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極品婆婆(2 / 2)

70年代極品婆婆 芒鞋女 19336 字 4個月前

隨著天漸漸熱起來,地裡的農活也多了,就在大家擼起袖子準備開乾的時候,縣領導去市裡開會,回來後召集各個公社乾部開會,說新政策出來了,國家鼓勵包產到戶的方針政策,“保證國家的,留足集體的,剩下的都是自己的”,意味著吃大鍋飯的時代的即將過去。

為了這件事,各個生產隊都鬨開了,要知道,包產到戶是以家庭為單位,按勞動力或者勞動水平承包土地的,人口多的家庭自認為占了便宜,鬨嚷嚷的要馬上實行,還挑莊稼長得好的地,幾家人為了爭地大打出手,眼看地裡的麥穗黃了,好幾個生產隊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個結果,陸建國怕耽誤農活,這季度就不管了,大家還是按以前的方法,收了麥子,種了玉米再說。

陸建國有威望,縱使有個彆反對的聲音也不敢多說,陸建國召集大家開會,話說得明白,“我知道最近大家都在琢磨什麼,醜話說在前頭,誰要偷奸耍滑耽誤了農活,我饒不了他,大家勒緊褲腰帶,好好乾,小麥收回來,玉米種下去咱就討論包產到戶具體實行的辦法。”

“大家不要以為這塊地不會分給我,除草施肥馬馬虎虎就過去了,告訴你們,我會經常去地裡轉悠,要是看見誰乾活不用心,分地的時候就專分不好的地給你,彆怪我醜話不說在前頭啊......”

大家還是怕的,所以他們生產隊沒鬨出什麼事來,至於其他生產隊,天天有鬨事的,隊長磨破嘴皮子也沒辦法,隻得找公社乾部主持公道,可把公社乾部累得夠嗆,天天下去做思想工作,對某些個彆冥頑不化的家庭,直接讓縣裡派出所的公安把人抓進去關幾天,安分了才放出來。

這樣,各個生產隊的人才安分了。

莊稼對人們來說是大事,莊稼長得好不好,和土地肥沃有關,彆看仁安村生產隊平靜,內裡也波濤暗湧著,沒擱在台麵上說罷了。比如,有兩個看好日子準備結婚的女生突然不結婚了,而家裡沒有對象的弟弟則在幾天內就找著了對象要扯證,為了什麼,不就為了自家能多分點土地嗎?

“花花,你聽說了吧,春花為了趕時間,娶這個兒媳婦給了10塊錢的聘禮呢。”豬場裡,孫桂仙說著剛聽來的八卦,“人家娘家也想多占個人口,憑什麼把閨女嫁過來,春花到處借錢湊聘禮,你知道她想的什麼嗎?”

孫桂仙露出個意味深長的表情,這種事,稍稍動動腦子就知道,兒媳婦進門多個人不說,要肚子裡懷上了,又是個人,到時候能多拿到幾分地,這個算盤誰都會算,見孫桂仙按耐不住要說答案的模樣,她搖搖頭,孫桂仙劈裡啪啦說了長串,和薛花花猜的差不多。

“你不知道,這幾天陸建國快被煩死了,好多人問他肚裡懷的雙胞胎怎麼算......”為了土地,好多人急著懷孕呢,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孫桂仙是不著急的,她們家人口不少,真分到他們家,絕對吃不了虧,當然,兒媳婦最近能趕快懷上的話就更好了,她又和薛花花商量,“花花啊,你說要不要給大寶找個媳婦?”大寶小是小了點,大不了先娶回家養著唄,等兩人大了再要孩子。

“你問問大寶吧。”薛花花哭笑不得。

“那還是算了,娶個媳婦回來,要吃我幾年的飯,不劃算,況且最近娶媳婦貴得很,我有10塊錢留著不好啊,非得給彆人才舒服?”孫桂仙又算了遍自家人口,村裡有幾家比他們家人多,但比他們少的也不少,就像薛花花.......“花花啊,當時咋就把德文他們戶口遷出去了呢,留在生產隊多好啊,你看看現在,按人頭分地兒呢。”

薛花花看得開,“學校要求的也沒辦法。”

也是哦,城裡戶口才值錢呢,孫桂仙說話,雙手熟練的抖著背簍裡的豬草,“不過遷出去也好,將來國家分配工作,不愁餓肚子,對了,陸建國給你說了吧,咱生產隊的知青要回城了,陸建國已經提交了部分材料上去,過不了多久就要走些人了。”

國家城市建設需要人才,知青們回城是種趨勢,陸建國說,最多4年,生產隊的知青們就全部回城了。

“幸虧我家沒有和知青結婚的,陸建國不是愛牽線嗎,現在遭好多人家恨上了呢。”

如果說高考是對知青家庭的考驗,那麼知青回城,就真的是分離了,有個城市,有個農村,想想婚姻就維持不下去,彆說知青們回城,就豬場明年恐怕都會給拆了呢,孫桂仙歎了口氣,養了幾年豬,她都習慣了,去地裡乾活的話,不知道她會不會,她和薛花花說,“咱這地方偏僻,照理說不會這麼快的,好像是省裡換了新領導,你知道的......”新官上任,什麼事都說不準。

薛花花沒那麼多憂愁,因為她知道,對農民來說,政策始終是越來越好的,跟著黨的方針政策走就行了。

收小麥是最累的時候,隨著人心浮躁,乾勁明顯不如往年,陸建國看在眼裡不吭聲,等把小麥裝進保管室,插秧,撒玉米,忙到夏天,才算有了點時間,這不,就出事了?

知青回城,幾個家庭破了,都賴到陸建國身上,要陸建國給個說法,幾個人在院壩裡又哭又鬨的,說陸建國不賠他們媳婦‘丈夫’,他們就去死,嚇得陸建國有家不敢回,躲到豬場了,“花花啊,你說說都是些什麼事,當時給他們介紹對象,個個眉開眼笑的,婚姻出了問題就怪到我頭上,知青回城感情就破裂了?人陸明和他媳婦不好好的?要我看啊,還是他們自己有問題。”

李雪梅讀大學後,好多人不看好他們的婚姻,天天詛咒人家兩口子離婚,結果怎樣呢,人家不好好的?今年李雪梅回學校沒多久就懷上了,不是陸明的是誰的?人家兩口子都能經受住考驗,他們為什麼不行?

陸建國繼續念叨,“我是看明白了,人啊,有些忙不能幫的千萬彆幫,不定人家怎麼反咬你口呢,等把土地的事解決好,我就不乾這個隊長了,誰要乾誰乾去,媽的,天天東奔西跑連口熱飯都吃不上,完了還遭人記恨,你說我圖啥我。”

陸建國的隊長是從他叔手裡接過來的,他叔沒有兒子,陸建國幾個兄弟都想乾,他叔挑了陸建國,為此有人還說他叔不公平,要求全村投票,他叔答應了,最後投票的結果還是陸建國,這才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他叔是個好隊長,他看上的人又怎麼差到哪兒去。

薛花花寬慰他,“你也彆難受,他們家庭是自己沒維持好,照他們的說法離婚怪介紹人的話,以後誰敢做介紹人啊,沒有介紹人,看誰都和他們結婚。”自由戀愛的風氣還沒蔓至農村,農村人還是看重介紹人,油嘴滑舌的介紹人給誰介紹對象都會被質疑,而穩重踏實的人做介紹人,結親的兩家都歡喜,陸建國做得並沒有錯,畢竟他沒有考慮到知青們可能回城的可能。

陸建國坐在台階上,手裡抖著煙杆子,沒事的時候就想抽兩支,他摸了摸衣兜,找不著火柴,隻得作罷。

薛花花又說,“他們想不明白,你就找他們爸媽,他們爸媽還不懂,就喊他們去派出所找公安,你問心無愧,你有什麼好怕的,他們不想活,你就喊他們死算了,大不了最後把命賠給他們。”

薛花花最討厭動不動就喊死的人,能輕易說出這句話的人肯定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活下去有多努力,像她,像英子媽......

“好,就這麼辦,老子真的是受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看不到81的小天使,來了:

薛花花沒有回答,開玩笑地問陸建國,“你覺得他找個啥樣的媳婦合適?”

陸建國歎了口氣,“哎,我咋知道啊,要說明文這人吧,性格是絕對沒問題的,誰家有點事要他幫忙,他絕不推三阻四,生產隊好多人說他像他爸,他爸年輕時候就特彆愛幫人…找對象的話就不好說了,就知青房那群笑裡藏刀的知青,哪個不把他吃得死死的啊…”

陸建國沒有大男子主義思想,相反,他覺得媳婦管家會管得更好,但陸明文身邊圍著的女知青皮笑肉不笑的,令人看著冒冷汗,絕對是會來事的人。

認真想想,陸明文和陸紅英的性格稍微換換就好了,兄妹兩人,一個耳根子太軟,一個又太剛,完全不像一個媽生的。

兩人正說著話,豬場外邊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嚎叫聲,嘹亮而粗獷的哭聲,近兩年來太常聽見了,連隔壁生產隊四歲的娃兒聽到這個聲音就知道發生了啥事:肯定又是孫桂仙又打劉大寶了。

說起劉大寶,他也算在豐穀鄉公社響當當的了,仁安村生產隊這幾年在縣裡地位穩步上升,年年是縣裡模範,無論是糧食產量,還是生活作風,仁安村生產隊都是排在前邊的,偏偏,出了劉大寶這麼個不中用的。

為啥說他不中用呢,進公社小學後,次次期末考試都是倒數第一,唯一有次倒數第二還是班裡有同學沒參加考試得來的,成績差就算了,偏偏公社小學改革,要求成績不好的學生必須留級,劉大寶年年都在留級的名單裡,孫桂仙覺得丟儘老臉,也不和劉大寶講什麼大道理了,說不通就直接動手打。

因此,生產隊常常能聽到劉大寶的哭聲,劉大寶也是絕了,挨打時被孫桂仙追著到處跑,等孫桂仙跑得快斷氣了他就停下,任孫桂仙打,他不知道孫桂仙下手用了多大的力氣,反正孫桂仙的棍子還沒落到劉大寶身上,劉大寶已經拿出孟薑女哭長城的氣勢哭嚎了。

就因為劉大寶不上進,給他臉上抹了多少黑啊,得虧不是他孫子,否則其他生產隊隊長不得把他往死裡踩?

哭聲響徹雲霄,陸建國聽得煩躁,開口罵,“這孫桂仙也是的,我都和她說過多少回了,大寶他壓根就不是讀書的命,送到學校就是浪費錢,有那個錢浪費在大寶身上不如對大丫她們好點。”

彆看仁安村生產隊就學率高,重男輕女的思想還是存在的,孫桂仙就算是個例子,孫子不爭氣也儘量往學校送,可孫女呢,不餓著不凍著就算對她們好的了。

在他來看,大丫可比大寶二寶聰明多了,她要是去學校讀書,將來沒準能在公社小學混個代課老師啥的,陸紅英現在是公社小學的年級主任了,她肯推薦大丫,大丫做個代課老師不是問題。

他和孫桂仙說過,孫桂仙聽不進去,覺得那是浪費,在生產隊跟著知青免費掃盲就夠了,沒必要花錢去小學,真要是讀書的料,不去學校讀書也能有出息,陸紅英不就是個例子嗎?

孫桂仙跟薛花花混久了,講起大道理是滔滔不絕的,他說不過,可這三天兩頭的追著孫子漫山遍野打也不是法子啊,不知道的以為生產隊都是些野蠻人呢。

“不行,我得看看去,彆又整出些彆的幺蛾子。”劉大寶正是懵懵懂懂的年紀,許多事不知道分寸,去年就有女知青說他偷看她們洗澡,要不是孫桂仙哭鬨著不活了要上吊自殺平息這件事,最後不知鬨成啥樣子。

雖然後來證明劉大寶沒有偷看女知青洗澡,到底影響還是不太好。

話剛說完,隻聽哭聲猛地振聾發聵,聽得人耳朵疼,陸建國趕緊往外走,邊走邊罵,還沒到竹林,就看陸明文慌慌張張跑來,陸建國心頭咯噔了下,“咋了,不會是你犯啥事了吧?”

居安思危,不知是不是思想覺悟提高的原因,每每看到隊上容易招事惹事的社員陸建國就怕得很,怕他們惹事給生產隊丟臉,他可是縣裡領導重點稱讚誇獎的乾部,不能有任何不良作風,外人看著他是越來越風光了,隻有他自個兒知道神經繃得有多緊,自己家裡他不擔心,就擔心生產隊出事影響縣裡領導對仁安村的評價,以致於他看陸明文臉色不對就問了出來。

陸明文氣喘籲籲的,剛從土裡回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回答,“不,不是,是桂仙嬸子,她追大寶的時候閃著腰了,我問我媽拿鑰匙回家找找有沒有藥。”陸紅英認識鄉裡衛生所的醫生,得知地裡山裡很多野草能做草藥,不上課就會帶著西西和東東去挖,慢慢的,家裡囤積了很多藥材,感冒發燒啥的都不用花錢買藥了。

陸建國鬆了口氣,緊接著又破口大罵,“好端端的咋閃著腰了,工分她還要不要了,眼下正是農忙,請假是要扣工分的,到時候她可彆跟我鬨。”

陸明文尷尬地撓了撓頭,身後傳來嬌滴滴的女同誌的聲音,“明文同誌,你等等我啊,我正好找花嬸子問點事,我們一起啊。”

陸建國抬頭,瞥了眼不遠處的身影,沒個好氣,板著臉怒吼,“問啥問啊,啥時候問不行啊,其他人都在地裡忙,就你問題多是不是啊,真有那麼多問題咋不回家問你媽呢,花花不乾活的嗦,掙不到工分你把你的工分給她是不是?”

不愧是去縣裡市裡見過大世麵的,陸建國是越來越不怕知青們了,記得知青下鄉剛開始,他總怕生產隊條件不好遭知青們嫌棄,在知青們麵前說話都不敢太大聲,包括修知青房,預備很多個房間,手把手教知青們乾農活,都是他怕知青們覺得委屈的表現,希望知青們在生產隊生活得舒坦點,儘量記著農村生活的樸實熱情,不知啥時候起他就看淡了,有些人性格就屬核桃的,你不捶他他就不痛快,且得不得的還會來事,就像梁蘭芬,有乾部心裡酸,翻起舊賬免不了拿梁蘭芬說事,他認真反思過,如果最開始他就表現得嚴厲些,梁蘭芬肯定不敢偷奸耍滑,更不敢做出那等丟臉的事兒,追根究底,梁蘭芬出事,身為生產隊隊長他多多少少是有責任的,不過沒人問責罷了。

為了杜絕那類事情,他可不得表現得嚴肅些。更何況,圍著陸明文轉的可不是什麼善人,都是些居心叵測的人,他更沒必要給什麼好臉色了。

老實說,在這兩年下鄉的知青們眼裡,這個隊長是非常不好說話的,而且對誰都一視同仁,從不開後門,新來的知青就沒不怕陸建國的,偶爾剛開始有那麼一兩個不怕,接觸兩次下來也都對陸建國畢恭畢敬的。畢竟,整個縣裡,仁安村生產隊風氣是最好的,走出去的大學生也是最出類拔萃的,沒有任何徇私舞弊的現象,據知青房的小道消息說,市裡好幾個領導想把子女送來呢。

因此,聽了陸建國的話,女知青臉唰的白了,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回城大學生名額,再者是自己的工分,嚇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陸明文正欲回頭,就聽陸建國訓他,“看啥看,還不快找你媽去。”

就陸明文這德行,看到女知青這副模樣不得輕聲細語哄幾句,多少年了,德行還是改不了,也真是奇了怪了,他爸年輕時不是這德行啊,咋就生出陸明文這麼個軟柿子來。

陸明文不敢猶豫,拔腿謔謔謔就跑了,跟陣風似的,看他竟不回頭安慰自己兩句,女知青臉更白了,她記得前兩天劉萌萌假裝扭了腳要喝水,陸明文可積極了,難道他真的不喜歡自己?

見她愣愣的,陸建國張嘴欲接著罵,還沒罵出口就看她哇的聲大哭起來,活像家裡死了人似的,陸建國驚了下,反應過來,毫不給麵子,“就你會哭是不是,這麼會哭咋不專門給人念家祭得了,多少歲的人呢,還要不要臉啊,還不去地裡乾活,今天的工分不要了是不是?”

以前熱情溫暖的隊長已經不複存在了,現在的他是不苟言笑的冷麵隊長。

罵走了女知青,他也沒心思管孫桂仙的事兒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孫桂仙回家養著也行,豬場的豬還小,人手忙得過來,他掉頭想回豬場跟薛花花繼續嘮嘮,走了兩步又頓住了,轉去了保管室,要了背簍和鐮刀,沿著公路開始割起野草來。

有件大事他差點給忘記了,縣裡領導看他經常走路去縣裡開會不方便,說要獎勵他輛自行車,那可是個稀罕物件,整個豐穀鄉公社他是第一個得到自行車獎勵的,不把野草割乾淨了,他都不敢騎自行車上路,萬一磕壞了咋辦?

陸建國乾活是常見的事兒,割野草還是蠻少見的,他的重心多在莊稼和社員思想工作上,突然聽陸紅英說陸建國割公路上的野草,不僅僅是公路,公路兩側的野草也割得乾乾淨淨的,薛花花以為生產隊要來什麼大人物,畢竟這兩年,來仁安村考察的領導還是很多的,糧食產量,養豬技術,都是領導們想推廣的,奈何真正學到辦法的並不多,所以她沒往其他方麵想,叮囑陸德文他們要有眼力,生產隊要是來了陌生人問什麼答什麼,重要的是彆把人往當作壞人了。

去年,市裡領導路過豐穀鄉特意來生產隊視察莊稼,遇著陸德文和陸明文,人家是半句話沒套到,倒是兄弟兩差點把人家祖上三代扒出來了,問題是,但凡他兩提的問題對方猶豫,兄弟兩就嘀嘀咕咕懷疑人家是小偷,人販子,土匪,逼得人不得不亮明身份,就人家亮明了身份,兄弟兩還半信半疑的,要公社乾部到場親自證明。

就沒見過這麼沒眼力的。

陸德文也想到這件事了,悻悻然點了點頭,隨即又抬頭盯著薛花花,張了張嘴,小聲問,“媽,要來的真是敵國間諜咋辦,我們不就把生產隊信息全部泄露了?”陸建勳在信裡還說到間諜了,身為軍人家屬,他們防範意識可得更強才行。

薛花花抽了抽嘴角,瞅了眼破舊得裂縫的牆,“你覺得間諜會來咱生產隊嗎?”仁安村在縣裡市裡是有些名聲,還不足以引起間諜的注意,而且,她還不了解陸德文他們,之所以那麼小心警惕,完全是故事聽多了的後遺症,知青房有兩個特喜歡講故事的男知青,講了很多老一輩跟間諜鬥智鬥勇的故事,兄弟兩角色代入太深,所以看到衣著整潔,氣質獨特的人就懷疑是不是間諜,而去年那段時間正是兄弟兩最瘋狂的時候,甚至還發明了抓間諜的遊戲,下雨天沒什麼事,兄弟兩就在知青房跟幾個男知青玩角色扮演,一人扮演間諜,其他人扮演抓間諜者,癡迷得吃飯都是在耽誤他們時間的那種,要不是薛花花,兩人恐怕連家都不回了,這會兒聽陸德文絮絮叨叨的,薛花花直接甩了個冷眼,“就你聰明會看人是不是,那你給我看看,我這輩子能活到多少歲!”

陸德文頓時沒聲了,一臉訕訕的去灶台前燒火做飯,待薛花花出去淘米倒水,他趕緊湊到陸紅英跟前,“三妹,你在學校有沒有聽到啥消息,真的有領導會來?”

陸紅英翻了個白眼,怕她說話聲音大惹來薛花花,陸德文急忙做了個小點聲的口型,陸紅英推開他,“做好自己的事兒就行了,管其他乾啥,媽說得對,間諜對咱生產隊沒興趣,就算真的真的來了,以你的眼力,絕對看不出來。”哪個間諜會穿得光鮮體麵地來農村啊,害怕彆人認不出他是不是?

這話陸德文就不愛聽了,再怎麼說他們每次考試都是通過了的,陸紅英咋這麼看不起人呢,不愛聽歸不愛聽,他卻不敢反駁,因為陸紅英是年級主任,最會講道理了,學校的學生就沒不怕的,怕到哪種程度呢,陸紅英教的班級是全年級成績最好的,除了剛進去那年教的學生成績不怎麼好,之後班級每年都是年級第一,能升年級主任也是有這個因素的,因為她帶出來的學生成績優異,孫桂仙沒少去學校找校長,試想,劉大寶不留級的話就能一直在陸紅英的班級,成績肯定能提升,上初中高中完全不是問題。

當然,對於這件事,劉大寶認為就是因為他留級了,班級平均成績才升上去的,他也認同這個看法。

然而不管怎麼樣,陸紅英很厲害,他是不敢跟她吵的,吵不贏。:,,,