跟同誌們說起此次遇到的新鮮事,首先就是仁安村生產隊的豬,他們在養豬場掃盲學習,豬聽了內容後,心裡有所感悟,故而肉比其他豬香。

這件事情玄乎其玄,但是有跡可循的,有本書裡就記載了古人用酒養雞以致於雞肉有股淡淡的酒香,鸚鵡學舌也是同樣的道理,鸚鵡本不會說話,人教它們說話它們才學會了的,仁安村生產隊的豬,肉裡融合了知識,吃起來味道不同是正常的。

自此,縣城周圍幾個生產隊紛紛效仿薛花花養豬的辦法,安排豬場的人掃盲,掃盲的地點必須在豬圈外,讀書的聲音要大,要洪亮,務必要讓豬聽進去,然而兩個月似乎沒什麼效果,和豐穀鄉其他效仿生產隊的狀況差不多,豬還是老樣子,不胖不瘦的,看著令人心慌。

有上進的隊長特意跑到豐穀鄉公社問公社乾部,乾部們口徑差不多:光是讀書哪兒成哪,薛花花全家老小學習,從小學拚音到高中函數,還有曆史地理樣樣沒落下,光讀語文課本是偏科的現象,不好不好。

隊長們想想覺得有道理,回到生產隊,特意花錢買了兩本小學一年級的語文和數學,依葫蘆畫瓢的請知青房的知青教豬場的人學,可是仍然沒效果,又跑到豐穀鄉公社問乾部,乾部們耐著性子詢問:你們豬場養豬的人會讀拚音嗎,會算數嗎,會打算盤嗎?

他們表示點頭,為了讓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學習,割豬草的活兒都請其他人乾的,還要怎樣啊?

乾部們搖頭,“割豬草的活兒怎麼能給彆人,文化人割的豬草有股香味,人聞不到豬的鼻子靈著呢,得她們自己割豬草,實在是忙不過來的時候再請隊上的人幫忙。”

“還有這種事?”

“那當然呢,不然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把豬養得又肥又壯啊,養豬比種莊稼難多了,會種地的老把式聽過不少,但咱縣裡養了幾十年豬的人都有,你見誰把豬養得這麼肥的?”說起這個,公社乾部是臉上有光,他今年不過三十五歲,依著年齡來看,還有上升的空間,仁安村生產隊給力的話,將來他升到縣城是有可能的。

可以說啊,他以後的政績全靠仁安村生產隊的養豬場了......不對,全靠薛花花養豬的技術了。

隊長們再次表示膜拜,而且聽乾部們的口氣,似乎很關注仁安村的情況,看來啊,人家把豬養得好的確費了很多心血,他們回到生產隊,再次就豬場的活計重新分配,割豬草的事情由豬場乾活的人自己完成。

這麼一來,又要乾活又要養豬,鐵打的身體都禁不住折騰了,當初擠得頭破血流的進豬場就是看豬場的活輕鬆,工分好掙,突然要掃盲要割豬草,哪兒還願意待在豬場,好些人找隊長要求換個工作,豬場的活不要了。

把隊長們給氣的,難怪豬長不好,衝著她們知難而退的性格,豬能受到感化才是有鬼了,又去生產隊找人,其他社員們聽說要乾活要學習,沒人願意進豬場,無論隊長們如何威逼利誘都不行,最後,實在沒辦法了,隻得把自家人安排進去,本以為有自己壓著不會出問題,結果問題更大,豬場吵完了回家吵,抱怨他不懂體諒,好端端的掃什麼盲,又不是人人都是讀書的料,讀書是要看天賦的,沒有天賦的人,怎麼努力都沒用。

事已至此,隊長們便不抱啥希望了,像往年養豬,能養多肥算多肥。

消息傳到仁安村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冬天了,羅夢瑩在暑假,陸德文他們的數學和地理學完了高二課程,而高三課程,羅夢瑩說等她明年暑假的時候回生產隊再說,陸德文他們的語文和曆史落下很多,李雪梅天天給他們講課。

學習的地點在豬場,薛花花要去豬場乾活,走得早,恰逢下雪了,西西和東東要跟著她出門,薛花花沒辦法,隻得把他們帶上,陸德文他們在家看會兒書,估計著時間自己去豬場,少了羅夢瑩,豬場又進了兩個女知青,是社員們投票進豬場的,劉群英和張雯雯,兩人乾活還算勤快,偶爾拎不清事做,孫桂仙會在旁邊提醒她們,進豬場後沒出過什麼差錯。

天空飄著雪花,紛紛揚揚的灑在薛花花臉上,西西提著小籃子,走在最前邊,東東揉著惺忪的眼,張嘴舔空中的雪吃,薛花花擦了擦他臉上的雪花,“冷不?”

“不冷,好吃,奶奶也吃。”

“奶奶不吃。”薛花花抱著西西,到豬場時,陸建國站在豬圈外,望著圓滾滾的幾頭豬,笑得花枝亂顫,聽到腳步聲,他轉頭,笑得兩排牙齒在光線昏暗的豬場亮了起來,“花花啊,昨天去縣城回來得晚,你要的本子和筆我給你買回來了,對了,羅知青來信了,我一並給你帶過來了。”

羅夢瑩八月份離開的生產隊,走之前把帶來的書啊筆啊全給了薛花花,工分也轉到了薛花花的名下,送羅夢瑩她們離開生產隊的時候,孫桂仙還抹了兩把淚,勸薛花花把羅夢瑩收作兒媳婦,這麼好的女孩,提著燈籠都找不到啊。

陸建國也有心撮合陸明文和羅夢瑩,私底下問過羅夢瑩的意思,她似乎對陸明文沒有意思,陸建國覺得還是陸明文離婚的事情影響大,要是沒離過婚,以陸明文的性格,多少人搶著要啊,當然,現在也有很多人搶著要,隻是她們和羅夢瑩比,差遠了。

要不是自家幾個兒子結了婚,他非厚著臉皮撮合他們和羅夢瑩不可。

薛花花放下東東,“好呢,次次都麻煩你,我都不知道說啥感謝的話了。”

陸建國擺手,“咱兩說什麼感謝的話啊,你的名字城裡人都在說呢,我昨天進城遇到縣裡領導,特意把我叫到邊上問豬場的情況,聽他們的意思,明年好像要給咱多分配幾頭豬,真要那樣,豬場還得擴建呢。”

受領導器重是好事,然而養豬是要糧食的,七頭豬對生產隊來說不算負擔,然而再多幾頭,農忙再遇著今年的情況就麻煩了,他有點拿不定主意,“花花啊,你說再養幾頭豬咱忙得過來嗎?”彆到時候豬養得不好,多的都虧了。

“看天氣吧,天氣要是好,養十多頭都沒問題,天氣不好,幾頭豬都難。”薛花花看簷廊上放著小背簍,問陸建國,“裡邊全是我的東西?”

“對啊,羅知青給你郵寄了東西,沉甸甸的,估計是書,你拆開看看。”陸建國走向簷廊,看孫桂仙哈欠連天的從外邊進來,打了聲招呼,“咋滴了,你大哥大嫂還賴在你家啊。”不知是不是雨水多的緣故,好多生產隊的水稻長了蟲,根部開始壞,他們生產隊也是如此,不過慶幸的是,他們生產隊的水稻黃得早,他叫幾個有經驗的老把式天天守著稻田,發現哪兒水稻長蟲立馬叫人把稻穗割了,稻穀沒咋遭殃。

其他生產隊晚熟的水稻就慘了,好幾個生產隊的公糧都比去年減少了一半。

忘記說了,他是今年先進生產隊的隊長,公社乾部獎勵的兩個搪瓷缸,搪瓷缸多了,他都沒最初捧著搪瓷缸的興奮了,就兩喝水的杯子,沒什麼好炫耀的,用久了還掉漆,哎,難過。

扯遠了,繼續說孫永昌家裡的事兒,孫家村生產隊莊稼不好,分到的糧食沒去年多,而孫永昌家裡掙工分的少,分到的糧食更少,他到處借糧食借不到,索性又把主意打到孫桂仙身上,帶著媳婦上門借糧食,來了就不走了,他媳婦也是個厚顏無恥的,住在人家家裡半點不見外,跟在自己家裡自在,氣得孫桂仙跟她吵架,怎麼吵人家就是不走,孫桂仙又不敢動手打架,她大哥大嫂就想機會賴在家裡呢,她要動手,兩口子還不得借此賴上她們?

孫桂仙頭都大了,“隊長啊,你是隊長這件事你不能不管啊,世界上臉皮怎麼有這麼厚的人,我又不是他兒子閨女,我有大家子人要養呢,早先他來借糧食,老頭子看他們可憐也借了,還說不讓他們還,他們咋這樣啊。”

兄妹的情分,被孫永昌兩口子的所作所為全耗光了,讓孫桂仙氣憤的是,孫家還屯著有糧食呢,孫永昌兩口子做什麼賴在她家啊。

陸建國皺眉,“這種事我出麵恐怕不好,他們走親戚,我如果插手的話會落下話柄,你家老頭子咋說的?”

“還能咋說,打唄......”老頭子本就不喜歡孫永昌兩口子,被孫永昌這麼鬨,更加討厭了,要不是她攔著,老頭子早就動手了,哪兒會等到現在。

“打不行,如果傷著他們,更是要賴在你們頭上,要真想把他們攆走,不是沒有辦法。”陸建國心思動了動,瞄了眼拆包裝的薛花花,“花花啊,你也來聽聽,聽聽我的辦法好不好。”

辦法很簡單,等兩口子睡著了抬著手腳把他們扔出村,此後劉家人關在家裡不出門,連續幾天孫永昌見不到人就沒轍了。

孫桂仙拍手,“這個辦法管用,但我要來乾活啊,關了門我咋出來?”

“你把口糧帶上,就在豬場的鍋裡煮來吃,晚上和守夜的人將就幾晚上就行了。”陸建國問停下動作聽他說話的薛花花,“花花,你覺得咋樣?”

薛花花沉吟,“可以試試,不過要我說啊,孫桂仙真不想跟他們來往的話就斷絕關係吧,所謂救急不救窮,他兒子女兒都不管,你嫁出去幾十年的妹子能幫到他多少?人要是勤快的,絕對餓不死。”孫永昌不是懶惰問題,是人品有問題,趙武斌去農場後,孫永昌不懂反省自己,還盼著日後能跟趙武斌進城享福,時不時的往農場寄吃的,要不然家裡咋會窮成這樣呢,都是把吃的給女婿的原因。

孫桂仙歎氣,“我也想啊,兩口子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說什麼他們都聽不進去,要斷絕關係,恐怕人家不認啊。”孫永昌就是認定她有糧食,巴不得多從她手裡弄點糧食,哪兒會斷絕關係,此刻想想,兩個侄子跟孫永昌斷絕關係真的是太明智的選擇了,否則現在被煩的就是孫成功他們了。

薛花花想說實在不行就提刀乾一架,大不了賠點糧食,以後讓他們不敢再來家裡,又怕薛花花真聽她的話打人沒控製好力道,想了想,以後再說吧。

她繼續拆羅夢瑩的包裹,出乎意料的不是書,而是三包糖和肉乾,說是用自己的肉票買的,點名給西西東東還有小明的,孫桂仙看得雙眼發亮,“哎呀呀,羅知青還真是個好人了,走了這麼久都還惦記著三個孩子呢,西西他們的眼淚沒白流啊。”

羅夢瑩走的那天晴空萬裡,西西他們送羅夢瑩出村,三個娃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尤其是東東,抱著羅夢瑩的腿不撒手,嚷著要跟羅夢瑩一塊走,無論薛花花怎麼用力都拉不開他,最後沒辦法,硬是讓陸德文三兄弟抱著他送羅夢瑩去縣城才好了。

在生產隊是好了,然而到了縣城車站又開始哭,不知道的人以為羅夢瑩是她親媽呢,弄得車站的人員出來詢問發生何事,擔心是男人拐賣孩子的,弄得陸德文好一通解釋,羅夢瑩依依不舍的上車,坐在位置上朝東東揮手,哭得比東東還厲害。

“哎,大寶他們跟羅知青就沒這麼好的關係。”孫桂仙略有遺憾,尤其看到羅夢瑩還給西西和東東準備了兩套衣服,更是羨慕了,“羅知青多好的姑娘啊,咱生產隊咋就沒小夥子追求她呢?”

說到底,還是隊上的人覺得自卑,高攀不起羅夢瑩,甭管嘴巴裡說著怎麼鄙視城裡人,心頭還是盼著能進城的。

“花花啊......”

薛花花知道她又要老生常談了,及時打斷她,“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明文對象的事兒你就彆提了,不管是誰,暫時都不考慮。”陸明文搖擺不定的性格,真不適合處對象,況且結婚的話要分心,會耽誤很多學習,以後再說吧。

談及陸明文,灶房煮豬食的兩個女知青臉不由自主的紅了,好在沒人發現她們的異樣。

“要說啊,明文的事情早處理了有好處,你們沒看見天天來豬場轉悠的姑娘啊,天寒地凍的,也不怕感冒了,現在的年輕人,膽子越來越大了,哪兒像我們那時候,我年輕的時候,挑著籮筐走在路上迎麵過來個姑娘都會臉紅,低著頭不敢張望,生怕地裡乾活的人笑話。”陸建國回憶自己年輕的時候,和女孩子對視眼就臉紅心跳,哪兒敢說話?不像現在的年輕人,自己追上門搶人,陣仗恐怖得呀......

薛花花拿著衣服給西西比劃了下,看東東撕糖的包裝,及時製止他,“等小明弟弟來了一起吃,東東和哥哥學習去。”

西西學習的態度很端正,薛花花給他規定了任務,每天都會完成,倒是東東,學習吊兒郎當的,靜下心學習的時候比誰都乖,要蹦噠起來,鬨得人想打他頓好的。

西西拿出籃子裡的木頭片,木頭片用水洗過,寫上去的是很多陌生的字,不過標注了拚音,西西指著拚音,小大人似的教東東念,東東斜著眼,瞟著背簍裡的糖,心不在焉跟著西西念,看得孫桂仙好笑不已,“東東就是個人精,花花,拆開給他吃個吧,不然靜不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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